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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海棠回到家里,再也忍不住抑在心头的一口鸟气。打从懂得搜括男人的荷包开始,可说是屡战屡胜,从没有失手过,这一次倒让那禹钟赫破了她的记录!
让她狠狠惨遭滑铁卢。
她作梦都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斤斤计较、算计别人荷包的人,让她最呕的是对方还是一个堂堂七尺之躯的男人。
石海棠气呼呼坐在椅子上,连呼吸声都能察觉到她的怨愤,柔荑往椅把上一拍“真气死我了!”
她今天也只是想试探一下,他是否真如迎月所说,是个小气财神,然而不试还好,一试就惹得她发怒。
当她提议要去看珠宝时,他还一副临危不乱的模样,没想到最后竟扬言没带钱包!
这分明是骗人的,他还自恃聪明,以为她看不出他所耍的小手段吗?
石海棠手撑着头努起小嘴,兀自喃喃自语:“明天要跟我陪不是,补请我?算了!本姑娘也没那闲情逸致玩那无聊的游戏。”
不经意瞄见杂志上的一篇报导,倏地,她的眼睛为之一亮,连忙拿起面前的杂志念道:“逍遥号订于二十二日起程出航”她不禁喃喃低语:“逍遥号、逍遥号该不会就是号称世上最豪华的邮轮?”
石海棠饶富兴味地看着杂志上针对逍遥号所做的一篇报导,越往下看,她越是觉得兴致盎然,果然就是她一直梦想一游的邮轮。
她迫不及待看着所刊登出来船票的价码“哇!天啊!这价钱有几个人能玩得起。”不由得大声惊叹,她随手将杂志撂至一旁。
又捺不住瞥了躺在地上的杂志,她开始琢磨盘算。
逍遥号不仅仅是一艘豪华的邮轮,还是一艘有赌场的邮轮,据说能上逍遥号的人非富即贵,船上的赌客往往出手动辄千万甚至上亿比比皆是。
想以自己的赌技,要捞他一大笔赌金进帐,相信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况且这些人习惯了一掷千金面不改色
石海棠忍不住又拾起地上的杂志“如果能在船上大捞一笔,这点船票的钱,不也赚回来,再说搞不好又钓到几个白痴,双手捧钱给我花。”
此刻,她的脑海里浮现一幅美丽的画面,她幻想自己走下船时,双手各拎着一只塞了满满钞票的皮箱。
思至此,石海棠忍不住哈哈大笑,手指弹出一个清脆响声“就这么办。”
她不再考虑,忙不迭地拿起电话订船票。
“各位早!”
禹钟赫神采奕奕面带着笑容朝餐桌前每一位家人问好。
禹春饶是觉得不太对劲,放下筷子瞅着禹钟赫“今天怎么会这么早,难不成又约了石海棠?”
禹钟赫笑瞅着禹春“才不呢,别再提那个抠女打坏我一天的好心情。”
“还有人会比你还抠?”自己的孩子为娘的最清楚,禹春讪笑摇头执起筷子。
禹钟赫快步跑到禹春的身后,撒娇似的将脸靠在她的肩膀“老娘,您不知道,石海棠不只是抠居然还大胆打我的主意,像这样的抠女简直是目无法纪。”他笑语中带着讥讽。
她忍不住噗哧迸出大笑“人家抠是目无法纪,那你呢?你的抠又是什么?”
“我这叫作节俭,是一种美德。”禹钟赫自鸣得意靠在禹春颈窝摇头晃脑。
禹然晰也捺不住爆笑“行了,你也别龟笑鳖没尾,其实你和石海棠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俩简直就是同出一辙。”
“哼!谁跟那抠女同出一辙。”禹钟赫一脸不悦地站直身子。
禹春看了两兄弟一眼,斥了一声:“行了,你们可别真坏了我一天的好心情。”
她放下手中的碗筷看了禹钟赫一眼“这么早,你要上哪儿?”
“我要回船上。”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什么?才回来又要回船上?”禹春震惊瞠目直视着禹钟赫。
“对呀!你才回家没两天,又待不住想跑了。”一直静观其变的禹昊硕忍不住帮衬。
“我本来就没打算久留,而且陆上有太多的险恶,还是在船上比较好。”禹钟赫心思早已飞回船上。
“你少来这套,我看你八成是在躲石海棠。”禹然晰没好气的讥讽。
禹钟赫从飞驰的意念里拉回神“我干嘛要躲她,你可知道多待在陆地一天,我损失多少收入。”
“又是钱唉!真是没药救。”禹昊硕不由得轻叹一声。
禹春也拿禹钟赫没辙,只能摇头轻叹“随便你,反正我生你们这三个儿子全是一个样,出门就当是丢掉,回来是捡到。”
面对禹春惯例的牢骚,禹昊硕和禹然晰迅速低头充耳不闻,禹钟赫呆在原处一脸不知所措。
“人家胤老头和我一样有三个儿子,他却没有这样的烦恼,人家三个儿子都乖乖地守在他身边”
“老娘,我得赶紧出门,船上的员工都在等我。”禹钟赫从中打断禹春的牢骚,亲吻她的脸颊,火速离开现场。
“老娘,我去看看汐荷为什么还不下楼。”禹然晰也藉机逃离现场。
禹春看着禹钟赫和禹然晰先后离开,错愕的看着禹昊硕“我的话都还没说完,他们怎么就急着离开?”
“老娘,您慢用,我已经吃饱了。”禹昊硕没理会禹春的疑惑,也放下碗筷离开餐桌。
看着儿子一个个从眼前离开,禹春显得极为无奈,面对着空荡荡的餐桌,屋子显得格外的冷清,这一刻她不禁羡慕起隔壁的胤老头。
禹钟赫回到逍遥号里的办公室,船已经靠港三天了,相信该进的货也该齐全了,而且旅行社方面也传真过来有关宾客订船票的情形。
宾客方面其实他向来都不担心,因为他一手建立的逍遥号而今正风靡全世界,不仅内部豪华、服务一流,让上船旅游的宾客有着宾至如归的感受外,船上还有各式各样的赌局,供所有宾客一展身手。
禹钟赫在船上漫步,一方面检视船上的一切工作进度,一方面审视不能忽略的小地方。
大副安东尼是一位义大利人,拥有二十年丰富的航海经验,唯一的缺点就是嗜酒如命。他微醺的来到禹钟赫的面前“禹先生,明天可以准时起锚。”
“太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回到大海的怀抱。”禹钟赫冷着一张俊颜笑答,闻到安东尼身上的酒味,他微愠地拧起双眉“明天开船时,你得控制一下自己的酒虫。”
“是!”安东尼行举手礼立正回答,随后偷偷瞄着俊俏的禹钟赫“先生,这一次回来探望家人,相信一定相处非常愉快。”
“还好。”禹钟赫淡淡浅笑。
安东尼亲切的微笑“先生,说真话,你是我所见过风度最稳健也是最具有魅力的男人,只不过你脸上的笑容实在太少了。”
“是吗?”禹钟赫冷冷的微微一笑。
禹钟赫的心里暗自偷笑,陆上和在海上自然不一样,冷酷可是应付女人最好的武器,万一每一趟都招惹不该惹的女人,牵绊他一辈子他可不要!
“先生,凭你现在的身价想找个女人相信不难,你为什么不想安定下来和一般男人一样过着平稳的日子。”安东尼笑嘻嘻说道。
禹钟赫脸上露出怡然的微笑“要是我真的安定下来,请问你将来的生活靠什么?”
“哎呀!你这话也对,多少人挤破头都想到逍遥号工作,万一你真的不做,届时我要到哪里去找这一份优渥的工作。”安东尼霎时恍然大悟。
“我看你呀还是少喝酒,免得让酒精烧坏了大脑。”禹钟赫轻斥。
倏地,一位男孩气喘吁吁的朝他冲过来,嘶声叫嚷:“禹先生、禹先生”
禹钟赫驻足原处,望着因跑步而涨红的男孩“什么事?”
“是是,旅行社的小顺急着要找你,说有件大事要跟你商量”男孩半弯着身子,双手撑着大腿上,一边喘着、一边报告。
“什么大事?”禹钟赫不禁纳闷,该不会是明天的出航有变化?
“不不知道,他说一定要见了你才说”男孩喘着气说着。
这就奇了。有什么事一定要当他的面说?“小顺现在人在哪里?”
“在你的办公室。”男孩急促地说着。
安东尼好奇地问着男孩:“你真不知道是什么事?”
“我真的不知道。”男孩一脸无辜的回答。
禹钟赫一脸疑惑的转往办公室,反正不管什么大事,只要见到了小顺一切自然能明白。
禹钟赫的手才扭动门把,立刻有人从里面帮他拉开门。“禹先生,你可回来了。”小顺语气急躁,有些不耐。
禹钟赫看了一脸慌张的小顺“到底出了什么大事?瞧你一脸惊慌的样子。”
他仍保持着一副临危不乱、气势不凡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小顺突地沉下脸,惊惶失措的喃喃自语。
“到底是什么事,你说来听听,只要能让我明天顺利出港一切都是好事。”禹钟赫有些不耐的加重语气。
“明天是一定能出港,问题是”小顺顿了一下“你知不知道,阿拉伯石油大王的儿子加斯东也在台湾。”
禹钟赫神情自若将视线停在小顺的身上“他在不在台湾与我无关,他做他的石油,我做我的生意,虽然我的船也需要油料,但是我又不是直接与他购买。”
“不是这样,你误会我的意思。”小顺焦急地慨叹一声“是加斯东看上逍遥号,言明要包下整艘船。”
“包下整艘船?”禹钟赫若有所思的看着小顺。
“价钱方面绝对包君满意。”小顺接口说着。
说到钱,心开始蠢蠢欲动,禹钟赫不得不仔细考虑。“价钱真的很高?”
“高的咋人。”小顺加重语气说着。
禹钟赫倏忽摇头“不行!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小顺也被禹钟赫的答案吓住,急忙追问。
“那明天已经订船票的旅客怎么处理?总不能教我一一退钱吧。”禹钟赫说得理直气壮。
“就算一一退钱,你还是赚。”小顺不断地怂恿他。
“还是不行,就算赚了他这一票,不免会毁了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声誉。不行!如果加斯东真的很想坐逍遥号一游,我可以给予最好的招待,其他一概免谈。”禹钟赫毅然做下了决定。
“你当真?”小顺希望能有转机出现,不厌其烦地问着。
“当然是真的,做了他这趟生意,却让我损失更多的商机,我才没那么笨,甭再游说,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让他包了整艘船。”禹钟赫强烈的表达。
“好吧,既然你坚决这么做,我也只好照着你的话给他答覆。”小顺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表露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放心,我相信加斯东不会为难你,你的佣金一定还是有的。”禹钟赫的俊颜乍现一抹嘲谑笑意。
“也只好如此,反正我已经尽力了,我现在就回去将你的意思转达给他,要来不来都由他决定。”小顺百般无奈地耸一下肩膀。
“这就对,都由他自己决定,如果他还是执意要上船,记得通知我。”禹钟赫拍着小顺的肩膀。
“会的。”小顺露出一抹愉快的笑脸,迅速转身开门离开禹钟赫的办公室。
禹钟赫拉开椅子坐下,怡然地靠在椅背上伸长双腿。想着阿拉伯石油大王的儿子看上逍遥号,他嘴边不自觉地漾出一记狡黠微笑,他有十成的把握,相信加斯东还是会上逍遥号。
他能感觉到这些有钱的公子哥,对好奇的事情都会毫不犹豫一探究竟,今天他不答应让加斯东包下逍遥号,相信加斯东自然也会乖乖的和一般人一样花小钱共享旅程。
不管怎样,赚钱的还是他——禹钟赫。
爆迎月很关心石海棠和禹钟赫之间的恋情,于是便乘机抽空来到石海棠的别墅找她。听仆人说她还在睡,宫迎月索性直闯香闺。
石海棠纵然一脸惺忪,仍然掩不住她的美,她揉着双眼拉开房门,乍看是宫迎月“是你。”语毕,她便转身蹒跚地走回床边又倒头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