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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墙角，丁芸才再问：“西区闹鬼的事是真的？”
宋煜没说话，盯着她圆亮的眼睛笑了。
“你放心，我不是还在的学生，在市局这几年我见过的事也够多了，上回纵火案你不说是妖怪干的吗？”丁芸正色道，“我身为人民警察，有些事听着就听着了，看了也无法写在报告里，但我需要得一个答案。”
“你要不做警察的话，可以去卖东西，”宋煜挥了下手道，“世界太危险，该不是你能介入的，你就不要介入的好，回警局去吧，你要的答案我会给你的。”
被个年纪相仿的校工这样说，丁芸快气爆了，她性格可高傲得很，要不是上回纵火案莫明其妙，她才不会跟宋煜好声好语的。
丁警花要你配合你还敢不配合？
“宋煜！”丁芸生气了，“我要你做什么就必须做什么，我是警察，你必须配合我！”
宋煜嗤笑道：“配合你什么？指哪儿射哪儿？”
丁芸脸上煞气一现，喝道：“别给我油嘴滑舌的，我现在命令你，给我找出邢大胆命案的线索……”
“对不起，丁大警花，我不是你的下属，你的官威脾气对我没用，我不吃这一套。”宋煜说完转身就走。
“那你吃哪一套？”丁芸拿他根本没办法。
人家眼里哪有半点人民警察，不调戏你都算你今天走运了。
“唔，全套？半套？”宋煜转头笑着说了两句，便大步走向夏清。
丁芸半晌才回过味来，顿时那张脸白得跟张纸一样：“姓宋的，别落我手里，不然让你知道什么叫人民警察！”
荀长权看两人说完了，就说：“邢大胆这件事对商学院，对学校的影响很坏。我看还是要破除掉某些人脑子里的封建迷信思想……”
这话一说，钱丰等人脑子就像被撞了下似的，纷纷抬头看向他。（ ）
“这样，为了配合市局的工作，为了破除西区闹鬼的流言，丁处长、钱主任，是不是让后勤处、保卫处跟商学院学生会的学生组成几个小组，上去看一看。”荀长权手往墙后一指。
李科让邢大胆来西区粉的这堵矮墙，主要的作用是挡住墙后的那座叫鹰嘴山里的小动物。
金大不算偏僻，但这鹰嘴山着实也不矮，后头还连着好几座山，常有些野狗、松鼠什么的跑下来，这两年环境好了，连狼和野猪都有了，除些发生过好几起伤学生的事。
学校里就在去年盖了这一堵墙，沿着山脚盖的，仅有两米高，比校门的围墙要矮不少，但狼和野猪是绝对跳不过来的。
倒是有些恋热的学生偷跑山里去滚床单，这事也算是屡禁不止了。但翻出了墙那就算是校外了，出了事学校不用负责。
听要组队去鹰嘴山，钱丰的脸就绿了：“荀院长，这天已经全都黑了，山上杂草丛生，还有狼和野猪，这学生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哼，那么容易出事吗？保卫处不有警棍和手电吗？再说了，钱主任，要不把这传言戳破了，这教学工作还怎么展开？这几栋教学楼还要不要了？我对商学院学生会的同学有信心。”荀长权说着就招手把附近看热闹的学生会的人叫过来，让他把人叫来这里集合。
丁芸听这消息乐不可支，她都还没提要求呢，这位荀院长就自动自发的组织起来了，果然是学者啊，这眼光和觉悟就跟一般人不一样。
“五叔和钱主任要担心的话，每组学生里我可以安排一位警官跟着，他们都配了枪，就算遇狼和野猪，都不会有大问题。”丁芸给他们壮胆道。
“这倒不错，”钱丰松了口气，有市局的警官跟着，要出事市局也脱不了干系啊，“那就这样吧，我们后勤处出十个人。”
丁处长骂了他句老狐狸，这家伙开口就说了人数，保卫处倒不好比后勤处的人少了。
“保卫处出二十个吧，”丁处长的工作经验还是很丰富的，考虑了组队的问题，“这样的话，保卫处两个人、后勤处一个人、学生会一个人，再加一位警官，五个人一组吧，有十组队伍，都能应付得了了。”
丁芸赞成她五叔的说法，但提了要求：“我必须跟他一组。”
宋煜看她指过来，就笑道：“别这么明目张胆的嘛，你想追我，那也要一步步来。”
“宋煜。”李科看丁芸要暴走，忙喝斥了声。
等人集齐了，宋煜这组有丁芸，还有在学生会就要做副主席的夏清，保卫处的傅南和陆傻子。单小莲接母亲的电话，赶回香格里拉去了。
每人配了一把强光手电，一把警棍，从不同的方向上山，山顶集合。
按丁芸的目测，整个过程花池半个小时。
“走吧。”丁芸喊了声，拉开矮墙下的铁门，迈步往前走去。
“跟着我，可能会出事，但有我在你不用怕。”宋煜回头对夏清说道。
“有妖怪吗？”夏清一怔就问道。
“屁的妖怪，妖族的家伙没那么不值钱。”宋煜冷笑道，“要真有倒好，爷好久没屠妖了。”
鹰嘴山的山势较陡峭，跟所有的南方的石山一样，几乎是呈六十度的斜坡。万幸的是初春已过，雪早就融了，近又没下雨，踏在地上的青草也不滑。往上走了十几米，十组队伍就分散开了。
举着手里的强光手电，在青草地上不时能发现用过的套套，好些地方的青草都被压得扁平，想必每天接待的情侣不少，连长直的会都没有。
回头能看学校里的灯光，在鹰嘴山上约会倒是件很浪漫的事，就是要小心，踩着别人的战场，那可不妙。傅南就好几次差点滑倒在地，那玩意儿是橡胶制品，跟塑料袋、香蕉皮都是一个作用。
丁芸路上都没说话，直半山腰的时候，她才摆摆手示意休息一会儿。
“来，傻子，吃巧克力。”傅南在怀里摸出一块德芙喊道。
陆傻子木讷的跑过来，憨笑了两声，接过后撕开皮一口吞了下去。
“哎，你别给我整个吞了啊，这玩意儿可贵着呢。靠，跟个猪八戒似的。”傅南骂了两句，就羡慕的瞧向宋煜。
还是宋哥厉害啊，瞧人家跟平民校花都坐在一块石头上了呢。
“喂，傅南，傻子跟花妹是咋回事啊？”夏清趁这会八卦道。
花妹怎么看都能说得上有中人之姿，年纪也不大，陆傻子除了打篮球厉害，在保卫处就是个摆设，智商怕是连四岁小孩都不如，她怎么会看上他的。
“这可有一段悱恻缠绵的故事了。花妹本来是成教院的学生，那时陆傻子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她那个时候就想追他，可陆傻子身边可不缺女人。了傻子家里出事后，花妹才自告奋勇的去医院照料他。后来干脆就进了保洁科，编制也是学校帮她解决的，”傅南唏嘘道，“她家里反对着呢，要不早就结婚了。”
丁芸听得心里一动，像是想起什么，神色黯然下来。
这时，突然听远处一声惨叫，所有人都跳了起来。
“是老石那组！”丁芸脸色一变，拔腿就冲那里奔过去，宋煜和夏清也跟了上去。
傅南看陆傻子还在傻笑，一巴掌拍在他头顶上：“还笑个蛋蛋，走啦。”
丁芸先动，但她速度远比不上宋煜，跟夏清都有一段距离，宋煜先赶。他就看一个警官腰部以下全是血站在块青石后，托着手枪，手臂发颤指着远处的黑暗中。
在他的身侧倒着四个人，宋煜一惊，上去探了下，这四个保卫处、后勤处和学生会的人全没了呼吸。
“石警官吗？怎么回事？”
“有个，有个东西冲出来，把他们都，都杀了……”石警官喘息着说。
东西？宋煜看那四人身下都是血，把身子翻过来一看，发现身上都有个窟窿，再往四周扫了几眼，在地上捡起了几根粗毛。
“是野猪。”宋煜判断道。
夏清这时赶了过来，她吓得躲在宋煜的身后，抓着他的衣角。
“野猪？”石警官苦笑道，“有跟大象一样的野猪吗？”
宋煜一怔，就听丁芸在说：“从脚印看确实是野猪，可是，这脚印太深了。”
“丁队……”石警官看丁芸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本来是安排他保护那四个人的，可结果那四个人都死了，他还活着。
“别自责了，我先送你下山吧。”丁芸看他像是也被那头奇大的野猪撞伤了，忙说。
“那你这一队？”石警官怔道。
连有他在这队都几乎全军覆没了，丁芸要离开的话，宋煜他们生命也会有危险。
“有他在不用担心。”丁芸瞥了宋煜一眼就托起石警官说，“给其它队打电话，让他们下山。”
目送着丁芸和石警官离开，傅南不满道：“靠，别的队都下去了，就留下我们？”
“要不你跟傻子也下去？”宋煜笑道。
“不，宋哥，我可是讲义气的，”傅南拍着胸口说，“一头野猪怕什么，我在老家连黑瞎子都杀过……”
“那是国家保护动物。”夏清小声说。
“行了，傅南，你跟傻子下山吧，这里你们帮不上忙。”宋煜摆手道。
见宋煜坚持，傅南只得带上陆傻子下山去了，嘴里还啐啐说：“不就是想找会跟咱们的平民校花独处嘛，那么着急赶我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