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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不过, 车里面倒是被收拾得干净整洁,什么装饰都没有,简简单单的。
“他们都到了吗?”
“已经排练上了,就等我们俩。”
占薇没说话,她看着身旁的人,突然想起大半年前的事来。
一开始,自己和聂熙还没有这么熟的。
聂熙差点被人报复那晚后, 两人虽然关系亲近了一点,但也只限于“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亲近。聂熙偶尔给她打个开水,她帮对方带带早餐, 你来我往。虽然平时两人话不多,但莫名地形成了友好的默契。
那时候的她, 学业勉强凑合;叶雪城的事业已经起步,两人又在占薇父母的促成下、顺水推舟地订了婚;订婚后没多久, 叶雪城的公司顺利在斯纳达克上市,生活的表象看起来单纯美好、一片祥和。
就在她以为会这样继续顺风顺水地过下去时, 某一天,家里人聚在一起为叶雪城公司上市的事庆祝——
母亲韩汐也许是压抑了多年, 终于找到了一个这么争气的女婿, 话音里的得意难免有些掩饰不住, “小时候在一起玩的时候,就感觉你们两人特别合适。青梅竹马的感情最难得, 雪城这么聪明有本事, 以后我们的占薇有福气了。”
占薇坐在一旁, 红着脸,有点害羞。
母亲又朝对面的占菲道,“菲菲,你年纪不小了,也得赶紧找一个。女人事业再好,最后也是要嫁人的。”
母亲的话本没有恶意,却触动了占菲某根敏感的神经,饭后,两姐妹坐在沙发上的间隙里,占菲突然对占薇说,“哦,对了。有件事我还是告诉你吧,不然你以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占薇不解地看着她。
“那时候我和叶雪城不是一起在波士顿上学吗?”
所以呢?
“就在我回国前不久,”面前的人顿了顿,脸上露出了轻讽的笑,“他向我求过婚。”
猝不及防的信息,让占薇的脑袋有点懵。她呆呆地望着对面的人,思绪好像是空白的。
占菲继续一脸趾高气扬,“不过我拒绝了。”
慢慢地,仿佛有什么烈性的情绪漫了上来,腐蚀着心脏,胸口闷闷地疼着。
第二天回到学校,寝室里空荡荡的,室友们都出去了,占薇一个人趴在书桌上大哭了一场。
哭的时候,脑海里其实是空白的,发泄的愿望大过了一切。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样撕心裂肺地哭过了,小时候被其他小孩欺负的时候她没有哭,表白被叶雪城拒绝之后没有哭,就连他后来悄无声息地跑去姐姐在的城市留学她也没有哭。
她其实很少哭的,可这一刻,眼泪却怎么都停不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寝室的光线变得暗了一些,眼泪终于有了倦怠的趋势。她感觉有点渴,于是抬起一直伏在书桌上的脸,准备去倒杯水。
刚转过头,就看见正靠在斜对面的书桌边、抱着胸打量自己的聂熙。
占薇有些意外,刚才自己完全沉浸在失意的情绪里,竟然连对方进屋的动静都没察觉到。
还来不及佯装镇定,就见那边的人嘴唇一勾,“来说说,什么事让我们的女神这么伤心?”
“没什么。”占薇端着杯子起身,大概是保持固定姿势的太久,手酥酥麻麻的。
聂熙又问,“被男人甩了?”
“……”
“让你哭成这样,他怎么下得了手。”
占薇并不想就这个话题展开,“你能不能当做没看见?”
“如果我说不能呢?”
“……”占薇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随便你。”
两人同时安静了下来,占薇经过聂熙的身边,去饮水机接水。水撞击着杯底,闷闷的声响在静谧的空间里回荡着。
眼看水杯即将接满,占薇正准备关上出水按键,突然听到头顶飘过来的声音。
“喂——”
听见对方叫自己,占薇回过头来。
聂熙看着她,眼睛里闪着奇妙的光,“需不需要……姐姐我带你去散散心?”
那天傍晚,聂熙开着当时那台破破烂烂的别克,第一次带着占薇去了Super Nova。
是一间位置比较偏僻的酒吧。到的时候是傍晚,周围的低层建筑看起来有些年份了,夕阳从街道的尽头照过来,粉红色的光落在酒吧白色斑驳的墙上,漫着岁月的沧桑感。门面是装饰过的,透着一股后现代重金属味,牌子上夸张的字体描绘着酒吧的名字。
这家酒吧的名字叫……“超新星?”
聂熙一笑,“哟,这单词都认识,还挺有文化。”
占薇,“……”
进了屋,一楼的空间并不大,角落里有个吧台,后面的酒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酒。大概是因为还没到营业时间,只有一盏黄色的壁灯孤零零地亮着,周围稀稀落落散布着餐桌。因为光线晦涩的原因,更里面的情况看不太清。
“过来。”聂熙朝她招手。
占薇跟了上去,心里想着聂熙说带她散心,难道指的是泡夜店?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过类似的经历,母亲韩汐对此更是明令禁止,认为这是不符合身份的举动。可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看着周围神神秘秘的装饰,她心里充满了好奇,甚至连关于叶雪城的烦心事都被暂时抛在了脑后。
走到屋子的尽头,才发现有一条通向地下的长楼梯。
下面隐约地透出了一些光亮。占薇跟着聂熙,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错落有致的回声。
稍稍拐了个弯,下面是间很宽敞的屋子。头顶的白炽灯悉数打开,将整个空间照得通透明亮。屋子的最里面甚至有一个不大的舞台。那正中间是一架立式麦克风,旁边是键盘,不远处的角落里还放着看上去配备齐全的架子鼓。
角落昏暗的光线里坐了个男人,占薇看得并不太清。
那边的人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用略显沙哑的声音朝更里面吼了一嗓子,“聂熙来了——”
过了几秒,大概是里面毫无动静,那人径直将一旁的小门踢开,走了进去。
占薇看得有些懵。
聂熙笑着跟她解释,“那是我们乐队的贝斯手阿勤。”
“乐队?”
聂熙一笑,“你记不记得之前有天晚上,我被小模特报复的事?”
占薇不解地看着面前的人。
“报复我的那个小模特,是我前男友的劈腿对象。前男友是玩音乐的,几年前他拉上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组了这个乐队。后来他被唱片公司看上,带着乐队里的架子鼓手离开了,乐队现在包括我一共就三人。”
占薇认真听着,突然看见舞台旁边的小门里走出来一个很高的男人。男人比自己年长一些,穿着白色的T恤衫,两边手臂上都有夸张的纹身,头发略长,一股脑扎在后面。
他似乎刚睡醒来,一边走着,伸手打了个很大的哈欠。
直到距离近了,占薇才看清那张脸。本人长得端端正正的,大概是纹身和辫子的原因,浑身漫着股社会大佬的气质。
聂熙跟占薇简单介绍了句,“这位是我们乐队的键盘手,也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都是一些跟自己不太一样的人。
酒吧直到七点半左右才正式开张,地下室的大厅陆陆续续来了客人,大多是打扮时髦另类的年轻男女。其中有几个还特意过来跟聂熙搭了几句话,看来是熟客。
到了八点,乐队的表演开场,酒吧的顶灯换成了暧昧的淡蓝色。周围稀稀落落的人群在昏暗的光线里变得不太真切。
聂熙站在舞台的前端,抱着把电吉他,对着麦克风轻声开唱。之前她是乐队的主音吉他手,前男友离开之后,开始兼职主唱,同时承担节奏吉他的工作。
因为人员的缺乏,乐队的表演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占薇看着她随着节奏摆动的身姿,有些恍惚。平日里的聂熙外表偏中性,没想到还有这么女人的一面。
正望得出神,一曲完毕,音乐渐渐收尾,周围的人群发出掌声。
聂熙笑了笑,凑近麦克风道,“今天,我请来了一位特别的朋友。”
“是我的大学室友。平时在寝室偶尔会听到她哼歌,我想她应该喜欢音乐。所以,我想给她个惊喜,让她上台来感受一下专业乐队的现场版卡拉OK。来,让我们给她点掌声——”
占薇还没回过神来,便听到周围的人发出起哄的声音。
这哪里是惊喜,分明是惊吓好吗。
大概是占薇坐在位置上没什么动静,聂熙继续煽风点火,“我的朋友有点害羞,再多给她一点鼓励吧。”
说完,聂熙从舞台上跳下,小跑着过来,拉着占薇穿过吵闹的人群、走到前面。
占薇声音低低的,“太突然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不用心理准备。”聂熙笑,“不是说带你散心吗,正好唱唱歌,释放一下情绪。有这么多人陪着你,负能量很快就被消耗掉了。”
“……”
“你别管唱得怎么样,把心情发泄了就行,反正也没人认识。”
占薇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
“快点,大家都等你呢。想唱什么歌?”聂熙问。
“……小、小情歌吧。”
还没等占薇做好心理准备,聂熙回头打了声招呼。那边键盘手比了个OK的手势,随即音乐响了起来。
占薇呼了口气,强烈的心跳逐渐被流畅的琴声掩盖。
她凑近话筒,稍稍犹豫后,终于轻声开口——
“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唱着人们心肠的曲折……”
那声音和她本人看上去一样柔软,隐约带着富有质感的穿透力。声线化成的五线谱,交织成细密的面,像微风吹起丝绸的质感般扑面而来,温柔得不像话。
原本有些嘈杂的空间,一点一点变得安静起来。
她闭上眼睛,抒发着那些蛰伏在心里的情绪。
“你知道,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
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
写下我,度秒如年难捱的离骚。
……”
年轻的少女亭亭玉立,美丽又深情,让人移不开眼睛。
隔天占薇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碰到聂熙,对方笑着问她,“昨天唱得那么用力,是在想着男人?”
占薇顿了顿,才回道,“嗯。”
“害你哭的那个?”
她没说话。
“是喜欢的人?”
沉默了一会儿,占薇点头,“是啊,喜欢得不行。”
空气安静了几秒。
聂熙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先把你男人放一放,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占薇不解地望着身边的人。
“是我们乐队其他两个托我问你的。”聂熙一顿,“你想不想加入我们乐队,我们缺人。”
“嗯?”
聂熙一笑,左耳上那排耳钉闪了闪,“缺个主唱。”
占薇有点不明白,凡事图吉利的豺哥,怎么会选这样一个听上去有点奇怪的酒吧名字。直到后来问聂熙,才知道真相。
聂熙告诉他,“这是豺哥托人特地算过的,据说,有‘火一把’的意思在里面。”
占薇满脸黑线,好吧。
刚加入的时候,豺哥总说占薇是乐队的“临时工”。
有时候心情不好,他便过来对她指手画脚一气,“不要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随随便便唱一唱,我们的乐队是正经乐队,试用期三个月。如果表现得不好,到时候就让你滚蛋。”
完全忘了是自己当初特地把人请过来的。
豺哥走后,聂熙在一旁安慰占薇,“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心情不好了连我都吼。你别搭理他。”
占薇看起来白白嫩嫩,实则皮糙肉厚,只是低声跟人吐槽了句,“你不觉得……豺哥这样的,特别像那种咋咋呼呼的小学生?”
“噗。”聂熙差点把口里喝的水喷了出来。
如果对方知道占薇这么形容他,大概会把她像小鸡一样拎起来,扔到外太空里去。
不过,他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过来逗逗笑。
“小姑娘,要不要跟哥学乐器啊。”
占薇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看着面前的人。
“会乐器吗?”
“会一点。”
豺哥上上下下打量了占薇一番,她一副端端正正的模样,像一只傲娇的孔雀,他笑,“你这样的,小时候怕是没少被家长拎着去上琴课。会什么?钢琴、小提琴?吉他会吗?”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