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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冷了好一阵,驨才慢慢得回答了我第二个问题。不过难得的,他的声音不若以往的那般温柔和暖,显得有些不自然的生硬。
“同生共死分担主人一切苦痛虪我这两天昏迷你没事吧?”不知道为何,听到驨的这些话,我总觉得心里酸酸的胀胀的。微微抬起手,慢慢放到虪头上,我轻轻抚摸着他一双乌黑的兽耳。
这一刻,我没有多想,只是想让他明白我心底的感动与暖意。不知怎么的,我就是觉得这个动作可以表达这种意思。
“没没事,谢谢主人关心。”那双兽耳,在我掌心微微晃动了下,然后顺着我的抚摸软了下去。虪的声音,更哑了几分,黑黝黝的眸子闪着水光。
就这么过了好半晌,虪闭了闭双眼,然后轻压着我的手慢慢换了个跪坐的姿势。再然后,他张开眼来,半弓着腰,一面接受我的抚摸,一面轻轻得按摩着我的双腿。
在另一只手的灵皮,调皮得顺着我的手一路往上攀爬,慢慢来到我肩头,趴到我脖子旁边寻了个位置开始打起盹儿来。
气氛一下又恢复了些,我捋了捋虪的耳朵抿着嘴满意的松了手,斜靠入驨的怀中。狻猊接多貔递来的半个椰子壳,从里面拿出一粒黄灿灿的果子喂到我嘴巴。
张嘴,接下,咬咬,呃说不出的甜美滋味儿,当真是一路给我甜进了心里。又张嘴,含住狻猊喂过来的另一粒果子,刚想美滋滋的咬一口,却听到一旁传来一声:“毕趇王爷驾到!神仙!
就这声,让我刚进嘴的果子一路顺着嗓子滚进了喉咙深处,太tm背了!”“咳咳咳咳咳”我赶紧起身,一面狠捶着自己胸口,一面咳嗽着。这个男人来得还真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吃东西的时候就来!“亚于没事吧?”“亚于?!”“主人你怎么了?”
“亚于”一叠声的着急呼唤加上那些七手八脚的拍打,不仅没能让我顺好气咽下那粒惹祸精,反而更让那颗果子噎在了我食道不上不下的地方。
“让我来吧!”熟悉得声音响起,但是由于我此刻恰恰是“九死一生”的当儿,所以也没顾上多想,就由着那声音的主人把我从男人堆里抱了出来。然后,一只大手,直直探入了我衣襟里,顺着我胸口一下下的轻抚,一股暖流顺着他掌心透过来,果子没了!
我感激的张眼瞧着他,吞了吞口水说了句“谢谢”眨巴完弥漫在眼底因为刚才呛到而出来的水珠方看清来人的脸。汗怎么会是他?我赶紧挣扎着想离开他怀抱,却发现他双臂跟铁钳似的紧紧箍着我。
“你谢谢就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么?坐到我身边陪我喝一杯才准走。”毕王爷的声音,跟我认识的那个他一般无二,冷冷的带着熟悉的命令。一时不察,我就习惯性的点了点头,很没骨气的同意了。
“陛下晚宴之前请允许我和亚于喝一杯。”转头朝向一边看戏的女皇,这个王爷很嚣张得扯着我坐到了主位的左边,气氛一时间好像有点尴尬,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可以在这里也这么张狂?就跟就跟过去的他一般无二。
一思及之前我与他的相处模式,决计不再任人摆布,心一横随手朝一边的某个兽耳小美男道:“给我拿杯酒来!”
那小美男颤颤巍巍得递上来一杯酒,我接过,一口干了,然后甩开毕趇的手朗声道:“酒喝完了,我可以回到我位置上了吧?”
似乎没料到我会有如此举动,毕趇愣了愣,然后金色的眼眸黯了下来,本来极具气势的他瞬间变成了霜打得茄子低声道:“待听我抚完一曲再过去好么?”
低声下气的模样,根本不像我所认识的那个人,我怔怔的点了点头,默默的同意了。但见他拍了拍手,两个小美男抬进来了一架古琴,那琴面的头上,刻了两个怪异的字“赑屃”我一直知道有的人会在自己的东西上刻自己的名字的习惯,可不知道毕趇有在自己的东西上刻别人名字的习惯啊?!有些奇怪的眯了眯眼,没多想,抬眼看到毕趇垂着眼睛慢慢调弄着琴弦,我顺了顺呼吸静待他的演奏。
悠悠得琴声响起,我愣愣得凝视着毕趇的指尖流转与琴弦间,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跟我之前认识的那个人有些不一样了。
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喃?人好像还是那个人,但是感觉不同了。藏青色的长袍衬托着,金发金眸的他就像是世外高人,长发飘飘,衣袍轻晃还弹着古琴,这根本就不像是喜欢西方歌剧的毕趇,他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人!
我记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毕趇,好像独独对我国的古典音乐是不感冒的,真奇怪!---我迷惑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演奏中,聆听着由他十指间流传出的悠悠琴声。
时间仿佛停滞了,我的脑子里空空如也,视野中惟有他那双灵动的手是清晰的。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画面很是熟悉:琴声悠悠,十指纤纤,有什么在脑海中闪了闪,瞬间又没了踪影。
噔琴弦断裂得声音阻止了这一切,一丝血红从那修长的指尖滑落,顺着银色琴弦滴下,极快的掩与暗红色琴面中。他受伤了?!心中莫名一阵轻揪,跳动得部位微微顿了顿,没多想我伸出手去便拉起他的手指往嘴里塞。
瞬间,铁锈味缓缓弥漫到舌尖,一种微酸的腥味从毕趇指尖流了出来。没来由得,我竟然觉得有些美味,嘴了嘴,更多的血液进入了我口腔。
感觉到他因为我的吮吸身体颤了颤,我抬眼,望入了那双金色的眸子。肩头似乎有些灼烧般的疼,我皱了皱眉,寻思着那个据说已经解开了一层的封印这会儿在闹什么热闹。
“亚于”近乎叹息的,毕趇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拉我离他近了些,但却不曾从我口中抽出他的手指来。
他轻轻在我肩头拨了下,似乎拨掉了什么,让我肩头瞬间一轻。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竟然垂下头来,慢慢把脸凑到了我跟前。神仙!他不是想要吻我吧?“唔你你要干嘛?”
我赶紧松开他美味的手指,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可不希望我与他旧情复燃!就算他戴了金色隐型眼镜染了头发变得更帅了也一样!我是不会妥协的!决不!“你说喃?”
神仙!这两个字简直就是我的罩门!虽然我们之前没有那个啥过,但是只要他想和我有稍微亲密点的举动,他就喜欢说这三个字虽然是很老土的三个字,偏偏对我就很有效,就跟咒语一样,一出口,我就被定住了。
“毕趇”我喃喃得念叨着他名字,无意识的仰起头来,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他想要,我就给,除了身体,什么都给不对!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么?就算换了地方,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吧?神仙!
我一把推开他,喘息着,努力抑制着狂乱的心跳。“亚于你”毕趇似乎没料到我会做出抵抗,他被我推得往后仰了仰身子,定住自己之后,他用那双已经变成暗金色的眼眸,深深得望着我。
从他的眼神中,我似乎瞧见了熟悉的痛苦与压抑。过去的毕趇也是这样,拥有着这样的眼神。他自有傲骨却一直不幸的未曾遇见属于他的伯乐,于是他的双眼中总会透露出一种怎么也掩不住的痛苦。
我一直想要抹去他眼中的黯淡色调,没想到,抹去的刹那就意味着感情也划下了休止符。“不要碰我!”
我低吼着,控制不住双眼的模糊。神仙!既然他已经成功得用我提供的案子,赢得了公司老总和千金的青睐,那么为何还要再用这种眼神面对我?!不是已经说好了要忘掉他的么?为何心又会这么疼?“滚!滚开!别碰我!”
我捂着头,提高了音量,试图让更高的分贝令自己清醒。可为何,那双金色的眼眸,竟如此牢固得占据着我脑海的正中,怎么甩也甩不开。可恶!换了隐型眼镜还这么霸道和讨厌!太可恶了!亚于亚于脑子里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好像是毕趇的又好像不是。
“它”不断的呼唤着我的名字,跟复读机似的。“不要叫了!”我捶打着我的头,狠狠得,似乎这样就能把那个声音捶出脑海。亚于求求你求求你那个声音似乎想说着什么?求我?求我什么?“唔”疼痛已经让我无力出声,只能捂着头呻吟着。双腿无力得软了下去,身体前倾,预想中的疼痛并未袭来,我似乎跌进了谁的怀中。
谁的双手这般温暖,谁的怀抱这般熟悉,此刻的我已无力计较,因为疼痛夺去了我所有的思绪。又是一幕幕画面,乱七八糟且未经我允许的就冲进了我的脑际。我知道,这些好像就是那个“圣主”的记忆,而打开封印的后遗症就是得让我免费看这些令我头疼的“电影”因为不解开封印我就得嗝屁,胆小怕死的我也只能无奈得接受这些“无声影片”然后在心底期待那该死的封印早日解开。不过这次的画面和上次的竟然有些不同“配音”的人也不一样了。上次出现最多的一直是个小帅哥,这次竟然出现的是毕趇!
画面仍然是乱七八糟的,而且我因为头疼的比上次厉害,所以就更听不清画面中的“他”在说些什么了。努力振作精神,我“瞧见”那一直对我说话的毕趇眼睛和头发都是金色的。
而且根据画面中的图象显示,我和这个金色的毕趇关系暧昧到不行!“亚于?还是很疼么?”毕趇的声音从脑子里传到了脑子外,顺着他的迷人声线,一股清凉缓缓流入脑际,疼痛慢慢消失了。
我张开眼,努力平复着因为疼痛而急促的呼吸,瞧着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现下,我才感觉,这个人,好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毕趇。真正的毕趇是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皮肤要白一些应该不会出现在远古的“圣主”
记忆中。而且,若是和我吵架,当我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比如说“滚”之类的,那么毕趇是决计不会再理我的了。就像当年,我阑尾炎之前,跟他吵了架,然后任由我在他身旁疼得阑尾穿孔自各儿爬出去求邻居叫医生毕趇都没来帮我一下。
“呼你不是毕趇那你究竟是谁?”我趴在这个人怀中,享受着那冰凉指尖按摩着太阳穴所带来的舒适,疼痛随之消失。仰头,望向那个和毕趇相似的男人,问出了我方才想明白的某些事儿之后,第一个想问的问题。
“亚于你在说什么?”也许是见我已经能够正常的说话了,毕趇二号终于收住了按摩的双手,轻轻揽着我,低声反问道。
“我问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儿?或者说,你其实就是毕趇?我认识的那个毕趇?与我谈了七年零三个月又九天四个小时恋爱的毕趇?那个我爱了九年的毕趇?”
我扯着他的衣领,大吼着问出心底的一连串疑问。在此刻,我也不知道我希望得到的答案是什么,是?还是不是?虽然我明知道他的答案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会是否,但心底涌上的那股名为期待的心情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