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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满世界的人都在衣着光鲜,唯独疯子不是!
——灵魂的救赎
曾经以为美女成了老太婆是件很悲哀的事,时光里我也身不由已地走进悲哀时代,后来觉得其实这不算什么悲哀,在生命自然规律面前,所有的愿望都是渺小无能的,想想也就释然了。却不知常年就此静坐让一个老太婆变成了大肚婆,这下真是杯具(悲剧)到底了,惰性已让我习性难改,到底还是悲哀起来。
上司几乎命令式劝我要多去户外走动,于是我也开始给自己规定每天下午五点半去公园散步一个小时,好久不活动,久违了公园的恬静和幽雅,让人心情一下子怡然起来。公园不大,每天这个时候,一些中年女性带着各家的小宝贝,推着童车,和老公一起恩爱甜蜜的样子,让公园里的氛围变得浪漫而温馨,更有一对对老年夫妇,相互搀扶,随意轻松漫步谈笑,而不远处公园的游乐场更是童声嬉戏,稚音咿呀,公园的节奏如此美丽和谐,诗意袅袅,而我却竟是错过许多,不禁为这些错过怏然起来。
公园四处的石凳子都漆黑闪亮,光彩中映射出红花绿树,让散步的人们都随时坐下来欣赏碧翠倒影,风和日丽,霓霞向晚的景区景色,远山近水,曲径通幽,由不得你不尽着心情去享受这一刻的仙逸飘然。疯子就坐在公园一处的石凳上,那是我规划好急步的必经之处。
起先我并不知道那老头是个疯子,只是觉得他的衣着及身边一个大大的塑料布袋实在是有伤公园的风雅,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身上那种剌鼻的异味在风中飘散开来,让人不禁皱起眉头来,无奈只好绕道而行,突然抬头的时候,他居然站在一丛花前小便,下世的光景裸露无遗,刚好让我撞个正着,一时恶心不止,所有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正好遇上管理公园园景的工作人员在一侧正忙着给花树浇水,我向他反映这个情况时,他笑着说,这个真没办法,这个人曾经被管理处的车几次把他送走了,转身他又几次回来了。并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那个老头这里有问题,是个疯子。
我一时无语,默默转身,但我还是绕开道去,这回不是嫌他身上的异味,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心情,有歉意有同情,还有些什么,或许还是悲哀吧。从此我每天的这个时候准时去公园散步,也习惯了公园一角处的石凳上一个黑黑瘦瘦的老头,他不言不语,就坐在那里,缓慢而有节奏地摇晃着身子,感觉到他的眼光随着我绕道的脚步而跟踪左右,在想,他会有孤独的感觉吗,突然笑自己的可笑,疯子不应该有这么丰富的思维吧
直到有一天,我走进公园时,习惯向那个位置扫去,凳子上不见疯子摇晃的身影,而是两位老太太,坐在凳子上,正火热亲切地聊着,突然一回头,看见疯子坐在公园入口处一块石头上,他的目光向我而来,我看见那眼神里的内容,有无奈,有烦躁,更多的是乞怜,似乎在向我求助,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那个位置是属于他的,而被别人占了,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唯有坐那里,焦急地等待着她们离去。我走近正谈得兴起的两位老太,看着她俩笑着打招呼,两位老太也回我以笑容,并问候我,我笑着说你们两个要找张纸或是什么垫在石凳上,因为这石凳是那个人常坐的,我用手指向疯子,两位老太很感激地站起身来离去,并向我致谢。
我摇着手连说不客气,就继续前行,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用这种方式来叫走石凳上聊兴正浓的两位婆婆,而当我再次回头的时候,看见疯子急忙提着他的大塑料布袋,向他的位置走去,当他坐下时,我看到他眼里的那份轻松愉悦的神情,似乎还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上帝把风景给了人类,其中也包括疯子,虽然他不能完全领会光和水给予他生命的全部意义,但他却知道风景带给他的快乐与轻松,只是他在风景中随意裸露自己的身子,任意贱煞风景,是用这种丑陋的行为向上帝呈示自己绝望的抗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