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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离开那女人,跟我决定的蓝家千金缔结婚姻,只要你同意娶蓝若雅,我马上退出‘夏氏企业’,由你接手,否则我将架空你在公司的权限,让你什么也干不了”
僵持不下的父子俩谁也不肯退让,各持己见地互相咆哮,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不时插个话的庄琼珍也是两人无法静下心来说话的原因之一,她不断地扇风点火,制造父子冲突。
试问天下谁无私心,她还有两个未满二十岁的孩子,要是夏鼎天把财产都交给元配生的儿子,那他们母子三人不就得喝西北风。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不过是为了漫长的未来打算,不到四十岁的她日子还长得很,她可不想等到老头子挂了才来哭诉两袖清风,连点肉渣也捞不着。
因此不管赵潆青如何调解,希望他们父子放下个人成见好好谈一会,结果都是无功而返,两人的争吵声压过她的好言相劝。
“我不会跟你离婚,绝对不会。”他生命中唯一的美好,谁也不能剥夺。
忽然被拥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想笑却轻叹出声的女人眼神黯然。“和你父亲吵成那样好吗?一家人哪来的隔夜仇。”
她没见自己的父亲大声吼过,他总是笑眯眯地抱着他的妻儿,说她们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宝藏,他要好生保护着,不让坏人偷走。
一直以来,她相信他会信守承诺,不会离开亲爱的家人,结果一场山难夺走他的性命,她哭过,也怨老天的残酷,但父亲有多爱这个家她比谁都清楚。
所以他的离去是不得已的,纵然难过也要忍着泪水送他远去。
但是丈夫的父亲还在,虽然他有些做法令人难以接受,可父子间哪来天大的仇恨,还有机会化解就该把握,不应一再错过天伦之乐。
“他要我离开你,我办不到,谁也不准将你从我身边带走。”她是他仅有的,他珍若生命的爱。
“如果是我自己呢?”他的梦很残忍,几乎夺走她的呼吸。
夏仲夜脸色微变,将她抱得更紧,生恐一松手,她会如阵烟消失。“老婆,不要吓我,我不能没有你。”
她在他怀里苦笑。“我发现你并不是那么爱我,你的爱好危险。”足以令她粉身碎骨,再无生机。
他一听,满脸惊惧。“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爱你,你是我此生最爱的人”他突地想起先前在车内的对话,表情一正地捧起她柔媚脸庞。“我的最爱肯定是你,没人能与你比拟,这是最深刻的爱情,与亲情不同。”
母亲是他永远无法忘怀的至亲,她的美好将留存在记忆中,但妻子是一辈子的伴侣,她的重要性凌驾已不在人世的亲恩。
两者他分得很清楚,不会混淆。
“与亲情不同”她低喃着,望进又深又沉的黑瞳里。
他的眼睛里有她,映出的脸孔也是她,谁说他的爱是虚假的,她庸人自扰了。
赵潆青向自己的爱妥协,既然无法不爱他,那就相信他也是爱她的,不是移情作用,他们能相爱的机会只有在梦中,她还苛求什么?
时间是可贵的,一分钟当一年,在还能爱时尽量去爱,遗憾才教人最痛心。
“妈的一生很短,她的丈夫不懂得爱她,但是你的老公要和你相约一生一世,没有别人,就只有你,你拥有我所有的爱。”母亲的落寞是最好的借镜,他绝不重蹈覆辙,让妻子受和母亲一样的折磨。
母亲的不幸影响了夏仲夜的婚姻观,她仍是他最敬爱的人,但也以此为警惕,他要爱其所择,不让她走向眼泪和悲伤。
眨了眨眼,赵潆青吁了口气,轻笑。“吓到你了吧!老公,这么好的男人我才舍不得让人,谁来抢都不成,我要把你缩小成拇指大,放在口袋带着走。”
一听她淘气的笑声,夏仲夜梗在胸口的气才敢吐出,整个人也为之放松。“不许再开这种玩笑,我的魂魄快被你吓散了。”
他真的恐惧,心口还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好,我拍拍,飞走的三魂七魄快归位,夏仲夜的魂魄回来了,别再乱跑,外面的坏人很多”她笑着拍他左胸,做出道士收魂的捕捉手势,将他的魂一个一个抓回他身体。
不过他的“惊吓”可不容易抚平,嘴角一抹邪笑悄悄扬高。“民间有种不科学的说法,受惊的人要喝吓到他的人口水,老婆,你会配合吧!”
“口水?”她表情一愕,旋即反应过来。
但她才一动,一只大手罩着她后脑勺,一团黑影当面袭来,准确无误地含住微张的樱唇。
得寸进尺的夏仲夜可贪心了,吻得妻子喘不过气,差点窒息才肯罢手,一吻完毕还落下细啄点点,完全不放过为人夫的福利。
“你是小狈呀!一直舔我脸”到底谁吃谁的口水,她倒觉得被他的唾液洗脸。
“我比较想吃了你,从头到脚。”他嘻笑地轻啄粉俏鼻头。
见他又露出发情前的征兆,她边笑边闪地推开他。“不要闹了,我们在什么地方?感觉好像很安静。”
太静了,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这里是墓园。”夏仲夜停顿了下,放眼瞧了瞧四周。
“墓园?”她一怔。
一环一环的土堆少有杂草,一座一座的墓碑排列整齐,地面上有烧过冥纸的灰烬,一根一根烧尽的香插在香炉内。
不是规划得十分完善的私人墓园,但还算有清幽和宁静,看得出不时有人来走动,墓园看守者常打扫,不见脏乱,只有淡淡的哀思。
“我母亲就是葬在这里。”夏仲夜的语调中有些哽咽,他牵着妻子的手走向凄冷的另一头。
风,很淡,很轻。
小小的蒲公英野生在坟头旁,迎风摇曳,黄色小花散发属于它的美丽。
一座独立的坟墓远远与其他小墓隔开,墓旁种了一棵遮荫的梧桐,而花瓶内竖立两束干枯的花束。
显然的,很久没人来拜祭了,除了维持清洁的守墓人。
“你没来看过她吗?”好年轻的面容,笑得有点凄美,但一点也不像她。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心里五味杂陈,赵潆青看着墓碑上贴亡者照片。不老的岁月停留在浅浅一笑中,死时才三十多岁的墓主可有怨怼。
正当她这么想时,身体莫名地摇晃了下,眼前的景物忽然变得模糊,她看到一个女人在笑
“老婆,你不会中暑了吧!先坐下休息。”怎么双手冷得像冰?
耳边传来男子的急唤,猛地一震,她回过神,景物依旧,并未改变。“没事,想些事想得入神了。”
“你呀!别动不动吓我,我只有一颗胆,吓破了就没了。”他一脸担心地摸摸她微凉的脸,再搓热她较体温低的手。
认真说来,夏仲夜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丈夫,他对妻子的爱满得溢出,时时关注她,给予无微不至的呵护,把她当易碎的水晶捧在手掌心。
反观赵潆青的感情就淡了些,她不像他常把爱挂在嘴边,也不坦率地大方说出心底的感受。
但是这样也不错呀!一静一动,一冷一热,相互衬托着,这也是爱情,不一定要轰轰烈烈。
“嗯,无胆英雄,新的封号听起来很不赖啊!不要搔我痒,你赖皮咯咯咯咯好痒”使贱招,卑鄙大男人。
“快说对不起,老公,我再也不敢取笑你胆小了。”他装凶,对着她胳肢窝呵痒。
“我咯咯好嘛!老公,你最帅,我保证以后不笑你的一咪咪小胆,你是我的英勇骑士。”她笑着吹捧。
“一咪咪小胆?”他不满意地挑起眉。
她满脸是笑地吻上他的唇。“好啦,打平了,老公,不可以再欺负你可怜的老婆。”
“还要。”他指着嘴巴,还扮丑的嘟得高高的。
她调皮地往他嘴上一拍。“不行,是限量版的,下回请趁早排队。”
“小气。”他被敷衍了。
赵潆青双手一张,环拥他的腰,下颚往上一抬。“你父亲真会架空你在公司的职权吗?”
面对她突然认真的问话,他先是怔然,继而涩笑。“目前他的职位是董事长,他想做什么是他的权力,谁能干预他。”
“你要不要再找他谈一谈,没有第三人在场。”父子生仇太悲哀了。
夏仲夜面色一沉。“听到那些近乎污蔑的话,你不生气吗?他只是想掌控我,要一个听话的儿子,谈得再多也不会有结果,我不许他对我妻子的轻视。”
他从没想过和父亲有和平相处的一天,两人所要的目标差距太大,不可能达成共识。
“如果撇开我的问题不说,或许你们可以商谈出双方都满意的结果。”她只是导火线,不代表会引爆火药库,若能及时灭火
“不可能。”他斩铁截钉的回应,不给人一丝尚有转圜余地的机会。
“你很顽固。”她美目一瞪,不满他想都不想地浇她一桶冷水。
“是固执己见。”他伸出一指,在她鼻头左右晃动。
她当下像河豚鼓起腮帮子。“根本是冥顽不灵,父子俩一样的死脑筋,怎么也不会转弯。”
“我一点也不像他,你不要把我和他混为一谈。”一听到他与父亲有相似处,他刷地拉下脸。
“哪里不像了?除了对感情的态度,你们简直是一模一样的臭脾气,只认为自己是对的,别人是错,不听谏言。”石头碰石头,蛙壳对蛙壳,硬得很。
“我不是。”他死不承认,一丝一毫都不愿像负心薄幸的男人。
懒得和他吵的赵潆青干脆手擦腰,拿出两枚十元硬币。“来掷茭吧!问问你母亲,她是最了解你们的人。”
“什什么,掷茭?”他表情一片空白,非常的愕然。
两枚十元能问什么呀!
“不要不信鬼神,有时也挺灵的。”她坚决要拉着他掷茭,不让他逃开。
看她一脸正经的表情,哭笑不得的夏仲夜抚着额头呻吟“老婆,你不是小孩子了,不适合太幼稚的玩法,我们玩点成人版的。”
他故意说得暧昧想令她分心,但是
“不行,你虔诚点,双手合十,我现在要开始问事了。”她有模有样的念念有词,把心中的话说了一遍。
这是无稽的民间习俗,毫无科学根据,可是当两枚硬币高高抛出,它们一落地呈现正反两面,梅花和人头各一。
很玄的现象,却又让人不得不好奇,一连三次都掷出相同的圣茭,不信邪都不行。
“看吧!连婆婆都认为我说的对,你敢驳斥先人的不是。”人在梦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夏仲夜不以为然的“没收”妻子的硬币。“老婆,口渴了吧!我去买杯饮料给你解渴。”
他暗示她话太多,浪费口水。
“我不渴”唇瓣才一掀,她骤地感觉有人在看她,一种非常怀念的能量。“好吧!一瓶可乐,墓园入口处有自动贩卖机。”
“墓园入口”他怎么没瞧见?
没多想的夏仲夜直嘱咐妻子别乱跑,留在原地等他。
但是他一走,一道女人的身影成形,她全身泛着白光,缓缓走向赵潆青。
“我见过你,在我的婚礼上。”
迎风而立的年轻女子笑了笑,一袭绣荷的白缎旗袍衬托出她的好身材,优雅得仿佛从古画中走出来,气质出尘。
她并不是墓碑上名为梅宜芳的夏夫人,而是另有其人,面颊较为丰腴,明显的美人尖充满古典美,有种教人说不出的迷人韵味。
女人味,赵潆青第一眼的想法。
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在在让人感觉到由里到外散发的独特味道,不抢眼,却回味无穷,即使只是站着也引人回眸一瞧。
“是的,我参加过你的婚礼,小潆青,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新娘。”她美得让她落泪,不能自己。
“你喊我小潆青?”她心底莫名地打了个突。
“是呀!都长大了,我以前见你还是个小丫头的模样,横背着书包说要上山种花,当花农。”她那时天真的笑容好可爱,带着淘气与慧黠。
她惊讶地瞠大眼。“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除了我的家人,没人晓得我打小的心愿。”
爸爸说,勇敢去飞,不论飞得多远,他永远在她身后支持她。
可是他食言了,所以她也不敢飞远,放弃种一片海芋的念头,改念医学院,并立志成为法医,她想找出父亲的死因,不信只是单纯的失足坠谷事件。
“因为从你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在你身边,我看着你出生,看你牙牙学语,看你一步一步的推着学步车,我”她突然哽咽地拭拭眼角。“可惜我只能陪你到快成年,再也看不到你们姐妹三人觅得好归宿。”
陪她到快成年赵潆青内心一阵翻腾,总觉得这女子和她很亲。“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看到她会有想哭的冲动,想趴在她膝头听故事。
“不用问我是何人,我特意来知会你一声,‘她’已经逃出你封住的内室,要小心点,提防她有心加害你。”执念太深的人渡不成佛。
她?“你是指那名在梦境里徘徊的女鬼。”
她也知道她?
赵潆青有预感眼前的女人是她所熟知的人,只差完成模糊的拼图。
在这世界上,会叫她小潆青的人并不多,除了奶奶的牌友和汪爷爷呃!奶奶!
蓦地一怔,她自嘲想多了。奶奶都七十多岁了,哪会容貌如少妇!她十年前从楼上摔了一跤滚下楼,从此没醒过,目前住在医院附设的安养中心。自己试图侵入奶奶的梦里,但她的梦园是一片荒芜,除却空白,还是空白。
“对。她的报复心极重,又不甘心你抢走她喜欢的男人,她想从你的手中夺回他。”那个傻女孩,爱情能用抢的吗?
“可她是鬼魂,仲夜根本看不到她。”梦仍有深浅之分,一是来自梦主本身,一是外力强行介入。
前者有形体在,是被认可的,所以作梦的人看得见。而后者不在潜意识里,是隐形的潜伏,除非像她一样是织梦者才得以一窥。
“孩子,你的想法很浅层,心地太善良了,尚不明了嫉妒的力量有多可怕,如果你的他进不了那女孩的世界,那么她会想办法带他走。”路不是只有一条,人心的邪恶难以想象。
“等等,你是说他他会死?”她惊然一呼,神色由忧转急。
“人都会死,早晚的问题,不过他目前的处境比一般危险,他已经昏迷了三个多月。”他在梦里行动自如,可现实生活里却是靠电子仪器维生的活死人。
“什么,他昏迷三个多月?”赵潆青的震惊不亚于原子弹爆炸,她浑身发冷,手脚轻颤。
“所以要快,你不仅要保护他免受女鬼侵扰,还要让他从沉睡中醒来。”他睡得太久了,再睡下去会出大麻烦,真的再也醒不过来。
让他清醒她迟疑了。梦醒后的他还有他们的爱情吗?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织梦者,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从不让她失望,是个聪慧过人的好孩子。
“你也是织梦者?”赵潆青呐呐地问道,心乱如麻地不知如何去做。
“是的,我是,也是我把你带进他的梦里。”一个需要被救赎的男孩。
赵潆青再度诧然。“你?”
她点了点头。“嗯,我觉得你们很相配,希望你能获得幸福。”
事实上,小潆青会进入夏仲夜的梦并非偶然,夏仲夜的外公梅书尧是她的初恋情人,但当时独生女的她必须招赘,而他是有钱人家的独生子,注定不能相守,那个人离开世上时,她曾入过他的梦,他说他有个很令人心疼的孙子,问她愿不愿意代替他守护他,她答应了。但她终究晚了一步,错过在夏仲夜进入深沉睡眠前唤醒他。
后来她想小潆青也许可以帮他。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她和书尧不能完成的梦,这两个孩子可以代替他们实现。
“会有幸福吗?醒来的他根本不记得这一切。”赵潆青苦笑地一叹。
“会有的,孩子,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要害怕去爱。”两人都是意志坚强的孩子,不会让牵起的缘分断掉。
人要勇敢追爱,爱才会属于自己的,她年轻时就是不够勇敢。
“你左一句孩子,右一句孩子,听得我很不习惯,给我个称谓较不失礼吧!”她总不能喊声“喂”
女子一脸慈祥地偏过头微笑。“叫我玉婆婆好了。”
“玉婆婆?”她有那么老吗?
她又笑了,看向赵潆青的眼神满是宠溺。“外表和年龄无关,在梦里面你想以何种面貌出现都成,不一定要是实际年纪,瞧你都二十七了,还被人当成二十出头的丫头。”
“啊!”掩起口,恍然大悟,听明白女子玉婆婆的意思,眼见非实。
“记住了,孩子,不论如何,要让他在最短时间内回去,不然”她话到一半忽然回头一瞧,弯弯细眉为之一颦。
“不然会怎样?”赵潆青急着追问。
她略带抱歉地笑笑。“没办法多说了,我那边的梦境困了几名难缠的家伙,我得去重新上封,关住他们,免得又跑出来害人。”
“等一下,我还有些不清楚的地方,你说仔细一点”
女子的身影慢慢淡去,任凭赵潆青扯着咽喉呼喊,她还是如来时一般诡谲,顺着白光消失无踪。
若有所失的怅然浮上脸庞,无法得到解答的人儿孤立在风中,她的裙摆微微扬起,在杳无人声的墓园里回想刚才听到的话。
该让他回去吗?
短如昙花一现的爱又该如何?
理智告诉她机会稍纵即逝,稍有犹豫便无可挽回,她若真心的爱他就要放手,让他飞向更辽阔的天空,寻回自我。
可是情感的一面却住着一只魔鬼,一直说服她不要放弃到手的幸福,是他先爱上她,是他非要留下她不可,她为什么不能顺心而为,把他也留下?
“发什么呆?被太阳晒晕头了不成。”
冰凉的铝罐往脸上一贴,赵潆青蓦地从两相拉扯的声音回神,惊觉自己的心态居然扭曲了。
他不该是她的吧!强求岂不是害了他。
她想起曾经对蓝若雅说过的话,心里一阵苦涩。原来放开心爱男人的手是这么难、这么不舍,让人打从心底抗拒,希望永远留住最美的一刻。
不过,该放下时就要放下,否则,她就像执迷不悟的蓝若雅,连死都要紧抓在手,让两人都痛苦。
“老婆,我知道自己是天下无敌大帅哥,你不要用痴迷的眼神望着我,神圣的墓园不适合谈情说爱。”好想吻她,迷蒙的双眸好似藏着繁星点点。
他的眼、他的眉、他的鼻子、他的嘴,她都想牢记在心。“如果说,我们的相遇是一场梦,梦醒后你还会爱我吗?”
“老婆,你发烧了是不是,怎么尽说我听不懂的话?”他摸得着她,碰得到她,与她缠绵悱恻,哪会是梦。
“回答我。”她需要一个支持的力量,助她挣开梦的枷锁。
见妻子泫然欲泣,夏仲夜心头跟着紧缩。“就算是梦我也爱你,不论梦里或梦外,我爱你的心不变,你是我唯一想珍藏的至宝。”
她一听,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扬起最美的笑靥。“有这句话就足够了,将来不管我身处何地,我会永远记得爱过我的你。”
他听得一头雾水。“老婆,你的话越说越奇怪,我们还是快点回家吧!我不放心你,得找个医生瞧瞧。”
夏仲夜朝母亲的墓拜了拜,拥着妻子走出阴凉的墓园,拉开易开罐饮料让她解渴,担心她水分流失过多造成虚脱。
他耐心的等她喝完,再把空罐子拿到回收桶丢弃。
就在他转身离开妻子约十步远时,耳边突然听见车子引擎声,他狐疑鲜有人迹的僻静郊道怎会有车辆经过,好奇地以眼角一瞄。
这一瞄,他惊得双目睁大,一辆疾驶的银白宝马正朝妻子的方向撞过去
“老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