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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的瞬间,刘恩禔立即发现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伸手摸了摸那已经凉掉、属于费烈奇的位置,她心情低落,有说不出的落寞。
她只要一陷入昏睡,便会睡足三天,这三天里她无知无觉,即使世界末日突然来临,应该就这么死了吧?
她自嘲的扬了扬嘴角,勉强由温暖的被窝里坐起身,却赫然发现房里的氛围有着异于往日的沉静。
以往在她醒来后,古堡里的佣人会急忙为她张罗一切,怕她饿着、冷着,但是这一次她的房里出奇的安静,也听不到房外有任何动静。
这样奇怪的现象连同昏睡前的心情搅和在一块,她不由得想着,难道一切正如她预料的,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所以相对的,也失去了宛如女主人的荣宠对待?
刘恩禔僵坐在床上,无法乐观的面对眼前的一切。
成为费烈奇的看护前,她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护士,在命运的安排下,意外接到来到异国的看护工作,认识了拥有爵爷头衔、富可敌国的英俊男子。
在让费烈奇吸血的这段期间,她渐渐爱上这个尊贵又霸道的男人,虽然丢了心,减少九年的寿命,但是勉勉强强符合她一直以来的想望。
在他身边,沉浸在被宠爱的日子里,她过得幸福叉开心,不过随着他的魔咒被破除,一切就该回到原点。
她不该奢望、习惯这不属于她的生活,但是已经爱上他,她舍不得不要他啊!
尽管心里有不舍、难过与酸楚,不过她不断的说服自己,有这段美好的时光就够了,她不该再贪心。
刘恩禔作下决定后,准备请管家帮她询问费烈奇的去处,以及回古堡的时她想她有必要和费烈奇好好的谈一谈,再决定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走下楼,经过起居室时,她听到奇怪的声音,顿时心脏抨悴跳。
那奇怪的声音夹杂着浪笑、令人春心荡漾的娇吟,还有男子被**控制的激情粗喘
粉脸微微驼红,她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在与费烈奇欢爱时,她也会情不自禁的发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喘呻吟。
只是除了费烈奇以外,还有别人也住在古堡里吗?
还是在起居室里欢爱的真的是费烈奇与其他女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刘恩禔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缓缓的移动脚步上前。
她知道偷窥别人隐私的行为是不对的,不应该偷看,甚至应该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离开。
但是她没办法,只要一想到在起居室里欢爱的是费烈奇与其他女人,她便无法控制的一步一步往前。
随着她的脚步靠近,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愈来愈清楚。
刘恩禔透过门缝,泠冷的看着眼前激情的画面,没有办法思考,无法呼吸,几乎要以为自己的心跳已经完全停止跳动。
每一次被费烈奇吸完血后,她昏睡的这三天,他除了工作以外,还会带多少女人回古堡?
曾经她与他也在起居室做过,她也像那个女人一样完全沉浸在他狂野的侵犯
想到那个曾经,眼泪扑簌簌的滑落,她的心很乱、很痛,就算不断的深呼吸,还是没办法还止心头那难以忍受的疼痛。
火辣辣的舒爽呻时声清晰的传入耳底,像一根针,一声又一声的戳进她的心头,变本加厉,让她痛到不能呼吸。
她好想上前阻止一切,但心底的自惭形秽没有放过她,逼得她硬生生的走开,远离这一切。
刘恩禔在完全不惊扰其他人的状况下,悄悄的整理了与来时一样简单的行李,迅速的离开了古堡。
她庆幸自己当初在接下这个工作时,做了不少自助旅行的功课。
原本她的打算是等雇主的身体康复后,可以找几个特别的景点,好好的游览一番,再回台湾,没想到再也找不回初衷,没了旅行的兴致,只能带着伤痕累累的心离开。
这一次,她失去原有的潇洒,走得狼狈且仓卒,最后连自己是怎么联络上车子接她到机场、怎么买机票、怎么回到台湾都不知道。
回台北后,她并没有回医院报到,也没有向院长索取完成工作的尾款,茫然得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这时,她在网路上看到有人转贴一则外岛小医院征护士的讯息,几乎在瞬间有了决定——她要去!
有了目标之后,她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回到离开台湾前与方咏真住的地方,想缅怀一番,没想到正巧遇上轮休的方咏真。
“恩恩,你什么时候回台湾的?怎么没通知我?”突然见到久未见面的好友,方咏真兴奋得又叫又跳。
“我才回来没多久。”
虽然她们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但是因为方咏真热情不灭的个性,两人的友谊并没有因此而有所改变。
刘恩罢不禁有一种错觉,仿佛她当费烈奇的看护这件事只是一场超真实的梦,梦醒了,她也跟着回到现实。
“是喔!爵爷的病好了吗?”
时间过得真快,她与刘恩禔居然有一年没见面了。
提起费烈奇,刘恩禔的脸色不由得一沉,随即又强打起精神,挤出笑容“嗯,他已经康复了。”
敏锐的捕捉到好友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方咏真担心的问:“恩恩,你还好吧?”
虽然刘恩禔的外貌没有多大变化,但是她可以强烈的感觉到她与以前在台湾时是不一样的。
以前的刘恩禔在人前永远展现开朗乐观的阳光一面,现在的她好像整个人笼罩在说不出的忧郁当中,连笑容也变得勉强。
讶异好友看穿她的心思,刘恩禔故作镇定“很好啊!完成任务,让病人恢复健康,不是我们身为护士最大的幸福吗?”
“你和爵爷之间没发生什么吗?”方咏真总觉得她有些言不由衷。
听说费烈奇爵爷帅气又年轻,当初有许多护士觊觎当他的看护的机会,作着飞上校头当凤感的美梦。
痛楚悄悄的在心头蔓延,刘恩禔假装轻松的笑道:“爵爷病恹恹的,能发生什么?”
“不举?!”
听到好友脱口说出那让人害羞的两个字,刘恩禔红着脸,好气又好笑的瞪了好友一眼。
就她所知,她看顾的病人即使身体不适,依旧没有任何不举的迹象。
那一段在暗夜里发生的缠绵,丝丝缕缕、点点滴滴,像蜜一般萦绕心头,她还来不及品味,却被另一幕浮现脑海的影像破坏,蜜味转为苦涩,她的心情瞬间跌到谷底。
暗暗观察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方咏真又问:“厚,真的很可疑,你和爵爷之间真的一丁点什么都没有吗?”
她强烈怀疑,在孤男寡女,男未婚、女未嫁的状况下,真的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吗?
发现好友愈问愈尖锐,刘恩禔赶紧岔开话题,慎重的说:“别说这些没意义的话,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告诉你。”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方咏真虽然隐隐觉得好友似乎有所隐瞒,却因为她慎重其事的模样而打住想继续追问的念头。
“什么事?”
“我不会回医院上班了。”
“为什么?”
“我找到了一个外岛医院的职缺,后天就要过去报到了。”
费烈奇吸了她的血,可能也把她个性里的乐观吸走了,现在的她心情阴郁,需要一个充满阳光的地方给她继续过日子的力量。
方一咏真彻底楞住“外岛?为什么?为什么?”
被她夸张的反应逗笑,刘恩禔风淡云清的说:“没有为什么,只是突然想远离城市,过单纯一点的生活。”
“刘恩禔,本人认为在照顾爵爷的这段期间,你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方咏真说得笃定。
静默了好一会儿,刘恩禔笑说:“你想太多了”她顿了下“今天一起吃晚餐,不然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那吃饭的时候,你要把当爵爷看护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刘恩禔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担任看护的期间,我在网志上发表的文章还不够多吗?”
“谁要看你写在古堡里杂七杂八、看天看云看花看草的事啊!我要十八禁!”
“你去租小说、罗曼史来看比较快。”刘恩禔恨恨的望着好友,恨不得描死她。
由英国回台湾的这段期间,她让脑袋放空,不让自己去想关于费烈奇的事,虽然有自欺欺人的意图,但是不去想,她的心情真的好很多。
偏偏什么都不知道的方咏真不明了她的心情,硬是要挖出她最不想面对、回想的回忆。
她竭力忍耐,不过强撑的情绪已经到了极限,现在只要有人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推她一下,应该就可以让她彻底崩溃。
突然,方咏真伸手环抱住她“恩恩,不要忘记,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你身边。”
好友感性的话语让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体微微颤抖。
“唉,我就知道,在那种状况下,哪可能什么事都没发生?”方咏真嘟囔。
刘恩禔的情绪霎时溃堤,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隐藏情绪的力气了。
初秋,阴雨绵绵的天气难得放睛。
费烈奇坐在车里,抬头看着灰色云朵逐渐散去,透出蓝色的天空,心情大好。
若依照一周气象的预告看来,接下来会有几天的好天气,利用这几天,他应该可以在古堡外办一场户外婚礼。
想到这点,他愉悦的扬起嘴角。
不久,车子缓缓的驶进古堡,在大门前停下。
他闭门下车,很难得的,老管家竟然没在门外等他,不禁有些纳闷。
迈开一双长腿,他才跨进大厅,便听到令人春心荡漾的呻吟声,当下错愕的愣住。
“啊好舒服!喔!就是那里,用力!快还要”
“你这个**的小骚货”男人使劲的挺动健臀,仿佛想将女人彻底的贯穿。
确定声音来源,费烈奇铁青着脸,走向窗边绣纹精美的厚重窗帘,看着缠粘在一起的“四脚兽”忘情的把窗帘顶弄得产生不自然的飘动。
“萨伊德!”他厉声大喝,愤怒的掀开窗帘。
青光乍现,男主角却浑然不在意,对着用凌厉的眼神怒视着自己的兄长露出灿烂笑容。
“嗨!老哥。”
不像他那么大方,萨伊德身前的女人因为突如其来的状况而惊呼出声。
费烈奇置若罔闻,嗓音冷洌的说:“我是叫你回古堡帮忙,不是让你带女人回来乱搞。”
弟弟萨伊德是欧美影剧圈的音乐才子,才华洋溢,但风流成性,这一次为了他的婚礼,他把弟弟叫回古堡帮忙,没想到他竟然夸张的把女人带回古堡?!
他的怒气还来不及爆发,老管家卢克夫匆匆走了进来。
“爵爷。”
费烈奇看见老管家一脸凝重,又想到还有一堆婚礼的事没处理,冷冷的揖下话“完事后,给我处理干净!”
“明白。”萨伊德爽快的回应,更加卖力的压着女人,继续抽送。
好不容易安静的大厅,瞬间又充满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
“这家伙在古堡里搞多久了?”费烈奇头痛的问。
“小少爷精力旺盛,带了好几个女人回古堡,之后就夜夜笙歌”卢克夫答得有些无奈,不停的思忖着,该怎么说接下来的话?
费烈奇叹了口气“明天把他的女人们全都送走。还有,你和设计师约好到古堡的时间了吗?”
当时是怕弟弟赶不及参加婚礼,他才会通知远在澳洲的弟弟先搭飞机回英国,没想到竟让他多了玩乐的时间。
“约了,只是”卢克夫去志不安的看着主人,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能将冲击降到最低。
听出他语气里的犹豫,费烈奇好奇的瞥了他一眼“怎么了?”
“恩禔小姐离开了。”
费烈奇正准备往刘恩禔最常待的书房走去,脚步猛地一顿,转头,望着老管家“你说什么?”
“爵爷,恩禔小姐在昨天离开了,这是她留下的东西。”卢克夫将刘恩禔留在房里的牛皮纸袋递给主人。
“为什么没立刻通知我?”费烈奇勃然大怒。
“那时主人正搭飞机前往子公司,没联络上。”
他的心狠狠一抽,打开牛皮纸袋,拿出那份由布圣医院拟定的看护合约,英俊的脸庞绷得更紧。
“该死!”
她留下这份合约就走的意思是,他的身体康复了,形同她的任务完成,所以就可以离开了?
为什么?
他早已对她说过德固拉家族长子的事,她是他的真爱、一辈子的伴侣,为何她还会走?
经过这段期间的相处,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两人不管是在床上或其他时候都相处得极为融洽。
他想不明白她离开的理由,难道自始至终她根本没相信过他说的话?
想到这个可能,费烈奇感觉说不出的惊惶迅速在心头扩散。
他不能失去她!
在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之后,在知道她被亲人离弃的可怜处境之后,他不可能放她独自生活,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她带回他身边。
“我得去找她。”
“是,我立刻帮爵爷处理到台湾的机票。”卢克夫回应,接着又问:“那婚礼”
“继续进行。”
在进行最后一次吸血那天,费烈奇便想告诉刘恩禔关于结婚的事,但是当时她的反应实在奇怪。
现在想来,或许那时她就已经感到不安,才会作出离开的决定吧!
心里有了想法,他不改原本想瞒着她偷偷进行婚礼给她惊喜的初衷。
他有信心可以搭飞机到台湾把她带回古堡,开始进入人生的另一个阶段,迎接属于他们的新生活,所以婚礼得继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