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中的感情

冬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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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欲横流的时代,人们对金钱的感情是那么错综复杂和耐人寻味。作家用他笔下的形象来表达着人们的贪婪,当然贪婪的极致就是吝啬。西方在吝啬方面英雄辈出,公认的就有四大吝啬鬼是:莎士比亚喜剧威尼斯商人中刻画夏洛克,莫里哀喜剧悭吝人里描述的阿巴公,巴尔扎克小说欧也妮葛朗台中塑造的葛朗台,以及果戈理小说死魂灵里的描绘的泼留希金。我们东方也有吴敬梓笔下儒林外史中的典型人物严监生可以媲美,因为家人点了两根灯芯,于是举起两根手指,死不瞑目。吝啬是反面表现对金钱的狂热感情。

    对金钱我也有一番感情,尽管比不上吝啬的巨人那么动情。

    首先我深深记得的是金钱代表着艰难。我们那里俗话说:钱是黄柏树,不苦不得来。那座大山的人们早出晚归,挖药材,砍竹木,老一辈还烧炭去卖;虽然说原材料的出卖的路径越来越方便了,路程也越来越近了,可是人们心中的重担,肩上的重担还是在挑着。我从小随父母做点杂事,以致现在貌似书生,匡着眼镜,手可以提,肩能够挑。我家靠近林场,父亲求情在林场找点事做,象树木的砍伐和造林,我都参加过,随大人的劳动,我体会到金钱来之不易,金钱是汗水的结晶。因此最初的努力读书,就是怕浪费家里给我的学费,而没有想到青春可能比金钱更加值钱,无意中我或多或少的珍惜了青春。

    我自己挣钱也有好些阶段。当然最初是和父母一起做事,父母说让我做学费,钱是母亲保管。世纪之交,我进大学的前夕,和一些人搞了一天半的双抢,挣了40元。此时,我似乎感觉劳力还是有价值的,有如奶奶的话讲40元可以粜一担谷,吃上一个季度。从此,我的生活变了。我从山中的林间小道,走到了城里的康庄大道,由山中路上躲避可能出现的蛇,转变到车水马龙中过路。大一的暑假,我找了家教。我感觉到知识的价值。不过,我也在想,凭什么别人请家教,而其实我家教的收入和别人的工资相比,只是九牛之一毛。我感到自己挣钱也是特别的艰难。我自己的钱也不会乱用,在山中我吃南瓜饭红薯饭,不吃零食,这种传统一直保持着。即使我请别人的客,自己也基本不吃。我开玩笑说我的零食学问要从零学起。我懂得自己多用的一分钱都会增加父母的血汗。开始觉得自己不可理喻,不过我看了今年100岁诞辰的陈云同志就一直保持艰苦朴素的习惯,一般别人请客他是不动筷子的,所以我不是完全的异类。

    再接着我大学毕业,到某省重点中学教书。我从以前的出工、打工变成所谓的上班,工钱也相应的变成了工资。很多人觉得我终于出头了,终于跳出了农门。现在教师的待遇还可以,让我这个只要吃饱饭就知足的人,自然也满足了。虽然说比较有钱,我有时也资助一些和我一样贫穷的学生,我还是爷爷般的老样,不去追赶时髦的着装。我还了自己大学所欠的债务,又踏上求学的路程。精神对我来说,可能永远是主要的。

    在金钱中,我认识到一些和别人的有关的东西。马克思说经济是政治的最终决定根源,我简单地以为,金钱可能人际关系的基石。没有钱上大学,我借了钱,受了别人的白眼,领略了世间的炎凉,可惜当时不是今日的夏天,否则我也可以在大汗水淋漓中让这种炎凉之风吹一下。老实虽然我是贫穷者,但我并不想求人,也不想过度地抬举金钱。我倾向于给金钱批上温情脉脉的面纱,班上有位同学重病,我首先捐了100元,后来很多人都捐了。我只希望我100元给别人或者社会带来1000元或10000元的效应,就心满意足了。我觉得只要高回报在世间就行,不必一定要回报给我。我常说如果我有10000元,我捐给100位品学兼优的小孩子,我觉得最可信任的是小孩。即使其中有90%忘恩负义,还有10人来回报我,我就成功了。而送钱给贪官纯粹是打水漂——徒劳。    我记忆中的金钱最重要的时候,是我作为一个小孩,哪怕别人给我一角钱的冰棍,我会永生牢记的。所以我比较关心小孩。小孩子是感情最纯正、最烂漫的时期。

    而今,看着自己吃父母的饭,也有些心急,想写文章挣钱,可是学业太紧,不想过多花心思。所以现在有感觉了,有点空余时间就写作,好象纯粹是为了写作而写作,成了一种崇高。朋友是无意的啊,我非君子。其实鲁迅先生也特别爱钱,还有专门的帐本。

    金钱中就是一部个人的历史,也是人类史册的重要部分,可能共产主义实现的那一天,金钱完成它的历史功能也该寿终正寝了。不管金钱是怎样的赤裸裸的,我还是为金钱害羞,要给她批上温情脉脉的什么呢——暂时破衣吧——至少比人类最初用树叶遮住身体要体面些的。我要用金钱来给父母买他们想要的东西,多去看看他们;我要金钱给我安定的学习环境,潜心学习;我要金钱给携未来的恋人之手,走在时代的风桥,和她一起看祖国的名山大川;我要用金钱带我未来的妻、儿悠悠度假;我也希望用金钱去积德,帮别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问金钱千秋功罪,谁人来评说?如果朋友们谦虚的话,我先试着谈谈浅见,金钱是人手中的工具,在于操作工具的人,全凭我们对待他的心。只要我们的心在,金钱不会赤裸裸的挑逗,而是“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胜娇羞”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