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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气嘟嘟的样子嘛,跟你今天的漂亮衣服都不配!”柯子瞻边操纵着方向盘,边像哄孩子一样的软语安抚嘟着嘴的宇洁。
“我下次一定要盯紧一点,别让他们乱发邀请函,把什么三姑六婆大婶姨妈的都给请来看热闹了!”拨弄着一头俏丽的短发,宇洁气唬唬地强烈声明。
看到照后镜中自动归位的发丝,宇洁的心情稍稍好了些,至少头发还顺着她的意这也是为什么她坚持这个发型的理由:因为三不五时就会有一些不识相的人来惹她生气,害她猛拔头发!
“你对三姑六婆大婶姨妈的定义还真特别。”想起凯萨琳的模样,柯子瞻实在忍俊不住,如果凯萨琳是这种定位,世上一半以上的女人怕不要去跳楼了。
“定义特别还远不及品味特别。”看到柯子瞻这么高兴,宇洁心里就不舒服,假装闲凉的表情,实则话中夹棒带棍。
什么嘛!她竟然会喜欢上看中过那种女人的柯子瞻,摆明了自己的眼光也好不到哪儿去,实在令她气闷。
“天地良心,我可从来没有喜欢过她。”柯子瞻哪会听不出宇洁的暗讽,马上撇清关系。开什么玩笑?他自个儿都对那位小姐敬而远之了,如果再被误会,岂不是很不划算?
“你可别说人家硬要暗恋你,赶都赶不走!”宇洁斜眼瞟了瞟一身正式晚宴服的柯子瞻,不得不暗自为他的俊逸喝采。她其实完全能体会那个自大蠢女人为什么那么难过,要是她被人抢走了这样一个男人,搞不好已经开始杀人放火了,哪还像她那么冷静!
“呃真的不能选这个答案吗?”柯子瞻闻言,立时呈现一副极为委屈的模样,惹得宇洁的嫣唇再也嘟不起来。
“没个正经,不理你了。”宇洁干脆将头一撇,转向窗外,一副言出必行的样子。
虽然人前可以给你面子,但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去。宇二小姐用身体语言清楚地传达出这样的讯息。
“唉其实事情真的就是这么老套”自己钟爱的女人拿个冷背对着他,柯子瞻再也皮不下去,只有-了口气,伸手将宇洁搂入怀中,耐心地解释起来。“她和我一样,出身英国有名的世家;她的家族不但相当古老,还与皇室颇有渊源;当然,也相当富有。”
“那又怎么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虽然已经自行寻了个舒服的位子,毫不客气地开始享受柯子瞻的温柔,但宇洁仍是完全不松口。
“相似的背景让我们进了同样的学校,我第一次见到她,是我刚上中学时;自此之后,她便想尽镑种办法,执意要成为我的同学——不论我在哪里。”
一想到他黯淡的求学生涯,柯子瞻不由得又-了口气。这也是为什么他的爱情史要开始得比别人晚,而且让他执意要成为一个云游四海的作家的原因之一。
“那她该不会还以你的女朋友自居吧?”宇洁摆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表情,试探地问道。
“恐怕是。”柯子瞻的语气无奈至极。
真是没办法,想她从小就是那股坚韧的意志力,怎么可能会轻言放弃呢?
“那你干么不跟她说清楚?”凡事喜欢直来直往的宇洁,从来不觉得这种人有什么好难摆平的,所以仍是不满意。
“基于礼貌和顾及她的面子,我不好说得太不给人留余地;更何况我觉得我已经用行动表示得够明显了乖,帮我打个档”实在不想让宇洁离开他的怀抱,柯子瞻只有出声请双手都很空闲的宇洁帮忙操作那横在他俩之间、既杀风景又不能拔除的玩意儿。
宇洁换档的动作需要柯子瞻脚下的配合,时间稍一拿捏不准,车子轻则发出难听的声音损及引擎,重则还会减速甚至熄火,但所有的动作都在一瞬间平滑顺利地完成了。
两人都注意到这个事实,车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温馨,两人突然便开心地像完成了什么丰功伟业一般,满足地不再想其他。
“她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柯子瞻在红灯时觑空亲了亲宇洁俏挺的鼻尖,揉了揉她柔软服贴的短发。“我最重要的人是你。”
“最好是这样。”宇洁孩子气地抬头,霸道地嘟起嘴。
“偷偷告诉你,我妈也不喜欢她,她嫌凯萨琳太盛气凌人,以后绝不是个好媳妇。”
看着宇洁朝他嘟起的嫣唇,柯子瞻要费好大的劲才能压下吻她的冲动,避免两人成为塞车的罪魁祸首。
“那敢情好,现在我有盟军在侧,还深得皇上宠幸,要是孤掌难鸣的她胆敢挥军来犯,保证可以杀她个落花流水!”看着柯子瞻开入一个不逊于柯宅的富丽庭园,宇洁开心地索性对着面前直通大宅的车道乱劈一通。
“真服了你!哪来那么多词儿”忍不住,又偷亲了下宇洁的粉颊,要不然待会儿就很难找得到机会!“不过,还是谢谢你如此信任我;老实说,这种感觉是什么也比不上的。”
一个他钟爱的女人,不但回应他的爱情,也对他的人格毫不怀疑;他实在感谢老天对他的厚爱。
“不客气。”面对这样的柯子瞻,宇洁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装模作样地摇头,口气大得像是在赦免臣下的罪般。“反正我也不爱与人争风吃醋,像个三姑六婆一样,没事坏了身份!”
说着说着,还学起凯萨琳那一副盛气凌人的口气。
“看来我们会成为互相信任、永远相爱的一对。”柯子瞻被宇洁逗得啼笑皆非,趁着下车前,做了个简短的结论。
“吭?”看着柯子瞻笑容满面,乐在其中的宇洁却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像是从云端跌到地面,一时间僵了表情。
她想到有一件还不能和他坦白的事暖甜的心头逐渐降温,蒙上了一层阴霾。
“怎么了?”已绕到另一头,帮她打开车门的柯子瞻,在见到她呆愣到忘了下车时,便不解地出声。
从他下车到他打开她的车门,也不过才数秒,怎么整个人就变了?“没事。”意识到自己正莫名地发起呆来的宇洁,慌张地逃避着柯子瞻询问的眼神,从他的臂膀下钻出了车子。“快走吧,要迟到了。”??“我不记得我有邀请过你!”听到管家的通报,春风满面地来到前厅的凯萨琳,在见到宇洁时,一张脸二话不说地便垮了下来。
“哇塞!堪称史上最快变脸纪录,功力尚在娄之上!”见到如此奇景,宇洁难忍赞-之意,敬佩之情脱口而出。
而听不懂宇洁赞美的凯萨琳,眼神更是凌厉。
“我想,你并没有规定我不能带女伴吧?”同样惊诧于凯萨琳表现的柯子瞻,此时也不满地出声。他记得凯萨琳傲气归傲气,却不是那么没有风度的人啊!
“请进,我能够处理这个状况的。”一阵尴尬的僵持,凯萨琳拗不过柯子瞻的无言但有礼的坚持,突然转身快步离去。
虽然做了让步,但凯萨琳言下之意仍是把宇洁当成一种非我族类的“状况”明明白白地宣示着她的不受欢迎。
“对不起,我不记得她会这样的无礼;虽然她霸道了些,但进退得宜向来是她认为身份气质的表征,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心疼宇洁受了委屈的柯子瞻,虽然是在帮凯萨琳开脱,但话中的安慰之意却是昭然若揭。
“没关系。”没想到一进门就得和敌人短兵相接的宇洁,却完全不以为意,甚至还暗自庆幸有事来转移了她之前的注意力,免得柯子瞻这个聪明的-伙起疑。“这不就证明连她也看得出我是不同的,所以备感威胁,非要除之而后快?”
“给你说得好像真要打仗似地,非得你一拳我一脚!”轻托着宇洁的纤腰,柯子瞻随着管家的带领,移向卫伯斯特家华丽堂皇的起居室,参与餐前酒会的部分。
虽然正式的场合并不是很合他的意,但此时的柯子瞻却难掩脸上的笑意,他越来越能欣赏宇洁的可爱,也益发为之疯狂!
“那当然,我很确信攻-幸福和打江山没什么不同;顶多只是格局上的不同而已!”
被心爱的男人簇拥的感觉着实不坏,宇洁再度开心起来,口气又开始豪气干云了。“是是是,我伟大的主将小姐,现在深入敌阵了,请小心应变才好!”即使是在这种场合的柯子瞻,也忍不住陪宇洁玩了起来。
他发现,这次应该会是他有生以来参加过最有趣的一个宴会!
“这是自然——”宇洁才答到一半,便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她走了过来。“伯母晚安你今晚真的好漂亮!”
来人是比他俩早出发的柯母,她今晚穿着正式的月牙色旗袍,同色的长手套,里着浅蓝色的软绸披肩,带着整套细碎蓝钻的首饰。整个人看起来雍容而不俗,完全符合柯子瞻惯用的形容:一个降月而下的入尘嫦娥。
“是吗?你这小娃儿嘴真甜。”柯母一见到自己儿子和宇洁联袂而来,早已笑得合不拢嘴了。儿子今晚摆明在示威嘛!“来,陪我到那儿去聊聊天,这些个没点情趣的老外,老是把背杆挺得直直地在那儿叽哩咕噜,闷死人了!”
“妈!这儿有不少人听得懂中文的!”柯子瞻有些不情愿地看着宇洁被母亲抢走。
“那我就文诌诌点喽。”总之,柯母干脆抢了人就跑。
被拖走的宇洁回头对柯子瞻扮了个鬼脸,却瞧见他宠溺的笑容,突地又红了脸,宇洁低了头,怕被柯母看穿。
“来,这杯给你。”柯母带着宇洁坐到边上的一张双人沙发,顺势从仆佣的托盘上接过了两杯雪莉酒。
“谢谢。”终于有空打量敌阵,宇洁心中的豪气却不免消去了几分。“我还真以为这是个小小的餐会,没想到”
看着众人穿着正式的大礼服,和像宫廷般的装潢,宇洁突然觉得自己身上这套出自自己公司的粉橘色小礼服显得有些不庄重。
“别介意,外在不能代表一切。”柯母意会到宇洁的-促,却不以为意。“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对人生的快乐没什么帮助。”
“也许就某方面来说,的确是。”虽然出身富豪,但毕竟没有什么古老的家族历史做背景,宇家的女儿从小可没这么多繁文褥节;要不然也出不了如今的“28舍”了!
“可是,对于属于这个生态的人来说,这是必备的条件!”
看着远处正与一群看来气度不凡的男士在做交谈的柯子瞻,一派的优雅从容不但不见失色,还颇有鹤立鸡群之感;为此,宇洁忽然对眼前的一切——包括柯子瞻在内,有种陌生的疏离感。
虽然她从小丰衣足食,却不代表她是不知现实冷暖的温室花朵。
“也许是吧。”柯母听见宇洁的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了口气。“可是,要漠视这一切,虽然困难;却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有短暂的感慨,但柯母马上回复了平时的开朗;她最后那意有所指的话,和极富深意的眼神,使宇洁心头一惊,变得迷惘。
是经验之谈?宇洁反复思考着柯母的话。
“走吧,先填饱肚子再说。”正想问个明白,却听见卫伯斯特家总管在请客人移坐餐厅。晚宴要正式开始了。
虽然满腹疑窦,但不好在这种场合失礼的宇洁,只有顺从地随着柯母和众人鱼贯地走向餐厅。
不知道为什么,从不婆婆妈妈的她,竟在这里感到手足无措。
“怎么了?被我妈烦得说不出话来了?”在柯爵士迎走了他的妻子之后,柯子瞻也立刻过来领回他被拐跑的女人。
“哪有?你妈妈那么可爱,跟她聊天愉快得很。”宇洁露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还不自觉地舔了双唇。
他们一块儿来到了长形的正式餐桌边,宇洁这时才发现,每个位子上都放有一个精巧美丽的金色小卡座,上面以上等质料的硬纸和优美的古罗马体标出了每个客人的名字。
“我们来看看该坐在哪里”而忙着对“名”入座的柯子瞻没有发现宇洁的反常,只是专心地看着桌上的名牌。
而宇洁也发现,座位是一男一女穿插而坐的正式餐会,名牌可规划位置,也能让与会的客人叫得出不熟识之人的头衔姓名,不至于在交谈中失礼——堪称规矩十足,设想周到。
“啊,在这里。”柯子瞻先见到了宇洁的名牌,高兴地正想入座,却在发现隔邻的名牌后住了口。
宇洁看向桌面,脸色也随之一变。她的左右两边,都没有柯子瞻、更不是柯氏夫妇的名字,反而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一时间,一股莫名的恐惧排山倒海地淹没了宇洁;明显地,消失了一阵子的女主人是去安排了这个“状况”凯萨琳想孤立她,甚而让她难堪。
“子瞻”宇洁反常地抓住了柯子瞻的衣袖,露出不常有的表情。她不要!不要忍受这样的待遇和羞辱!
“你等我一下。”
终于发现了宇洁的不对劲,了解凯萨琳想法的柯子瞻也没有了之前的好心情。沉吟不久,他举目望了望尚未落座完成的众人,拿起了宇洁右边的名牌,快步绕到了长桌遥远的另一头,和一位年纪相仿的男子低声交谈了几句。
就见那位男子在讶异之后快速地点点头,拿起了桌上的名牌换走了柯子瞻手上的那一张,便在原位坐了下来。
“你跟他说了什么?”见到柯子瞻拿着写有自己名字的名牌回来同她落了座,总算安下心来的宇洁不禁低声询问。
“他一直是凯萨琳的仰慕者。我只是拿着他的名牌过去和他说,我愿意拿他离凯萨琳很远的座位换我在凯萨琳身边的座位如此而已。”想不到让这种事坏了心情的柯子瞻,现在显得意兴阑珊,直想着要找机会和凯萨琳将事情说个清楚,不再让宇洁受到这种委屈。
“喔!那等她发现后,不会去换回来吗?”宇洁看出柯子瞻的不高兴,却以为是柯子瞻在嫌她惹麻烦了,不自觉地嗫嚅了声音。
“她很爱面子,不会当众做出这种失礼的事。”柯子瞻冷着声音微笑。这就是那女人为什么讨人厌的原因。
看见这样的柯子瞻,宇洁莫名地感到委屈起来。
然而,凯萨琳果然不出柯子瞻所料,在进入餐厅发现位子被掉包之后,虽然马上冷了脸,却完全不提此事,只是沉静地坐下等开饭。
陆续进入餐厅服侍的仆佣开始上菜。但凯萨琳不时投来的怨怼目光和柯子瞻在侧的沉默让宇洁的前菜吃得毫不知味。
这样的感受让宇洁从委屈演变为愤怒。这不是她的错啊!为什么她就得忍受这样的待遇?又不是她自己想来的!而英国人排外的天性在上流社会中表现地一览无遗,面对宇洁陌生而东方的面孔,所有人都有礼却淡漠,完全没有交谈的意思。
而他们的话题听在宇洁的耳中更像是化外的方言,什么雪莱、济慈之于文艺复兴与热潮什么存在主义与后现代主义的时代性和分界时代的理由宇洁发现自己头部剧烈的疼痛,恍惚中发现凯萨琳竟朝她投来胜利的微笑。
“你很饿吗?”柯子瞻终于发现了宇洁的反常行为。她将每一道端上她面前的食物都吃得一干二净。
但她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在享受,反而像是和食物有仇。
“要你管!”自从她发现了在座的每一位仕女几乎都是只让每一道菜沾唇而已后,她便专心地吞-着食物,执意要将她那一份扫个精光,一滴不剩。
“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发脾气?”柯子瞻适才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但他仍耐着性子好声问道。
也许他不耐烦的声音藏得不够仔细,宇洁的怒气不减反涨。
“你不明白吗?”宇洁规矩地用餐,并不失礼,骄傲异常地吃下每一口食物。“当然,你这种人怎么会明白?”
如果这些人要让她觉得像是个走错地方的怪物,那他们真的成功了;可是她还是有自己的尊严,也许不合这些人的层次标准,但她不会连战都不战便弃甲投降。
她生气便不会装笑,她饿了便不会为装腔作势而不-饱自己!
这是属于她的骄傲。
“算了,等你冷静一点,我们再谈!”发现宇洁的情绪变得不可理喻,柯子瞻在僵了数秒后决定不要被当成众人的茶余话柄。
而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冷静,竟持续到晚饭结束。
饭后,主人家照例请众人移往游戏间享用上等的白兰地和雪茄;只见众人有的开始打起桥牌,有的围在一处延续晚餐时的话题;犹如打了场硬仗的宇洁却一个人悄悄地走到一个有着阴影的小角落坐下。
看着远处势必得从事交谈的柯子瞻的自在,和凯萨琳一身如果在别处宇洁会笑她呆板、在此处却显得再适合不过的紫色华服,宇洁突然对这一切感到厌烦不已。
虽然她知道柯子瞻不时地在注意她的去向,但宇洁现在就是不想走到他身边。
“我想,大家一定好久没有听过我和dicky的合奏了。”
突然,凯萨琳倚在一架原木色的华丽平台钢琴边,话声适中得刚好让全场听得分明;
而她身边的一位仆佣则捧着一把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看便知所费不赀的古老小提琴。
“太好了!”
“好主意!”
“今晚真有耳福。”
在凯萨琳这措手不及的一招后,人群中开始凝聚叫好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柯子瞻再不情愿也终究被拱上前去。
在众人的掌声平息后,已然就定位的柯子瞻与凯萨琳缓缓地奏出如天籁般优美婉约的乐音。
众人渐渐如-如醉,现场的情绪紧锁在两人的乐章起伏间。
宇洁躲在角落心惊地看着这一幕,高吊的水晶灯渲染着柯子瞻顶上的黑亮,和凯萨琳精心梳制的金色卷发;与钢琴相映典雅柔美的凯萨琳,是挺拔修长的柯子瞻旁最相衬的画景。如神话般的人儿,合奏着凡人不可及的乐章;宇洁突然悄悄地溜出了游戏间,直奔大门。再待下去,她怕自己再也忍受不了喉头那股强烈的苦涩,会无法自制地大喊出声,打断他们。
“毕,你现在来接我”接过了管家手上的外套,宇洁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出大门,随即拿出了随身行动电话。
她的声音显得衰弱而无力,而夜空中的星子也彷-隐没了??
“宇洁你睡了吗?”门外,传来柯子瞻的声音。但宇洁瘫在床上动也不动,眼神空洞;她很安心地任着门上的敲击声不断,她进门时早已将房门上了锁。“宇洁”
不一会儿,门外的人好像是相信了她已入睡,便放弃了叫唤,随之而来的是远去的脚步声。
听着这样的声音,宇洁的眼眶不禁含泪。
回程的途中,她不断地安慰自己;这不过是柯子瞻生活中的冰山一角,只要他俩愿意,避免这种场合是绝对可能的。没有必要将事情看得太严重。
但她回到柯家,在手提包中发现了一封字迹娟秀,有着精致粉彩的便签后,她深知其实根基薄弱、那只能安慰自己的说法便溃决了。
宇洁小姐:明日下午三点,吾愿与您于萨佛依饭店之中庭共进午茶,如依时赴约,吾乐意做一浅谈。
凯萨琳-j-卫伯斯特笔看来,字条是在她消失的那段时间匆匆写就,再让管家悄悄地塞入她交托衣帽间的手提包中。
宇洁翻了个身,将头埋在枕头之下。天啊!这些人连宣战都得这么烦人、这么自命不凡吗?
她突然-上一股没来由的火气,将字条捏了个稀烂,砸往柯子瞻适才敲响过的房门,都是同样装腔作势的无聊-伙!
“我才不稀罕!”宇洁咬牙切齿地怒瞪着房门,话说得斩钉截铁。
可是心中那股强烈的挫折感又是从何而来呢?
发现自己竟对着一片木头在发脾气的宇洁,回过神后忍不住苦笑起来。她一定是得了失心疯。
佯作忙碌地换衣盥洗、整理床-,决定睡个好觉来振作精神——她可是“28舍”中最天不怕地不怕的“白虎”!所以明天一觉醒来,她又会是快快乐乐的宇二小姐。
现在会反常,一定是晚上吃太撑了可是头才一沾枕,被舒适布料包围住的宇洁,却被一股强烈的情绪惹得缩在被窝里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