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祸起萧墙(6)

贺兰才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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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十七章 祸起萧墙(6)(本章免费)

    月光如银,底下是重重树影,斑驳映照在池塘边鹅卵石铺着的地上。

    三月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园里的虫子琐琐屑屑,衬得这夜更加寂寥。在微弱的月光下,池塘的水里依稀倒影着一个女子。

    突然传来轻声咳嗽,惊起一只鸟儿,清音婉转唱了一声“落落落落嘘”,园子顿时有了生气。

    “哥哥!”女子踢了一枚石子儿进水塘,落水的声音被她欢喜的呼叫掩盖了,但很快她的声音又低不可闻,柔声道:“你来啦!”

    “嗯!”男子轻声应道,急走了两步,在离女子三尺多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交谈的声音很低,就像草丛里喁喁私语的虫子。

    “他们在说什么?”

    “嘘!”

    柴宜哥怕郭月娘冷,紧紧抱着她,躲在树影深处。他也听不清那两人的交谈,但那低语却同呱噪的蛙鸣般让他焦躁,因为他认出那男的是自己的父亲柴荣,而那女的就是符思媛。他们是在这里偷情么?柴宜哥仿佛看到刘娥略带哀怨的面容,有些心疼。

    柴宜哥一直把前世当作一个梦,不必要的记忆都模糊了,包括那个世界里并不熟悉的父母。前世的父亲也是偷偷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接着便是无休止的吵闹,然后他便再没有完整的家。父亲走了,母亲改嫁,他变成了多余的人,和步履蹒跚的外婆相依为命。

    他看着远处那对男女,忆起了前世的苦痛,攥紧拳头,有些颤抖。郭月娘温柔地轻抚他的背脊,他又握住了她的小手。

    “哭了?”郭月娘突然出声。

    柴宜哥蓦然抬头,隐约听到符思媛在低声啜泣,不知为何感到轻松起来。他看到符思媛向柴荣的脸颊缓缓伸出手,柴荣却在最后时刻退了一步。

    “夜深了,凉,快些回去吧!”柴荣的声音很平静,却比刚才大声。

    “恨不相逢未嫁时。”符思媛这样说,她从兖州来汴京大概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吧,柴宜哥不无恶意地想。

    “先走,莫回头看。”柴荣的声音还是那样,只是更柔了一些,也更坚决。

    柴宜哥的心完全放下来了,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怎么像个女人一样。直到柴荣也走了,他才捧着郭月娘的脸亲了一下,说:“我爹好酷。”

    “口水,脏死了。”郭月娘揉着脸跳了起来,她不懂柴宜哥刚才的感受,也不懂什么是酷,只是浑身难受,蹲在树丛里腿都麻了。拍了拍衣袖,她撇嘴说:“衣裳快被露水淋透啦。”

    “快回去吧,天太晚了,祖母定要打你!”柴宜哥拉着郭月娘的手走出树丛,郭月娘却站住了,指着池塘发嗲,“多好看啊!”

    几只萤火虫在水面上飞舞,闪亮亮地。柴宜哥才没心思看这个,就想偷偷把今晚的事添油加醋给母亲说,想起今晚刘娥魂不守舍的样子,听了这事总会安心吧。“明晚来,还要好看一些。”柴宜哥没回头,拉扯着郭月娘跑,小姑娘好久没这么跑过了,咯咯笑着给这池塘的夜空留下一串银铃。

    把郭月娘送回房,挨了张珏好一通训斥,但柴宜哥却兴奋地很,他觉得今晚这事了了他前世的心结,而且他真的开始把柴荣和刘娥当父母了。

    回到自家院子,刚才在本家院里听说郭威还在厅堂,他以为柴荣也还没回来,结果刚跨进院就看到柴荣黑着脸正瞪着他。

    “孽障,成天瞎跑,某得打你才老实。”柴荣气狠狠地说,好像一直在等他。

    柴宜哥看着柴荣,以前总觉得他就比前世的自己大几岁,又很严肃,很难去表现出孺慕之情。可是今天不知为何,他看着柴荣感觉特别亲切,心头一热就扑了过去抱着柴荣喊了一声爹。柴荣被唬了一跳,厮杀汉子哪经历过这阵仗,生生被半大儿子给抱住了。一时间训斥的话也说不出口,急的红了脸,嘴里兀自叫着,“放开,放开,成何体统!”

    “都回来啦,哟,爷俩在角抵么?”刘娥笑眯眯地从屋里钻出来,其实她一直在窗边等着父子俩。

    听到刘娥的声音,父子俩慌忙松开。

    “试试这小子的力道,不错,过几年可上阵了。”柴荣说地一本正经,还拍了拍柴宜哥的肩膀。

    柴宜哥此时也不好意思了,尴尬地摸摸头,呐呐道:“比阿爹还差得远,得多练。”心里却道,还以为一直在等我呢,自己不也是刚回。

    “噗嗤!”刘娥连忙捂着嘴,一双眼却左右瞄着丈夫和儿子,两父子顿时臊红脸。刚才柴宜哥扑进柴荣怀里时刘娥也惊讶地合不拢嘴,此时见父子俩顾左右而言他,那窘迫的模样让她再也憋不住笑。

    “丢人!”柴荣冲柴宜哥说,看了看四周,又道:“赶紧进屋。”

    来侍候爷俩的下人看到刚才那惊人的一幕早散了,为尊者讳,谁不怕柴荣反应过来杀人灭口啊。

    侍候着父子俩更衣洗漱,刘娥乐在其中,当初郭家还不显贵时,一家三口就是这样。不过如今变化也不大,郭家出身寒微,还没学会好逸恶劳那套,日子过得跟小地主似的。

    柴荣接过刘娥递来的茶,他晚上喝多了酒,有些头痛。一边吹着茶末子,一边对柴宜哥说:“明天早些起来随爹去给太公请安,太公要考校你的本事。”

    柴宜哥唯唯诺诺,瞧见柴荣一边喝茶一边偷眼瞟刘娥,心知得赶快给父母腾地方,就要起身,刘娥却突然说:“夫君,你看符家的女儿如何?”

    “啥?”柴荣显然有些心虚,端茶的手都抖了一下。柴宜哥也跟着他爹叫了一声,心说他老娘的醋劲儿还挺大。

    刘娥似乎没看出父子俩的异样,自顾自地说:“妾身看符思媛那两个妹子都水灵灵地,与宜哥儿年岁相仿,看符家娘子落落大方,想必其妹也是不差,所以妾身就想给宜哥儿订下一个,夫君你觉得如何?”

    “这……”柴荣见刘娥说的是这事儿,平静了些,说道:“宜哥儿还小,别着急想这些,他正是勤学练武的时候”。

    “是啊娘,孩儿还小呢,突然这般说,孩儿的脸还真挂不住。”柴宜哥也赶紧出声配合柴荣。

    柴荣闻言冲儿子点了点头,又郑重其事地吩咐,“这事儿莫在阿娘面前提,不早了,歇着吧!”说完大摇大摆地进内室了。

    刘娥看着柴荣的身形,眼里堆着失望,反过身面对柴宜哥时又勉强露出笑脸来,抚着儿子的头说:“莫再给二郎讲山精野怪的故事,吓得都睡不好觉了。”

    柴宜哥见母亲这样,心底暖暖地,脸上却贼忒兮兮地笑,拉了拉母亲地手说:“娘,我告诉你个事,你偷着乐吧!”说着就把今晚在池塘边看到的景儿添油加醋地给刘娥说了。其实刘娥并不是河东狮,不会反对柴荣纳妾,可符思媛的身份怎能当妾。刘娥是柴荣当年贩茶时说和的乡野村姑,无论气质还是形貌都比不上符家的千金贵女,所以看出符思媛对柴荣落花有意,她心头难免担惊受怕。

    果然,听了柴宜哥一番说辞,刘娥喜得眉眼都开了,嘴里却说:“那小浪蹄子今天问这府中幽静去处,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说着脸色又黯淡了些,“刚才我说要给你相那符家妹子,你爹却不乐意,难不成他还想着那符思媛?”

    柴宜哥呵呵笑道:“娘这就想岔了,那符家姑姑如今认了太公做爹,我若娶了她的妹子不就跟爹一个辈分了,爹当然不乐意。”

    刘娥恍然大悟,笑骂道:“就你鬼心思多,这脑瓜儿咋长的。”

    这时内房里传出柴荣的咳嗽声,柴宜哥笑道:“儿去睡了,娘也歇息吧,爹等你呐!”

    刘娥笑着啐了一声,乐滋滋地进了内室。

    夜深人静,郭府内灯火阑珊。

    柴宜哥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家庭的和乐气氛让他感到无比温暖,心说明儿得把那秘道之事跟郭威说道说道,只是刘承佑要灭郭家一族的事情却不好说明。

    “史书上讲,汉隐帝派人带兵屠了郭家一族,这事发生在他杀了史弘肇和杨邠等人之后,届时,抢时间把紧要人送到何园去应该来得及!”柴宜哥想,买几个小孩子冒充郭家子侄估计能糊弄过去,至于女眷们,跑了就跑了,刘承佑还不至于忌惮郭家的女人吧。

    从前觉得这事棘手,有大半原因还是不想郭威的子侄活着,否则柴荣当不了皇帝,这历史不就变得乱起八糟了,更要紧是,柴荣当不成皇帝,自己作为柴荣的长子也就没什么局面了。可是现在的柴宜哥又没那么残酷了,做个安乐王爷其实也不错,逆天改命什么的最讨厌了,争霸天下意淫一番足矣,胡思乱想间,他这思路就开始跑题。

    “符思媛的妹妹长得啥模样啊,今晚没细看,要是把我娘相中她们的事给月娘讲了会怎样?”想着郭月娘气呼呼地模样,柴宜哥笑眯眯地又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睡了。

    此时,柴荣和刘娥酣战方罢。刘娥偎在丈夫的怀中说:“宜哥儿长得可快,明年就十四了,你说谁家的女子配的上我儿子?”

    柴荣支唔了两声,看来是累了。

    “反正我儿子不能娶寡妇……”刘娥说这话时忍不住笑,这郭家不知怎地,男人都喜欢寡妇,郭威先后娶了三妻一妾,严格来说都算是寡妇。

    柴荣哼哼唧唧说:“寡妇怎么了,某家就欢喜寡妇。”两口子蒙在被子里说私房话可就没什么顾忌,柴荣根本不否认他和郭威两爷子是寡妇控。

    “那符思媛可也是寡妇呐。”刘娥声如蚊呐,柴荣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笑道:“你不也曾是寡妇,还是望门寡,比符家妹子矜贵。”

    “你好意思说,若不是你,妾身怎会在守寡时珠胎暗结,大着肚子与你成亲,丢死人了!”

    说罢两口子又嬉闹起来。

    要是柴宜哥听到这番话绝对震惊,大八卦啊,原来刘娥以前是望门寡,而且两人还是奉子成婚,他这便宜老爹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比郭威还牛逼的寡妇控诶。

    与此同时,郭月娘的闺房里,倭女里美正泛着泪花可怜兮兮地望着凶神恶煞地小萝莉。

    “不许哭,快给我穿上。”郭月娘指着床头上的衣物,那是柴宜哥设计的三点式,只可惜那胸罩对于现在的郭月娘还用不上,不过里美似乎可以穿。

    倭女羞答答地将那几片布头穿在了身上,这些东西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还是太前卫了,虽然郭月娘是个女子,里美面对她穿着三点式也觉得腿都快软了。

    郭月娘看着里美娇羞的模样,不知怎地咬牙切齿起来,指着里美的胸脯气狠狠地说:“大小正合适,你说,我那侄儿是不是给你量过了,嗯?”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