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子澄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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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堆积如山的公事处理至一个段落,翟祖昊关掉办公室里的灯,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开出自己的车,以疲累的身躯驾车回家。

    身为翟氏银行的总裁,虽然公司配有司机,但下班之后他习惯自己开车,较方便操控行程。

    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休息了,日理万机的他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公事得忙,每一样决策都得亲自评估作决定,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公事上。

    他不担心家里有什么事,妻子陈嘉萍应该可以把家里打理得很好,何况还有管家李叔帮忙,她只要照顾好五岁的女儿佳乐就没有其他事了。

    约莫二十分钟的车程之后,他将车子稳稳的停进车库,拿出钥匙开门进屋之后,却错愕的发现家中大厅一片黑暗。

    有没有搞错?现在还不到午夜十二点,怎么家里一盏灯都没有?!

    嘉萍睡了吗?

    他看看时间,李叔和女儿佳乐应该睡了,但再怎么样家里都该开盏小灯,他可不差这点电费!

    满怀狐疑地开了灯,屋子里静悄悄的,客厅冷清得像没人住一样——他的家怎么会变成这样?冷冰冰的一点人气都没有,嘉萍到底在搞什么?

    就在他心生不悦、搞不懂好好一个家怎会变成这样之际,突然背后的大门毫无预警的被人打开,他直觉回头一看。

    “你终于回来啦!”

    只见妻子陈嘉萍一脸酒意的斜倚在门边,身上的衣服绉巴巴的,该紮进裙子里的上衣也半露在裙外,实在很不像样。

    “你现在才回来吗?”

    翟祖昊眯了眯眼,犀利的眼紧锁着妻子微醺的容颜。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妻子这种模样,之前也同她沟通过好几次,但她竟然一点都没有改进,这怎么不令他生气?

    “只不过比你晚一点,不行吗?”陈嘉萍关上门进了屋里,随手将皮包丢到真皮沙发上。“总比你彻夜不归好太多了。”

    “你理智点好不好?我是在工作耶,又不是在外面花天酒地!”什么跟什么?他到底是为了谁这样打拚?

    “工作就不必理我了吗?我都不懂到底嫁给你要干么!”陈嘉萍像逮到机会似的,开始大吐苦水。“既然对你来说,工作永远比我重要,那我们乾脆离一离好了!”

    离婚这话题对翟祖昊来说,已经不是新闻了,他冷然的睨着妻子。“别以为用离婚可以威胁我什么,你知道我不吃这一套。”

    当她第一次提及离婚时,他确实感到惊讶,毕竟他给了她一个安稳无虞的家,什么事都不需要她烦恼,但结婚到现在六年了,六年间当她提了第二次、第三次,甚至之后的无数次,他已经麻痹到没有感觉了。

    这样的婚姻再勉强维持下去,一点意思都没有,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干么答应这桩见鬼的政策联姻!

    “很好啊!”陈嘉萍将自己摔进沙发里,她早已厌倦了这样无趣的日子。“从结婚以来,你什么时候花时间陪我了?连蜜月旅行都草草的到东南亚走一趟就结束了;没时间陪我玩就算了,连陪我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我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翟祖昊定定的凝着她,无言以对。

    近几年经济一直不景气,全世界各地的消费巿场都大受影响,相对的金融行情也有大幅波动,天天都有人上门借贷、资管,办公室里等待他签的文件像山一样高,他不是不想回家陪伴女儿和她,实在是被公事缠得无法分身,身不由己啊!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量把时间空出来多陪陪你们。”他暗吸口气,承诺自己会改进。

    “来不及了。”

    陈嘉萍醉眼迷蒙的斜睨他一眼,当初一眼就煞到他俊帅外型的爱恋心情已荡然无存。

    “现在有个男人对我很好,不管我想做什么,他都会陪我,你还是乾脆一点跟我离婚,赡养费我一毛都不拿。”

    翟祖昊蹙起眉心,情绪奇异的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妻子在外面的风流韵事早已不是新闻,他不晓得听过多少次了,只不过每回他都当作没听见,选择相信妻子不会背着他乱来,但事实证明,他显然太信任嘉萍的道德感了。

    这回,是她自己亲口承认的,他不愿相信都不行。

    “你是认真的吗?”

    他深吸口气,理论上他应该生气才对,但他不仅没有感到愤怒,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错觉

    这段婚姻原本就是双方家长私下谈妥,对她,他不算讨厌也不算喜欢,横竖成家立业是人生的必经过程,既然双亲都赞成,他也没理由反对,这段婚姻就这么开始了。

    他以为两人相处久了,她会看到他对家庭的贡献及努力,继而对他产生感情,一起为这个家努力,但现在看来,他显然太高估自己也太高估她了。

    他甚至天真的以为,有了佳乐之后,她会安分的在家当个称职的母亲,但她却没有因为佳乐的出生而有任何改变,一样在外面玩得很凶。

    她看不见他的努力,也看不见他的用心,这个家有她无她都没有两样,既然她决心要离婚,那么就这样吧!

    “我再认真不过了。”陈嘉萍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语带讥诮的嘲讽道:“佳乐让你抚养不为过吧?我要去开拓我自己的人生,就麻烦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翟祖旱深深的凝着她好一会儿,疲累的揉了揉眉心。

    “好,明天我们就去律师那里把手续办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