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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群向黑麻子报告着被杀的人数,黑麻子脸上一阵阴婺,王天彪看到这里就跟司马令缩成一团,连大气也不敢出。
就听到外面黑麻子大声的嚷嚷:“有两个人不见了?而且是司马邺的小儿子跟他的家臣,大伙儿听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分头去找,料他们也跑不到那里去”随着马蹄声的四起,这里渐渐的平静下来。
王天彪与司马令在树洞里呆了好长时间,看看天色已经快黑了下来,才从树洞里钻了出来,黄昏的时节还有一些光亮,放眼望去是满地的血腥场面,司马令来到母亲的尸首旁,跪下嚎啕大哭,看着父亲身首异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家臣王天彪过去将主人的首级从地上捧了起来,也在伤心得哭着,就在二人悲痛欲绝的时候,在他们身后传来一阵阵的冷笑,王天彪一回头,有三个黑衣人在马上望着他们。
这群黑衣人在分散找了一圈之后,这三个人也没有发现王天彪与司马令的踪影就回来搜寻难者身上的财物,没有想到碰了个正着,三人下马,笑嘻嘻的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看来今天的赏金又多了一份”王天彪一看只有三人,抽身上前,拦在三人面前:“我主家人已经被你们杀绝,各位好汉能不能放条生路给我们,在下必有重谢”这三个黑衣人中的一个长着络腮胡的人言道:“呵呵,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行有行规,你有多少银子,等我们宰了你从你身上拿也是一样的,弟兄们说是不是啊,哈哈”说没有说完,就抽身上前挥刀就砍,王天彪将身一躲,立个架式,使出少林长拳跟黑衣人打在一起,黑衣人一起手,看到是个会家子,也就不敢怠慢,一口柳叶刀使得攻多拦少,一来王天彪护主心切,二来知道这是生死关头,眼看着另外两个黑衣人站在一边看着他们过招,心想自己先收拾了一个,就去了一个劲敌,剩下两个也好办些,所以招数狠辣,完全是拼命的打法,数招过后,王天彪将身子一歪,露出个破绽,那黑衣人趁势就进来,王天彪这时用起少林的分筋错骨手,将黑衣人手中的刀夺了下来,那黑衣人一愣,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武功不弱,刚才实是大意了,没有想到手中的刀被夺去,在一边观战的另外两个黑衣人见状哈哈大笑,讥笑他连这样一个小子都收拾不下,这个黑衣人脸上一红,有点激怒,又侧身而上,王天彪一招得手,又有刀在握,惧意去了大半,使出一路少林刀法,霎时将黑衣人逼得险象环生,‘撕’的一声,黑衣人的左臂被拉开一个口子,黑衣人这时冲着另外两人大叫:“奶奶的,非的看老子出丑,点子挺厉害,还不一起上料理了他。。。”另外两个黑衣人一愣神,才知道这不是看戏,抽出刀随之而上,王天彪立刻感到招架不住,紧接着手臂与大腿就各挨一刀,鲜血直冒。
顷刻,王天彪在三人的围攻下身上被数十刀,王天彪眼看着大势已去,就鼓足了力气的对司马林大喊:“公子快跑啊,”他希望能多缠住这三人一会让司马令好脱身,可是司马令在一边呆呆的看着,没有一丝去意,很显然,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已经使他心灵不能承受之轻,在他眼里今天所有的一切好像就是在做梦一般。王天彪一看这样的情况,心里不禁一阵的悲楚,心想完了,老主人托付自己的事情已经了结,心意已死,手中的刀也就慢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两个黑衣人的刀夹着风迎面砍来,王天彪闭目待死。
就在刀锋已经快接触到王天彪的门面的时候,一枝长箭带着啸声,射向黑衣人的刀面,‘铛啷’前一个黑衣人手中的刀再也带不住了,脱手飞去,这把刀磕向另一个黑衣人手中的钢刀一起跌落在右侧一丈开外,三个黑衣人一惊,一枝轻飘飘的箭射来有如此的功力,并不是一般人所为,举眼四望,只见在不远处一个土堆上有五六个骑马的人,个个彪悍异常,其中有一个人身穿虎皮,身材墩实,手持着弯弓盯着这里。那两个黑衣人感到今天碰到了很厉害的人,不想惹麻烦,就想起身走掉,但那个被王天彪砍伤手臂的黑衣人,还想发泄一下对王天彪的怨恨,夺过王天彪手里的钢刀,向王天彪砍去,想报这一刀之仇,在这时又响起了一声长箭刺破空气的声音,那个黑衣人被长箭穿胸,身子被长箭带着直飞起五六步远然后钉在身后的树上,另外两个黑衣人一看这种情况知道自己万万不是敌手,撒腿上马就逃。
土堆上的几人中有一个面长三缕胡须,神清俊朗的中年人,见他微微一笑:“既然下手了,还有走的可能吗?”回头向那个拿着弓箭的人看了一眼,这时两个黑影人骑着马已经跑到近两百步之外了,一般的弓箭已经勾不着他们,土堆上一个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说:“看看四弟近来的功力如何”话还没有说完,那身着虎皮的汉子几乎是连珠发箭‘嗖嗖’两声,看着远处已成为黑点的快马上的人倒了下去,射箭之人膂力之强,箭法之高超可见一斑。
这群人来到司马令面前,王天彪已经是奄奄一息,浑身上下有数十道伤口正在往外冒血,众人看看四周,接近夜幕的黄昏下,几十具尸首在余辉的衬托下显得那样的诡秘。那个射箭之人下了马来到一堆尸体面前弯下腰查看着死者的伤口,‘咦’他的脸上有些不对,又走到一些尸体的面前看着,看了大约有几十具,他沉思了一会,来到那个中年人面前说道:“大哥,好像是河南清风帮所为,又像是青海红盐堂的手法,小弟我实在搞不懂了,相隔几千里他们怎么会搅到一起。”那个中年人下了马,随行的几人也下了马跟着,中年人来到尸体面前看了几具,也走到较远的地方看了看另外几具尸体,不禁低声暗道:“几千里地!他们远道而来杀人是为何?”说着这个中年人来到王天彪的面前,王天彪感激的望着他们,中年人问:“你为什么会使少林的武功?”王天彪知道这几人没有歹意,就说自己少年时代在嵩山少林寺学过武功,三年后自感武功不错,就下了山投靠了司马邺做了他的家臣有十年了。
“哦,这些人都是司马邺的家人?”中年人指着一众尸首
王天彪流着泪说了刚才所发生的事,全家都死了,又指着旁边发呆的司马令说:“这就是司马大人的唯一血脉了,他的小公子”
司马令在一边呆呆的看着惨死的父母,众人的话也没有听在耳里,他只有六岁,在遭难之前几乎没有单独出过家里的大门,突遭惊变,这时几乎就闭塞了自己的心智,他不知道自己将来的日子怎么过,该怎么办,只是无望的看着父母的尸首。
这个中年人看司马令一副呆呆的样子,没有作声,就对身边的一个长满络腮胡的大汉说了几句,那个络腮胡子从怀里拿出几个小瓶蹲在王天彪的身边查看着伤口,依着伤口的深浅,打开小瓶悉数将伤口敷上药,嘴里念叨着:“亏你是少林弟子,我大哥让救你,是因为他与少林寺有一段说不清的缘分,不然你的小命就没了”。
看看已经是接近晚上,中年人思索了一会,就对众人说不能看着这些人横尸荒野,要他们挖几个大坑就地掩埋,几人趁着微微的天色亮光,就在附近掘了几个大坑,将众多尸首十几个或二十个堆在一个坑内掩埋。王天彪这时身子感到稍微好些,有些力气,就用刀在地上挖了可以掩埋两人的坑,将司马邺与夫人的尸身放在坑内,让司马令过来最后看看父母一眼,司马令看着父母躺在土坑内,眼睛没有落泪,只是呆呆的看着。。。王天彪将身边的土慢慢的推在司马夫妇的身上,转眼就成了一个小土包。这时天色已晚,众人点起了火把,王天彪用手柱着一枝树枝,来到中年人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倒,感谢着众英雄的救命和帮扶之恩,中年人忙将王天彪扶起对他说:“壮士能够如此仗义,不忘主人恩德,实是感染了我们兄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众人上了马眼看要离去,王天彪与司马令痴痴的看着即将要远去的这帮人,中年人环顾了四周一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王天彪伤势很重,就与众人商量,带他们一齐到前面的太平堡歇息,那个络腮胡子言道:“大哥好心肠,小弟们理当遵循,有何不可?只是在太平堡不要耽搁时间太久为好”众人也没有意见,络腮胡寻着黑衣人留下的马匹给了王天彪,王天彪忍着伤痛,将司马令扶上马,自己也上马与司马令共乘一匹,几人朝着太平堡方向走去。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没有官道马跑不起来,众人只好点着火把慢慢悠悠的走着,一路上,王天彪与这些人聊着,知道这群人的来历,这五人是陕西人氏江湖上人称‘秦岭五杰’被称为大哥的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名叫钟南懿,老二是潼关人氏史宏,是个身材细高的汉子,老三就是那个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名叫邢明远,那个身着虎皮使弓箭的人是老四巴天雄,最小的一个老五名叫伊飞,看他一张清秀的的脸面,倒有些像个姑娘。这五个人义气很深,因为种种事件走到了一起,并且结拜成了异性兄弟。
王天彪深处官宦府第,对江湖上的事只是一知半解,虽然称得上是武林中人,但对武林的规矩却是一点不懂,当他问到‘秦岭五杰’的去向时,史宏脸上已是一片乌云,王天彪一看不对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也就很无趣的什么也不说了,生怕再说错了。走了近半个时辰,众人来到了太平堡镇,镇上虽然灯火寥寥,但也显得热闹,来到了一家客栈,几人下马,客栈伙计一看这群人个个相貌不凡,就赶忙上前伺候,老五伊飞上前将一锭银子递给伙计要两间上房一大一小,备一桌酒席,剩下的就赏了伙计,伙计一掂手中的银子足足有十两,遇到这样出手阔绰的客人伙计自然不敢怠慢忙吩咐马厩侍人过来牵马并且再三叮嘱要上好料,客栈伙计将一行人带到房间,‘秦岭五杰’住一间,另外一间让给了王天彪与司马令,王天彪道谢后就与司马令来到自己的房间,司马令来到房间就呆呆的坐在床上,失神的望着房间的天花板。王天彪知道这此变故对这个小孩子打击太大,想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恢复往常。
王天彪将伙计叫来吩咐他烧一盆开水,伙计一看他浑身是血,也不敢多言,忙将一盆热水端了上来,王天彪解开衣服,用水擦着伤口,不一会就变成了一盆血水,司马令走过来看着王天彪的伤口,经过一天的血腥杀戮,他已经变得不再害怕血腥的味道,他朦朦胧胧的感觉到这血腥中意味着什么含义。王天彪看着这可怜的孩子,心中老大不忍,正要说话。门开了,那个络腮胡子邢明远端着几碗菜,和几个馒头走了进来,看见王天彪在洗伤口,就骂了起来:“你这小子,我给你敷的药你以为是一般的药吗?你全部洗掉你明天就等死吧,混蛋东西,不知好歹,大爷我的外伤灵药换了别人给老子一百两银子也卖不了一点,要不是我大哥说话我可舍不得给你用”说完,就把饭菜扔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