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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2-11-16
若说得异能之人,世上也不是说没有,但少之又少,修道修的是法门,在凡人眼里自然于那异能之人没差,修道可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不过真属异能之人并非如此简单,其天赋异禀,例举其中一种异能之人来说,其无须至天境便可脱离世间桎梏,立于长空之下。
人展现其异能大多分于神,体,两大类,若以体而言便是可增益人所不能,务毋需修炼,只待异能苏醒,便可达至一般修士炼体的数境,以力,速居多。一其神而言,便是灵识,神念比一般人强的多些,其灵识强者便可达修士苦练数十年之功,如那五行遁术,有人便可天生而得,让人艳羡。不过还是那理,光有天赋而不去学,久而久之,便会泯然众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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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过来,就是这!”
树影朦胧,四周阴阴暗暗,树影于黑夜间倒是显得可怖一些,晚风有些个凉意,不免困叨的人不免小缩了下身子,天色苦寒,受冷的却是万物。
林中传出几声细碎人语,四周本留风声,凉秋就不如那夏夜来的吵杂,四周一片安安静静,风过徒留风声,数个脚步打破黑夜中的沉寂,这林逸倒是靠一树上,鼾声正浓时,于睡梦中被惊醒。
这人被吵醒自然留着三分气,林逸他娘的骂了几声,拂开眼前树叶,声慢慢靠近,几个火光嘹亮这片黑夜,倒是在这林间显得十分醒目。
这夜里不睡出来忙活的不是贼,就是敲着锣的巡夜人。
林逸于丰原内跟那贼偷儿可是干了件轰动的大事,虽知道的人不多,不过这林逸心中还是颇为自豪的,睡了人家郡守的老婆,劫了人家库房,还将那夜狼搅得天翻地覆,现今手中都有些余香,林逸怕被人探得,将那女子随身之物烧了,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贼偷儿不知从哪听到声音,紧张兮兮的跟林逸道了个别,夹着尾巴跑了,这贼偷儿倒是说那“来日再会”,林逸张了张嘴也没挽留,二人告别。
之后林逸便进了晶石坊谈起了大买卖,这晶石坊居然没藏私,林逸兴高采烈的又换了颗金晶,还提供了闭关之地于他,一个来月的闭关,林逸倒是如狼如虎的将这三颗金晶内所含之能吸的差不多了些,体内所积之能已然到了个势,就差些契机便可至下一境,这厚积薄发,林逸自然将这能聚的满满的,也不急着破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至于那“储”林逸自然也是乖乖奉上,这晶石坊内有意将此处送于他,林逸倒是惧其有何企图,倒是不敢要,丢了东西匆忙而走,也未去见那爷孙两,便在这林间靠着棵树,小憩了会。
约莫着大约有十几人朝他所处之处走来,附耳听了听,这其间气息有强有弱,这大多比一般人强一些。
一般人通过精炼身体可以开启身上的七个极,达到人境三阶并不是很难,但如若想突破人境三阶,曜达四阶却并不易,故到四阶的人并不多,若是要突破四阶,到五阶,若是无练气之法几乎是不可能,欲到达人境九阶,更是少不了对地境的感悟,修练之路艰辛无比,只道是人自在,哪知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修炼更是如此。
林逸一手握着剑柄,不断默念着:“二十七步,二十六步,二十五步,二十四步......”
“我远远见他就在此处突然翻上了树,之后便未曾见过他离开”那声又是一阵低语,听其声便觉得这人有些个猥琐。
林逸望着前走来数人,心间一阵纳闷,感情这群王八羔子是来围堵他的,不过纵观林逸脸上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倒是不以为意,这些个人都算不得什么角色,抱着就是先看看再说的心理,将气息藏了起来了,别到先莫说,这门藏气功夫林逸已然登堂入室,别的功效暂且不说,就光这藏气藏得好了,可是肤无温,无气,如死人境,若是用于不合之处,确实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神功,以前只道是闭起气来躲师傅,失败了几次后,倒是根本瞒不住老头,境界差了太多,也是无法。
前面带路说话的是个身材瘦小,有些猥琐的小帽男子,跟上回那伴读书僮长得就似那一丘之貉,不过此人看起甚为精明,比那书僮好的不是一点半点,鸡鸣狗盗却是十分的像,走路近乎无声,倒是有几把刷子,看其也是一藏匿高手,三息一顿一停,把握的恰到好处,不慌不乱,借着这听劲林逸自然闻其声,使得其多番动态,这是一般人学不来之法。
所谓听劲,乃通过全身皮肉,灵觉,来感觉对方之相,不过这法门强弱很难有个准,就是顺风耳,千里眼不过得的是实物,若说起这修道之内还不如这听劲来的实在些。
听劲大致分三个阶段、一是骨感听之,二是皮感听之、三是毫感听之。
林逸而今也才修习到了第二层,皮感之境,这境界可是来之不易,还是少不了师傅的谆谆教诲,其间皆是用层皮肉换来的,老头时常用布蒙着林逸的眼,弹水成兵,这水竟而连破风声都未有,老头心眼极坏,若是让林逸不小心听了点风声,老头下面就会哇哇大叫,扰其心神,让林逸自行去躲,就凭身上那肌肤去感之,若是躲不开,便会被那水滴打中,每下皆是用了真力,触及定然淤青一片,受些皮肉之苦。
老头以其话说,肉眼看到的不一定为真,感其气方能知其行,观其势方能知其能,这争斗前还需“审时度势”一番。
林逸借着天生夜视优势,看清了这几人之相,不免惊讶一番,底下居然是这草包,其带着帮人,敢情是过来报仇的!心中不免生了一番奇怪,便是那郡守许攸都寻他不得,这草包是如何寻到的?
不免提高了些警惕,不过看其下,那主子好似于泥间踩了堆狗屎,在那处呱呱大叫,张口便是大骂,倒是惹得林逸一番无奈,让人更是惊愕的是前面那小子居然蹲下了身,伸了根手指,碰了一下拿屎黄之处,放嘴里尝了尝,很是淡定道:“没错,少爷,你踩的真切是屎。”
主子颇为火大道:“屎你娘!爷踩的是泥。”
那小个子赶忙点头哈腰道:“没错,真切的是泥,少爷英名。”
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人,这是真理。一看其背后那群狗的脸,就知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茬。
林逸双脚又是于枝稍上一点,疾而往更高处跃去,一足轻点立于枝顶,将身形隐入树丛之中,那群人反倒在树下来回张望,树影颇深,倒是见不得林逸,半天寻不到人影,倒是有人显得急躁了些,那矮个子邀功心切,不免破口大骂道:“臭小子,快些滚出来,别以为你躲这林子内我便寻不得你。”
林逸一挑眉头,这人口气还真有些狂!
“你他娘的懂不懂什么叫请人!”
听得那主子每天一皱,一巴掌往那出声之人头上盖去,这力道可是毫不含糊,“砰”的一声,颇为清脆。
这小子武功不会,这一巴掌倒是很有火候,林逸摸着鼻子笑看这下方的一场好戏,而今这摸鼻梁他倒是越摸越习惯,老头的颇德行倒是被其学了个遍。
那主子踹了一脚其屁股,怒斥道:“你家少爷我就是这么教你待客之道的?滚一边去,省的碍我眼,快些,之给你三息时间!在一旁学着点!”
这主仆几人便是林逸下午在桥头遇见的朱家三爷等人,其腰中挂着一把佩剑,剑上还镶着一颗价格不菲的明珠,这回倒是换了一把,上次那把还稍显长一些,这花哨不堪的皮囊之相,林逸最是看不上,林逸此刻倒是较有兴致的看着这草包主仆是做何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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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三爷清了清嗓子,理了理头上鬓发,故作潇洒向林逸所呆的那树双手作揖,微微欠身道:“小弟前些日子于城中见了大笑一面,至今难以忘怀,这天依旧,当日那金戈铁马之日已然印刻于我脑中,但小弟依旧怀念大侠当日那风范,不知这少侠可否下来一见,与小弟在叙叙旧如何?”
林逸停了不免一乐,好生蹩脚的话,这草包咬文嚼字不会,一派胡诌倒是厉害。
见没人回声,朱三爷抬头望了望,不免有些尴尬,又是回头踢了叫身边那矮字,怒道:“王八羔子,是不是此处?今爷可就指望它了,把人跟丢了别怪我回去找人入了你旱道。”
矮个子立马一个激灵,萎缩道:“肯定是此处,小的亲自在此蹲点守候,除非那人已然修成仙,可飞天遁地,不然定逃不出小的法眼,小的做事,少爷尽管放心,天上飞鸟也休想逃得过我这眼。”
“给老子瞧瞧这人在哪?”
“这天有些黑了。”
朱文啐了一口,又是踢了一脚骂道:“滚犊子。”
这少爷今儿可是认了死理,居然再次低声下气道:“前些日之事是个天大的误会,那草包荣虽是我属下,但以其毛毛躁躁的性子,小弟已然唤人去逮他儿子去了,若是知少侠您神功盖世,小弟我就是借十个胆子也不会这般造次,多亏了少侠饶我一命,小的此行是特来感恩的,今儿来的急,也未带和东西,不过府间宝贝还是有些的。”
林逸不禁在想,就是吃个包子至于吗?索性那包子味道是不错,这小子若是来感恩,定是带了些金银珠宝,一会好好敲诈一番。
见林逸半天未有回复,那朱三爷横了背后一人一眼,那矮个子还是悻悻的确定。
“不知少侠可否露面,小生此行可是盛意拳拳,带着一份诚挚的谢礼而来。”朱三公子又做向四周方向各作一揖,一刻钟后三公子的手并未放下,丝毫没有退走之意,打定了决心是要考验林逸耐性。
“怎的,皮又痒了。”林逸较有兴致的想知其送来何物,见四周并无这少爷的埋伏,纵身从树上跃了下来。
这可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千树万树菊花开,朱三公子见林逸露面,不知怎的,林逸顿时觉得这三公子是幸福的像花儿一样。
朱三爷赶忙喜迎了上来,像是遇到了多久未见面的亲人一般:“少侠,你可总算出来了。”
林逸看了怕是有诈,抬手挡住了就要扑过来的朱三爷“要是送礼,送完赶紧滚蛋,我见你这草包就是一阵心烦,礼要越大越好,我是不怕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朱三公子见林逸好像并不情愿,舔着脸凑了上来嘿嘿道:“这礼物事小,小的有大事相商,不知大侠是借个方便的地方说话。”
这抛媚眼呀,抛媚眼,搞得林逸一阵鸡皮疙瘩冷哼一声道“什么破事,此处不可说。”
朱三爷一脸的谄媚。男人骚不露骨,这朱三爷却是又骚又露骨,笑的林逸毛骨悚然。朱三爷搓着手道:“一品楼最近不知是从何处捎来一个丫头,长得可真是水灵,乃是小的生平仅见,那丫头说是最喜欢那英俊潇洒,会武功的少年,我下午远远见您却是符合那要求,小的是特地来邀请您去的,说不定今就给我等弄了出来。听说她还是个雏儿,小的把第一次让给您,后面记得让小的分杯羹就是了。”
林逸皱了下眉,啐了这朱三爷一口“你他娘的半夜将小爷我吵醒就是为了这事,这勾栏里的女子老子没半点兴趣,若是为了这些事儿,带着你的人马赶紧滚,马不停蹄的滚,离开老子视线,真他娘的碍眼。”
朱文自讨无趣颤颤道:“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了,若是小爷愿意借一步说话,小的定是畅无不言。”
林逸迫于无奈,向前踏了几步,朱文赶忙跟上,对后面几人喝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
林逸站定,立直身子看着朱三少爷。朱三爷向后瞄了几眼,见四处的人皆未注意过来,松了口气,郑重道:“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小生叨扰到少侠了。”
林逸见朱三爷此刻气质完全变了过来,从一个根深蒂固的纨绔子弟,顺便便得这番谦逊,彬彬有礼,相当的不可思议“怎的,你玩变脸?”
朱文摇了摇头,向前迈了几步,背对着林逸:“今日之事,却非偶然,也是我有意为之,不知少侠时候愿意听?”
林逸心中一阵发狠,你他娘的带那么多人来试探于我,万一我不敌,不是会给你打的见不到第二天的夕阳,真他娘的能扯,一会不抽了你的筋。
林逸冷哼一声“说!”
三公子转过身向林逸告罪道:“当时在下也没有多想,不过以少侠身手,区区十几酒囊饭袋应该对少侠够不成威胁,不知我所言可对?”
林逸不答,看着朱三公子眼睛,见他眼睛没有丝毫退避,冷冷道道:“不知你试探于我所谓何意,我与你并无太大瓜葛。”
朱三公子唯诺道:“在下只是想一试少侠身手,并无其他意思,少侠此行可是想去远方?”
林逸道:“是,你怎知?”
朱文胸有成竹:“洛城方向?我说的可对。”
林逸诧异道:“是。”
朱文哈哈道:“一老道士于我说的,此行我便是来寻你,没想到却是说对了。”
老道士?他娘的那道士是给我下了套,太奸诈了,还前辈高人,敢情是在这边唱了双簧,锦囊之中又是何物?
“那无良道士还跟你说了些什么。”林逸抬头盯着朱文眼睛,朝地上啐了一口。
“说你会与我去京城。”朱文微笑道。
林逸忿然道“那无良老道是骗子,你也信。卜的卦没有一丝准头,这年头骗子多,傻子明显不够用,赶忙去找他要回被坑的钱。”
“原先我是不信,但现在我更信了,此番他连你是什么表情,说的话皆是猜到了,由不得我不信。”朱文脸上笑意更浓。
“我与那老头唱的是双簧,骗你钱,这本就是商量好的,你朱家草包少爷着了道。”林逸此番颇为无奈。
朱文转身道:“这话他也说了。”
林逸顿时间呆了住,这老道当真有些神了,他在那蹲了那么久不会就是为了坑我吧,他娘的,老子年纪轻轻的。
朱文抓过身,拍了拍额头道:“此番我也是去洛城,与我同行,一路上甚为方便,吃、喝、住皆有,此行艰险,一路上大家相互有个照应,岂不快哉!”
朱文冷冷道:“老道没与你说我是不会与你上路的?趁早死了这份心。”
朱文打了个哈哈“老道说,你不仅会同我一起上路,这一路上会有一些收获,如若你愿意的话。”
“是何收获?”
“不知。”
林逸此刻心中更是一阵奇妙,沉默了一阵,心中权衡着得失,这奇怪老道是做何勾搭,仿佛一切在他运筹帷幄之中,此感好生不快。
“不知少侠可否听我说个故事,耽误不得多少时间。”
林逸不愿多说话,冷然站于一旁。
“在下姓朱,单名一个文字,在丰原城,我想少侠应该有所耳闻,便是臭名昭著刚好形容。”说完朱三少爷自嘲的笑了笑。
“朱家共有五个兄弟,小生我排行老三。老爷妻妾众多,但是索性生的皆是男性,这也是非常巧合之事,而我并非老爷正室所生之子,乃是妾侍所生,老爷却是最看不上我,每次见了我便跟仇人一番,更是从未理过我,将我置于那闲置院子内,留了个奶娘照顾于我便再没来看过我,但因我家其他几兄弟早夭,便剩下我与长子,所以我这些年来却也是声势渐涨。”
林逸见朱文称呼他爹为老爷十分惊讶,但也不便多问。
“正因如此,这些年地位才有所提升,对老爷而言,我们皆是他可以利用的棋子,他的只是期望自己血脉有所流传下去,并无亲情骨肉联系,但毕竟我所流的也是朱家的血,他对我也是稀疏平常,不似一般的父子。
我娘死的早,大概在我五岁那年,外面丫头说我娘是病死的,我不信。私下里奶娘悄悄跟我说我娘是被老爷活活给掐死的,说是我娘背着他偷汉子,我娘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出去做此等苟且之事,我娘死后,老爷便把我关在了一个院子内,之后院内有人说我不是老爷亲生的,我皆将他们杀了,那时候我七岁!
我娘死后尸首连个收的人都没有,被老爷丢到了城西山林之处,记得那日我偷溜了出去找寻我娘尸首,荒山野岭的我却是寻了个便,只找到一具被狼咬的面目全非的尸首,感觉像是我娘,我便一手刨土将我娘埋了,我记得当时的土好生的硬,我都有些挖不动,那夜我便蹲在那山头挖了一夜的土。
第二天回去的时候被老爷发现了,二话不说将我吊到了竹竿之上,整整两天两夜不给我水喝,记得那时候还是二哥半夜过来给我带了些吃的,不然我已然死了。”朱文声音平淡的举了举自己的两手,林逸看到两手腕处各是有一条嵌入腕处的伤口,相当的醒目。
“之后一直将我带大,唯一对我好的奶娘在我八岁之时也死了。听丫头们说被老爷逼着投了井,再无踪影,那井之后也是被封了口,我记得我在那井旁跪了三天三夜,虽不知是否是真,但奶娘是真心对我好,我感觉到他在那,我便去跪了,家中并无人阻拦于我。
之后大娘,二娘也相继的死了,家中凄凄惨惨戚戚,人人自危,索性虎毒不食子,家中这些子嗣没有一个死于老爷手中,也算是大幸。”朱文一手紧紧的握着拳头,青筋毕现。
林逸却是愣在了一边,呆呆的听着朱文的身世,看不出这一个草包公子却是有着这一番凄楚身世,他一直是凄苦之人,从来不知自己生父生母是谁,甚至是喝豹子奶长大的,但他也从不自怨自怜,算是林逸的一丝秉性,一点傲骨。
林逸出生之后只有师傅,从小也只有师傅既是当爹,又是当娘的将他带大,之后还有那小黄陪着他。那时候师傅便问他你恨你父母生了你却未养育你吗?林逸当时摇了摇头说道,我在怀念,所以我存在。何况我还有师傅,还有什么恨,恨天是无用,恨地不也是徒劳。
“不知为何我会和少侠你说这么多家事,请少侠莫怪,这些事儿我却是从未和人提过,你可知为何其他几兄弟都会早夭,就这么恰巧死了三个,只剩下最废物的我?”朱文戚戚问。
林逸摇了摇头,并未回答。
朱文继续道“二哥死了之后,老爷便带着四弟,五弟离开了丰原,去了京城,这些年来,再无回来过此地,之后京城之内又是传来讯息,说是四弟,五弟已然随了二哥而去。
这些年来,我一直暗中找人追查线索,却毫无发现,但我却知这定此时绝非蹊跷。
二哥聪颖,对人也好,老爷在这几兄弟之中对他却是极好,曾一度说要将硕大的家业给他发扬光大,然而他却是第一个被害死的,他死于睡梦中,被一条毒蛇咬中,没有痛苦,睡着睡着便这番去了。
另外两个弟弟虽跟我不是同一个娘所生,但我从小便是带着他俩玩耍,感情颇深,但京城处却是传来消息说是两个弟弟在出游之时,连带着下人一起下落不明,老爷当时震怒曾言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这些年来未有任何消息,就不了了之了,索性还有两子可以继承家业,朱家还不算后继无人。”
“你定然在怀疑我也是有杀其他兄弟之嫌吧?”朱文突然问了一句。
林逸不可置否。
朱文神色一片黯然,扶了一下身边的树:“却是我是有嫌疑,只要将这三人杀了,我于朱家身份提高,便有出头之日,老爷百年之后,便是我的天下,若是有一天索性将老爷,大哥一起害了,朱家便入了我的手,好生痛快。
我记得二哥对我是真好,那时候大哥常常欺侮我,皆是二哥保护我,常常给我偷些吃个过来,我一朱家三公子,却连一起吃饭资格也是没有,若不是奶娘,我不可能活到现在。四弟,五弟,走的早,我对他俩甚是偏爱,他俩小我八岁,是双胞胎,长得跟我极像。”
朱文颤声道:“你知道吗,这些年来,在丰原城内,在朱家,却是怕一人,朱杰,我觉得此事定然和他脱不了干系。
朱杰是家中长子,于我差十岁,加上是正妻所生,在家的地位十分牢固。记得二哥未死时候他就变得十分奇怪,更是在家中带进一人,此人气息非常诡异,每次我走他身边便有一种冰冷之感,好生恐怖,像是九幽走出来一般”
林逸突然十分感兴趣道“此人生的何样?”
“其面色惨白,面相十分普通,放在人堆里你根本注意不了他的样子,但是他气息却是让人忘记不了,他时常着一身黑色,每次碰到他时都让人不禁战栗。”
让人战栗的气息,是否和人有关,林逸摸着体内心脉之处,感受那处淡淡的疼痛之感,皱了皱眉。
“我记得娘死前跟我说过,想要在这家生存,必须学会沉住气,这么多年,我一直故作沉迷于酒色,暗中积攒了一些势力。我知道朱杰有一天定然会对我出手,我知我敌不过他,但是却是不甘心。”
“我为何要信你,你连我名字都不知,你不怕我把这事说于你大哥听,到时候让你置于危险之境?”林逸冷漠的道。
他却是想当个侠,但却是此种侠,这事纵然是他朱家三公子明日就送了性命也是跟他无关,他纵然再可怜,林逸也是管不着。
“怕,我非常的怕,但是我不得不赌,那老道是一面,我试探你是另一面,我本是摆出女人试探于你,却是无用。钱!你定然也是看不上,朱杰身旁那个人便让我喘不过起来,我知道我身边这群废物不知谁会反骨,这些年唯唯诺诺的生活,已然让我失去了自己本身该有的面目。”朱文摇了摇头。
“那你寻,是想我去帮你?你知道要我去帮你做事却是你多想了,那只是你家务事,于我无关。”林逸冷冷道。
朱文对林逸深深作揖“我知道,我这种人却是很难有拿出手之物让你动心,我最多的便是钱,你定然是无用,那老道我年幼之时却是遇到过一次,他救了我,教我如何在那家中行事,这些年来便是相安无事,他说的话由不得我不信,这次他又是出现,单单提到了你,你说我怎能不信?若是没他我命早已没了,赌一番又何妨。
像你这种高手我是能招到一个是一个,要你跟我做事是万万不敢想的,我只是想把我妻儿转移到洛城内去,远离此处,他们年纪尚小,这番斗争我只是不想他们有事,此行我只想请少侠你代为护送。
丰原便是在朱杰的势力范围之内,我虽是积攒了一些人手,但是远远不如他,一旦他想对我动手,我必覆灭,我知道他已经对我产生了怀疑,最近想寻思着动手,碍于我实力不如他,不能先发制人,丰原虽朱家根本之地,却不是长久之地。”
原来还是有这茬,老道千算万算是在算啥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居然将我也算了进去,成了他手下的一颗棋子,居然如此厉害。
林逸淡淡道:“你若是不说也罢,此番说出来,你觉得我还会帮你?”
朱文低头:“你怕了?”
“莫激我,无用!”
“不敢,我只是说出实情与你听,不想你糊里糊涂的以为着了我的道,纵使你同我一起上路,来去也随你便。”
林逸摆了摆手,说罢转过了身:“我却是找不到理由帮你,抱歉。”
朱文低下了头,黯然道:“少侠客气了,来之时,我却是毫无把握,此番甚是叨扰少侠,那老道却是说你欠他一条件,不知我所言可对。”
林逸抬头遥望了一下星空,漫天星斗璀璨依然,几颗大星晦暗不止,依然还是吉凶未卜,林逸的心思却是有一番动摇,患得患失,这朱文说言之人却是不禁引起了林逸的一番注意,又是那般气息,不断的在林逸记忆中围绕,为何林逸此刻这种感觉会这般强烈,万魂嗜引,已然成为了他的心病,甚至是心魔,如若我随他一起,便是把我与他命运联系在了一起,此行定然十分凶险,他所说的之人林逸未有一丝把握,此人定然狠辣无比。
此行却是去寻师叔,反而却是离目的渐行渐远了,师傅是所谓何意,那老道又是所谓何意,顺一次又何妨?
林逸陡然问:“何时动身?”
朱文低声回答:“明日子时。”
朱文见林逸眼神不断的变化,心里甚是焦急,林逸见此势却是甚难决定,自己前途未卜,又是进入了另一番境地,把心一横“走。”
朱文至那番人处3,朱文眉开眼笑的勾着林逸的脖子,大声笑道“今,我们这位大爷在跟我多番商讨之下,终于是答应了明儿随我去一品楼摘那花儿的头次,今夜爷高兴,赏。”
林逸却是满怀心事的并未说话,在朱文身旁嘿嘿的附和着奸笑起来。
走,明儿一品楼干娘们去。
“谁!。”
林逸回头,拾起地上一个石子向身后一树上掷去,破空声响起,只见树丛里一人闷哼一下,或许天暗躲闪不及,被击了个正着,突而一道黑色身影从其中跃出,向后跃去,林逸朝那黑影追去,速度极快。
速便是脚力,沙包大的拳头若是打不到人皆是一样无用,快、准、狠三样皆备才能杀人。
看来这石子伤的他不轻,此人跃的甚为踉跄。
这如此漆黑的夜里,对方却是像林逸一般能在夜里能视物,在树丛中一阵躲闪,向黑影追去,十分的快。
一剑,流云,落。
那人闪身过去,挥手几十道暗器扔了过来,林逸冷哼,提剑全部挥了掉。
抬头欲寻,那人已然没了踪迹。
朱文问“何人?”
林逸吐了几字评价“没看清,速度极快,下手颇狠,不可小觑,他刚到不久,便被我发了现。”
若是刚到便好,朱文定了定神,对着空气大声叫嚣道“走,不过是草包一个,有种的出来跟爷我大战三百回合,回庄子,明儿我们去一品楼。”遂后带着一行人返回,打迈豪步,不可一世,林逸只能说这腿子装的极像。
在林逸他们走不久,一人跳到刚才众人站之地,吐了口气,捂着胸口,咳了两口血。
好厉害的小子,劲力如此之大,若非我躲得快,这里石子便能取我性命。
....
朱文领着众人来到一处庄子,这个宅子离丰原镇并不远,周围并无其他建筑,加上来的人也很少,周围有几十亩良田。
这里附近几十里皆是朱文这些年来在城外布的一些小势力,城内朱杰却是爪牙遍布整个丰原,朱文却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将人安置在城内。
平时朱文便手下安排在此,于此处耕种,这庄子外表上看非常不醒目,掩人耳目却是不错,是朱文的一处别院,周围摘满了树,显得这个别院十分隐蔽,很是难寻找,处丰原镇西边城郊一个半山腰上,地理位置甚好,作用坐拥半山上,不知在此大兴土木之时是如何躲过朱杰的眼线。
“其实当二哥被害死后我便开始筹划着一切,暗自寻找人手,但朱杰确实是一苍天大树,我不管如何做都斗不过,这些年来也只能装装纨绔子弟,寻花问柳,掩人耳目。”朱文领着林逸来到一个房间,点燃了蜡烛。
“林逸少侠你且在这边先休息,我准备一下,事不宜迟,明日天色一暗便动身。”朱文对林逸抱了抱拳道,将房留于林逸,转身离了开。
朱文走到院子里,深秋的夜里一切都显得萧索,一阵微凉风吹过,震得朱文单薄的身子一抖,院内枯黄的树叶随风而落,不知是树无情还是风无情,长长的叹了口气。
看着那道身影,林逸摇了摇头,这世间人皆是有着一番身不由己,遂后打量起这个房间起来,房间虽然摆设十分简单,但却十分讲究,任何放东西的位置也是参考着周围的风水而定,看来朱文手下不乏能人,林逸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个通透,他却是对这九宫八卦甚是有兴趣,每每都会认真参详一番,这天道最是难料,越是难,变化就是越多。
盘坐于床上修炼,夜寂静,突然一股青烟从房间四周窜了出来。
是迷烟!
林逸还未回过神便倒了下去。
一道身影推开了门,外窜了进来,一块方步蒙着面,步法十分轻盈,悄然无声朝林逸床边迈了过来,此人气息怪异,探到林逸周身,举掌欲派,想趁机了结了林逸,但见其林逸呼吸平缓,是一番熟睡之样,快接近林逸身上之时却是快速收了回去。
盯了林逸半刻,关门往回走去。
突而,又是一阵开门声,那人又是回来,确认了林逸一番,见林逸未醒,关了门,退了出去。
一时辰后宅子内出现一片吵杂声,打破了平静。
林逸睁开了双眼,眸子里闪过一丝恼怒,子时已过,万魂嗜引却是恰好于此刻消失,有人举火朝他房间奔来,拍着房门不住喊。
林逸起身佯装眼睛惺忪刚醒之态问“何事?”
只见来的人是在树林见到的那个鸡鸣狗盗之士,那人见林逸此态,低声道:“少侠,刚有人潜入少爷院子,企图对少爷不利,哪知晚上少爷晚上并不在,现在不知去向,我们在四处寻找,少爷潜我过来提醒你可千万要小心!”
“你家少爷是否有事?”林逸问道
“少爷没事,晚上少爷突然换了房间休息。”那小厮回答道。
“那你们继续找,如若有事,通知我。”林逸点了点头,小个子向林逸作揖,随后退去这人怎的变得这番有礼貌,看来那一巴掌着实没白挨。
林逸关上门屁股还没坐热,又有人敲门,打开门却是朱文,只见他满脸焦急,让开门让朱文进去,朱文进入房子后拿起桌上的杯子急急的喝了口水。
“今夜有人替你遭了殃?”林逸在一旁淡淡道。
朱文冷笑:“五分相似,本是找来做替身,没想到今夜却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忍不住想对我动手了。”
林逸问道:“你做何想?”
朱文并未惊惧:“无他想,只能等,我想进城会会他,若是朱杰欲动手便是这阵子,探其口风,还有一物不得不取,若是未说我已然忘了。”
林逸诧异道“你是想直至死定与后生,不怕是自投罗网。”
朱文处之淡然“我本就是赌,这命也是这么多年赌,这庄上这么多人,我不的不赌!”
林逸低声问“是否需要我陪你走一趟?”
朱文点头道“要。”
林逸吃味反问“你觉得我会陪你冒此险?”
朱文喝了口茶,面无表情道“不知道,你怕了?”
林逸冷哼道“开玩笑。”
开玩笑,我当然怕了,那地方定然是龙潭虎穴,去了岂不是白白送死,这臭道士摆明了给我下了套往里面钻,所谓君子不利于危墙之下,我这是自寻死路。
朱文淡淡道“送佛送到西。”遂后起身,并未看林逸是何表情,便离了去。
林逸看着朱文背影说道“今晚应该不会再来了。”
“我们加强了防备,诸事小心一些。”朱文并未回头。
说完转身告辞,今夜果然是再无人来探,这庄子中的众人定然无心睡眠,早早的便有侍女送上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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