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弘遇皮岛访故友文龙暗里卖战刀

舞马长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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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书说到,范文程在皇太极面前大力举荐刘弘遇和马伯通,皇太极有些怀疑,皱着眉头问范文程:“你说的马伯通可是魏宝山的那个师叔?”范文程点了点头:“正是此人!别看此人说话大大咧咧,嬉笑人间,但是此人实际上心思缜密,头脑灵活,这种事非他不可!审讯二犯,别人费了多大周折,动用大刑无数,仍然套不出半点儿口供,而此人却只用一炷香的时间,就让二犯主动供认不讳,的确有些歪才!”皇太极点了点头:“既然文程先生举荐,本王相信得过,一切就按文程先生的安排去办吧!”刘弘遇这个人说起来,的确有些故事。此人原籍辽东,最初为明军大将祖大寿部下的幕僚,后归附努尔哈赤,一直以来默默无闻。在天命七年时,努尔哈赤率大军攻打广宁时,刘弘遇在三岔河投诚。努尔哈赤自然十分高兴,答应他,克广宁后授之以官。后来,投诚的汉人越来越多,也就把他忘了。前不久,范文程一次偶然的机会,外出时碰到一群难民,其中替难民请命的便是刘弘遇。范文程从刘弘遇口中得知,去年收成不好,家家的粮食不够吃,一开春粮食便都吃光了。村民们先是挖野菜,然后扒树皮,直到树皮都吃光了,官家却一点也不肯救济。被逼无奈,这才由他为代表,到官府去申请开仓赈济,结果反遭了一顿鞭打,最后村民造反,哄抢了粮仓。范文程跟随刘弘遇到了村口,眼前的情景更令他触目惊心。这是个汉人村落,分东西两个堡,共二十六户人家。村子中破烂不堪,既无狗叫,也无鸡鸣。都到了中午了,却没有一家烟筒冒烟。随便走进一家院套,里面也没人,再走一家仍是没人,一连进了**家,家家空空如也。直到走到第十家时,这才发现在墙根下蹲着个老头,提高嗓门叫了几声,这才发现老人已经饿死了。这件事对范文程触动极大,后来奏请皇太极,打开军仓赈济灾民,这才平了这波骚乱。而刘弘遇为民请愿,让范文程钦佩不已,深谈了一阵后,这才知道此人的来龙去脉。从皇太极那里回到家,范文程回直接找来了马伯通和魏宝山,把自己的计划详细地说了一遍。马伯通听后咋咋舌:“范先生,这事儿既然是您安排的,老头子我二话不说,肯定尽全力而为。不过,此事的确有些难度,老头子也不敢把话说圆了,万一要是有个闪失,还请先生替我在汗王面前讲讲情,别治我办事无力之罪!”范文程一听,赶紧摆了摆手:“老先生客气了!这件事我和汗王已经讲明了,事情能办到什么程度就办到什么程度,万一不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皮岛离这里好几天的路程,山高路远,凶险莫测,怕是要辛苦老人家了,若不是大金眼下无才可用,实在也不好意思让老先生去冒险!”“咳!范先生,这些话您就不用说了!说这个就没意思了!老头子我这人一辈子没亏欠过谁,先生对我和宝山的照顾,老头子心里有数,莫说跑趟腿,就算是要我脑袋,我二话没有,亲自双手奉上!”三个人在厅堂里说说笑笑,话里话外都围绕着此行之事。魏宝山不放心马伯通一个人去,便主动请缨,要随师叔一同前去。马伯通笑了笑:“这又不是什么别的事,就是去唠唠家常,也没什么危险。买卖不成仁义在,大不了,我们白跑一趟。你就在家好好陪爹妈,我去去就回,你就在家等信儿吧!再说,人去多了反而有些不便!”范文程也说,有刘弘遇在,应该不会有危险。刘弘遇与毛文龙是故交,毛文龙不会为难他们的。两个人去,不多不少,去得人多,对方必定生疑。魏宝山这才决定不去了。半个月后,马伯通和刘弘遇坐着一艘小船,走水路,直奔皮岛。皮岛位置在鸭绿江口,与朝鲜一水之隔,水面距离只不过相当于过一条长江而已,北岸便是朝鲜。因为邻近中国,所以从辽东逃出来的汉人难民和败兵纷纷涌入了皮岛,所聚之人越来越多,最后,岛上居民,汉人占了十之七八。后来毛文龙战败,退守皮岛,继续招纳汉人,声势渐盛。明朝特别为他设立一个军区,叫作东江镇,升任毛文龙为总兵。毛文龙被金兵赶到皮岛后,不久后就死灰复燃,集结残部,在这里苦心经营了多年,队伍越拉越大,如今岛上四万多人,衣食无忧,俨然成了海外天子,逍遥快活。按下马伯通几人海上如何行船暂且不提,单说这一日,毛文龙宽衣解带,正要休息,突然有侍卫来报:“将军,外面来了两个人,说是您的故人,放不放进来?”毛文龙有些不耐烦:“深更半夜的,什么故人,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见!”“嗯,他们说是从对岸过来的。”“对岸?哪个对岸?”“鞑子那边。”“哦,来人叫什么名字?”“回大帅,有一个人说他叫刘弘遇!”毛文龙一听,赶紧翻身坐了起来,瞪着眼睛问道:“谁?你再说一遍!刘弘遇?真是他吗?““没错,大人,他说他叫刘弘遇!”“啊!还真是故人,赶快请进来!”刘弘遇和马伯通在侍卫的引领下进入了室内,刘弘遇一见毛文龙,赶紧率先行礼道:“将军,深夜来访,多多打扰,还望原谅。”毛文龙一见真是刘弘遇,惊喜异常,道:“叫什么将军,叫我文龙就行,在弘遇兄面前,文龙永远是兄弟。弘遇兄,这些年,你都跑哪儿去了?想得我好苦!”说起来,当年毛文龙初到广宁时,官职卑微,手头也不宽绰,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常常得到刘弘遇的周济。刘弘遇当时颇有家资,银子多的是,见毛文龙相貌堂堂,胸有大志,于是就花银子为其铺路,毛文龙后来这才混上了个游击。当年,毛文龙带着二百来人去海上开辟新战场,送行的人中就有刘弘遇。没有刘弘遇,也没有毛文龙的今天,所以毛文龙一直对刘弘遇感恩不忘。刘弘遇叹了口气,道:“广宁失陷后,我便四处流lang,后来到了沈阳,做些小买卖。”说罢,用手指了指马伯通介绍道“将军,这就是我们大掌柜,姓马,我现在是二掌柜。”毛文龙赶紧冲着马伯通抱了抱拳:“马掌柜的,幸会,幸会!”马伯通学着江湖人的样子回了个礼:“毛将军,久仰,久仰!”毛文龙摆了摆手:“各位,还没吃饭吧?来人哪,摆酒!故人相见,一定要好好喝上几杯,边吃边聊!”酒菜上来后,大家相互敬酒,谈笑风生。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弘遇举杯道:“广宁一别,**年了。当年将军率二百人赴万里波涛,一战而下镇江,京城献俘,天下人莫不仰望之。在下早有断言,将军非寻常人,前途无量,今日果然应验,在下先敬将军一杯!”毛文龙道:“弘遇兄千万别这么说,您是我的恩人,没有先生您就没有文龙今日,该我敬先生才是。”“将军此言差矣,珍珠迟早要现其光辉,就算没遇上弘遇,将军也不会埋没良才。只不过天赐良机,令在下结识将军,在下岂能吝啬些许家资?”“不管怎么说,文龙都不会忘记弘遇兄的大恩大德。来,咱们先干了这杯!”三杯过后,刘弘遇对毛文龙道:“当年广宁沦陷,我四处漂迫,要不是遇上马掌柜的,估计就会饿死街头了。马掌柜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外人,今日贸然上岛,还望将军莫要怪罪!”毛文龙闻听,起身施礼:“马掌柜是我弘遇兄的救命恩人,就是我毛文龙的恩人,今后有我毛文龙的一口饭吃,就不会让马掌柜的饿着。要我看,你们都别走了,岛上钱资有的是,就在这里享清福得了!”马伯通笑着摆了摆手:“将军的好意,马某人心领了。不过,还有些买卖营生在,拖家带口的,实在有些不便。”毛文龙也没再勉强,问道:“你们从沈阳来,那边的情况如何?”马伯通笑道:“大帅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当然是想听真话!”“那在下就实话实说了。皇太极即位后,推行仁政,善待汉官汉民,荒年开仓赈济。最近听说又要效仿明朝开科取士,种种举措深得民心,加之蒙古各部来归,国势日渐强盛,不容小觑。”毛文龙放下筷子,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刘弘遇:“这么说,鞑子将来还能坐天下?”刘弘遇看了一眼马伯通,应声道:“在下以为,十有**。就算是不能坐拥天下,也能发坐辽东!”毛文龙点了点头:“不瞒二位,前些日子,皇太极捎来书信,欲与我讲和,我也拿不定主意,人多正好商量商量,也都不是外人,这事还真让人头疼。”马伯通呷了一口酒:“将军,有句老话叫‘狡兔三窟’,凡事也得为自己多留条后路。虽说将军现在能从朝廷得到粮饷,衣食无忧,不过那也是因为有大金国在中间的原因。大金存在一日,朝廷自然会仰仗将军一日。所以,对待大金,将军不可不袭,一方面也得给朝廷做做样子。另一方面,也不能真袭,真要是惹恼了皇太极,率大军攻打皮岛,将军何以安身?”刘弘遇也点了点头:“是啊,马掌柜所言极是。莫不如,顺水推舟,暗中与大金示好,万一将来,大金得了天下,也算是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毛文龙仰脖干了杯中的酒,点了点头:“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一直迟迟没有下决心。听二位这么一说,吾意决矣!不知马掌柜和弘遇兄在沈阳城能不能为我通款,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信不得旁人,倘若走漏风声,我这皮岛恐怕危在旦夕了!”马伯通笑了笑:“将军,不瞒您说,我和弘遇做的就是铁器买卖。如果将军愿与大金修好,现在就有一宗现在的买卖,不知道愿不愿意做?”“哦,什么买卖?”“前些时日,听说大金国急需一批战刀,所有的铁器店都在加班加点的忙活,只要将军肯卖,既能赚一大笔银子,又能表示出将军之意,此不两全其美,一举双得?”“真的?需要多少把战刀?多少钱一把?”毛文龙对别的不感兴趣,听说有钱赚,当时就上来精神头了。“普通战刀也就三两一把,如今货卖稀缺,可以卖到五两一把,不知将军觉得如何?”“好!我这儿别的没有,战刀多的是,就卖他一万把!”说起来,这么多年了,毛文龙从大明朝得到的兵器补给都堆满了仓库要上锈了,别说一万把,就连十万把也拿得出。这些东西不当钱花,不当饭吃,如今有机会能换成白花花的银子,何乐而不为呢。马伯通赶紧起身:“将军如此大的手笔,我们回去一定给将军传意。这样吧,毕竟这回来也没带多少银子,五万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得回去筹措一番。”“咳,老哥哥,瞧你话说的,有弘遇兄在,我还信不着你吗?有钱就给,没钱,你们拿走,我毛文龙眉头都不皱一下!”“别!将军之意,我们感激不尽。但是在商言商,没有这么干的。这样吧,我们回去后打点疏通关系,万事俱备后,我们再来皮岛,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将军意下如何?”“既然这样,一切就依马掌柜所言!”马伯通和刘弘遇和毛文龙达成共识后,便乘船顺利回到了沈阳,禀明情况后,皇太极十分高兴,重重封赏了二人,并且立即下令,要调拨银两。马伯通笑道:“汗王,此事不可操之过急,缓缓再说。”“哦?”皇太极一愣,转瞬就明白了马伯通的意思,哈哈大笑“老人家说得极是,是本王有些着急了,一切就按老人家的意思去办,银两我命人准备妥当,随时可以提取。”要说这事,上赶子不是买卖,真要是太过于着急,反而会让毛文龙产生怀疑。马伯通算了算时间,眼看也要入冬过年了,干脆以入冬天气不好为由先拖上一拖,等到来年开春以后再说。于是暗中派人捎书给毛文龙,让其不用着急,自己在这边慢慢周旋,一旦事情有了眉目,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他,到时候再行交易。第三十二章魏宝山皇宫寻水龙施奇术巧点阴阳眼沈阳城皇宫的修建,已经到了尾声。各大殿都已陆续完工,眼看着开春就可以竣工了。魏宝山这段时间一直在工地里忙活着,忙着勘定座向,监督营造事宜。过去盖房子不像现在,有个地基往上盖就行了,修建皇宫讲究从扎宅定位,到聚水穿井,无论是门楼修建还是道路走向都要合乎风水,说起来,这工程可就大了。单说造屋尺寸及门窗大小,都要一个一个去落实。按照屋基尺寸,堂屋之长短高低,宽窄大小,斗平深浅,方直横匾,设定吉门大小尺寸。建筑失当,则家运衰败,而大小尺寸,可以说是造屋之命脉。门之大小要以玉尺曲尺、九星尺,门经尺为标准,规定门之宽高,配合星神,差之一毫则失之千里。如门宽二尺九寸六,即为喜门催孕,一般为后宫嫔妃之门;门宽二尺九寸八,即为聚财门;门宽二尺九寸九,即为病门,人若久住,必重病缠身。魏宝山一直忙到过大年,总算是把宫里一百三十八道门,五千三四三十二窗都一一落实了,可累得不轻,人都黑瘦了一圈。这些事情都处理完后,最后的一步就是点穴穿井,催活宅气。说白了,就是在建造完成后,入住之前,最后一步是开凿水井。打井的吉凶则取决于土质、水质、方位以及周边环境。因为水井是皇宫内用水之源,关系每一殿每一院的吉凶,故此很有考究,并有多方面的喜与忌。打井要开在生旺方位,忌关煞方,一旦开在衰死之地,井的邪气就会很大,影响风水全局,泄了宅气。魏宝山不知道转了多少遍,依据皇宫建造之布局,最终决定在宫中凿井二口,合太极两仪之数,分别在两仪的阴阳眼处各凿井一口。特意挑了一个黄道吉日,这一天,皇太极率领众贝勒大臣齐聚皇宫太庙北大墙前,观看魏宝山点穴开井。今天魏宝山还特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别看现在有钱了,今非昔比,但是魏宝山仍然还是那副打扮,宽宽大大的黄粗布大衫,大辫子梳得油光锃亮盘在脖子上,倒也说不上英俊,但是透着一股子精神气。魏宝山洗手净面之后,抽出三支香,点好后,敬完天地后插在香炉上。然后取出直尺和绳子,在北大墙外开始丈量起来,每隔一尺三拉一道绳子,很快就在北大墙外用绳子布出一道方网,横七道,竖七道,共四十九块方格。三贝勒莽古尔泰在旁边瞪着眼睛看得目瞪口呆,直到魏宝山弄完后,开口问道:“小兄弟,你这是要捞鱼啊?咋还下网了呢?”众人一听,哈哈大笑。魏宝山笑道:“回三贝勒,小人不是捞鱼结网,而是要寻龙点穴!”“寻龙点穴?哦,我见过,好像都是用罗盘纳砂吧,你这是什么手段?”围观的十几个人也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没见过这种阵势。魏宝山欠了欠身:“这是民间寻龙的一种土办法,用于寻找水龙极为灵验,各位一观便知分晓。”皇太极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各位,咱都别打扰宝山了,人家是奇人奇术,哪是咱们能看明白的,都看着吧!”皇太极一发话,谁也不敢多嘴了,现场鸦雀无声,都大眼瞪小眼地盯着魏宝山。魏宝山挥了挥手,马伯通拎着一只竹篮子走了过来,掀开上面的红布,里面竟然是一筐鲜鸡蛋。魏宝山点了点头,取出一把小铲子,在这四十九块网格的中心,各挖了两铲,然后各埋下了一只鸡蛋。弄完后,拍了拍手,看了看时间,让大家耐心等待一炷香的时间,到时候结果自然就有了。要说,这种事可新鲜,谁也没见过往地下埋鸡蛋的,免不了又是一阵议论。这位说:“难不成,一会儿还能孵出小鸡崽来?那可神了!”旁边有人直晃脑袋:“不会,不会,要我说,会不会鸡蛋凭空消失一只,喂了水龙了呢?”“龙还吃鸡蛋?不可能,不可能。”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魏宝山一直笑呵呵地站着,也不说话,眼睛盯着插在香炉上的那炷香。好不容易等到一炷香时间了,魏宝山踱步走了过去。在场众人立时变得紧张起来,一个个瞪着眼睛盯着魏宝山,生怕错过一个细节。马伯通又帮着魏宝山抬过一只更大的竹筐,里面是几十只小白瓷碗。魏宝山和马伯通把小碗取出来,碗口冲上,每个网格里放入了一只小碗。然后,魏宝山走到其中一个网格前,把盖在鸡蛋上的浮土用手扒拉掉,露出了里面的鸡蛋,看了看,伸手抓过来,在碗边轻轻一磕,用手一掰,把鸡蛋清和鸡蛋黄打入了碗中。大伙一看:“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打上鸡蛋了?这是干什么呢?”魏宝山也不言语,一只接一只地把鸡蛋都给扒了出来,把蛋黄和蛋清倒入了旁边的小碗里。直到打破第二十八只鸡蛋时,魏宝山一倒,众人无不惊愣,就见蛋黄与蛋清竟然都变成了血红色,蛋清凝实,犹如红缎子一样,包裹着鲜红色的蛋黄。旁边的人惊讶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不明白,怎么好好的鸡蛋,这么一大会儿的工夫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无不拍掌称奇。皇太极连连点头道:“宝山啊!奇人也!今天是让我们开了眼了,真神啊!”魏宝山笑道:“汗王,此处并不是真龙穴!”“哦?”不仅皇太极,身边的一干大臣都愣了。魏宝山继续道:“此处非是真龙穴,而是太极晕!”“太极晕?什么叫太极晕?”“回汗王,真龙穴之周围,有五行之行氤氲,如日之周围,发生重轮之势,一圈之外,复套一圈,称为太极晕。五气行乎地中,金气凝则白,木气凝则青,火气凝则赤,土气凝则黄,水气凝则黑。此处为太极晕之火晕。诸位请看!”说完后,又连续把相邻的几只蛋挖了出来,一一倒在碗中,果然,蛋清与蛋白之色五彩缤纷,有白有黄,有黑有青,把在场众人看得瞠目结舌。看着“井”字格的中心,魏宝山对皇太极说:“回汗王,井字中心处才是水龙结穴之所,其脉连通棋盘山,水质甘洌清澈,是为龙涎,饮之定可延年益寿。”皇太极闻听,高兴得两个巴掌都拍不到一块去了。魏宝山把正中的那枚鸡蛋拿起来,轻轻在碗边一磕,众人就感觉眼前闪过一道金光,再看碗中的鸡蛋,蛋黄和蛋清都已成为金色,阳光映射下,金光闪闪,夺人二目。在场众人赶紧齐齐跪倒,对着皇太极称颂道:“大金龙气庇佑,天神护佑,将来必成千秋大业,一统天下!”皇太极心里美滋滋的,笑着摆了摆手,让众人起身,对着魏宝山深施一礼“宝山,我代表大金国上下给你施礼了!”“哎哟,汗王,不可,不可!您是真龙天子,不可轻易参拜,我一个老百姓,万万担当不起。此地本来就是风水宝地,我只不过是取个巧,借花献佛了!待到此井打好之后,小人另选黄道吉日,投下八宝琉璃石,就可固住龙气,使水龙永不再游移。此井乃是宫中两仪之‘阴眼’,而‘阳眼’就在大衙门一带,等到阴阳二眼点好后,皇宫内阴阳自分,两仪自明,风水调节有度,运转有序,就不必担心有人会在外围做手脚了。”到了现在,魏宝山说什么,这伙人都信了。这就叫“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刚才魏宝山用的这奇门招数,技惊四座,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外加佩服,不住地点头称赞。皇太极拂掌称叹:“既然如此,此井就为‘八宝琉璃井’,各位意下如何?”底下众人闻之,纷纷叫好,按下众人如何夸赞自不必细说,魏宝山叫过工匠,赶紧交代打井事宜。工匠一一记下后,又重复了一遍,见没有什么纰漏后,魏宝山点了点头,这才让那些工人赶紧建造,转回身带着众人又直奔大衙门。大衙门属东路建筑,帐幄式建筑造型,俗称八角殿,也是后来的“大政殿”始建于天命十年,是努尔哈赤营建的重要宫殿,也是皇宫内最庄严最神圣的地方。此次修建皇宫,皇太极在原有基础上,又重新粉饰修葺了一番,相比从前,更有气势。八角重檐攒尖,八面出廊“斧头眼”式隔扇门。下面是一个高约五尺的须弥座台基,绕以雕刻细致的荷花净瓶石栏杆。殿顶满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正中相轮火焰珠顶,宝顶周围有八条铁链各与力士相连。殿前的两根大柱上雕刻着两条蟠龙,殿内有精致的梵文天花和降龙藻井,气势雄伟。魏宝山从大衙门的后门转出来,来到院墙外的后花园,停步在一片空地上,左右看了看后,仍旧丈量尺寸,然后拉绳结网。所不同的是,这次的区域比上次明显要小了不少,拉回绳后,并没有挖土埋蛋,而是在网络中各摆了一只铜碗。三十六只铜碗摆好后,魏宝山又弄过来一大盆荤油来,用勺子往每只铜碗里各放了一勺荤油。荤油也叫大油,是从猪肉提炼出来的一种食用油,平时是固体膏状,一旦放入炒锅,受热后就会变成液体油。在过去,很多人家都会熬制大油,冬天做菜时放一勺,炒菜时有股子荤性味,十分下饭。时下正是入冬,北方的天气已经很冷了,这些荤油像是肥皂一般,凝成了结实的固体块。三十六只铜碗全部弄好后,魏宝山直起腰来,让大伙一起看着点,看看哪只碗里有不同的变化。这些人都很好奇,围成一圈,瞪着眼睛不停地打视着。也就是半炷香的时间,突然有人喊道:“快看,那只碗里的大油化了!”“在哪?在哪?”众人赶紧询问。“这!这!”众人齐齐伸头,往前观看,果然,在西南方的一只小碗里,本来固体的大油慢慢地竟然溶化了,说话的工夫,基本上已经化成液体。而周围的小碗里,一块块的荤油仍然没有什么变化。又过了半炷香,小碗里的荤油彻底全部会成了ru白色的油脂,周围的一圈相邻的小碗虽然也有溶化迹象,但是远不如中间这只碗明显。皇太极连连摇头“不可思议啊!宝山,这是怎么回事?”魏宝山答道:“回汗王,此穴与刚才所点之穴本是同一条水龙,刚才所点之穴为**,此穴则为阳穴,阳气升腾煦热,铜碗受热,这才化了大油。”皇太极连连点头:“哎呀!今日本王可算开了眼了,宝山,你这身本事真是非同凡响,惊天彻地啊!真是旷世奇才!”魏宝山笑了笑:“汗王,马工枚速,各有所长。我学的就是这些东西,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值一提。”皇太极见魏宝山小小年纪,如此谦逊,心中更是赞叹。魏宝山亲自取过一把铲子,用脚把碎石弄到一旁,用力开始挖了起来。向下挖了不到三尺,突然一股清泉激射而出,喷了足有一人多高后,又慢慢地回落到地面以下,形成一股涌泉。魏宝山拍了拍手,说来也怪,随着拍手,水花立时开始翻滚了起来,就像开锅了一样,直往上冒泡。过了一阵,水花渐渐又恢复了平静,也不冒泡了。魏宝山又拍了拍手,水花又是一阵翻滚,冒起泡来。围观众人无不拍掌称奇,就问魏宝山,这是怎么回事。魏宝山赶紧解释道:“此泉为“响龙泉”周围寂静时,水即安静;周围躁动时,水即不安。此泉不可直接饮用,宜就近掘池,用水养鱼育花,才可保持其生气不断。”今天这一天,这些人可是开了眼了,从没见过这么多稀奇事。有好奇的还特意走过来,拍拍手,跺跺脚试了试,果然,声响越大,水花越急,直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魏宝山寻找水龙,点阴阳眼,可让这些人开了眼界。先前还有一些人对魏宝山有些不服气的,这一场下来,所有人都对魏宝山不禁刮目相看,更对风水术笃信不疑了。第三十三章反间陷害毛文龙袁崇焕千里劳军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眨眼就过年了。这是马伯通和魏宝山这么多年来过得最痛快的一个年,这么多年了,还从没像今年这么高兴过。沈阳城那是格外的繁华热闹!过年互相拜年,街上人山人海,那就不要细说了。魏宝山一家备好了年货,接神除岁,从小年到十五,天天都聚在一起,把老头和老太太美得鼻涕泡都快出来了,做梦也没想到老了还能享福。一家人高高兴兴度过春节,眼看着要出正月了,马伯通算了算日子,觉得该是时候会会毛文龙了。花开两朵,单表一枝。自从马伯通和刘弘遇走后,毛文龙还真就惦记上这件事了,简直是度日如年,天天都在等着消息。可是左等一个月不见人来,右等一个月不见人来,慢慢地就泄气了。自己没事心里一合计,估计也是刘弘遇那边遇到了麻烦,毕竟想和大金国做买卖,哪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定下来的,也就把这儿事放在一边了。单说这一天,刘弘遇突然到访,并捎来消息,约毛文龙在二月初二夜里在大孤山附近的菩萨庙见面进行交易。送走刘弘遇后,毛文龙仍然有些不放心,暗中派出几十人潜入到了大孤山一带,侦察金兵的动静,看有无大规模军队集结。几天后,派出去的人陆续捎回了消息,一切正常。看了看日子,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天,毛文龙这才开始准备船只。天聪三年二月初二夜里,乌云遮月。马伯通带着人早就到了大孤山,站在船板上不停地往皮岛方向张望着。直到亥时三刻,终于见到一条小船从皮岛方向缓缓驶来,船上挂着一盏“气死风灯”烛光忽明忽暗,像是鬼火一样,上下飘忽不定。魏宝山躲在暗处,赶紧往后缩了缩身子,小声提醒马伯通:“师叔,注意啊,来了!”马伯通点了点头,从船头上把马灯提了起来,高高举起后,来回晃了晃。小船慢悠悠地不急不缓,直线驶来,听不到有什么动静,也看不见船上有什么人,马伯通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正在这时,杜拉尔。果果突然从船舱里钻了出来,用手指着远处的那条小船道:“老爷子,不用看了,那是个障眼法,根本就没有船。”“什么?障眼法?什么意思?”杜拉尔。果果笑了笑,也没多说别的,手一伸,在马伯通的眼前晃了晃。马伯通打了个喷嚏,晃了晃脑袋,刚要问杜拉尔。果果在搞什么鬼,突然眼睛就直了。前面那条小船一眨眼的工夫竟然不见了!马伯通左右看了看,确定并没有岛屿礁石遮挡,不明白为什么一条船说没就没了。杜拉尔。果果笑道:“不知道毛文龙搞的什么鬼,估计这就是中原道术的障眼法吧!这种雕虫小技怎么能和萨满黄仙家的舍文相比呢?班门弄斧,不值一提!”书中代言,黄仙就是黄鼠狼,北方叫黄皮子。这玩意儿可邪性。动物里最善修行的有四大仙,分别是黄大仙(黄皮子)、蛇仙(长虫)、狐仙(狐狸)、地仙(刺猬)。这四种动物活得年头多了以后,多少都会有些道行,各具神通,黄仙的神通中最厉害的就是幻术。当然,既然能制造幻术也就能破除幻术。马伯通这才恍然大悟,心里明白,肯定是毛文龙担心这其中有诈,才故弄玄虚,探探虚实。自己戳穿了反而不好,赶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伸胳膊继续晃灯。毛文龙就在远处一直盯着对面,见对岸始终悄无声息,只有一人不停地晃着马灯,看来,不像是有埋伏。这才命令三艘大船驶出皮岛,奔向了大孤岛,自己小心为上,乘坐另一只小舢板遥遥地跟在后面。三艘大船靠岸,毛文龙一眼就看到了刘弘遇和马伯通,赶紧抱拳迎了上来:“弘遇兄,马掌柜,别来无恙啊!”马伯通上前一步,回礼道:“托将军的福,身体还好,将军事务繁忙,可要保重身体啊!”刘弘遇见马伯通从小船上跳了下来,笑道:“将军处事谨慎,令在下佩服。”毛文龙摆了摆手:“弘遇兄不要介意,我是怕被其他人暗算了。”“哪里话,非常时期,理当如此,请将军验收银两。”“还是请马掌柜和弘遇兄先查验货物。”马伯通摆了摆手:“在下信得过将军,不验了,卸货吧!”双方人马忙活个不停,很快就交割完毕了。毛文龙令部下拿出三千两银子,塞给了刘弘遇。刘弘遇百般推却,说什么也不肯要。毛文龙笑道:“当年文龙诚蒙弘遇兄关照,一直感激不尽。如今欲与弘遇兄同富贵,这些银两,你务必收下,代我请马掌柜喝茶,岛上之事繁多,诸多不便,我就不多留了!”刘弘遇知道毛文龙的脾气,从来是说一不二,只好应道:“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在下领情。”“这就对了,弘遇兄,我先走一步,咱们后会有期。”说罢一转身,上了舢板,小舢板箭一般地消失在夜色中。回到沈阳,马伯通和刘弘遇向汗王禀明了情况,刘弘遇并把毛文龙所赠的三千两白银交公。皇太极笑道:“这是毛文龙在报答弘遇先生当年的资助之恩,先生理当受之。二位为大金立此大功,本王还要另加打赏!”刘弘遇赶紧跪倒:“汗王擢臣于布衣,臣岂敢受此重赏?”皇太极摆了摆手:“先生将本王之大计付诸实施,功莫大焉,今日之赏,受之无愧,先生日后便之。”刘弘遇心里一沉,从皇太极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担心汗王会对毛文龙发难,顿生一种不详之感,心道:毛文龙待我也不薄啊,千万别因为我害了毛文龙。想到这儿,赶紧道:“汗王,毛文龙胆略过人,是个难得的将才,若能为我所有,汗王应当重用之!”皇太极笑了笑,未置可否。接下来的事情更令刘弘遇担心了,不知道怎么搞的,没出几日,几乎整个沈阳城都知道大金国从毛文龙处买来了一万把战刀,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这要是传到明廷,恐怕毛文龙大难临头了,如果毛文龙真的因此受难,自己岂不是害了他?刘弘遇越想心里越是不安,赶紧找到范文程诉苦。范文程见刘弘遇来了,劝道:“先生与毛文龙之间,是私。大金国与毛文龙之间,是公也。为臣之道,理当因公废私,不可因私忘公。”刘弘遇一听范文程打官腔,心里更加慌乱了,似乎预感到大事不妙了!大金国有不少明朝的谍工,当然也有袁崇焕的探子,没过不久,这个消息终于传回了宁远城。袁崇焕听后拍案大怒:“好你个毛文龙,真是胆大包天,这是通敌大罪!拿大明朝的军资去帮助大金,就是通金之死罪,这还了得,任其下去,早晚得将红夷大炮卖给了皇太极,看来,不能再等了,毛龙文不能再留了,任其这样下去,说不准哪天,奴酋就会推着大炮来轰宁远城了!”三个月后,明历崇祯二年,金历天聪三年五月二十九日,袁崇焕终于准备妥当,痛下决心,带着五十多人以劳军的名义便出发了,船队直接先到了双岛驻扎。双岛距皮岛很近,也属毛文龙的防区,这件事瞒不住毛文龙,毛文龙第二天便率人亲赴双岛,迎接袁崇焕。别看毛文龙手持尚方宝剑,又是总兵,毕竟官阶比不了袁崇焕,表面礼节还是要过得去的。六月初一这天晚上,袁崇焕只身一人到了毛文龙的房间,和毛文龙谈了很久,双方话说的都很客气,互相勉励,表示眼下时局困难,一定要互帮互助,共同努力,渡过难关。两天后,六月初三,袁崇焕决定登上皮岛亲自劳军,毛文龙不敢大意,带来了三千多名士兵,在皮岛上列队欢迎袁崇焕。要说毛文龙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着实有些说不过去,袁崇焕更是视自己如眼中刺、肉中钉,生怕袁崇焕玩什么花样,这才摆出了一个大阵势,想要给袁崇焕一个下马威,自己身前身后更是护卫不离左右。骤然见袁崇焕只带了十六个人上岛,上岛后谈笑自若,丝毫没有敌意,搞得自己反而有些小题大做了,脸上也有些不好过。或许是袁崇焕的诚意感动了毛文龙,毛文龙也赶走了护卫,只留下了四人。当天夜里,毛文龙带着四个护卫到了袁崇焕的营帐。和上次一样,两个人把酒言欢,说说笑笑,气氛融洽得不能再融洽了,哥哥长,弟弟短的就叫上了。袁崇焕拉着毛文龙的手:“老弟啊,你在边疆一住就是这么久,实在是苦了你了,这里条件恶劣,哪比你老家杭州啊?”要说这话说得可有水平,言外之意就是说,毛文龙啊,你在这边也折腾得差不多了,要不见好就收,交出兵权,赶紧回老家吧!但是毛文龙可没往这方面想,大嘴一撇:“唉!督师所言极是。只不过奴酋仍在啊!”袁崇焕点了点头:“剿奴之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自然会有人替你完成此任的。”毛文龙脖子一梗梗,冷哼道:“不知此处谁能替我?”袁崇焕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笑道:“此次前行,我来劳军,你手下的兵士每人赏银一两,布一匹,米一石,按人头发放,一个不落!”毛文龙眼睛一转:“我这儿就有三千五百人,明天我让人去领赏,谢督师!”从袁崇焕这里离开,毛文龙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就在这晚的谈话中决定了。本来是袁崇焕要给他一个机会,可惜的是毛文龙拥兵自重,根本就不理这根须子。袁崇焕本想让毛文龙交出兵权,和平过渡,但是毛文龙显然不想放弃这里的肥差,袁崇焕都说了,可以找人代替他,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过毛文龙却满不在乎,心说:这里是皮岛,这是我的地盘,谁能替我?虽说毛文龙是笑着离开的,可是袁崇焕的眼眉却都立了起来。既然谈不拢,只能杀了!六月五日,袁崇焕在山顶上的大帐中召见毛文龙。毛文龙列队完毕,准备上山。袁崇焕看了看毛文龙后面的众多护卫,笑道:“用不着这么多人,我们就是叙叙旧,带上你的亲信将领就行了!”毛文龙往后看了看,点了点头,叫过四个人跟着袁崇焕往山上走去。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天。袁崇焕一直很和气,毛文龙也很高兴,气氛很好。没想到刚进入营帐,袁崇焕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脸往下一沉,厉声喝道:“毛文龙,本督与你谈了三天,希望你迷途知返,回头是岸,不想你狼子野心,目中无人,国法岂能容你!”毛文龙乐呵呵地正坐在椅子上呢,突然遭到一翻训斥,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怪他,眼前的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毛文龙做梦也没想到袁崇焕翻脸比翻书都快,一时愣在了当场。袁崇焕早就准备多日了,趁着毛文龙还在迷糊中,历数了毛文龙十二大罪。从不受管辖、冒功领赏到走私获利、给魏忠贤立碑等等。这种事有没有事实都不要紧,贵在蒙人。其实这十二大罪多少不太高明,所谓冒功,带兵打仗的哪个没干过?要说给魏忠贤立碑修生祠,这种事别说是毛文龙,袁崇焕自己当年还是巡抚时也曾向朝廷上书,建议在宁远给魏忠贤修生祠,只不过他提前被下课,没能实现罢了。其实说多说少都没有用,现在的目的就是找个借口,杀了毛文龙。直到这时,毛文龙这才醒过神来:哟嗬,闹了半天,这几天你一直在和我演戏啊?袁蛮子,你这招也太损了,竟想在我的地盘收拾我?做梦!毛文龙身子往后一仰,一脚就把椅子踹飞了,冲着身后的四名护卫一使眼色:“来人啊,给我杀!”毛文龙后面这四人显然也不是平常兵丁,纷纷抽家伙,把毛文龙护在了身后。和袁崇焕一同上岛的别看就只有十六个人,但这十六个人可不是一般人。前文书咱们说过,袁崇焕宁远摆擂,招了十二人入府,编成十二铁衣卫,再加上袁崇焕身边的四大铁卫,这十六个人个个武艺高强,均是以一挡百的高手,高手来高手去,陆地飞腾,穿房越脊如履平地。而夜叉就在这十六个人里面。袁崇焕一见毛文龙要拼命,鼻眼里哼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冲左右喝道:“来人!把毛文龙生擒活捉,如有反抗,格杀勿论!”话音刚落,从后面“嗖”地一下就跳过来一人,奔着毛文龙的那四个护卫就冲了过去。。第三十四章夜叉大战双钢掌毛文龙被诛中军帐书接前文,袁崇焕要杀毛文龙,毛文龙的四个护卫可不干了,抽家伙就跳了出来。袁崇焕一挥手,早有几人堵住了营帐入口,到了这时候,谁都明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毛文龙跑出去,一旦他跑出营帐,想要再抓他可就难了。十二铁衣卫中有个小伙,名叫何俊,年少气盛“嗖”地率先就跳了出来,奔着那四名护卫中第左边的黑脸大汉就扑了过去,掌上挂风,直击对方面门。何俊的武艺那可是受过高人的指点,下过苦功夫。当初打擂,也是轻轻松松连胜十阵,年轻气傲,谁也不放在眼里。进了督师府后,压根就看不起其他的护卫。心说:别看你们也胜了十场,那是没碰到我,要是碰到我,准保把你们都打趴下。今天一见这场合,心说:有道是“功高莫过救主”露脸的机会终于来了,这时再不显摆,更待何时?那边袁崇焕一发令,他就第一个就蹿了出来,也该着他倒霉,上来就挑上了一个硬茬子了。这个黑脸大汉可大有来头,江湖上给他送了个诨号,双钢掌吴昊天,这个人生性好斗,双钢掌也是江湖一绝,原本就是江湖上成了名的侠客,后来才跟随了毛文龙。说起毛文龙这个人,确实也不简单。常年躲在孤岛上,也没有人管,这地方穷得兔子都不拉屎,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孤军海外,手底下养着好几万人,几万张嘴等着吃饭,养活这一大家子可不容易。别看朝廷偶尔发些粮饷,但是也保不齐有断顿的情况。毛文龙驻守皮岛八年,别看军事上不怎么样,但是经济上却搞得风生水起,皮岛这个小岛差不多被他弄成了经济开发区,招商引资,客商云集,大大小小的走私船都从他这儿过,收钱就放行,中间赚了不少银子。钱压奴婢手啊,没有钱,侠客值多少钱一斤?总有些爱钱的侠客,慕名而来,投奔于毛文龙麾下。毛文龙出手也大方,只要你有能耐,花多少钱都不心疼,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外扔。就说手底下的这四个护卫那也都不是白吃干饭的,个顶个都是开掌碎碑,拳捣巨石的人物。咱们闲言少叙,单说何俊,施展出八卦掌,走行门,迈过步,就跟吴昊天战在一处。二人打了三十多个回合,没分输赢。吴昊天暗挑大拇指,心说:这小伙子还真行,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好的本事,怪不得袁崇焕带他上岛。这也就是我双钢掌厉害,换个旁人,今天非栽跟头不可。何俊一边打着,一边偷眼观瞧,不由得打一冷战:哎呀!这黑脸大汉的能耐怎么这么高?真看不出毛文龙手下的护卫还有这么厉害的?我可不能输啊,袁督师在后面看着呢,万一我要是输了,那这脸就丢大了!我有多大劲儿就使多大劲儿吧,拼了!两个人谁也不让谁,有多大能耐也都使出来了。打到五十个回合,何俊掌往里一立,使了一招单撞掌,掌打吴昊天的前心。吴昊天往旁边一闪身,把何俊的掌躲开,顺势使了个猛鸡夺粟,就把何俊的手腕子抓住了。何俊往回一拽腕子“哟!”竟然没拽动,心说:不好!看来我要够戗。说时迟,那时快,就见吴昊天往怀里一拽,左手一抄,一把就把何俊的腰带子给抓住了,拧身往上一带:“嗨!你给我起来吧!”顿时就把何俊举过了头顶,左右看了看,对着营帐边上的压帐石就狠摔了下去!“嘭”的一声,再看何俊,脑袋被石头撞了个万朵桃花开,白的、红的淌出一大堆,当时就死透了。“唉呀!”袁崇焕这边的所有人都惊叫了一声,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人就被活活给摔死了。眼前一花,从袁崇焕后面又蹦出一人,一张红脸,三十多岁,个头不高,奔着吴昊天就扑了过去。脚尖点地往空中一纵,蹦起足有一丈多高,晃掌就打吴昊天。吴昊天往旁边一闪身,躲了过去,晃动身躯,两个人又战在一处。四十几个回合,就见吴昊天一巴掌正拍在红脸大汉的后背上,把红脸大汉打得身子飞出三丈多远,扑通一声就摔倒在地,翻了两翻,转了两转,双手扶地“哇!”一口血就喷了出来,随后就昏了过去。袁崇焕一见,脑门上也见了汗了,心说:这黑脸大汉是谁啊?怎么这么厉害?照他这么打下去,我这些人还能剩下几个?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书说简短,陆续又冲上去两个,结果,没用多长时间,又被双双打得吐血,栽倒在地上。袁崇焕往身后一看,就剩下十二个人了,心里有些着急了。身后的四大铁卫刚要动手,夜叉牙尖一抵上牙膛“噌”地一声,从后面就跳了出来。夜叉看了看对面的黑脸大汉,抱了抱拳:“朋友,看你的身手,不像是当兵的,报个名姓吧!”“在下双钢掌吴昊天!小兄弟怎么称呼?”“夜叉!”“好,说别的都没用,咱们各为其主,动手吧!”夜叉点了点头:“吴昊天,咱俩单对单,个对个,比比掌法。你要把我打死,怨我经师不到,学艺不高;我要把你打了,你也得服输认罪!不得反抗!”吴昊天怪眼圆翻,一阵子冷笑:“小伙子,你何苦自讨苦吃?不是我说句大话,你们这十几号人轮战在下,我也不在乎!就依你所言,你要是把我打趴下,任杀任剐,悉听尊便!”夜叉点头道:“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出招吧!”吴昊天连胜四阵,心里都快美出泡来了,心说:你一个黄毛小子能有什么本事,用不了十个回合,我非把你打吐血了不可!我这么大的能耐,打你还费劲吗?这仗还没等打,他心里就骄傲了,脚尖一点地,直扑夜叉,双掌合到一块,劈面就砸。再看夜叉,双腿一叉,仰面抬头观瞧,一看对方的双掌朝自己落下来了,把胳膊一横,就去接吴昊天的双掌。这一下可把后面观战的人吓了一跳,这些人都明白,心说:夜叉,你傻了还是疯了?你怎么能接得了他的双钢掌呢?他那掌比钢铁还硬,非把你的胳膊砸折了不可!就在这一瞬之间,眼看着胳膊就要砸上了,夜叉突然变了招,原来刚才只是个虚招,夜叉上步斜身,把胳膊一竖,吴昊天的双掌顺着胳膊就滑下去了。夜叉顺势猛地一转身,举右掌奔着吴昊天胳膊就砸。你别看吴昊天长得结实,他也知道,这个角度,要是被夜叉给砸上,这条胳膊也保不住。赶紧抽身撤掌,夜叉利用这个机会把掌一翻,就使了一势“推窗望月”又扑奔吴昊天的面门打去。吴昊天往下一低头,两个人绕步斜身就战在了一处。袁崇焕在后面一看,这才发现,夜叉的功夫真不简单,比刚才那四个人强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稳如泰山一般,发招过式,掌掌挂风。那真是:站如松,走如风,跟猛虎相似。两臂一摇,能撼动山岳,双腿一抬,能开山碎石,确实有万夫莫敌之勇,和吴昊天斗了个旗鼓相当。两个人打了四十几个回合,夜叉虚晃一掌,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脚底下一绊蒜,就是一个趔趄。“啊?!”所有人都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心说:关键时候怎么脚还打绊不好使了呢?看来,夜叉要够戗了!吴昊天一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上前一步,蹦起来猛砸夜叉的后背。没想到,刚才是夜叉故意露了个破绽,见吴昊天在空中已经跳起来了,赶紧右腿一甩,忽拉一转身,正好转到了吴昊天的身后。再看夜叉,把双掌高举起来,差不多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朝着吴昊天的后背就砸下去了。吴昊天躲闪不及,这一掌正砸在他的背上。耳轮中就听到“啪”地一声,这一掌把吴昊天打得眼前发黑,鼻子眼肿大,胸膛一热“哇”的一声,就吐出一大口鲜血,喷在地上。再看他栽了两栽,晃了两晃,一头摔倒在地,想起也起不来了。夜叉收住招问他:“吴昊天,你服不服?不服起来,咱们再打。啥时候你服了,啥时算完!”还能起来吗?气得吴昊天大口喷血。袁崇焕见夜叉取胜,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担心夜长梦多,赶紧冲着自己人道:“别和他们讲什么江湖规矩了,速速把他们拿下!”身后那些护卫闻言,这才抽家伙一齐跳了过去。毛文龙身前的那三名护卫一看,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来,双方混战成一团。别看那三名护卫有两下子,但是毕竟人少势单。有道是:猛虎敌不过群狼,好汗也架不住人多。被这十几个人围住后,上面一刀,下面一脚,眨眼工夫,就全都给打趴下了。混战之中,四大铁卫中的奇剑飞仙安渡元不幸阵亡,而铁衣卫也重伤了三人。虽说已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好歹是把局面控制住了。袁崇焕赶紧令人当即脱下毛文龙的官服,把他五花大绑了起来。被绑成粽子的毛文龙仰天大吼:“袁都堂,文龙无罪!”直到现在,毛文龙也不相信,袁崇焕敢在自己的地盘杀了自己。几千人就在山下,自己身为一品大员,总镇总兵,除皇帝外,还没有人敢剁了自己。不过,他还是小看了袁崇焕,袁崇焕还是四品文官时就敢杀副总兵,如今手握生杀大权,一切可便宜行事,又怎么会怕了毛文龙,最主要的是,他手上还有一件尚方宝剑!虽说毛文龙也有一把尚方宝剑,可那毕竟是天启皇帝给他的,所谓尚方宝剑,如驾亲临,是皇帝的象征,但不是死皇帝的象征,人都死了,把死人送给你的尚方宝剑拿出来,吓唬鬼还行,跟现在的皇帝的剑死磕,只能是自己找死了。袁崇焕高举尚方宝剑,笑道:“你以为本督只是个书生,本督也是朝廷的将首!”到了现在,毛文龙终于知道大事不妙了,恶狠狠地盯着袁崇焕:“文龙就算有罪,你也不能杀了我!没有皇上的旨意,你胆敢擅杀一品大员,你知不知道这是犯了死罪!”袁崇焕杀其之心坚决,局势尽在掌握,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喝道:“毛文龙,今日本部院非要杀了你不可,如若本督师五年之内不能恢复全辽,愿试尚方宝剑偿命!”这话一说,夜叉在旁边手起刀落,毛文龙的脑袋当时就搬了家,死尸“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辽东的重量级风云人物毛文龙,从此结束了自己的传奇的一生。看着毛文龙的死尸,袁崇焕这时也冷静了下来,心里多少有也些后悔,但是事已至此,说别的也没用了,人都干掉了,赶紧得张罗后事。首先得稳定军心,毕竟毛文龙手下几万人,这些人要是反了,自己别说出不了皮岛,恐怕会给大明朝带来大麻烦。赶紧把随身带着的十万两银子全都发了下去,又把毛文龙的亲信全都换下,安插了自己的人,又任命毛文龙的儿子毛承禄当部将,意思很明显,我虽然杀了你爹,但那是公事,跟你没关系,照样用你,你别闹事就行!几大棒子打下去,又给了点糖,效果很好,岛上的这几万人也没有人闹,也没有人跑,该干啥干啥。这些当兵的不管这个,谁当领导都一样,有饭吃,有银子拿就行!袁崇焕处理完岛上的这些事后,自己也很满意。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那群被安抚的毛文龙部下里,有这样三个人,他们的名字分别是:尚可喜、耿仲明、孔有德。这三个人,熟悉历史的都知道,前两位先是造反,折腾明朝,后来又跟吴三桂造反,折腾大清,史称“三藩”都是日后的风云人物,此是后话,暂且不表。夜叉一战成名,立了大功,刚好四大铁卫死了一个,袁崇焕亲自提拔,让夜叉补了缺,摇身一变,成为了袁崇焕手下的四大铁卫之一。袁崇焕诛杀毛文龙的消息传回沈阳后,皇太极乐得一晚上都没睡着觉,这么多年了,这回终于可以放心了。因为毛文龙所控制的区域,除了皮岛以外,还有金州、旅顺等地,此人一死,这些地盘也没有人管了,没了后顾之忧,终于可以大胆地进攻京城了。袁崇焕顺利回到宁远城,也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了,所以赶紧上书,向皇帝主动请罪。承认自己办事欠妥,不应该杀了毛文龙,自己认罪知错,请皇上裁办。此事传回京城,崇祯帝可有些坐不住了。自己好不容易找个人收拾残局,结果这人一上来,啥还没办,就先干掉了帮自己撑了八年的毛总兵,居心叵测。不过崇祯毕竟有两下子,关键时候还得仰仗袁崇焕。你不是要当督师吗?可以,允!你不是要取消巡抚吗?可以,允!你不是杀了毛文龙吗?也可以。不过,你得记住,五年复辽,只要平了奴酋,什么都好说,如果平不了,秋后一起算账!崇祯二年六月十八日,崇祯回复了袁崇焕,让袁崇焕做梦也没想到的是,非但没有挨到处分,反而得到了嘉奖。崇祯痛斥毛文龙专横跋扈,目无军法,称赞袁崇焕处理及时,为朝廷分忧,加以奖励!听完圣旨,袁崇焕心里那叫一个美!杀人还杀出好来了,很是欣喜鼓舞了几天!不过,没过多久,自己也冷静了下来,也想明白了,自己越权杀人,此事非同小可,皇上不怒反喜,此事有些蹊跷。眼看着距离自己五年复辽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晚上也睡不着觉了。第三十五章出奇兵千里征明袁崇焕莫名发病且说袁崇焕杀了毛文龙后,忐忑不安,等到了崇祯的嘉奖令后,心情多少缓和了一些。想起和皇太极商议之事,赶紧书信一封,派人送到了沈阳。到了沈阳,送信的使者见到皇太极后,行了个礼,赶紧呈上了袁崇焕的书信。皇太极展开书信,看了看,信中道:“本都堂已经履约,杀了毛文龙,汗王当不会失言,不要忘记我们先前的约定,请按约定之条款尽快实施。弭双方之兵,以求永好。”皇太极收好信,看了看送信之人,沉声道:“你回去后转告袁督师,本王从即日起,就取消天聪年号,改用天朝的年号。至于退出辽阳一事,还涉及十余万民众的安置,不能立即执行,先请袁督师等等。为表诚意,我大金从河东一带后撤三十里,袁督师尽可以向前推进。”使者回云和袁崇焕一说,这下子可把袁崇焕给美透了。一退三十里,河东许多城堡便可以收复了,就算奴酋一时退不出辽阳,我也收复了三十里失地,五年复辽,起码往前推进了一步,好歹对皇上也有个交代了。想来想去,心里暗道:“毛文龙杀得太值了!”不久,八旗军果然开始逐渐后退,让了三十里出来。袁崇焕也不客气,赶紧向前挺进,着手重建河东诸城,忙得不亦乐乎。书中代言,皇太极真打算履行约定,不打了吗?非也!这一切都是皇太极所定下的计谋,从假和谈开始,到借刀杀人,除掉毛文龙,一切都在皇太极的计划之内,接下来的计划就是除掉袁崇焕。一旦把袁崇焕灭掉,入主中原,指日可待!皇太极留下了二贝勒阿敏守城,让魏宝山等人设法拖住袁崇焕,而他自己,和众贝勒以狩猎为名,亲率六万大军,出沈阳城,渡辽河,奔彰武,直入蒙古,开始了颇具冒险的避实就虚的征明之战。按下皇太极千里行军暂且不表,单说留守沈阳城的魏宝山等人,坐在一起商量了一大天,讨论如何才能拖住袁崇焕,使其注意不到皇太极的真实意图。想来想去,最后把目标放在了河东衙门上。此等光荣之事,袁崇焕必定事事躬亲,监督收复后的改建与加固事宜,而河东衙门十有**就会成为其暂时下榻之所。莫不如来个守株待兔,请君入瓮。魏宝山和马伯通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河东衙门,此地官兵早就撤走了,偌大的一个衙门,只有一个留守的老头在看房子。马伯通亮明了身份,很轻松地就进了衙门里,穿过朝堂,直奔后院。三进的院落,最里面才是住人的地方。魏宝山左右看了看,撑开八卦金刚伞定好方位,从院里到屋内,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心中有数后,这才收起金刚伞,冲马伯通点了点头:“师叔,咱俩开始忙活吧!”“好!宝山,你就说怎么弄吧!”“师叔,你一会找人,把那院墙每隔三尺掏出个砖洞来,抹上灰,别让人看出破绽。把门楼上面的檐子拆掉,加高五尺,换成四角飞檐,把门垛加宽一尺,把门收窄。两侧的厢廊,把左侧收短六尺,改块空地出来。院里的石板路抠出几块来,显得破败些,尽量处理得要自然。”马伯通眨了眨眼睛:“宝山,这是啥说道?”魏宝山见四下没人,笑道:“师叔,这是泄宅气。风水有云,门左大**,右大孤寡,大砖洞则有牢狱之灾。门楼如人之面,一身之强弱系焉,更有千金门楼一说。门楼四角飞,人命官司担事非;门楼太窄人财两败。门楼太大轩昂,口舌官非外亡。厢廊脱离不连墙,退败田财伤亲长;一边有一边无,人口定有意外亡。路不平,气不顺,气乱则运败,宅运日衰。”马伯通闻听,频频点头:“宝山,照你这么说,这袁崇焕真要是住进来,那不是倒大霉了?”魏宝山叹了口气:“风水术本来是趋吉避凶,如今竟然用之害人,我这风水师当得实在有些不称职了。”“宝山,你看历朝历代,除了周朝以外,就没有超过三百年的朝廷。秦不到十五年,汉二百三十年,东汉一百九十五年,两晋一百五十五年,隋仅三十七年,唐最久,也不过二百八十九年,北宋一百六十七年,南宋一百五十二年,元一百六十年,有道伐无道,有德代无德。三百年就是一个朝廷的定数,就像一个人的寿命一样,人生七十古来稀,百岁老人有几个?明朝自洪武皇帝开国至今,已经二百六十年了,这个时期下是朝代更换之机。就算没有大金,也会有大银,大铜,大铁,你管那个干什么?顺乎天应乎人,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大明朝现在昏庸不堪,也是天数使然。佛爷都是讲道理的,也不会怪你。”这一通大道理讲出来,魏宝山心里敞亮多了,笑着点了点头,让马伯通先去忙活外面这些事,他去布置屋里。推门进了屋,魏宝山径直走到床前,一屁股坐在床上左右看了看,把屋里的家具重新摆了摆方位。又跑去伙房刮了些锅底灰,小心地倒在了屋内的花瓶里。到马圈又撮了些干马粪,装进袋子里后,小心地塞在了东北角的胆瓶里。坐在床上重新再打量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出了屋子,直奔后门,溜出去后跑到附近的一处高岗上,居高临下又往衙门里望了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叫过一直等候在外面的士兵,耳语了几句。这些士兵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年轻体壮,人又精明,都换上了老百姓的衣服,按魏宝山的吩咐,赶紧着手去办了。三天后,衙门里的改造工程全部竣工了。门楼变高变窄了,厢廊也一边变短了,院墙也掏出花形砖洞了,地面也变得崎岖不平了。魏宝山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感觉并没有什么突兀之感,满意地点了点头,拉着马伯通退了出来。衙门外,正东的水塘已经被人填平了三分之二,把水引到了门前,穿过一座小石桥,奔着西南而去,最后聚水成塘,像是个月牙似的,斜吊在那里。马伯通对这些不太明白,就问魏宝山,为啥费这么大周折,非要挖条河,弄座桥出来。魏宝山告诉马伯通:“此水源自震方,震位沟塘破,其家定遭殃。水走门前,是为‘水破天心’,家必败,人必亡,易惹官司是非。小石桥在离位正南,是为‘黑虎寻山’,定见血光。聚于西南坤卦申位,此位正是袁崇焕出生星所在,聚囊肿水于此,会让其噩运缠身。”马伯通转了转眼珠,问:“宝山,这些就能要了袁崇焕的命?”魏宝山摇了摇头“那倒不至于,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命由天定,运由已生,风水之事可以改运,也就是改其气运。真要是致人于死,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的,至少要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行,真要是能几天就能致人于死,那岂不是杀人无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