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恐惧

半盒胭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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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自动忽略了在后座疯狂挣扎吵闹的女人,恭谨问道:“陆少,请问现在是去”

    “索菲亚酒店。”

    陆维钧冷笑:“我这么无聊?证据呢?”

    “除了你,还有谁见不得我和秦风来往?别告诉我是你家长辈弄的,那种地位的人还搞些不入流的偷偷摸摸的事,也别坐高位了!”虫

    陆维钧抿紧嘴,眸光冷若霜雪,手一直按住她,力气很大,她觉得血脉都开始不畅通,身上开始发麻,咬牙道:“怎么,揭穿了,你就想用暴力了?”

    陆维钧松开手,坐直身子整理着衣服,对司机道:“先去一趟moffie。”

    “陆少,黄总他们还在索菲亚等您”

    “我自己会处理,不会误事,你快点。”

    一个穿着藏青色西装的人匆匆赶来:“陆总,请问临时过来,是视察,还是有应酬?我们好安排”

    “a类包厢还有空的吧?”

    “有两间,但是因为下一个客人的要求,正在重新布置,所以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太好了,带我去。”

    “这边请。”

    林若初目光一转,这应该是一个高级会所,装修奢华,却静悄悄的,只有穿着得体的侍应生微微垂眸走过,而且他们显然训练有素,不多看,不多说,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

    她有些慌了:“陆维钧你混蛋,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他转过头似笑非笑,忽然伸手夺过她的包递到那个经理模样的人手上,又迅速的翻过她身上所有的衣兜,把她的手机也交给那人“你们先保管着,等会儿走的时候再拿给她。

    陆维钧伸手拦住:“看看风景有利于心情平和,林若初,我怎么舍得对你用暴力?瞧我多疼你。”

    说完,他低头在她冰冷的唇上一吻,把她往外一推,迅速离开房间。她听到了门锁上的声音,惊恐的大叫起来,用力捶门嘶吼:“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门板很厚,又有吸音装置,她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外面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她牙齿打架,努力让自己不往下看,目光扫过房间,在门边看到一个类似门铃的东西。她跑过去拼命的按,声音都变了调:“让我出去,陆维钧!陆维钧!”

    无人应答,她深深呼吸,又去用力的拍门,手疼得厉害,掌心都麻木了,却只能听到沉闷的声响回荡,过了一分钟,房间的灯光忽然全部熄灭。她怔了一下,本能的环顾四周,极致的恐慌如海啸般铺天盖地袭来,她捂住脸,身子软软的坠落在地,惊恐的大叫起来。

    没有了灯光,地板连反光都没了,玻璃透明得就像什么都没有,她就像悬浮在空中一般,随时可能从66楼落下去,粉身碎骨。

    她闭上眼睛,身子蜷成一团瑟瑟发抖。四周那么静,静得她能听到自己牙齿上下叩击的轻响,心跳那么快,快得就像随时可能冲出胸腔。她觉得关节又痒又软,很像细细密密的绣花针接连不断的刺在上面一样。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严厉的逼迫自己睁开眼睛,可是当她看到身下细如手臂的主干道和像积木一样的大楼,眩晕感瞬间席卷了过来。她紧紧闭上眼,再次伸手,用力的敲击着门板,声音颤抖得厉害,话语破碎成断断续续的词,她开始还能大声叫,可是到后来她嗓子已经嘶哑,把脸贴在冰冷的门板上,茫然的低喃:“让我走,让我走,我不要在这求求你们放我走啊”除了她绝望的哀求,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她把耳朵紧贴在门板上,想听到向房间走来的声音,可是她失望了,除了静谧,还是静谧,静到衣衫摩挲的声音都清晰可辨。

    她抬起头,逼着自己睁开眼睛,努力使眼角余光不要落在地板之上。她想找个沙发或者桌子之类的东西爬上去,或许那样自己的感觉会好一点。

    刚睁眼她又怕得立刻闭眼,如此反复几次她才分辨清楚房内的陈设,更加绝望了。她刚才只顾着着急上火,没听到经理和陆维钧的对话,因为要根据客人要求重新布置,所有的家具都被撤出去,还没来得及弄新的,她就像处在一个空荡荡的玻璃盒子里。

    她只能缩在门边,撩起围巾把自己的脸裹住,用力的抱住膝盖坐着。她这才知道陆维钧真正发狠会是怎样的决绝,他了解她的弱点,动动手指便让她处于崩溃的状态。

    她虽然蒙住了眼睛,可是身下闪烁着璀璨光芒的夜景仿佛有穿透力,透过她的厚围巾透过她的眼皮争先恐后的涌来,提醒着她自己悬浮在半空的事实。

    她很想哭,能哭出来都可以发泄下恐惧,可是她现在根本流不出眼泪,眼睛干涸得就像沙漠一样,她只能绝望的发出低低的嘶哑的叫声。她很想晕倒,晕倒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可是她意识清晰得要命,一半接受着难忍的煎熬,另一半被痛苦的回忆控制。

    时光倒流,仿佛回到初二的时候,那时候的她虽然未长成,却已经足够动人,情窦初开的男孩子把她当成偶像,这也招致了嫉妒。她记得很清楚,学校高年级的太妹一边威胁她不许和某校草说话,一边让两个男孩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悬在六楼阳台的栏杆外,她怕极了,害怕那些人忽然松手,后来有人赶来救她的时候她已经神志不清,休假了一个月才回来上课,从此之后她恐高症便严重得惊人。

    她就像奄奄一息的小兽蜷缩着,意识一点点的裂开碎掉,她混乱的叫着爸爸,叫人救她,身上被冷汗湿透。过了不知多久,包厢的灯齐刷刷亮起,门也被打开,她颤抖着抬起头,努力想站起来,却没了力气,只能对来人伸出那双敲门敲得破皮流血的手,语无伦次:“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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