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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椅子上,从行李拿出仅存在身的一本圣经,随意地打开来,一页一页、一字一字地颂读出来,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嘴里在读着什么,她完全没读进去,此刻,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是他,全都是那个可恨的铁玄
晚饭的时候,铁芯拿了食物到恩林的小室,却另外备有一碗加了盐水的白饭,那当然不是给恩林的了。
“这是给犯人吃的,他一天有两碗这样的饭,绝对死不了的。”铁芯幸灾乐祸地说:“由他吧,不要客气,尽情折磨他吧,他活该。”
“嗯。”恩林低如无声的应着。
这是认同我的话吗?铁芯忍耐着不发问,毕竟那是他们两人的事,她实在管不了,也帮不了。
恩林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问说:“那码头会有船去渥府吗?”
“你要走?”铁芯强装冷静,
“我得回修道院回报工作状况的,现在村民都有地方重建家园了,小教堂毁了,我的牧区也就是完全消失了。”恩林低声的说:“所以,我要回修道院,等院长给我新的工作。”
“嗯,码头每天早上都有一班的船往来渥府,七点去,十二点回。”铁芯坦白地说:“但我不想你走,铁玄更加不想。”
“我是圣职者,一个修女。”恩林半垂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手边的圣经,一室沉静。
铁芯看着这固执的女子,心里纳闷,明明就是喜欢着铁玄的,即使被他冒犯了也没吭半声,他伤口冒血了依然赶去看,他自囚着就让她坐立不安,那她为何就是不肯承认这样的情感?上帝不曾拉开天空来命令她不许婚嫁吧?
然而,铁芯仍然一脸冷冷的,没多说一句,这就是姓铁一家的遗传。
铁芯拿起那碗盐水白饭离开了恩林的小室,她如此地照顾着这两人都好几天了,她看着这两人,不禁叹气,但看来这两人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两人都互不退让,这个刑期真不知要何时才了。
到了第五天,恩林仍然呆站在窗前远远望去,那人正在烈日之下缓缓地拿起水杯,那动作却未免太慢了,他的体力正在衰弱,她很清楚。
而且他的伤口怎么了?几天没给他洗伤口了,恶化了吗?还是结痂了?连日在广场被烈日曝晒,他究竟可以再撑多久?她越来越焦急了。
“嫂子。”忽地一声叫唤,那竟是步司令,只见他一脸优雅的微笑,没等恩林招呼便一**坐在桌子之前,自顾地说:“今天来,实在有事要告诉嫂子,希望嫂子也能明白。”
“嗯,步司令请说。”恩林也不去纠正那嫂子的称呼了,反正那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她是什么身分,她自己清楚就好。
“事情是,几天之后,铁将军将要带领部队进行一个刺杀任务,我军在北部与虎令总长的军队交锋,可是拉锯了很久,是场苦战。”步司令不禁皱眉“虎令总长不傀是军事强人,上一次铁玄没有成功暗杀他,这次的刺杀将是更困难,可是不除去虎令总长,我军的胜算就更渺茫了。”
“要铁玄去行刺虎令总长?那人绝不会没防范的吧?”恩林心里一阵慌乱“你要五十人部队闯入政府军的腹地去刺杀,那不是太难了吗?”
“是很难,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的任务。”步司令猛吸一口气,是有点为难,他总是背上派人送死的罪名,他心里也不好受,但这就是他的工作,他没打算为自己辩护什么,他只是来转达铁玄的话,所以他继续说:“这就是五十人部队的工作,我昨天已跟铁玄商量了,他也认为此行是不可避的。”
“他自己要去的?”恩林仍然站在窗前,想起前天步司令的确站在那竹笼子前逗留了很久,她心里是一阵莫名的痛,他是想怎么样?
“是我提出的,他愿意去。”步司令淡然地说:“他是军人,是联合军最勇悍的战将,是五十人部队的头领。”
“为什么就要他去,那明明是送死的,他身上的伤仍未好,为什么就要去?”恩林眼睛红了,她仿佛已看见他要出发远去了。
“因为非他不行,我们就只有一位铁玄将军,只有他有可能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步司令心里难受,他总是要负责这么被备受责难的工作,他的笑面狮称号就是如此来均,唉,真是有苦自己知。
“你们就只有一位铁玄将军”恩林的泪终于滑下来了,她在心里哭说,我也只有他一个铁玄
“铁玄要我来转告,他会在任务完成了之后,回来继续服刑,叫你要等他回来。”步司令站起身来,叹气说“你出现之后,铁玄再也不是无牵无挂地,勇往直前无所顾虑的战士,他已经成了为你而活的男人,你明白吗?”
眼泪再也停不了,在步司令离开之前,恩林哽咽地问:“他什么时候要出发执行任务?”
“三天后。”步司令离开了,剩下一脸茫然的恩林看着窗外,眺望那烈日下的竹笼子。
这夜忽地刮起狂风大雨来,仿佛反映恩林乱成一团的心情似地,她站在窗前要急疯了,因为铁玄仍盘坐在竹笼子之内,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这怎么行?曝晒了几天,现在又被雨打,身体要怎么支持下去,那伤怎么可能好!要是淋雨病了,三天后要怎么去执行任务?”恩林捏住窗帘“还在坚持什么?三天后就要走了,你这笨蛋,怎么就是一点也不懂珍惜自己,笨蛋!”
恩林拿起伞,气冲冲的离开小室,她终于忍不住了。
滂沱大雨之下,铁玄几乎连眼也睁不开,但连日曝晒真的很痛苦,现在来了一场雨正合他的意啊,一身的汗被冲得干干净净。
可是,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狂,他又开始不想这场雨继续下了,他才不想带病的去执行任务,他更不想明天让恩林看见自己倒在这里,那是多么丢脸的事啊。
然而,就在他想念着她的时候,一个幽幽的身影在一把伞下急步奔来,正正的站在他面前,是恩林。
“够了,你究竟想怎样?”恩林的声音又急又微弱,似是泪声,却又似是在谴责他,铁玄一时之间回不了话,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她怎样。
“你给我出来!”她生气了“出来!”她哭了。
铁玄这才猛然从惊喜中醒过来,两脚慢慢挪动,爬出竹笼子,站在恩林的面前,定定的看着伞下瘦了一个圈的她。
恩林把伞举高为他挡雨,但雨实在太大了,伞的作用根本不大,她也定定地看着站在面前,也瘦了一大个圈的他,眼泪忍不住猛地滑下。
“恩林。”铁玄一把紧抱了她,两手激动地紧紧把她抱住,伞掉落在地,二人就在雨中纠缠在一起,分不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答应去执行那个任务?那根本是送死!”在铁玄的怀里,恩林哭着问。“为什么要去?为什么不能珍惜自己的生命?”
“因为我也珍惜别人的命,如果能完成此任务,战事可以快点结束,少死一点人,我的一条命很珍贵,但不比几百、几千人的命珍贵,你明白的。”铁玄轻吻着她的额角,他多想念这小女人啊。
“我”恩林想说她不明白,但说不出口,如果换了她是铁玄,她也必定会去,但问题是,她不是铁玄,她只是一个可能会失去他的无可选择的小女人。
她把话吞回去,却又挣扎开他的紧抱,用力地扯开他胸口的衣领,在狂雨之下,她看着那伤口眉头就皱起来了,低声说:“要处理一下。”
他们进到了恩林的小室里,窗外仍刮着狂风,下着大雨。
铁玄把一身湿透的衣服全都脱掉坐在椅子上,瘦了一大圈的身体仍然那么坚实,看着他光溜溜的身体,恩林心跳狂飙却一声不响地继续拿起药水靠近他,他大手一拉,让她站在自己的两膝之间,紧贴在身前。
她拿起绵花,沾湿了消毒药水,往他的伤口上轻轻地擦,他却大手一扯“嘶”的一声把那黑袍子扯掉,她一样没有反抗,用绵花细细地为他洗伤口,不管他要怎样,她不再管了,也知道自己是管不了。
铁玄抱住她滑腻的大腿,让她贴在自己燃烧中的身体,那身下毛茸茸的地方把她的腿别得痒痒的,她的脸却一样地专注在他的伤口,不管他把她的内裤与内衣都扯去了,她继续一样地拿着消毒药水,继续未完成的处理步骤,直到他再也忍耐不住了。
“弄好了没?”他急喘的呼吸,呼出火一样温度的空气,小室都因他冒火的身体而热起来了。
“勉强可以”恩林本来想说还不行的,但她知道他已不行了,她的手才把绵花拿开,他已把脸贴在她的胸腹之间,急迫地吻着她白晰如雪的身体。
那熟悉的十指如网一样罩在她身上,指尖用力地按压在她微微颤抖的雪肌,她的两手抱着他贴在怀中的脸,想推开他太急迫的吻,却是无能为力。
她没法知道他有多爱她,但她却知道他更爱的是她这个身体,这让她心里不好受,然而,恩林没法抵抗铁玄的放肆,因为她已察觉到,原来自己早已喜欢上这个从不认输却愿意在她面前低头的大将军。
当她知道他要去执行那个九死一生的任务时,她的身心都凉了,她才知道自己根本放不下这个可恨的男人,即使他曾经那么可耻地强要了她的身体。
但她的心呢?她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连心也失守了?
是从那每夜的聊天开始吗?是在一次又一次跟他在要不要挖走地雷的争持中开始吗?是为他疗伤的同情推演而来的情感吗?是那次领五十人部队走在引水管道上的相处而开始喜欢上他吗?是因为身体的失守而让她的心也迷糊地跟着投进他的可恨里去了吗?还是因为他一直对村人与自己的小心保护与照顾?抑或是他自囚于小小的竹笼子之中而终于感动了她?
不,都不是,也许是更早,也许是他在半昏迷之中说的那句“我死不了,就娶你”又或者可能可能根本从第一眼,看见他顶着冒血的身体笔直地走来,那神气又威仪的帅脸,那头飘扬于风中的短发
这男人,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就进入了她的眼睛,进入了她的心,她竞从不知觉,然而,知道了又如何?他们是不可能的,他是沾国的希望与栋梁,她不应成为他的羁绊,而她也有自己的路,她是神的仆人啊。
“恩林,等我回来。”铁玄抱起这轻柔的身体,让她坐在大腿之上,两手缠住她更纤细了的腰,不断索求她小嘴里生涩却熟悉的吻,她透着花香的唇软绵绵地让他不能止住吻下去的冲动。
她被吻得喘不了气,他的大手还紧紧地抱住,她正在担心自己会被吻得窒息时,他竟然把舌尖探进她的小嘴之内,她惊讶也来不及,两舌尖缠在一起,就似他们的身体一样。
她没想到他的吻竞也如此霸道,霸道得似要吻进她的灵魂,把她完全吞噬,他真是太霸道,霸道得叫她害怕。
无奈,此刻的她已逃不了
“唔我”恩林想说自己喘不了气,当然,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只得挣扎地扭动细腰,十指用力地推开他强烈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