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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墨浅与慕容煜思考着怎么把监视王府的那双眼睛揪出来时,另一边,黑玉也动作迅速的完美完成了任务。
太子府的后院中凭空多了一具血肉模糊,只能从一张有几道血痕的脸上分辨出来,那是一具男尸。
恰逢太子不在府内,发现男尸的下人从那双充满痛苦,滔天恨意,仿若狠狠瞪视着年前的人的眼睛里,只觉瘆得慌,却是谁也不敢上去,加你那双眼眸合上,惴惴不安的不知该作何打算。
不知最后是谁提议,将这个消息禀告给,已然以太子府女主人姿态的解意。
却说这解意,因着青叶峰与墨浅的一战,倒是让太子对她的信任增加了许多,不但将她接到了太子府,安置于后院,还给了她些许权利,而这些权利,足够解意在太子府横着走。
从而,解意的姿态就越发高了,太子府中并无正妃,甚至于连个侧妃也没有,有的也只是各种貌美如花的绣花枕头,没有自己的思想,只能做个放养的花瓶,还不能实质上为太子做到分忧,然而解意不同,她有自己独特的思想,所说出的见地,亦能对太子起到帮助,太子暧昧不明的态度,更是让这些个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女子背地里嚼嚼舌根,就这,还需小心翼翼的,生怕传进解意的耳朵里,不敢真的对解意使什么绊子。
因此,就算太子没有给解意一个正经名名分,又有谁敢真的轻视了她,怠慢了她?
太子出现这种骇人听闻的事,太子不在,后院的一众绣花枕头,更是处置不来,反而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大呼小叫,徒自增添了原本的任务量,聪明的人自然就想到了正得盛宠的解意,既能被太子高看一眼,定然有她的过人之处,左右,追究下来也与他们无关。
解意听到下人的禀告后,心里肯定有一份优越感存在,太子不在,就找他人,就找她来处理,这不是摆明了将自己当作王府的主子,摆明了她在这个府内的地位,除过太子,就是她最大,可不就等同于太子妃的地位?
心情极好地随着那下人到了事发地点,可在见到那人的那张脸时,解意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张脸她怎会陌生,两个时辰前,他们还一起交流甚久,想着如何算计慕容煜与墨浅,而她,正是看中了此人出神入化的易容术,结合他那些稍微瞧得上眼的功夫底子,若是在慕容煜与墨浅最不设防时,给予他们致命一击,成功的系数绝对高。
就算失败,没能杀死慕容煜与墨浅,也必然能重伤他们,这个人死不足惜,在解意的眼里,这个人只是一把先出刃的刀,用来查探敌方虚实再好不过。
届时,等慕容煜与墨浅重伤之时,就算罗网的人,个个是一顶一的好手又怎么样,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天网的人本就还未渗透出去,将其尽数召回,也耗费不了多大的力。
罗网却不一定了,罗网根深蒂固,早已渗透了出去,虽然看似凡大,却也比较散,短时间内汇聚完成,形成支援之势,这是不可能的事,而她以多败少,又有多难?
何况若是筹谋的好,大可以将慕容煜的罗网铺在皇帝眼前,在罗网各部之人赶来支援之时,将他们作为慕容煜谋逆的证据,帝王之塌,他岂容他人酣睡,自古皇帝影子都多疑,就算皇帝再看重慕容煜,在这些证据面前,也不得不怀疑慕容煜的用心,人的想象力总是无穷的,对于一些原本举足轻松的事,在帝王的眼里,定然也不那么单纯。
越想墨浅就觉得越可行,可是这一切,在这具尸体面前都化作了泡影,去时还好好的,回来就变成了这番模样,尤其是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任谁看了,都是一场视觉上的冲击。
就在她觉得冷到骨子里的时候,便听到下人提议将这具尸体交由大理寺审问,解意发凉的指尖紧紧的攥到了一起,闭了闭眼,冷声喝止了那些人的想法。
“事件未明,由太子回来再做定夺,这具尸体万万不可交由大理寺,既然歹人敢如此明目,将尸体扔在此处,自然不怕我们将其交由官府,若真如此做了,反而中了歹人奸计,到时反被反扑一口,得不偿失,至于这具尸体,找个地方掩埋了吧,如此血腥残暴的一幕,实在不堪入太子的眼,事后我会亲自与太子说明此事,而等不必再多言。”
开玩笑,若是交由官府,查出此人近几天的行踪,发现是从太子府出去,接着到了煜王府,最终又辗转到了太子府,这人的尸体为何会出现在太子府,她想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里面的内情,说不定墨浅他们等的就是这番,让她亲手将自己卖出去,她又怎能如了他们的意,这样轻易的就像自己搭了进去。
只是那双充满恨意的双眼,已经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脑海里,不论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都在面前萦绕不去。
说到底,解意也不过是个从21世纪过来的小白领,所处的环境怎会接触到这些血腥的东西?她也就比一般人的胆子大一点,很多事只会想,极少考虑过失败后会怎么样,可是这一次的教训实在深刻,直到现在,她的心也突突地跳个不停,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吩咐好一切后,解意苍白着脸色,都不知怎么回了自己的院子,直到此刻,对于慕容煜与墨浅,才有了一种恐惧,明明只是机其简单粗暴的手段,却让人止不住得心慌。
坐在房内,只敢睁大了眼,目光呆愣的看着前方,却是再不敢闭眼,唯恐那双眼再度出现。
也因着这次,让她看清了,慕容煜与墨浅不是她能轻易得罪的起的,可既然选择了与他们的对立面,尤其是推墨浅这一条,就足够慕容煜将她千刀万剐,又如何能倒戈?她没有别的退路,只能紧紧抱住太子这棵大树,哪怕前路艰险,也不能轻易放开。
而在煜王府内,颇受解意忌惮的两人,此刻正悠闲无比,深秋桂花香,两人跟着浓郁的花香,早已转向了室外。
解决掉一个麻烦,两人的心情都是极好,肆意享受一份难得的恬静,下人们也识相的不打扰他们二人的悠闲时光,倒是给了他们十足的空间。
“慕容煜?”
“我在,怎么了?”
“没事,就想叫叫你。”
这样的对话乐此不疲地上演,两人竟也不觉得无聊,他们所处的环境里,是一方小院子,四周稀疏着种着几棵桂花树,枝繁叶茂,上面带着或白色,或橘色的小骨朵,艳艳的还未全部绽开,它的香气却早已泄了出来,充盈了人的嗅觉,却也恰好遮住了那份浓郁,徒留下淡淡的花香。
“这是什么时候种下的?看这个头,应该很久了吧。”
墨浅也就纯粹无聊的紧,闻到桂花香便溜了过来,作为忠犬的慕容煜自然也跟了过来,可是花再好看花再香,也抵不过一时的新鲜感,看过了,也就没了多大的意思,因此也只是没话找话的说着。
“我倒是从未注意过,这里何时有了桂花,想来是某个下人栽种的吧,怎么,这便厌烦了?”
慕容煜眉头一挑,看着已经兴趣缺缺的墨浅,果然女人是善变的,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上一刻还那么兴致勃勃,拽着他出来,美其名曰亲近大自然,下一刻,大自然就被她抛弃了。
“也不是,再怎么说美景配美人,自然是赏心悦目的,只是这么干看着,有点儿缺了韵味,再看景色也依旧,有些无聊罢了。”
慕容煜既然问了,墨浅也就实话实说了,再美的景也是一成不变,看多了也会视觉疲劳吧。
“原来竟是这样,既然阿浅觉得缺了韵味,本王为你演奏一曲如何?”
虽是疑问的语气,却也不懂墨浅反驳,便变魔术一般的拿出一只玉箫,通透的白,上面带着细碎的闪闪鳞片,与慕容煜周身的华服竟也没有过于突兀的地方。
是不是每个网页都会擅长某种音律,不是弹琴,便是吹箫?用来把妹的?黑人脸问号,自己都在想什么?
墨浅就这样定定的看着慕容煜,看着他缓缓地将玉箫凑近唇边,一阵悠扬的曲调便传了出来。
慕容煜吹着萧,眼睛却也没有错开墨浅,一时间,两人的目光便就这样对上了,同样的站立不动,周边箫声与风声融合,共同谱写他们的华章。
这么干站着,与慕容煜眼神在空中噼里啪啦的,一点都不符合墨浅的做派,竟然曲有了,那她合个歌怎么样?算了,就她这五音不全的,还是别破坏慕容煜的好曲了,不过,总不能自己合该就是只能吃白饭,只享受的一方,出力的都是慕容煜吧。
略微一思索,衣阙便跟着翻飞了起来,长袖广舞,哪怕墨浅不会这种古典的舞蹈,但想来,这身长裙舞动起来,不需要过多花哨的动作,也难看不到哪里去吧。
一时间,小小的园子里,便热闹了起来,这里僻静,也没有哪个不知趣的下人过来打扰,这也是墨浅敢放心大胆的乱舞的原因,左右,慕容煜总不会嫌弃她的吧,从那流露出的越发柔和的眼神里,墨浅知道,慕容煜是喜欢的,哪怕她比不上那些专门跳舞的高官贵女,慕容煜也不在乎。
一曲终了,墨浅也停止了动作,许久不运动,倒是出了一头的汗,呼吸平稳,只是额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
慕容煜见状,走上前去,在墨浅面前站定,拿出随身的帕子,为她细细拭去汗珠,眼里的柔情怎么遮也遮不住。
“慕容煜,有你真好。”
墨浅发出了一声谓叹,接着第一次主动的抱住了慕容煜精壮的腰身,将头埋进了他的怀中。
所谓感动,不一定是轰轰烈烈为对方做了某些事,也有可能是细水长流般的小举动,就这些小举动一点一点敲击着你的心,从而叩开了你的心房。
除过慕容煜,或许她再遇不到一个像他这般,对她如此细腻之人,而她也不愿错过这份难得的感情,既然爱了,何必那么拘着自己,让自己一个接受过21世纪现代教育的人,活的还不如一个古人开放,那样不简直是弱爆了吗?
慕容煜的手还放在半空中,保持着为墨浅擦拭汗珠的动作,对于墨浅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之举,有那么一丁点反应不过来,是以有些僵硬。
“怎么,借你衣服擦个汗也不行。”
好不容易主动一次,这人的反应就这样?也太打击她的积极性了吧?因此,明明好好的温馨画面便在墨浅的话语中破碎了。
“怎么会,我倒是希望你永远用我的衣服如这般擦汗。”
好像那存在感极低的温馨又慢慢回来了。
慕容煜本就比墨浅高上许多,墨浅若想看他,尤其是在这样的近距离里,只能抬起头看,可还没来得及看到慕容煜的反应,墨浅的额头便多了一抹温润的触感,不用想,墨浅也知道那抹触感是什么。
不过一会儿,慕容煜就离开了墨浅的额头,将下巴放在墨浅的头顶上,声音愉悦的说道。
“我很高兴。”
然后呢?墨浅等着下文。
“墨浅,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这我早知道了,本姑娘魅力那么大,早把你迷的五荤八素了,淡淡的自豪感。
“因此,你突然的主动,让我很开心。”
难不成以前我很木?有些忿忿不平,应该不至于吧。
“若是可以,你还是不要对我太主动了。”
这是什么原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不应该是,我希望你主动多一点吗?
“因为,”慕容煜压低了声音,凑近了墨浅的耳边,低声说道。
“你无时无刻不在引诱着我犯罪,我不想你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