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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个“已死”之人,雷镇藩镇日待在寝范,哪里也不能去。
许是闲得慌,他竟不断的想起毒狐狸。
明明事实已摆在眼前,为何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真要加害他,实在有太多方式及机会,为何挑了一个设有十足胜算的方法?
难道她没想过,他也许不会吃那些山菜?或是吃掉山菜的可能是别人?要是她毒死的不是他而是别人,她及她的同党的计划不就失败了?
她一定还活着,也许是以一种你无法想象的方式或形态这几天,他不断的想起她对他说的这些话。
那只是欺骗他、动摇他的手法?还是她在提醒他、暗示他什么?
“唉!”不自觉地,他轻声一叹。
“将军”为他整理寝间的丫姜从里面走了出来“我已经整理好了,将军若要休息,可以”
雷镇藩转头看了下她,瞥见她手上水盆里那块带血的布。那是先前他在山上受伤时,毒狐狸撕下袖子为他包扎止血的素布。
见他盯着那块染血的素布,丫鬟怯怯地说:“我在将军床下发现的,不知放了多久,我请将军饶恕。”
他什么都没说,伸手捞起水中那块布。
突然,一个特殊的线头清楚的映入他的眼市。
雷镇藩将素布拧吧,展开,看着缝线尾端打结处,有着一朵小小的花。
“这是”这种特殊的结,是香衣所有!
她不管缝制什么,在尾端打上的结会有四个紧靠在一起的小结,然后再将线尾巴藏到布下,表面看起来很像是一朵四辫的小花。
这块布是从毒狐狸身上的衣服撕下来的,纵使她能化名香衣欺瞒他、纵使她能调查出所有关于香衣的事情动摇他,她也不可能学到这种打结法。
因为一直以来,除了他,没人注意到这件事。
她真是香衣?她口中犹如亲姊弟般却已逝的丈夫指的是书常?她的丈夫不叫高振落,她在梦里叫的真是他?老夭!她一直在他面前,而他却没发现?。
雷镇藩捏着素布,冲了出去。“备马!”
知道他要上清净庵,庆祯立刻跟了上来。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死人”?死人是不能到处乱跑的。”
“我非去不可!”他将那块素布递给庆祯看“看那上面的结这块布是从毒狐狸身上的衣服撕下来的,可那却是香衣特有的工法。”
“什么?:”庆祯一征“慢着,你该不是又想说她是香衣吧?”
“她确实是香衣。”他反驳“那那株想害死你的血黑草该如何解释?”
“也许是误采。”
“你在替她找借口。”他真的被那狐仙迷昏头了!
“我知道是她。”雷镇藩手里紧紧担着那块素布“她为我缝制过衣服,那是她特有的缝法,毒狐狸不可能连这个都知道。”
“好吧,就算她真的是香衣好了,她现在可是长了张不一样的脸,你”目光一凛“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香衣。”
庆祯顿对语塞。
“不管如何,我都要上清净庵去找她。”
“既然你这么笃定我跟你去吧!”
雷镇藩没有阻止或拒绝他,两人就这么快马加鞭赶至清净庵。
来到庵前,只见一名女尼正在打扫。
女尼见一男一女十万火急的来到庵前,立刻上前“两位施主是”
“我找香衣姑娘。”雷镇藩直言。
女尼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见庵里传来庵主的声音。
“阿弥陀佛,”净心走了出来“香衣已不在庵里。”
他立刻下马“您是净心师父吗?在下雷镇藩。”
她惊讶的看着他“我听说将军你已经”
看她的反应,可见他已死的消息已传到山上。
“我没死说来话长。”他话锋一转“香衣去哪里了?”
“贫尼不知道。她说有未竞之事得暂时离开,还请求我不要追问原因。”
雷镇藩一震。未竞之事指的是什么?她是不是身陷什么风暴之中?
“将军,”净心凝视着他“你已经知道了吗?”
迎上她睿智的眸子,雷镇藩一愣。她都知道了!
“师父,您知道她的事?”
“嗯。”她点头,续道:“五年前我在山上发现她在一株古木下断气,于是将她带回庵堂,并在她腰间发现刻着‘莫渝’二字的玉石圆章。正当我们在为她诵经对,她醒了过来,说她名叫香衣,来自南方的天麓城”
听到这儿,雷镇藩更加确定,他不是在作梦,更不是疯了,那有着毒狐狸容貌的女子,就是他的挚爱—香衣。
“她为何不与我相认?我”
“香衣是个善良的姑娘,她总是情愿自己吃亏受委屈,也要成全她所爱、所重视的人。”净心看了庆祯一眼“她知道将军已娶妻成家,因为不忍破坏将军的生活及婚姻,只好”“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问?”雷镇藩心疼不已。
“师父,”这时,庆祯开口问:“您真的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
听见他的声音,净心一征“你你是男人吧?”
他尴尬地回道:“我是香衣姑娘误会了。”
“唉!这真是”
“师父,若香衣跟您联络或是回来,请立刻通知在下,好吗?”
“那是当然。”净心点头一笑。
“那么在下先告辞。”雷镇藩上马,调转马头。
“将军。”像是想起什么,她叫住他。
“师父还有什么吩咐?”净心眼底有着殷切的期盼“把她找回来,这次,绝不能再失去她了。”
雷镇藩激动的领首一笑“我会把她带回来的。”
回到府中,雷镇藩立刻遣人进城打探香衣的下落。派去的人还未回报,城里就来了一个报信之人。
“将军,有个稚来客栈的跑堂送来这个。”李鹏树急忙进到书斋,将一块素布交给了他。
雷镇藩接过,那是一块从衬衣上撕下的素布,而素布上有着血字。
他陡地一震,惊愕不已的看着上面的字—九泉,二万。
“这是什么?”一旁的庆祯握过来,看着上面的血字“难道是!
“这是玺王在九泉的部队人数。”雷镇藩急忙下令“鹏树,立刻将那跑堂追回!”
“是。”一领令,立刻前去追回那跑堂。
不多久被带回的跑堂神情紧张的跟在李鹏树身边,嗫嚅道:“我、我只是负责送来,什么都不知道呀。大人!
跑堂不识雷镇藩,以为他是某个取代雷镇藩职责的武官。
“这是谁给你的?”他问。
“是是清净庵的香衣姑娘。”
“她现在在哪!?!雷镇藩急问。
“小的不知道,她跟三个外地来的男人走了。”跑堂畏怯地回答“这是她走前偷偷塞给我,要我送到将军府来的。”
“那三个外地男人是她的什么人?她说了吗?”
“那三位爷看来有点邪门,小人不敢多问。”
听到这儿,雷镇藩几乎可以断定事侍的来龙去脉。“鹏树,打赏这小扮几两银子,送他出去吧。”
知道自已非但没受到牵连,还有赏银,跑堂终于笑了“谢谢大人。”
李鹏树带跑堂出去后,庆祯立刻问:“她为什么离开庵堂,跟三个男人走!”
雷镇藩眉头深锁,忧心忡忡“如果我设料错的话,那三个男人一定就是六绝门的司命、白焰及怀静,看来他们找到她了。”
“什么?!”
他神情凝肃“这傻丫头必然是发现六绝门跟玺王的关系,想帮我采查更多的消息”
闻言,庆祯忧然大悟“所以那株毒草极可能是六绝门的人放进去的?”
“设错。而且,香衣一定听闻了我的死讯。”
“那她为何还要跟着他们走?”他不解“知道你已死,她不是应该”
“她想帮我报仇。”雷镇藩断言“她想假冒毒狐狸深入虎穴她正在做傻事,我得立刻去追回她。”
“不行。这会打乱一切的部署!”
“一切按计划进行,我只是早你们一步出发。”雷镇藩态度坚定“再失去她一次,我也活不下去了。”
香衣跟着司命三人离开凛泉城后,便一路往北行。
途中,不见人烟,偶尔看见荒坟孤猜的静卧在荒原上。
她临走前咬破手指写下的那四个字,跑堂已经送到将军府了吧?只希望将军府的人能明白她的意思。
“莫渝师姊,你怎么看来很累的样子?”怀静问她。
“失去记忆,茹素五年,你的体力已大不如前了呢。”白焰促狭道。
“司命师兄,我看”怀静正要说话,忽见司命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
“听见了吗?”白焰与怀静亦一脸凝肃的细细聆听着。
须臾,三人互使眼色。
“是马蹄声。”司命说完,立刻以眼神指示他们避往一旁的林中。
不多久,一支有着骑兵及步兵的部队,浩浩荡荡的来了。
香衣认出骑在马上的其中一人—沈南天。
“是镇北军?”怀静低声道:“他们发兵了?”
“看来是先峰部队。”司命问。
“白焰,依你看有多少人?”
“约莫五千。”
“五千兵马就想击溃玺王的两万大军,简直是以卯击石,送死。”司命冷然一笑“白焰,你先行一步,立刻回报此事好让玺王做好准备。”
“是!”趁夜,香衣悄悄起身,躲在附近的草丛里。
想起白夭沈南夭所带领的五千兵马,她不觉忧心。为何只有五千兵马,而且还是由沈南夭带领的呢?难道将军府没有收到她的信息,以至于错枯情势?
此事非同小可。要是玺王的铁骑真的越过北境防线,入侵凛泉城,平静祥和的凛泉城必然会变成生灵涂炭的人间地狱,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管如何,她得想力法警告北境防线的守军。
撕下村衣的衣摆,她咬破手指,克难的在一颗坑坑巴巴的石头上书写着—敌有二万,速
“你在通风报信吗?”突然,她身后传来司命的声音。
她一惊,整个人摔坐在地上,而那块碎布也落在一旁。
司命检起碎布的同时,怀静也闻声过来。
“怎么了?”
“你自己看。”将写了几个血字的碎布递给他。
怀静一看,惊讶不已“莫渝师姊,你”“哼!”司命阴冷一笑“莫渝,你不只失忆,就连心都向着别人了。”
“我不是莫渝!”香衣大声道:“我是香衣!”
“香衣只是你暂时的名字。”司命疾言厉色的斥贵“你不是失忆,也许早在五年前,你就已经背叛师门了。”
“我设背赦什么师门,我不是六绝门的人,我不是毒狐狸。”
“你在说什么?莫渝师姊你为什么要”怀静不解她为何要这么说。
“因为你们利用我害死了镇藩哥。”提及已间接被她毒害的雷镇藩,香衣就忍不住伤心落泪“你们让我害死了他”
“镇藩哥?”司命眉心一拧,冷笑的问:“你爱上了雷镇藩!”
“是,我爱他,我从小就爱他。”两人一震,互了对方一眼。
“你们的毒狐狸莫渝已经死了。”香衣泣诉事实“在你们面前的是她,却不再是她。”
司命与怀静听得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
她抬起泪湿的眼“我是住在夭麓城的香衣,从小嫁给杜府当冲喜新娘,成了寡妇之后,与镇藩哥私定终身”
两人的表情越来越困惑,也越来越难看。
“我病跋后,还魂在刚死的莫渝身上,现在的我有着她的容貌及身体,却不是她。”她恨恨的瞪视着他们“镇藩哥死了,我也不想苟活于世,我跟着你们,就是为了向镇北军报信。”
闻言,怀静一惊。“难道你已经”
“是的!”她脸上虽挂着两行泪水,表情却坚定无惧“早在雁来客栈时,我便已将信息交给跑堂,现在镇北军一定调齐了各县城的兵马赶赴九泉。”见他们两人脸色铁青,她冷然一笑道:“就算镇藩哥死了,我也不会让玺王的兵马越雷池一步。”
她话才说完,司命已重重的赏了她一巴掌,她的唇角立即渗出血来。
但她无惧“杀了我吧,我本就是该死之人。”
“我不杀你。”司命沉声地决定“不管你是莫渝还是香衣,我都会把你献给玺王。”
香衣一怔“什么?”
他阴阴一笑“玺王可是觊觎你许久了。”说罢,他点穴让她昏过去。
雷镇藩快马疾奔,一路追踪香衣及司命等人的行踪,但却只追上领着五千兵马发兵九泉的沈南天。
见到“死而复生”的他,沈南天吓得三魂七魄几乎快要飞散。
雷镇藩擒服了他,并接管他所带领的五千兵马。
鹰、驹、鸦三营的千夫长以为将军已死,才在沈南天的怂恿下随他一起发兵。如今见将军还好端端的活着,三人跪地求饶,力表忠诚。
念他们并无谋反之心,雷镇藩暂且不贵罚他们,并允诺三人,给予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重新部署后,他带了十数名擅用火药的士兵先行赶往九泉,而其它兵马则在原地等待援兵抵达。
虽然已没有虎彻伶身,但知道这件事情的却只有少数几人。雷镇藩带上一把寻常的刀,以厚布缠烧,必要时便有威吓敌人之效。
他与十数名士兵带齐装备,乔装成流落此地的亡命之徒。九泉向来聚集这样的人,不足为奇,因此他们并未因此受到注意。
此对聚集在九泉所谓“玺王的兵马”充其量不过是一群落难的野殉,毫无纪律不说,更无忠贞可圣?要吸引这些人为自己卖命,靠的是名跟利。他想,玺王一定给了他们不少好处。
可一旦玺王这个头儿被掐住,他的人马也会立刻做鸟兽散。
由于玺王一向豪奢惯了,即使流放在外,仍不改其性。因此,雷镇藩很快就找到他在九泉的落脚处。
这是一座大宅,虽然有点破,但比起此地其它建物,可是舒适许多。
宅院的守卫不少,但防护松数,大概是听闻他的死讯,懈怠了吧?
他遣十余名士兵各就预定的地点,并约在子对前一刻,同对在九泉境内放火并引爆火药,引起骚动。之后,他只身一人替入玺王的宅中—
香衣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昏暗的房间,她手脚遭缚,嘴里也被塞了布。她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但现下的情况对她来说,相当不利。
“你醒了?”陌生男人的声音陡地传来。
她一惊,只见一个长相俊美,却带着一股邪气的男人来到来边。
“莫渝”他笑视着她,脸上带着一抹令人看了不觉寒颤的笑。
见她一脸从没见过他的表情,他挑了挑眉“司命说,你自称是个叫香衣的女人,你是真失忆,还是!
香衣猜出他的身分。他不是别人,应该就是司命口中觊觎莫渝的玺王。看来,她已经身在九泉,而且正在玺王的宅子里。
“你知道吗?”朱成霄端起她的脸“本王不在手你是莫渝还是香衣,待我的军队攻破凛泉城,我就命素浪对你施以惑术,到时候不管你是谁,都只是一个爱我的女人。”
闻言,香衣激动的挣扎了起来。
“哈哈哈!”他猖狂大笑,欺近她,欲一亲芳泽。
她闪躲着,但因为手脚遭到抽绑,行动受阻。
突然,外头传来声音“玺王!”
“啧!”朱成霄不耐的吟了一声“进来。”
门打开,一名灰衣男子站在门口“玺王,外、外面失火了!
“这种事何必来通知我,快叫”话未说竞,那灰衣男子已被瑞进房里,发出哀号。
香衣假冒莫渝与司命等人同行,雷镇藩一路行来未追踪到他们的足迹,他想,他们应该已经抵达九泉。
既然六绝门的门徒是玺王的人,一定落脚在它子里。
幸好九泉物资缺乏,这宅子一入了夜便昏昏暗暗,方便他隐身其中,盼能尽快找到香衣,并将她带离此地。
鹰、驹、璐三营在凌晨便会抵达九泉,而由李鹏树及宋远骥等人领军的龙、虎及麒三营,也将在夭亮后陆续赶到。
虽然他独闯敌营十分冒险,但只要援军一到便无虞。
突然,外头有人嚷了起来—“失火了、失火了!”
“哎呀怎么西边也冒火了?”他们嚷着的同时,隐约可听见爆炸声响。
雷镇藩知道,那是他的士兵所为。
这时,有个灰衣男子急急忙忙奔过去。
雷镇藩从暗处审出,一把勾住他,并以小刀抵住他的腰后。
“你你是谁?”灰衣男子惊惶的问。
“有位姑娘跟着六绝门的人一起,她在哪里?”
“她你是说”
“别罗唆,快带我去。”
“好好,你别杀我呀。”
“你不耍花样,就饶你一命。”灰衣男子立刻乖乖领路,带着他来到一间房门前。
“玺王。”听灰衣男子喊的是玺王,雷镇藩整个火气全上来。
香衣跟他在一起?难道她的身分已被识破?那么
“啧!进来。”里面传来朱成霄不耐的声音。
灰衣男子不确定的推开了门“玺王,外、外面失火了”
“这种事何必来通知我,快叫”
未待他将话说完,雷镇藩一脚瑞翻了灰衣男子,一个箭步冲进房内,反手关上房门,以防有人跑去来援。
“你、你是谁?”朱成霄瞪着乔装成落魄游侠的闯入者。
“玺王不记得我了吗?”他摘下帽兜,露出脸来。
朱成霄看见他的脸孔,大惊失色“雷镇藩?”
而在此时,行动受到控制的香衣也已看见他,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他。
他不是已经误食毒草死了吗?为何此时出现在九泉?
很快惊觉到他所为何来,朱成霄一个箭步欺近香衣,一把扣住她脆弱的咽喉。
“雷镇藩,你要她?”
“快放了她!”他怒目迸射出仿佛能致死的锐芒。
朱成霄取出塞在她口中的布,好让她能发出声音扰乱雷镇藩的思绪。
“将军,你你还活着?”香衣流下欣喜的眼泪。
但一想到他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莫渝”不禁有点怅然。
“香衣,我还活着。”雷镇藩凝视着她“我来带你回去。”
她惊觉到他这次是叫她“香衣”而不是香衣姑娘。
“雷镇藩,怎么你也看上了毒狐狸莫渝?”朱成霄冷哼一笑。
“她不是毒狐狸。”他直视着玺王“她是我的女人—香衣。”
闻言,她一震,惊疑的看着雷镇藩。
“香衣,我都知道了。”他给了她一记了然的微笑“你以另一种方式及形态活在毒狐狸的身体里。”
知道他终于认出自己,她激动不已“镇藩哥啊!”话未竟,朱成霄用力一掐,令她痛苦难言。
雷镇藩那双耽晌般的虎目怒视着他,咬牙切击道:“你快放了她。”
“我是笨蛋吗?”他冷哼“我若放了她,你会放过我?”
“你若放了她,我答应会将你交到皇上手里。”雷镇藩沉声说:“若不,我便在这儿杀了你。”
朱成霄眉梢一扬,傲慢张狂得很“杀我?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呢!”
没人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依稀替见雷镇藩的手臂振了一下,就看见原先在他手中的小刀已笔直的擂在朱成霄的肩颈部,身子一颤,咚地倒下。他瞪着双眼,表情惊恐,鲜血直流的模样,让香衣吓坏了。
雷镇藩一个箭步上前,将绑住她手脚的绳子解开。
“镇、镇藩哥?”她半信半疑的轻碰他的脸“你是真的吗?”
他抓住她的手,难掩激动的情绪“我是真的,是真的。”
香衣凝视着他,泪水夺眶而出。
“你这个傻丫头,为什么不与我相认?为什么让自己陷入如此险境?”
“镇藩哥,我我怕你不要这样的香衣”
“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都是香衣,你太小看我对你的感情了。”
看着他,既激动又欣慰的她,再也说不出话来。“跟着我,我带你出去。”
此时,宅子里外正因为客处同时发生火灾而乱成一团。
大家逃的逃、审的窜,根本没人发现正准备逃出宅子的雷镇藩及香衣。
突然,一道黑影自两人身后窜出,一把抓住——
“啊!”香衣一惊,松开了他的手。
雷镇藩转身,就见一个女人正扣着她的脖子。
“英雕难过美人关,真想不到堂堂虎啸将军竟为了我师姊独闯这龙潭虎穴。”扣住香衣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嫉妒着莫渝的素浪。
“这里不是龙潭虎穴,只是个蛇鼠窝。”他目光一凛,直视着她。“她也不是你师姊,而是我的香衣。”
“你的香衣?”她笑了起来“真是感人啊,怀静说她已经不是莫渝,而是借尸还魂的香衣,看来不假。”
“你是六绝门的素浪吧?”六绝门六名嫡传弟子中只有两名女性,扣除莫渝,就剩下植使惑术的素浪了。
“正是本姑娘。”
雷镇藩手按住腰间的刀,刻意做了准备出鞘的假动作。
见状,她神情一凝“是虎彻?”
“我不想伤人。”他语气平静“只要你把香衣还给我。”
素浪蹙眉“你知道吗?我根本不在手这个女人,她是我素浪在这世上最讨厌的女人。”
闻言,雷镇藩沉声解释“她不是毒狐狸。”
“我希望她死了,但居然有人利用她的身体活过来”她冷然一笑“光是想到有着这张脸孔的女人选活在世上,我就觉得生气。”
“素浪,放了她,不然我就杀了你!”
她阴阴一笑,突然从腰间摸出一颗黑色药丸,掐住香衣的下巴,快速的塞迸张开的嘴里。香衣在她的控制下吞服药丸,露出惊惶痛苦的神情。
“素浪!”雷镇藩怒喝“你让她吃了什么?”
“七日绝魂丹。这是毒狐狸莫渝用过最慈悲的一种毒物。”
“什么?”
“她不会立刻死去,而是渐渐死去。”素浪咭咭怪笑,像是个异常的疯子般“它唯一的解药已被我吃了,你休想医治她,接下来你就好好把握这最后七天的时间吧。”说罢,她将香衣推向了他,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