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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敞的忏悔室里没有神父,只有大幅的黑色幕布,房间是教堂中最阴暗的,房间里也没有一丝亮光。心中有愧的人都可以进来对神灵进行告解,无所谓心中信仰的神究竟是哪一尊,只要保持虔诚,自然会有神来聆听。这是一种心灵疏导,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作用,但柴宗谊考虑到大户人家龌龊事情必定很多,以后卖门票让人进来忏悔,也是一个不错的经济增长点。
当然,现在教堂刚刚兴建完毕还没有轮到谈经济效益的时候,无论是郑玉楠还是舞阳长公主都是试用者。是的,在郑玉楠进来之前,舞阳长公主已经忏悔完毕了。
听到细碎的脚步声,舞阳惊惶地躲到了幕布后边。
郑玉楠沉默地站在忏悔室中央,并没有找椅子坐下,似乎在酝酿某种情绪,黑暗之中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舞阳长公主却知道她是谁,那个跟柴宗谊一起来的女人。本来她想出声示意,然后离开这里,以免听到别人**,然而考虑到对方的身份,她反而想听听这个女人究竟要跟神灵告解什么。
“奴家是淫妇么?”过了很久,郑玉楠才出声,声音不似平日的爽朗,带着迷惘的情绪,然而却在质问神灵。
无疑,郑玉楠对自己的定位给了舞阳长公主极大的共鸣,她刚才也问过这个问题,“原来这世间的女子,苦恼的事情都是一样的啊!”舞阳长公主在心底说。
“奴家是有夫之妇,但奴家却与夫君之外的人欢好,而且那人比奴家还小好几岁……”郑玉楠沉浸在了自己的叙述之中,近段时间有太多的事情,她一直无法找个可靠的人倾述,那种压力今天终于在这黑暗的角落宣泄了出来。
从当初缘何勾引柴宗谊成其好事,到如今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郑玉楠娓娓道来,声音忽而悲怆忽而娇羞,长公主在幕布之后听得真可谓羡慕嫉妒恨。
“为何她可以而我不能?”长公主这样想着,便觉得人生真是太无趣了。在汴梁时面对飞天的物议真是一心想做姑子算了,可是到了徐州,成日介在刺史府住着,虽然没有机会和柴宗谊照面,但这心思难免就有了异样,正是韶华岁月怎么愿意青灯古佛一辈子,只是惭愧自己已不贞洁,但凡有份思慕也当做是痴念,在刺史府深居简出,连朝那倭女里美打听几句柴宗谊的近况都不曾有,但是今日听了郑玉楠的告解,那心头就像被大鼓捶打了似的,再坚固的堤坝似再也挡不了那份澎湃激荡。
长公主在幕布后边自怨自艾,郑玉楠又何尝不是如此。
“现如今奴家的婆婆有那般要求,只是奴家一颗心早已系在了公子身上已三日未归张府,这算计的事竟是不想再做了,那份产业也无可留恋,只是亏欠了张家,奴家有多大的罪孽也是不知,对奴家而言,尝过了情爱滋味方知晓没白来这世间一遭,只求神灵佑护公子,孽债奴家一身当之……”
“这女人也傻,她又没做错什么。”那边厢郑玉楠的倾述正让舞阳长公主心摇神荡,反复在想究竟什么是情爱滋味,身后暗影处竟传出伊莎贝拉的一声叹息,顿时唬了一跳,转过头正要出声,却被这大洋马捂住了嘴巴,“噤声,别让她察觉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舞阳长公主低声问,伊莎贝拉却贼忒兮兮地说:“我是外国人,要多听你们说话才学得会啊。”
强词夺理,舞阳长公主愤愤地看着伊莎贝拉,不管她如何柔弱也是天生贵胄,神色间的威严还是有的,虽然伊莎贝拉未必害怕,但自知理亏,只好解释道:“偷听别人的秘密或者不幸,自己便觉得好受些。”
“你早就在这里偷听了,那岂不是……”听她这般解释,舞阳长公主更是羞愤,伊莎贝拉却拍着她的肩头,“在罗马,我们若是有了心仪的男人,求欢便是,哪用藏着掖着,听说你也是一个公主,难道还比不得一个有夫之妇?”
话确实如此,如果说舞阳长公主在恐惧男人的洁癖,那么一想到似郑玉楠这般的有夫之妇柴宗谊都笑纳,自己又在乎什么呢,反正名声已是糟糕之极,何不真正做个淫妇,也去勾引郭公子?
见长公主若有所思不言不语,伊莎贝拉笑得如同阴险的巫女,怂恿道:“你现在也是我教会中的姐妹了,自然是要为你着想的,待有机会把那郭使君诓进这里,黑灯瞎火的只留你一人……”
悲哀啊,这就是教会姐妹?信奉基督的伊莎贝拉一想到在忏悔室干那事就觉得刺激极了,拉着长公主道:“走吧,这后边有个暗门。”一面说,心里恐怕却在想把陈安平逮到这里来快活一番。
兖州,泰宁节帅府,白虎堂。
“黄口小儿不可偏信啊,此事当如何是好?”慕容彦超狠狠地拍着桌子,指着跪在地上的信使道:“你竟连那陆飞的面都没见着也敢来回复我?”
信使连忙叩头,慕容彦超已是不耐,挥手道:“拖下去给我斩了!”
“主公冤枉啊,那陆飞卧病在床,道是生人勿近……”
慕容彦超哪还听得进解释,斥责中其军士将那泪雨滂沱的信使带了下去。此时,在旁侍候的都押牙郑麟连忙踏前一步道:“主公息怒,如今该计较如何遮掩此事,如何与徐州交涉。”
“只怕难以遮掩,这个王八蛋,某特意嘱咐他低调行事,他却反其道而行,如此孽障,老子干脆把他老窝踏平了账!”慕容彦超气得浑身发抖,但想到接踵而至的麻烦就忍不得头皮发炸。
“若那徐州是别个镇守倒也好说,偏生是郭雀儿的爱孙,他若闹到金銮殿上不是又授予郭威口实,这日子只怕越发难了!”慕容彦超哀声叹气,心头只是埋怨北汉刘崇究竟还在和契丹交涉什么,早些发兵南下,他也好趁势而动,原以为招呼北汉,联系南唐就有得郭威忙碌,自己到时候趁火打劫也是好的,却没想前期工作还没做好,在徐州却出了这样一档子事。
“事情总归是在徐州地界上出的,那郭家崽儿也攀诬不得主公。”郑麟只好这般宽慰,却是挠到了老虎屁股,慕容彦超顿时坐不住跳将起来,“放屁,那陆飞的贼巢却是在我的辖界,那郭家崽儿再蠢,这点事却查不出来?这便是口实啊,若诬蔑洒家纠集盗众图谋不轨,不几日禁军就该到了!”
说这话心又痛开了,这可不是事实么,他确实在收拢盗贼,聚集钱粮,这一下可不暴露了。都怪那天杀的符彦卿,当了几年泰宁节度竟把兖州抄了个底掉,他来到之后只看到满仓的饿老鼠。若不是为了填饱手下人的肚子,他犯得着去汴京敲诈刘承佑,那也不至于得罪郭威,现如今事情做下了,好处没捞着,却被逼得要非反不可了,只是就算造反那也需要准备啊,更何况北汉、南唐都还无事,他丫的先跳出来不是触霉头么。
“徐州给朝廷的氐报恐怕已经在路上了,直娘贼,你倒是拿个主意出来!”慕容彦超越想越火大,差点给郑麟连踢带踹,都是这混蛋出的馊主意,去联系海州的海盗,结果让陆飞变得阴阳怪气。
郑麟也是憋屈,那陆飞这些年确实给了慕容彦超不少贴补,在主公眼里混得可比他们这一路牙将还好,这怎能不惹人嫉恨,只好把海州的贼匪引荐过来给陆飞上点眼药,不过这也不完全是私心作祟,要联系南唐出兵,海州绕得过去么。
“直娘贼,南边那些懦夫不还是望着北边才肯行事,倒是拿了洒家这热脸贴了冷屁股!”慕容彦超犹自抱怨,只怪自己庙小佛少,人家不理会自己也是常理,更何况南唐这个懦夫只怕也看不起这丫连郭威的照面都不敢打就撒丫子开跑的节度使。
“主公,不如你请旨进京吧!”郑麟仿若灵光乍现,却激得慕容彦超当场拔剑,“好个白眼狼!”
见慕容彦超动了真怒,郑麟吓得立马跪在地上哀戚道:“不是真的教主公去汴梁,却是将朝廷稳住。”稳住了慕容彦超的怒气,郑麟一面哭,一面解释说:“郭氏爷孙心意相通必然给主公下套,主公此时可派小的赴京请旨,顺便刺探消息,想来郭威知道主公有此意,定然应允,只这样一来便可暂缓禁军赴兖州巡检,主公有暇从容准备,可拖得一时。”
见慕容彦超脸色依然不善,郑麟又补充道:“若是朝廷催逼,主公又可拿盗匪说事,又可再拖延一些时日,如此这般,北汉主也该动兵了,届时主公便顺势而动,大事依然可图!”
听完此言,慕容彦超默立良久,半晌才道:“赶紧去吧,最好赶在徐州之前,直娘贼,谁真心想反了,这还不都是被逼的。”
此时,徐州。
柴宗谊正在参观福音室,并等郑玉楠做完告解,欧阳晟却形色匆忙地找了过来。
“难道是招抚之事有甚变故?”柴宗谊见他神色,不禁讶异问道。
欧阳晟却是一脸苦笑,“倒不是此事,只是出了一桩公案需得公子定夺!”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