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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得了吧,我现在要去视察民情去,有时间咱在说。”陈楚说完要挂电话。对方邵晓东已经笑的快没气了:“啥?楚哥视察民情去了!”
旁边有不少小弟也跟着嘻嘻哈哈的笑。陈楚挂了电话,跟郭喜旺下了土坡,土坡下面的庄稼也低矮,苞米叶子也不少卷叶的。
“这是缺钾啊!”陈楚叹息一声,走了没几十步,看见何东子脸上缠着绷带,手里拿着锤子和一盒钉子,匆匆的奔村部过去。看见陈楚,眼神动了几动,过来规规矩矩的弓腰施了一礼道:“楚哥。”
旁边的郭支书吓了一跳。陈楚摆摆手:“别瞎说话,啥楚哥?我现在是村长!”“是!村长,那个村长,是我不对,我错了,还希望您大人大量,别和我这样的烂人一般见识,我”
“算了,算了。”陈楚挥挥手:“去把村部窗户修好,把屋里也给我收拾好,另外,把村部院子的荒草拿铁锹好好铲一铲,这卫生得收拾好,一会儿我回去检查。”“是,是,我明白。”
何东子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陈楚摆摆手:“明白就赶紧去忙吧。”“是,楚哥村长,我去干活了。”郭喜旺呼出口气,手心都有点冒汗,自己这么多年了,没见过这何东子跟自己如此客气过。
陈楚扫了他一眼,呵呵笑了:“老郭啊,你看,这混子牛么?他算个啥啊?就能欺负村里的老实人,有本事在外面横,才是真的横,这样的货,在小杨树村我一天打他八遍。”
“算了,不说了,咱去镇里转转吧!”陈楚往前走,郭兴旺在后面跟着。这里离大青山集镇三四里路,别看郭兴旺六十多岁了,但十几里二十几里土路走下来也不算啥。
两人走出村子没多久,就看见前面一大撮人。郭喜旺介绍道:“陈村长,你看,集市已经开始了,每次集市赶集的人都起早到,但人最多,最热闹的也就十点,十一点,过了十二点就散集了。”
陈楚点头,两人又走了一段进了集市。这集市里卖的东西还真是五花八门,旧衣服旧裤子,仿造的人造革的皮鞋,还有卖碟的。有个小子拉了拉陈楚嘻嘻笑道:“哥们,要黄、碟不,五块钱两张,叶、玉卿的,还有李丽、珍的”
陈楚摆摆手,心想自己不愿意看那玩意,自己向来都是实战,看那玩意憋的邦邦硬没处发泄有啥意思,不如琢磨琢磨找个妞儿多好。
再往里面走,便是一个大沙坑。这边产沙子,这沙坑方圆快半里多地了。郭喜旺拉了拉陈楚道:“陈村长,咱别走了,就在附近转转吧。”
陈楚一愣,看到沙坑四周都是摆摊做小买卖的,而沙坑里面也挺热闹的,呵呵笑了笑:“老郭,你不会是走不动了吧?”“没,没这意思。”郭喜旺咂咂嘴,犹豫了一下说:“陈村长,里面都不是啥好人。”
“嗯?什么意思?”陈楚挑了挑眉毛。“这个你看。”郭喜旺指着里面来来往往的人流说:“这里面是驴马市场,一些村子卖驴卖马,卖猪崽子的都在这里面,也有卖狗的,这里面也收税,不过税都是红塔镇收。”
陈楚眉头一拧,呵了一声:“老郭,这我就不明白了,这集市离着咱们杨柳村这么近,为啥这个税他们收?啥意思?”“这个我也说不好,反正是上面这样安排的。”
“屁话!”陈楚眼睛眯缝了一下:“妈比的,这块地是不是咱们村的?”郭支书咧咧嘴:“是咱们村的。”
“那好,既然是咱们村的,这税就应该是咱们村来收税,咱们村这么穷,为啥这有点好事儿都让别的村镇占去?他们红塔镇是怎么回事?”
“红塔”郭喜旺叹口气说:“红塔镇挺有钱的,他们村子也比较富裕,村支书上面也有人,这个驴马市,没有势力根本管不了,来这里的混子比较多,都是各个村的驴马烂子。”
“驴马烂儿?”陈楚点点头,驴马烂儿这个词源于清朝时期。当时北方一些倒腾驴马的称为驴马贩子,从外蒙低价买回强壮的马匹牲畜,进入中原贩卖,这期间要经过数不清的沟沟坎坎,途中也要经历抢劫夺货的,所以马贩子一般身手都过硬,并且杀人不眨眼。
在清朝之时,马贩子,盐贩子,烟贩子,义和团便是清政府比较头疼的了。而义和团比较猛,差一点推翻清政府,并且还建立了一阵子的太平天国。
烟贩子是属于下九流,陶腾毒品之类,即使现在也很猖獗。另外一个盐贩子,便是陶腾私盐的,在清朝之时叫为漕帮,在南方十分猖獗,后期改为漕运,清末形成一个大帮派青帮。
一直以来,青帮与洪门实力不相上下。算是:青帮一条线,洪门一大片,而洪门原始于郑成功,原意为:洪武门下,到最后称谓洪门。而这马贩子在北方贩马,最后演变成驴马烂子,在军阀混战时期,这帮人往脸上蒙块布便是‘胡子’也就是土匪。
把布摘掉便是马贩子,混入百姓当中。陈楚多少了解一些他们的情况,呵呵笑了笑问:“郭支书,红塔镇的人既然收了来这里贩卖驴马老百姓的税,就应该保护在这里贩卖的安全,但驴马烂子也参合在里面,他们敢管么?”
正说着,沙坑下面的人群一阵骚乱。几个人牵着一匹大洋马往坡上走,而下面一个老头儿跟个半大小子在后面追:“你把牲口给我!我不卖!我不卖啊!”“操你妈的!没给你钱咋的?为啥不卖?”那几个人停住,居高临下,看样子随时要动手。那个老头儿诺诺的低声说:“你你给的价钱不合适,这匹大洋马值三千,你就给一千。”
“行,嫌少是不是?给你!”那伙人说着又掏出一百块钱塞过去:“行了吧!”“我”那老头儿急的嘴唇蠕动,又不敢说什么。这时,身后那个半大小子忽的从背后抽出一把刀来:“把我家的牲口放下!”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陈楚皱皱眉:“老郭,这事儿警察不管么?”郭支书有些慌了:“陈村长,那个半大小子是我亲侄儿。我”这一行驴马烂儿足有八九人。
在前面牵着牲口的有五个人,而在周围放风的有三四个。陈楚扫了一眼,有些人鬼鬼祟祟的,充当看热闹的,两手插兜,或者背着手。其实这些人里面也有他们的同伙,便是在打架的时候趁你不被,突然冲上来给你一下子。
一般便衣警察也有这么干的。可见,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平常的小混混,可以说已经形成了规模,是一个集团。
或者说,这些人便是以前响马遗留下来的作风。陈楚看了看四周地形,呵,这要是在抗战年代,这里的地势差不多就是一个土匪窝了,尼玛,这破地方,啥都不盛产,倒是盛产土匪强盗。
他碰了碰郭支书,低声说:“老郭,去告诉你那侄子,不要轻举妄动,你放心,他的马我能帮他要回来。”“真的?”郭喜旺的眼睛都红了,这杨柳村很穷,要是卖牲口这俩钱再让人讹诈过去,家里人上吊的心都有了。
而反观,几个带着葛博箍的收税的人,却视而不见,还是收着钱,就像眼前的事儿根本没发生一样。郭支书过去拦住那个半大小子:“春明,听三叔的,你爸老来就你一个孩子,你别干傻事”
“三叔!他抢我家牲口!我妈还在医院病者哪,就指望这牲口多卖俩钱给我娘送医院去三叔,咋整啊?”
半大小子说这话眼泪围着眼眶赚,手里的刀抓的紧紧的,牙齿也咬的咯吱咯吱的,真想冲上去把几个驴马烂儿砍死。郭喜旺拦着他劝:“春明,你打不过他们,他们人多,你还是孩子,东西是小,人是大,没钱三叔借你的,你把刀放回去。”
几个驴马烂儿撇撇嘴,呵呵笑了笑:“小子,听你家大人的话,你家牲口不值那么多钱,我这一千一都给高了。”
几人说完牵着牲口往坡上走。又有几个人过去,也牵了几头牲口,还有几头驴,把拴牲口的绳子系在半截车上,一行人上车走了。
陈楚皱皱眉,往前走了几步,又见一个农村女人扯着一个年轻人喊:“我的猪崽!把我猪崽放下!不给二百块钱一个俺们不卖!”
最后拉拉扯扯的,还是一百五被人强行买走了三只猪崽。这时,在坡上,一个毛驴车,后面拴着三头驴,还没到沙坑,就被几个驴马烂儿拦住了:“卖驴啊?多少钱?商量商量我他妈的问你话呢”
陈楚苦笑一下,然后摸摸鼻子,有些明白为啥大杨树镇要把杨柳村划给青山镇了。也明白为啥,乡长李天成平时冲自己都是阴沉着脸,而前天却笑嘻嘻的跟自己说给自己升官,去杨柳村当村长,以后就是书记,还说杨柳村民风纯补,人杰地灵,景色宜人,依山傍水,世外桃源,鲜花烂漫李天成!陈楚在心里恨恨道:我操你妈!呼出口气,陈楚走到郭支书跟前,老头儿眼里有些老泪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