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石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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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满是喜庆气氛的宋家别墅里

    朱红色柔软舒适的大床,丝滑的床单被弄出几个褶皱,带有一抹柔和。

    床铺上、地板上都铺满了玫瑰花瓣,呼吸之间都能够嗅到一阵阵淡雅的香气,清凉的风从窗台拂来,散乱的花瓣轻轻地翻飞,缠绻而温柔。

    随着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美琳拉拉自己红色丝绸旗袍的下襬,屏住了呼吸。

    进来的是几个女佣,也不管她允不允许,手脚利落地把她的旗袍给脱掉了,替她换上一件柔软顺滑的真丝及膝吊带短裙,说是短裙,其实更像是睡衣,简单得没有太多的装饰,只是一件白色真丝裙子,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紧紧裹着。

    沈美琳一颗心仍然乱成一团,从宋子豪牵着她的手走过到场祝贺的众人,庄重地宣誓并交换戒指,然后就是一个让她几乎喘不过气的激吻,到她挽着他的手臂,觥筹交错之间敬酒答谢,她就如一个游魂,心里空空荡荡的,如此开心、如此盛大的婚礼,是别人无论如何也奢求不到的,而她却一直无法挤出一丝微笑。

    当事人是自己,可是沈美琳怎么也找不到身为新娘的喜悦,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她的反常让几个女佣一直盯着她看,好像她是怪物一样,手边却没停下动作,将她盘起的头发放下,为她梳理整齐,她由高贵典雅变成温柔甜美的邻家女孩形象,让几个女佣看愣了。

    沈美琳有点不习惯被人这样侍候着,可是她的双手却好像派不上用场,因为女佣们彷佛知道她想做什么一样,都能迅速帮她完成。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女佣们便一个接一个整齐地离开卧室。

    随着那群女佣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沈美琳松了口气,坐在安静的大床上,她牵一下缀着淡雅花朵图案的裙襬,双眼幽幽望向窗外。

    夜凉如水,微风吹过重重的窗帘布幔,她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莫名其妙地就嫁人了,沈美琳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她那个好赌成性的哥哥欠下一**债,很重男轻女的爸爸不由分说将她嫁给这个叫宋子豪的男人,然后用那笔数目不小的礼金抵债。

    沈美琳的人生蓝图里,从来没有嫁入豪门这一笔,她不过想努力从她那份普普通通的销售工作中找到新突破,谈一场平平凡凡但足够真挚的恋爱,然后嫁一个可以过日子的平凡男人,平平淡淡、安安稳稳过完一生就好。

    可是她那么简单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反而是给了她一个别的女人争个头破血流,也得不到的好“前途”成为人人羡慕的总裁的妻子,自己憧憬的充实美好人生即将结束,不可预知的命运正为她开启大门。

    风有点凉,沈美琳屈起双腿,双手抱膝,望着自己雪白的脚luo,心乱如麻,面对如此人生安排,她忽然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

    逃?她垂眸苦涩一笑,逃去哪里?追求自由?回归工作?那他们呢?他们会放过她吗?

    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她始终揪着的心脏又再次剧烈跳动,感觉那股危险的气息越来越强烈,她闭上眼又蓦然睁开,看到她的丈夫已经站在床前,视线沿着笔直的西装长裤往上看,衬衫、西装。

    沈美琳的视线缓缓上移到宋子豪俊俏的下巴、薄薄的嘴唇,再到他高挺的鼻梁视线一顿,不敢再往上移动。

    不仅仅是对他本身还有他的背景,自己全都一无所知,对他这个人更是只有婚宴上那几面之缘,从来没有恋爱经验的沈美琳,此刻就坐在她的丈夫面前,她显得很紧张,手指紧紧扣着放在膝盖上,好像一旦放松警惕了,她的世界就会翻天覆地。

    宋子豪显然已经醉了,领带扯了半天才扯下,她看着他笨拙地重复同一个动作的样子有点想笑,可是她不敢,因为接下去的内容,她怎么样也能猜到几分,沈美琳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笑出来?紧紧地环着自己,她开始紧张起来毕竟,这一夜是她人生的第一次。

    紧张之余,一丝悲凉袭上她心头,她的父亲竟然可以为了救哥哥走出困境,而将她变相卖掉!在父亲眼里,自己这个女儿一点都不重要,不过是他权衡利益关系的一枚棋子而已

    “你帮我脱掉衣服吧!”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打断她的思绪。

    “呃”她迟疑。

    “脱衣服,应该难不倒你吧?”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很好听,沉稳而冷静,让听的人内心顿生一种宁静平和的感觉。

    可是,天啊!她从来没试过帮一个大男人脱衣服好不好?

    “快点啊!”他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沈美琳深深地吸一口气半跪起身来,缓缓移到他面前,跪坐在床上帮他脱下西装外套。

    “我喝多了你别怕。”宋子豪任由她颤抖着双手为他解开衬衫的钮扣,不忘安慰她一句。

    沈美琳不敢看他一眼,只是垂眸帮他解衣服,因为手颤抖得越加厉害,所以一颗钮扣解半天,急得她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

    看着她笨拙的样子,他反而噗嗤一笑,她抬眸,羞涩地望他一眼,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为他解着钮扣。

    “你好香”他轻轻嗅着她的头发“不过,也好可爱,跟那天有点不一样”

    哪天?沈美琳感到惊讶的同时,脸上像是火烧一般滚烫,她低垂眉睫,双膝跪在床铺上为他解开最后一颗钮扣,当她面红耳赤地将衬衫从他身上脱下时,她稍稍松了口气,让视线轻轻掠过他赤luo壮实的胸肌,他身上淡雅的薄荷香味,让她意外地有种神清气爽的安宁感觉。

    可是那种感觉在下一刻骤然消失

    在她低头帮他解开皮带的扣子时,宋子豪的双掌轻按在她臀部,将她慢慢拉近了他

    沈美琳的下巴快要抵在他肩上那瞬间,她一声惊呼,双手一把将他推开,她身体重重地后退,跌坐在床上。

    宋子豪淡淡一笑,自己脱掉了裤子,爬到了床上。

    沈美琳慌了,连忙往后退,直到背抵着床头退无可退,双手环着自己呈现防卫状态。

    “你别过来,你你好吓人,好可怕!”虽然视线从他脸上身上掠过不过几秒,可是他的轮廓已经映入她眼眸,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就是害怕,这种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婚姻与**让她抗拒,她抱过一只枕头当成武器,全身呈现出一副防备状态。

    “什么?”看着她那副武装起自己的模样,他想笑,可是又担心情况更加失控,他只好转为安慰“你不要怕,我是你丈夫了,迟早也是要你别怕!”

    他说得轻松!能不害怕吗?从上学到工作,她一向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与男生总是划清界线,对那些大献殷勤的男生大多也是过目即忘,从不放心上。平时对那些学习上互助帮助的男生,也不过是友好的点头微笑,连说话的机会都少得可怜,所以经常隔一段时间再碰上那些男生,她总是很尴尬地流露出一个“咦,你是哪位?我们认识吗?”的表情,偏偏此刻她还搞不懂对方是谁,就莫名其妙嫁人了,还是这么一个充满阳刚味的帅气男人,怎么可能不害怕、不紧张?什么嫁鸡随鸡的想法,她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她此刻只想逃,离他越远越好!

    “美琳,你是我的妻子了,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我真的很爱你,所以你安心把自己毫无保留交给我就好,我保证会给你一生的幸福!好吗?”他的声音真的太好听,让她的心一点点地软掉。

    “那么,可以不要那么急吗?”她讨好着说:“我对你了解那么少,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爱上我,我就嫁给你了,你不觉得这样的感情很不切实际吗?可能你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呃”意识到自己才是头脑在发热而用词不当,她抬手抹一下额头,语气弱了一些,带着商量的口吻“你先让我们培养一下感情,可以吗?”

    “那么我现在就跟你培养感情啰。”宋子豪更靠近她一点,脸上写满了玩世不恭的意味,让人感觉很邪恶。

    “你想怎样?”沈美琳又惊又怕望着他,然后是一阵触电般的感觉,传遍她身体每一个角落。

    宋子豪握住了沈美琳的左脚,俯首轻吻她的脚踝,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想要将腿缩回,却力不从心,他的吻如细密的雨点一般,沿着她的脚踝慢慢往上,小腿、大腿一点点靠上前去,赤luo的身躯不顾她的挣扎,慢慢地压在她身上。

    沈美琳一侧肩带滑落,他的视线沿着**的香肩一直滑至她若隐若现的胸前,体内的欲望正在积聚。

    她一慌,猛一凝眉,显得紧张的同时,更是娇憨无比,他抬起头看到那一幕,简直要将他的魂都要勾走。

    宋子豪轻托起她的下巴,让她可爱的齐眉浏海下,那双水汪汪的明亮眼睛迎上自己的双眼,发现她果然有种慑人心魂的美,让他再度为之心动,而今夜,他便可以将她占为己有了

    “别怕”他望着她双眼,再到她高挺的鼻梁、饱满的樱色唇瓣,感受到她全身颤抖,他轻声安慰,然后吻上她的唇。

    那吻由温柔变得炽烈,铺天盖地而来,几乎要将沈美琳颠覆,她晕头转向,身体不知何时已经被他结实的身躯扳平在床上,他的吻仍然如潮水一般汹涌,几乎要将她淹没。

    沈美琳想推开他争取一丝喘息的机会,可是宋子豪哪里肯放过她,那么甜蜜而美好,让他欲罢不能,直到他的手沿着她的腰际滑至她胸前,攫住她那饱满的圆润,他才松开她的唇,让她有片刻喘息的机会。

    重重的呼吸让她胸前起伏着,他的吻滑到她下巴、颈项,舔咬着她的锁骨,隔着真丝布料啃咬着她胸前紧绷的膨胀,直到那枚突起处的布料,因为他隔着衣料的轻舔与啃咬变得湿漉漉,而她的呻吟在他的挑逗下越发放纵而无所顾忌,他才松开她让她平静一点。

    “不要!”沈美琳在他身下感受到他的大掌探入自己的裙襬,并扯下她的内裤,她忙屈起双腿想要制止,可是却没想到这样的姿势更加迎合他。

    宋子豪低嚎一声,将她的裙襬撩起,将她的内裤用力地扯下

    沈美琳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头脑一片空白,只有彼此的喘息声吸能清楚感受到。

    他侧躺在她身边,手掌仍然覆盖在她胸前,轻轻地撩拨着那顶端的饱满,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明天不知道会是怎么样?暂且让自己好好睡一觉吧!沈美琳垂下眼皮,慢慢地进入沉睡状态可是一阵疼痛让她又睁开了眼睛

    丝丝的痛楚直达她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只是她全身上下像是要散了一般,连意识都渐渐模糊了。

    的确是累了,不管身上多不舒服,沈美琳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清晨沈美琳醒来时,身边那个人已然不在,她坐起身来,身上薄薄的被单滑落,她赤luo的身体毫无遮掩宋子豪在她胸前留下那深深浅浅的吻痕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沈美琳发现女佣已经等候在卧室门前,她惊呼一声忙拉上被子遮住自己。

    “少夫人,让我给你沐浴包衣,然后到饭厅吃早餐吧。”女佣礼貌而恭敬地说。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沈美琳回过神来,果断的拒绝。

    “他到哪里去了?”她一边整理好自己,一边疑惑地问,虽然对宋子豪一无所知,但是这个偌大的房子里,自己唯一亲近的只有他了。

    “少爷一早已经到公司了,少夫人吃过早餐后,可以到后花园散散步,对身体有益。”女佣像个机器人一般,除了礼貌与客气外,面无表情。

    她忙起身想要下床,可是赤luo的长腿一探到被子外面,她就发现女佣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连忙将腿又缩了回去。

    “你先出去吧!我等一下就过去。”她垂下眸,不想看到那女佣奇怪的眼神,心里想着,你没有腿吗?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

    看着女佣关上门离去,沈美琳迅速地走入了浴室,水哗哗地洒在她身上,除了身体几处隐隐的痛楚,没有什么大碍,她那沾有沐浴乳的指尖轻轻地滑过胸前的肌肤,那被他深吻与吮吸的感觉,仍然充斥着她身体每一个细胞。

    沈美琳看着身上逐渐消退的红痕,脸上泛起一丝羞涩,前一夜他的每一个亲吻与抚摸,甚至于他进入她体内的那种触感,仍然那么真切,她的思绪伴着水蒸气飘飞,她沉浸于初夜的回忆里,有一丝迷离。

    水珠打在她粉嫩的**上,泛着透明的光泽,她轻轻地抚过,他对她的渴望那么强烈,而自己却是懵懂不知人事,想到那一幕幕,沈美琳脸上一红,随手拿起一条浴巾裹好自己,光着脚丫走出了浴室。

    该穿什么衣服去吃早饭啊?她心里一紧,想起自己没有带任何衣服到这幢别墅,她的新家,可是没道理这个样子出去找女佣要衣服

    沈美琳看到房间里的大衣橱,踩着柔软的羊毛地毯走过去,双手将衣橱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纷繁复杂的各式衣裳,几乎要将整个大衣橱给挤破,而且清一色的都是女装。

    她随手拿出一件橘红色长裙,随即摇了摇头“太曝露!”将橘红色长裙挂回原处,再拿出一件淡紫色连身裙,是一件优雅的超短裙子,本来是惊叹,可是她最后还是摇摇头“可惜下襬太短了!”

    沈美琳忽然想起曾看过一句话,一个人要是真心爱你,一定不会让你的衣着太曝露,恨不得将你包得密不透风,只让他一个人欣赏你曼妙的身材。

    但是她不过是宋子豪与父亲交易的商品,有什么资格说爱?

    将一件淡蓝色的吊带裙子抽出来,沈美琳嘴角浮起一丝恬淡的笑意,就它了!

    柔软的料子、简单的设计,在襟前点缀着深色的几朵小花,收腰的设计可谓恰到好处,将身材的曼妙曲线显露无遗,还有裙襬长至膝盖,没那么曝露,是她喜欢的款式。

    她选了一件白色蕾丝胸罩,再穿上那条裙子,将长及腰际的头发绑了个马尾,再戴上一对珍珠耳环,她在镜子前牵着裙襬转了个圈,然后穿上拖鞋走出了房门。

    “少夫人请用餐。”女佣们竟然都在等她,那认真打量她的眼神,让她心生一丝害怕。

    “嗯。”她捏了自己一下,小声地鼓励自己“那个懂得随机应变,又具无畏精神的你到哪里去了?你可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呢!”

    沈美琳坐在餐桌前环顾四周,整幢别墅空荡荡的,清一色的都是冷色调,从窗帘到茶几、沙发再到地毯,相较之下,当成新房的卧室显得有人气多了,虽然窗外夏意盎然,绿树红花相映成趣、庭台楼阁巧夺天工,可是一对比下,就感觉屋子里冷冷清清,加上全是女佣更显得阴气过盛。

    她用汤匙将牛奶一匙匙送到嘴里,手撕了一些面包细嚼慢咽,食量极小的她不一会功夫就吃饱了。

    “我出去走走。”沈美琳洗过手,走出了门口。

    屋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才是她渴望的自由世界,她向来不喜欢受约束,加快脚步往那铺着碎石的小径走去。

    “少夫人,小心别受伤。”看她走得很快,身后跟着的两个女佣轻声提醒。

    “没事,我还会爬树呢!”眼见甩不掉她们,沈美琳干脆双手攀在一棵树上,摇晃着身子,动作有点像男孩子。

    两个女佣面面相觑。

    “咦,那边在干什么?”沈美琳晃到一半看到那绿树和红花相映之间,有水花四溅,阳光下出现一抹淡淡的彩虹,煞是好看,便怀着一探究竟的心怀往那边看。

    “那是园丁在浇花。”女佣小心翼翼地回答。

    “好玩!我要去看看。”她松开手,踩着碎石往花圃走去。

    “少夫人早!”园丁一见到她,双手放下,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来,我帮你浇花!”沈美琳像个小孩子一般,双手从女园丁手中接过浇花壶,任由水珠在阳光下洒落于鲜花上,爽朗的笑声让周围的气氛显得更加愉快。

    蝉叫起从四周传来,此起彼伏,而她畅快淋漓地当着园丁,心中的快乐得到释放,完全没有察觉周围的人已经无声无息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