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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o1商业大楼的高氏企业会议室里,弥漫一片冷肃的气息。
高氏企业董事长高仁杰四平八稳地端坐在狭长会议桌一端,不时抬眼望着壁钟,他灰白浓眉越皱越紧,紧得几乎可以夹死蚂蚁,而他难看的脸色,就像是刚刚被吵醒的睡狮,摆明了别来惹我。
坐在他右手边的是他的长子——高氏企业总经理高平涛,一身西装笔挺,仪容一丝不苟,十指交握在胸前,表情严峻得仿佛谁欠他几千万没还似的。
站在两人身后的秘书与其他部门经理,捏着资料夹的手心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局促不安的交头接耳着,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样般害怕不已。
突然会议室门被推了开,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高家最不成材、最常上八卦头条的浪荡子高浪凡,现身登场。
他叼着根烟,左耳上垂挂着大大的银十字耳环,肩上挂着绉巴巴的外套,鲜黄色衬衫敞开几颗钮扣,露出大片古铜色胸膛,再配上白色喇叭裤,与色调明朗、气氛严谨的办公室全然格格不入。
“你这是什么德行?”高仁杰震怒,瞪着小儿子的火眼金睛会让胆子不够大的人吓昏过去。
高浪凡拉开一张椅子大剌剌地坐下,耸耸肩说:“父亲,是你要我一下飞机就赶来公司的,所以我遵照圣旨,依言赶来啦。”
“你这副德行,不来也罢。”高仁杰气得握紧拳头。
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好呀,我累死了.先闪入喽。他作势起身,
见状,高仁杰火冒三丈,指着他噼哩啪啦的咆哮着“看看你这副不成材的蠢样,叫你来,是要你观摩你大哥跟人家谈并购案的技巧,不是要你穿得像个牛郎,来跟女职员勾三搭四!”
啪地一声,两本杂志抛在会议桌上,一本是当期商业周刊,封面是高平涛,上头标题写的是两大电信公司合并案的操盘手;另一本则是八卦周刊,斗大标题写着——豪门第二代单棍狂扫金丝猫。
高浪凡在美国纽约别墅左拥右抱、夜夜笙歌的照片,让高仁杰看了差点心脏病发。
他指着高浪凡吼道:“你怎么不学学你大哥?老是不务正业,除了玩女人,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专长啊?!”
“当然有”高浪凡眉一挑,翻开八卦周刊内页,指着一项刷卡评比指数“至少我的品味比其他败家子好多了,啧啧,你看他们选焙的珠宝,真是俗搁有力”
一听,高仁杰气得——张老脸涨成猪肝色,后头干部则纷纷掩嘴而笑,从头到尾表情不变的只有高平涛。
高仁杰盯着高浪凡,狠狠骂道:“我还没提,你自己反而招认了,你这不肖子,真该让你看看家里那叠信用卡账单,多得可以,淹死你。””老爸,你都说了,我是不肖子嘛。”高浪凡一手撑着下巴搁在桌上,痞痞地笑望亲爹“不肖子就是负责替你花钱的,赚钱的事有大哥就行了,至于花钱,就由我全权负责喽。”
他、他是存心气死他吗?“高、浪、凡!”高仁杰拍桌大吼。“莫急,莫慌,莫害怕。”他慢条斯理地摆摆手,悠哉地说:“我长得这么高,账单淹不死我的。”
“你这孽子”高仁杰火大得像只沸腾的茶壶,只差没唧唧叫。
一旁的部属们一边偷笑一边真担心董事长会气得中风
身长一百八十四公分的高浪凡笑着走到高仁杰身旁,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古色古香的檀木盒,献宝似的捧到亲爹面前。
“别气了,老爸,我知道你抽不惯台北的劣质雪茄,这可是最高档的古巴雪茄,我特地找来孝敬你的唷。”他打开檀木盒,抽出一根烟草结实饱满的雪茄,剪开烟头递给高仁杰
高仁杰光闻到那雪茄醇厚的香味,气就消了一半,但碍于颜面,他还是怒气腾腾的撇开脸,一副不接受贿赂的样子。
高浪凡好像很懂亲爹心理似的,笑嘻嘻地坐在高仁杰面前的桌上,弯着身不停婉言催促“别扫兴,试试嘛。”
这时一只手倏地合上了檀木盒,始终不动声色的高平涛劫走他手上的雪茄,面无表情的开口“父亲,你肺部不好,常常咳嗽,这种东西还是少碰为妙。”
差点屈服于雪茄魅力之下的高仁杰愣了愣“嗯,你说的对。”他这当老爸的也未免太没原则了点,他检讨着自己。
高浪凡勾唇一笑“既然如此,这盒雪茄就送给大哥吧”
“我不抽烟。”他将烟盒丢还给高浪凡。
接住烟盒,高浪凡眨眨俊美的桃花眼“哦!那真是太可惜了。”
“烟酒都是断肠物,一点也不可惜。”高平涛口吻冷硬,目光淡淡地扫过他“你穿这样不宜见客,我办公室有一套备用的西装,让秘书带你去换上吧。”
他唇角带笑,目光一黯“只怕会不合身哩。”
高平涛冷冷地微笑“怎么会?我们是兄弟。”
“大哥竟如此为我着想”高浪凡深情款款地盯着高平涛,捧着心口夸张地叹息“噢,这真是令我太感动了!”
一伙人被他这搞笑的模样逗得爆笑不已,高仁杰则已经气到无力。
高浪凡走到高平涛面前,拍拍大哥肩膀上的毛屑,亲昵地为他整了整领带,眼一抬,别有深意的低声道:“不过,大哥关心小弟私事的范围也未免太广了些,居然小弟去纽约泡洋妞,大哥也要让人跟踪尾随,难道大哥连小弟我的办事能力也想关心关心吗?”
高平涛惊愕,脸色一变,很快的又冷冷道:“你交了那么多女朋友、难保哪天被女人情杀、横尸街头,做大哥的当然得护着一点。”
“原来如此啊。”他拍了下额,一副恍然大悟地喊道,紧盯着他的目光却不曾移转“可是大哥,就连我投资的倾城酒店你都派人二十四小时盯梢,这用意何在?我可就一点也不懂了。”
高仁杰听小儿子这么说,也疑惑了起来“平涛,你真的叫人去你弟鬼混的酒店站岗吗?”
高平涛不语,僵冷的表情让入感觉恐怖,高浪凡则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
“我想,大哥是免费替我监控吧!他怕我这蠢弟弟,太白痴惹上黑道,那可就惨上加惨了。”他眼神锐利地凝望高平涛“你说对吗?大哥。”
高平涛面容深沉,微微一点头,凝视高浪凡的双眸冷得像把刀。
高浪凡仍维持着他的痞子模样,仿佛全然不觉气氛沉闷地继续打哈哈,而高仁杰直觉得拿他这活宝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半敞开的会议室大门传来清脆敲门声,接待访客的办事员询问:“抱歉打扰了,远达企业的代表已经到了,会议要马上开始吗?”
高仁杰皱眉看着小儿子一身牛郎装扮,高浪凡咧嘴回他一笑。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算了,朽木不可雕也!他按着太阳穴吩咐“请他们进来吧。”
高浪凡摸摸下巴,一脸疑惑问亲爹“远达企业?谁啊?”
他这不学无术的儿子连报纸都不看的吗?高仁杰简直要气昏了“你给我坐下,住嘴别开口。”他咆哮喝令小儿子坐在他左手边。
老爸喷火了喽!高浪凡赶紧闭上嘴巴,端正坐好。
一旁秘书见四下无人注意,飞快附耳悄声向他说明。
“总经理有意将我们高氏企业的子公司禾信电讯与日商投资的远达电讯合并,远达那边从日本派人来洽谈,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成不成就看这场会议了。”
他闻言眼色黯了下,不一会又恢复笑容“谢谢你喔,陈秘书。”
陈秘书搓搓手,嘿嘿笑着“小事一桩啦。”
高浪凡顶了顶他问:“喂,你老婆肚里那个生出来了吧?男的女的?”
陈秘书笑着说:“是女儿。”
“厚厚厚!”他得意不已“你儿子跟我打赌输了,你回去跟小强尼说,他欠我弹耳朵一百下,要他把耳朵洗干净等着。”
陈秘书想像儿子的糗样,大笑出声“他昨天已经开始吵着要逃家了。”
听两人越扯越远、越扯越大声,一旁的高仁杰嘴角抽搐,清清嗓子瞥了两人一眼,禁止他们再交谈。
高仁杰真是不懂,比起认真工作的大儿子,为何游戏人间的小儿子却反而广受公司员工的喜爱?像这种做暗号、打pass的举动,不用高浪凡求救,自然大家就会不忍见他落难,拉他-把,明明他很少来公司,却能轻易跟大伙打成-片,真是诡异。
忽地.一股淡淡馨香逸散进来,一个优雅身影自开启的会议室大门轻盈无声的走进,身后跟随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两人停在会议桌一端,她-双明眸大眼环视整室,抿唇不语。
高仁杰与高平涛先是微微一愣,而后赶紧双双起身客气寒暄。
纵横商场多年,出乎两人意料,日商公司派出的亚洲区代表竟是个女人,而且是一位冷艳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女人。
面对这么一位绝世美人,高平涛几乎看傻了眼,他眼眸透露出狩猎的光采、
“初次见面,各位好,我姓夕,单名璃。”她疏冷有礼地看向在座每个人,唯独略过——身奇装异服的高浪凡。
眼色倏然变得高深莫测的高浪凡却没有忽略她,
她一身肌肤白皙似雪,五官精致小巧,骨架娇柔,气质冷傲,让人直觉想起寒冬中的樱花。
他扬起浅笑,忽地起身走到她面前,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众人震愕。
他牵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高浪凡,我的名字,你该记住它,因为它很有可能变成你未来的梦。”他抬眼凝视她。
她明亮眼眸没有任何的改变“如果你现在不放开我,我马上便会成为你的恶梦。”她漠然道。
“夕璃。”高浪凡勾起一个性感的微笑,低喃她名字亲昵得恍若叹息,他搂住她纤腰,将她困在他怀抱与会议桌之间,深邃眼眸望着她。
“你并不适合出现在这种枯燥场合,用如此血腥的口吻威胁我,夕璃,你适合一个吻,一个只能留下气味不复记忆的吻。”他低语,猝不及防地在她红嫩的唇瓣上烙下轻吻
她没有推开他,甚至没有挣扎,只睁大——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怔怔地看着他放大的五官。
众人狠狠倒抽一口气,下一刻,高浪凡被摔了出去。
“放肆!”与夕璃同来的男人,一色聪矢以手刀劈开高浪凡,他宛如武士一般将她护在身后,稚气未脱的年轻脸庞忿怒不已。
摔倒在地的高浪凡拨开额前蓄发,深睇他一眼,见他身后的夕璃因他那别有深意的目光震慑了下,他唇边笑意更浓。
高平涛赶紧道歉“真是万分对不起,舍弟莽撞,唐突了夕小姐,希望夕小姐能原谅他,我替他至上万分歉意。”
高仁杰气得挥身颤抖,指着高浪凡咆哮“你给我滚出去。”看到小儿子那窝囊样,他简直气炸了,
仿佛未听到高平涛与其他干部的扰嚷声,夕璃忽地翩然转身。“一色,我们走。”她冷颜低唤,一色聪矢怒瞪了高浪凡一眼后,尾随她离去。
门合上,高仁杰颓然跌坐进皮椅内,让他失望无力的并不是合并案告吹,而是小儿子轻浮愚蠢的举动。
高平涛攫住斑浪凡领口,将他自地上拎起,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是故意的对吧?你就是见不得我表现好,非得破坏不可吗?你这饭桶废物!”
说着,他毫不留情地挥拳揍向高浪凡的脸。高浪凡挨拳后嘴角流出血,被殴得再次摔倒在地,陈秘书与其他干部见状赶紧上前架住忿怒的高平涛。
“够了!平涛。”高仁杰吼住他,小儿子嘴唇溢出的血刺痛他的眼“他是你弟弟,你”看见高浪凡的狼狈样,做父亲的揪心无言,只能徒然叹息。
“我弟弟?”甩开众人阻挡的手,高平涛冷哼“这种只有一半血缘,来路不明的家伙,也算我弟弟?”
此话一出,公司干部纷纷噤声。
高仁杰拧起眉“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兄弟应该和睦相处,怎能彼此仇视?
惊觉自己失言,他很快地吐了口气“抱歉,我只是太生气,这合并案费了我许多心血,我一时气昏了头,才胡言乱语。”他将手伸向高浪凡,脸上挂着虚伪的歉意“打痛你了吗?大哥不是故意的。”
见高平涛拼命挤出歉容,还勉强自己说出恶心巴啦的话,高浪凡忍俊不住地笑了出来,他抹去嘴角血迹,自己站起来,高平涛则脸色微愠地收回手。
高浪凡摇头叹道:“唉!我和公司果然犯冲,久久来一次,就被揍,还有血光之灾咧。”他伸手搂住斑仁杰肩膀,哥俩好般嘻笑道:“老爸,你下次千万别再叫我进公司啦,公司呢,留给大哥就行了,我这饭桶废物闪边站喽。”
见小儿子豁达、不在乎的模样,高仁杰已经气到不知该骂还是该笑,忽地,他感觉到有硬物塞进他的西装外套内,他愣了下,明白是那盒古巴雪茄。
高浪凡淘气地眨眨眼,暗示亲爹要藏好,随即扬眉高声嚷“好啦,我该走了,大家要努力工作唷!”临别他不忘朝大伙猛挥手赠言,像是要生离死别似的。
高仁杰又好气又好笑,他这儿子搞砸了合并案,公司高级干部非但没看轻他,还跟他闹成一片,他全身上下没一根正经的神经,偏偏又叫人没办法打从心底恼他。
暗地里,高平涛紧握住拳。
从以前就是这样,他的优秀努力换不到父亲的赞美,而高浪凡耍个无赖、卖个乖,就让众人轻易原谅他的蠢行,这实在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他将桌上准备很久的资料捏得皱烂,恨恨地盯着高浪凡离去的背影,仿佛巴不得将他拆吃人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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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宾士奔驰高速公路上,漆黑窗户连阳光也透不进,车内三人沉默得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
夕璃与一色聪矢各坐后方一端,掌握方向盘的则是一个气质邪佞、神态高傲的男人,最新一季gucci与hugoboss服饰将他衬得贵雅非凡,与之相较,同样西装革履的一色聪矢便显得稚嫩许多。
“是谁准许你们擅自行动的?”驾驶者冷冷地问,阴森目光透过后视镜射向后座两人“义父说过,所有交易由我出面,夕璃负责交际套情报、一色聪矢负责窃取商业机密,你们是健忘,还是根本不当——回事?”
夕璃依旧沉默,只是望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
一色聪矢不服地开口“望月獠,你少拿鸡毛当令箭!”他反驳道:
“是你自己迟到,约定的时间都过了半小时,夕璃只好先顶一顶。”
“顶?”
他嗤笑道“她顶得住吗?进高氏企业不到十分钟就出来,还不如不去丢脸的好。”
“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色聪矢沉不住气地嚷着。
望月獠脸色倏变“发生什么事?”
一色聪矢瞄瞄缄默的夕璃,搔了搔头发,一下子不知如何启齿,他毕竟年轻稚气,未解世事,脸皮尚薄。
“夕璃?”
望月獠沉下声问。
“有一个男人很可疑。”
夕璃低声回答。
“什么男人?”
他从后视镜中紧盯着她。
“我感觉,他好像知道我们的来历与身份。”她的嗓音没有什么高低起伏,十分平缓地陈述。
“你感觉?”
望月獠疑惑地提高音量追问:
“他做了什么?”见她不语,他厉声又问:“一色,你说,那男人做了什么?”
一色聪矢咽了咽唾沫,尴尬地开口“他吻了夕璃。”
一个陌生的男人吻了夕璃,望月獠忽地大笑“夕璃,你的魅力真是越来越大了,连刚见面的男人都忍不住发情,扑上来狂吻你。”
“望月!”他污蔑的措词连一色聪矢也听不下去。
望月獠却变本加厉“你是怎么感觉他知道我们的身份来历呢?是那一吻?还是他摸了你其他地方?你真的很厉害呢,已经敏感到靠触碰就知道男人心思,那如果上床”
“住嘴!”
一色聪矢大吼,喝止他继续往下说。他表情凝僵“注意你的态度,不要太过分了。”义父虽决定由他当主导.但可没说他是老大。
“我只是描述事实。”
望月獠恶意扬唇“哪个男人见了夕璃不双眼发直呢?要不是她美艳无双,手段高超,我们怎能屡屡顺利套出机密?多亏有她床边伺候,我才更容易跟那些色老头交际应酬,这些都是她的功劳,你敢说不是吗?”
“你”一色聪矢语塞“可恶!”他捶着椅垫咒骂,辩不过望月撩,只好气结作罢。
他继而担忧地凝望夕璃,她红唇紧抿不语,黑幽眼眸看不出心思,原就白皙的脸庞现下更是苍白得几乎不见血色。
好半晌,车内回复到几分钟前的冷凝气氛,望月獠表情阴沉森冷得吓人,夕璃从头到尾双眸一眨也不眨的瞅着窗外,一色聪矢则是懊恼后悔自己说了真话。
“他是谁?”
望月獠冷然开口,后视镜内他阴惊目光如影随行“你最好不要让我再问第二次。”
“高浪凡。”
夕璃艰涩地挤出这三个字。
“高浪凡?”
他轻蔑覆诵,思索片刻后,握着方向盘的手陡然收紧,冷哼道:“原来是那个高家出了名的浪荡子啊。”他冷笑,视线直视前方,冷不防转弯下交流道,轮胎磨擦出烟尘,黑头车流线优雅地划出一条白色路径。
后头紧着一阵刺耳的煞车声,跟着便是车辆碰撞冲击的巨响,一色聪矢回头看,车道上已一片狼藉、碎片横飞,他不忍地皱起眉。
“你很无聊耶,开车就开车,干嘛非要制造事故?”他骂道.总觉得后头的车辆无辜遭受池鱼之殃很倒霉、
“天真!”
望月獠冷冷驳斥“无能的人本来就只有下地狱的份,闪避不及该怪他们技术差,怎么会是我的错?”
他得意的阴笑,目光闪烁着“我最喜欢享受失败者哀求的声音,这一点也不无聊,还十分过瘾。”
他不予苟同的翻白眼“你的嗜好真病态。”
望月獠睨了他一眼“等你享受个几回,迟早也会上瘾的。”
“没有人会对这种事上瘾。”夕璃缓缓开口,嗓音冷冽,目光寒沁“你会迟到,也是因为你在豪原集团享受那些股东哀嚎求饶的快感,享受到忘了时间吧?”
望月獠邪笑,声若薄纱般轻柔“夕璃,我从不知道你居然这么了解我。”
“因为你够变态。”
她冷冷盯着他。
他大笑,忽道:“一色,通知左流魅,要他告诉义父,计划改变了。”
左流魅是他们义父的贴身随从,负责传达义父的命令,送递重要物品与监视任务,就连他们要与义父见面或沟通,都需透过他。
他唇边挂着一抹冷笑“我决定先拿高氏开刀,虽然难度高了些,不过,有夕璃在嘛,对吗?”
夕璃眼色冷寒“你是个变态,目中无人的变态。”
望月獠诡异地笑“别这样骂我,是你说高浪凡有问题,我尊重你的意见才作出这样的决定,如果我是变态,那你呢?用美色让男人遭逢不幸的女人,你是什么呢?”透过后视镜,他眯起眼凝望着她,那目光邪恶让人直打颤“不过,你可千万别误会了,你的猎物不是那个浪荡子,是他手握实权的大哥,高平涛。”
他是故意的,她恨恨瞪着他,右手握得死紧,圆润指甲都掐进柔嫩手心。
“好好演一出让兄弟阋墙的戏码吧,夕璃,我会给你掌声与鼓励的。”
他沉声道,放肆的神态,就连一色聪矢都感觉寒毛直竖。
夕璃撇开视线,误会、阴谋、诈欺,杂乱思绪盘旋她脑海,一阵虚弱让她昏眩,松开手指,她右手心躺着一只小巧的黑色铁皮火柴盒,盒上刻印着精美的浮雕字“倾城”
她怔怔地望着盒子,这是高浪凡握住她时塞到她手中的,不知怎地,她就收下了,倾城?
是说她吗?
她苦笑
她的确是来倾倒别人苦心建立的城堡,她的冷艳.带着倾城的诅咒,任何奢望拥有她的男人,必逢不幸,必遭横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