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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个虐待狂附身的魔鬼教官整治了一上午。
中午一休息,不等云长跟翼徳过来招呼,我从地上爬起来,直冲着医务室撒腿滚滚而去。
能熬到现在真是奇迹,但我说不准下一回还有没有这么奇迹的运气。
在我被魔鬼教官折磨的倒毙之外,我必须想点办法。
飞奔到医务室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门内有人叫:“进来。”
我侧耳倾听,感觉这声音轻而不淡,又带磁性,绵软悠长真是好听,心中犹豫片刻,眨眼间望见走廊上远远来人,只好消除犹豫,推门而入。
室内一片明亮。
阳光从半开的窗棂上爬进来,照在窗前的一张桌子上。
窗台上红花绿草,长的很葳蕤,光影笼罩里,是一位身着淡粉色纱衣的美人,长发披肩,鹅蛋脸,红唇长眉,目光如水,正深情端详着面前的一本书。
透明般的手指轻轻一动,掀开一页书,发出细碎声音。
“那个那个”我关上门,开始对手指。
他头也不抬,就说:“哦,是备备啊。”
“啊吉医生。”
“来这里,干什么?”好不容易合上了手里的书,他抬起头,眼波一转,看向我。
“吉医生,那个只有你在吗?”我打量周围。
“嗯。”他答应一声。
“那个华老师呢?”我谦虚地问,皱着眉。
“你要是找他的话,就白搭了。”他笑得很温文。“华医生今天请假。因为天气太热,他去消暑去了。”
他站起身,笑眯眯地走到我面前。低着头看我的脸。
啊心底惨叫,华佗那个只会享受地坏老头!
看我呆着,他又问:“怎么了,真地找他有事吗?”
“这个?”我咽下一口唾沫,想着该怎么反应,是说“我改天再来”还是“如果不麻烦的话”
“哦啊,眼睛乱转,备备,你在想什么?”吉平医师忽然低下头,一张脸几乎碰上我的脸。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倒退一步,贴上了门边。
“哎呀。吓成这样,”他直起身子,伸手摸了一把下巴“我又不会吃人。”
颇为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嘴角似乎还带着点小委屈。
我抽搐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笑容:“吉医生。那个我今天,不舒服,你能不能”想了想,哀求地看着他说“给我开一张病假条?”
“啊”吉平惊讶“备备你哪里不舒服?”
说着,走过来拉住我地手腕,将我向着病床方向拖:“过来,我给你来个全身检查。”
“不用啦!”我一激动,提高声音拒绝。
他置若罔闻,手腕力气大的出奇,直接将我拖到床边按下:“有病可一定不能拖啊。”
语重心长地教导。
听这语气,倒很有几分华老头的权威,但是我一瞅到他半透明般的手指,即将落到我身上,以及那近在咫尺的完美无瑕的一张脸,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在床上一个滚,从这边滚到那边,好歹离他远了点。
“怎么啦?”他不解地问,眼睛温顺如小白兔。
“我没事!”我立刻扯扯身上衣裳,站到地面“我忽然感觉百病全消。”
“这么神奇?”吉平啼笑皆非看着我。
“就是这么神奇,吉医师你地医术简直太高超了,还没开始治疗我的病就全好了。”我一边说一边向着门口蹭。
正快要到门边上,医务室的门突然被“砰”地一声撞开,惊得我跳了起来。
而门开处,有个高大身影撞入进来,一边叫着:“医生,来看看这位病人。”
我听这个声音很熟悉,眼光一瞥看到他绿色的制服,以及那独一无二的纤纤细腰,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正想要蹑手蹑脚地顺着墙根溜走,却不防那个人反应如此敏捷,目光流转处便牢牢地捉到了我,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一撇,带着一丝的不屑,他说:“刘小备,没想到你也在这里?你身体不舒服?”
他说着,将手上的那个人放在了我刚才滚过的那张病床上。
吉平打量了一下床上地人,又看了我一眼,最后在马超上尉的脸上掠过。
目光颇带几分好奇。
我干笑着:“是啊,我刚才,请吉医师看了看,不过现在感觉已经好多了。”说着耸耸肩头,准备再次开溜。
“是吗?”马超嘴角的嘲弄意思不退,淡淡地说“不过,有人可没你这么幸运了。”
说着,眼光一转看向旁边的床上。
我听他这么说,好奇地将目光调转,也看向床上那个没我幸运地人身上去。
这个没我幸运的幸运儿是谁?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居然
得。
那么眉目如画,脸上虽然都是汗,可是一点都没有晒黑,反而露出一种奇特地惨白,长眉如画其实只是很好地修理过,唇若涂朱也许只是涂了保护性的唇蜜,联想这个人的所作所为,脸上那种非正常的白,想必也是涂了过多的防晒霜吧。
吕小布,你也太会保护自己了。不过,他为什么也会参加军训?
大明星应该有免除军训的特权吧。
大概是看我目瞪口呆,马超反应迅速地问:“你们认识?”
—
我不好意思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只好说:“曾经见过几次,教官,他这是怎么了?”
“体力不支晕倒了。”马超一脸的不屑,比起刚才看我的那份不屑更突飞猛进几个百分点。
我心中顿时十分宽慰。顺便哀怜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地吕小布。
却听得吉平说道:“都先不要说话,保持安静。让我检查一下。”
这个人戏谑起来跟色中恶魔似地。严肃起来却是异常的铁面。
我跟马超顿时住了口。
我看着吉平伸出纤纤手指向着可怜的吕小布胸口探去,心底一声叹息,还是无法接受这场面啊。
马超站起身。走到我身边。
我顿时产生危机感觉,下意识地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马超却低头:“你哪里不舒服?”
声音竟放低了,放低之后,给人一种格外缓和地感觉。
我一愣,抬起头来看他。
他长的很高,大概有一米九的样子。平常人没事长这么高干嘛。我很不满,却更敬畏,尤其是想到他曾经把我治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的练习向左转右转n转,各个姿势都练习遍,心头在怒火交加的同时有种被驯服地恐惧感,只好规规矩矩地同样放低了声音回答:“报告教官,我我头疼!”
“哦”他答应了一声,忽然沉思说。“头疼大概是太阳太猛,晒得。”
“是啊是啊,的确很猛的说。”我随口附和,并且揉脑袋。心底却想:真的假的啊。你这么容易就相信我?
马超又说:“给你开药了吗?”
我一愣,说:“没有”看他有点奇怪的目光。于是讪笑“本来要给我开的,但是我觉得能不吃药就不吃嘛,是药三分毒,男儿有恙不轻倒,这点小毛病抗抗就过去了。”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溜须了吧?
若是被周小瑜看到,难免会臭骂我一顿没出息。
但假如被诸葛小亮看到,没准会夸奖我大有进步。
不料马超却说:“嗯,嗯,说地很对,不过,有病也不能轻视。”他想了想“既然是头疼嘛”
我看他认真的表情,那两道剑眉皱在一起,我心底很害怕,害怕这人是扮猪吃老虎,明明聪明绝顶将我一眼看穿,偏偏故作姿态等最后才给我致命一击。
直觉告诉我要赶紧离开这里,演戏好难过的说。
正当我要说告辞的时候,马超说:“你过来。”
“干什么?”我条件反射地跳起来,做好随时逃跑地准备。
“我这里有药油,过来。”他叫一声,伸手拉住我的手,将我拉到门后地角落里。
我张大嘴,不知这话虚实如何。马超将我推在墙壁上,自己在腰间摸了摸,勒的那么紧的腰,居然真的给他摸出一个小瓶子,我吃惊地看着他打开瓶盖,将药瓶子对着手指倒了倒,一股清凉沁人的药味弥漫开来,看样子他刚才所言非虚,但看这架势,还真的是要给我上药?
果然不出所料,马超在手指上涂了油之后,便抬起手。
我下意识地向后缩着身子,整个人贴到墙上去。
“别动哦。”他低声说。有点哄骗之意。
我更加紧张,联想他操场上那股凶残劲儿,感觉这个人也许会片刻间凶性大发真相毕露将我弄死,于是肩头微微发抖。
他似乎看出我的紧张,一只手按上我的肩头,另一只指头上摸了药油的手指,轻轻地按上我的太阳穴。
我“啊”地失声叫出声音,他说:“不用怕,不会疼,如果你只是单纯的头痛的话,用这个,很有效的,我自己曾经试过。”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跟操场上那个嘶吼的惊天动地的魔鬼之音大相径庭啊!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拼命睁大眼睛望着眼前人,却看到他的眼睛也瞪得没有原来那么大了,黑幽幽的眼睛,睫毛长长地,带着几分温柔的光芒。
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太阳穴沁入。
连原先那份暑气都忽然不见,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叫:好爽啊好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