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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止一日到了锦州,进了城找了客栈,这里离辽阳府也不是太远。
众人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一大早,司马令告诉楚傲天在客栈里等他两天,自己有事要外出。楚傲天有些不解的问道:“大哥要去哪里,小弟应当陪同前往才对。”
司马令沉思了一会道:“大哥有个朋友就在附近,他很早就让大哥去他那里盘桓几日,也不知这位朋友在不在,大哥去看看,如果在大哥来叫你。”
楚傲天见司马令有些为难,也就不强求前往,当下也就答应了。
原来司马令昨晚已经了解到这里离辽阳不到三百里,到了辽阳如果找到那契丹人,买‘火蟾’的银两还没有着落,这数十日来所花的费用几乎都是楚傲天所出,虽然说兄弟之间不应该在财物上计较,但司马令心里总是有所亏欠。
再说购那‘血蜍’以后更是让二人的软囊加以羞涩。在此锦州入官库盗银,事发之后难免有许多麻烦,所以打听到此地距大定府两百里有余,那大定府为大辽驻兵之地,想必库内银两足备,就有心前往盗取。再说楚傲天虽说是在道上结义的兄弟,跟着自己来到关内已经受尽了风霜,让他同去颇有不忍,来到锦州正好让他休息一番,等自己办完此事回来再加以解释也不迟。
出得锦州,司马令一路快马加鞭,在刚过未时末分已经到了大定府,那大定府称为中京。
当时辽国为五京制,以五京为地方区划中心,整个大辽国为五个道,称为五京道。分别为上京临潢府、中京大定府、南京析津府、东京辽阳府、西京大同府。可见那大定府的地位非同一般,司马令进的城来发现汉人众多穿梭不息,语言交流也多用于汉语。
原来,在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建国后,极为尊崇孔子,以儒家学说作为治国的主导思想。由突吕不等创制契丹文字,是依据汉字而改作的文字。其时在辽国境内,契丹语和汉语都是官方和民间的通用语言,两种契丹字和汉字也同样被官民使用并在境内外通行。
耶律阿保机还选择历史上有大功德者加以奉祀,建孔子庙于上京,第二年耶律阿保机亲自前往祭祀。契丹上层贵族在用人和品德修养上也多自觉地以儒家的道德标准为准则,更加突出地显示出了“辽家尊汉制,孔教祖宣尼”。而且,在辽国做官的汉人利用一切机会向契丹统治者介绍儒家思想和封建帝王的统治经验,对契丹上层接受儒家思想也起了很大作用。
当朝皇帝辽圣宗耶律隆绪和太后萧绰也十分注意学习和吸收儒家经典中有利于封建统治的内容,并用修订法令和制定礼仪的方式加以贯彻、执行,使之成为人们的行为准则。
辽国又经过大量汉文书籍的翻译,将中原封建地主阶级的思想和统治经验,中原的技术、文学、史学成就等介绍到了草原地区,带动和促进了游牧民族草原文化的发展。在这时候辽朝的皇帝和契丹上层人物多仰慕汉文化,很多人已经有了较高的汉文化修养,汉人上层也多通晓契丹语。
司马令以为自己来到中京大定府,在询问道路上必然会在语言上受碍,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心中不由得大喜。来到一家酒店,要了几斤牛肉打了几角酒,在那里慢慢喝着,心里盘算着怎样了解去往官府的道路。司马令眼神向门外一看,就见一个像是中原秀才落魄寒酸模样的人,双手筒在袖内流着鼻涕站在那里往里张望。
司马令心中一喜,招呼酒店伙计让那人进来。伙计领着那人来到司马令跟前,就见那人冷的发着抖一边擦着鼻涕,眼睛迷惑的看着司马令,可能心里在想我在大定府没有亲戚啊,就是给口饭也不用叫到饭桌前。
司马令用手一指身边的凳子道:“中原人?”那人赶忙坐下道:“是,是是,大爷有什么吩咐?”当司马令得知这酸秀才在大定府教书已经有三年,可前月他教书的那家突然失火,将个家底烧得一干二净,东家也不用他了,他只好流落街头,靠写书信为生。
这酸秀才每天走街串巷的,可以说对大定府的道路各司衙门了如指掌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阵高兴,忙吩咐店家伙计给这秀才盛上一碗香喷喷的面条,自己一边聊着,一边问这问那,那秀才真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司马令让他将去府衙的道路地图画下来,就见他两眼迷惘,不知眼前这位大爷要干什么,在司马令又给他要了一只鸡的时候更是欢喜无限,二话不说摸出笔墨,一挥而就。当司马令一一问清楚了所有的道路的时候,摸出几两碎银子给了那秀才,那秀才受宠若惊的赶忙接过,点头哈腰,千恩万谢的走了。
司马令按着地图上所画的道路来到府衙走了一遍,才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将马喂足,小睡了一会,俟到傍晚,拿出那秀才画的地图仔细琢磨着,看看已到深更丑时,人们已经熟睡,便悄无声息的从后窗子上跳出,来到府衙。那大定府虽称中京,但城垣府第根本无法与中原相比,所以潜入府衙毫不费力。摸索了一会已到了官库,那官库防备却不森严,司马令很轻易的便从通风道进入,用手一摸四处便是一封封沉甸甸的金银,司马令将火褶点燃,就见架上摆满了金银,几乎全是整齐的成色官银。
司马令没有动这些金银,因为他知道一动这些金银,就会被每天来这里检库的官员很容易发现,再者官库如果失盗,必然会引发失盗库银标准、数目、成色等等描绘成州府间的缉拿榜文,这些金银很难短时在市面上流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司马令来到副库,见到一封封散放的金银,陈列在一张大桌上,这些多为几天来收缴的散碎金银,还没有经过融化成锭、封库一关,在市面流通根本无法查出,忙将袋子打开,专捡金锭,几乎将桌上的大小金锭全部塞在袋中,摸约有七、八百两,看看差不多了,听得外面没有动静,飞身跃到通风口,观察了四周,伸手摸出一块碎银子向地面扔去,响声过后,没有什么动静,这才下的身来出得府衙潜回客栈倒头便睡。
第二天,已经日上三杆了才醒来,司马令酒足饭饱后结了帐,在后院牵出马来,溜达着向城门走去,路上又看到了那个中原的酸秀才,那秀才没有看到司马令,正在那里背着身子流着鼻涕看热闹,司马令微微一笑,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掏出一锭金子约有十两轻轻的塞在那秀才的怀里作为昨晚指路的谢礼,那秀才竟然一点也不知晓,怀里虽然一沉,还当是谁推了他一下,扭头看了一下,接着又在那里继续看他的热闹。
出得城来,司马令上马往锦州奔去,一路上看到不少的契丹军队往南走去,不知意欲何为?走了大约有六七十里地,见到一处小镇,正好司马令肚子有些饥饿就下得马来,来到一家酒肆,那酒肆颇为简陋,当司马令坐下呼唤酒保的时候,那酒保听的司马令说话懵懵的在那里看着,原来那酒保听不懂汉话。
这时旁边的一个老头对着酒保说了一通什么,那酒保就下去忙去了,不一会就按照司马令点的菜端了上来,可见是那老头听得司马令说的话又跟那酒保翻译了一遍的结果。司马令不由得向那老头微微一笑以示谢意,那老头上的前来说道:“客官,你携带这样多的金银不怕路上有劫匪?”
司马令顿时大吃一惊,立时警觉起来,看着那老头道:“我哪里有什么金银。。。”没想到那老头哈哈一笑,用手一指道:“你看看,你袋子里的金子都快跑出来了,还来问我?”司马令顺着他的手指一看,果然金锭已经磨破了袋子露出了一角了,一颗提吊的心立刻放了下来。知道这老汉无有歹意。忙上前在马背上又拿出条袋子将那已破的带子放在里面又回到桌前,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递给那老汉,那老汉说什么也不要,看来还是北人豪爽,不像南人那样的见钱眼开。
司马令再三执意要给,那老汉推托不过也就收下了。
“请问老者,刚才我见到一队队的人马向南而去,却是为何?”司马令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老者看了一眼司马令道:“呵呵,这个嘛,听说辽宋又失和啦,多年前大宋雍熙皇帝乘大辽皇帝年幼,母后主政的时机,发兵北伐,我大辽圣宗皇帝率军支援保卫南京的辽军。歼灭曹彬军队,我大辽萧太后又率军击溃山西宋军,围困宋朝大将杨继业,迫使他撞死在李陵碑前,至此双方才暂时罢兵得以修和。近来不知怎么搞的又发生什么事争执起来,可能又要开战啦,唉,看来不出一年百姓又要遭殃了。”
司马令吃了饭,赶忙上马,心想辽宋一旦为开战做准备,必然以后关口来往盘查甚严,自己尽快的要找到‘火蟾’回归中原才是。
傍晚时分已经回到锦州,来到客栈后就见到客栈伙计一阵的慌乱,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司马令一看有异,忙来到客房,房内不见一人,房内有过打斗的痕迹。惊慌之下,忙问道那伙计发生什么事?那伙计才把事情的大概说出。
原来司马令走的那天晚上,有一帮人来到客栈逼问中原来的客人在那里,在找到楚傲天后,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楚傲天让王老虎跟侯五先逃,自己紧紧拖住来敌,最后终因不敌身受重伤而逃,现已不知去向。
司马令一听头皮就有点发乍,脑袋里‘懵’的一声,慌乱间就冲出客栈,四处寻找着。几乎转变了整个城也不见楚傲天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