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

董少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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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如云烟  

    离开一个地方,再去另一个地方,我依然孑然一身独自漂泊,没有期限,没有目的。陌生的或者熟悉的城市,拥有它自己的记忆和故事,我无法逗留的太久,只是一个过客,穿过绚丽的霓红灯火,或者在天桥上短暂的沉默,心里的感觉随着清风飘逸。我不是一个追风的女人,只是跟随着自己的步伐,那么的孤单,不是信仰,只渴望那一次次的远游,在一个莫名的地方,不想回首。

    有一点累,点点的忧伤,我的双眸,只倾注那属于自己的情感,似溪水的清澈,那样的凉意,若冰雪的飘拂,不可以接近。怎样的男人,永远无法雕琢的影子,没有一刻的寻觅,曾经拒绝,怕飞翔的心那样的夭折。我是一个孤独的游者,身上的背包就是我全部的世界,而心早已经封锁,在一个遗忘的角落,哪一个片刻?我没有去记下。

    不想去改变自己的计划,或者说是去扰乱自己的心情,我沿着南下的火车一路的漂移。绚丽的、萧瑟的,空旷的、拥挤的,或者是宁静的和啁哳的,醉人的风景只是路过,终究是无法将我挽留的。想去西双版纳,聆听大理的清幽,欣赏蝶妖的璀璨,还有那梦中的温泉,也灌输进我的血液,支撑着我,去完成生命中一次遥远的遐想,然,并不是终点。

    有时候,我是那样的简单,简单到自己只是一个女人,我需要什么?也许自己都不是那么的清楚,女人只是女人,幸福的,忧伤的而我却是那样的淡如云烟,似水一样的清冽,滋润着我的心,娇艳的,清晰而有力的跳动,不会破裂。感谢生命,那样的颜色,让我向往,虽然偶尔的孤单,在某一个时刻,我也尝试着去抛却,学着坚强,还有不要让自己受伤。

    下一站,又是哪里?我在背包里摸出那破旧的地图,用心的寻觅,视线随着指尖在宽阔的大地上游走。一个黑点,醒目的提示,它不是我的目的地,却是人生路途中的一个落脚点,不可逾越的过程,我学会向现实妥协。或许今年我就要逗留在这里了?我告诉自己,虽然只是短暂的时日,却显得是那么重要,因为我明白身上的积蓄已经不再允许自己继续的走下去了。我看着指尖下的两个字,嘴角的笑意有点萧瑟。还有一个小时,我就将离开这列火车,等待的地方,又该有怎样的故事发生?或许,平淡的才是最好。厌倦了波澜壮阔的纠缠,那不是诗意,庸俗的生活,不去远离,但也不勉强自己去融入。

    下了火车,我在站台里悠然徜徉,凌乱的旅社广告,贴满了行人的视野。我微笑着一个个的看过去,然后又在心里一个个的删除,那不是我要的东西。天将迟暮,但我并不着急,这个城市,繁华而冷漠,但孤单的我确信自己可以寻觅到那个属于自己的狭小空间。我的自信,源于我的习惯,几年的漂泊无迹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虽然那样的经历显得有点冰冷,但我愿意体验那样的滋味,我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打了一个电话,一个女人,和蔼的声音,或者年岁的成长让她也明白了漂泊的沧桑。她或许是房东,约定在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见面。我应允,告诉她,晚上我必须拿到房间的钥匙,然后坐进一辆taxi,消失在黑夜。

    因为我们相遇

    坐了48小时的火车后,我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连续睡了一夜,身子仿佛散了架子似的。穿着睡衣,爬在床上,翻出包里的旅游杂志,随意的翻着,不想起来,因为已经没有力气。早晨的阳光偷偷的从百叶窗的罅隙里逃进屋子,圆圆的斑点散落在床头,深秋的温暖,那样的感觉我好喜欢。伸个懒腰吧,我用冰凉的脚指恣意的踢着被子,折腾的累了,就绻缩在那里,眼睛望着涂满白灰的墙壁,傻傻的发呆,无法思想,忘记了时间。

    “这就是我要的生活?”我在心里反问自己,然后爬起来,顶着凌乱的长发,在房间了四处游荡。洗手间的镜子坏了,我有点丧气的埋怨,没有办法修理,只好作罢。参观完自己的新居室,并不满意,虽然租金合理,但那个和善的阿姨还是没有完全的诚实,真的有好多东西都不可以用了。

    “我好懒!”我大声的叫着:“好了,就这样吧。”或许半年,或许三个月,我就会离开这里。但愿吧,明年的春天,阳光灿烂,我在另一个地方,心不再流浪。

    出了屋子,空气清新自然,在陌生的环境里游走,没有目的的,我很自在。记住回去时的路,那样我可以走的更远。不是最繁华的地段,却依旧车来车往,人潮如水,或许太啁哳了,但并不介意。适应,是生存最基本的法则,这样的道理在我长久的辗转奔波中早已了然于胸。

    我在“易初莲花”短暂的逗留,没有买下一样东西,不喜欢背着太琐碎的东西行走。看到了kcf,一直靠垃圾食物为生,但没有走进去,只是摆了摆自己的长发,穿过长街,消失在人潮的另一个缝隙。悠悠荡荡,时间在我的脚步间溜走,无所谓的心态,有点恣意的挥洒自己的心情。

    去了赛博,简单的挑选了两张mp3,我习惯在寂静的黑夜独自聆听,或许,今夜,新空间的冰冷,我需要音乐来为我取暖。来到外文书店,我在三楼的休闲书架下踟躇徘徊,不想离去,因为下面的时间我没有去处。陌生的环境有它自己的好,但也有那难言的无奈和凄切。

    选了一卷sun的kill,怎样的男子,水样的情感,用沧桑蒙住自己的脸颊,在黑夜,或者绝顶孤独吟唱,倾诉着寂寞和哀愁,黑色的眸子因为情人的离去而忧伤。这个人间,因为有他的存在,那女子的情感变的更加细腻和多姿。

    路过张爱玲和三毛的专柜,不想购买,只是翻阅。打开三毛全集,那书中散发着孤独者的气息,不一样的心情,无法追随的步伐,那个女子最后终究还是将自己遗留在了一个荒芜凄凉的地方,企图别人的慢慢淡忘。

    搁下吧,为了她还有自己的哀愁,心中微微的喟叹,不明所以的。可是恍惚间,那扉页上的一行字终究改变了这本书的归处,我心甘情愿的掏出钱包,然后将它揣在了自己怀里。或者孤独,或者企盼,请不要非议,允许我将这本书永久收藏。

    “因为我们相遇陈克。”下面附着一串陌生的qq号码。俊逸的字迹,黑色的墨渍,似有幽香,是哪一个顽劣之徒的信手写下。

    我窃笑,然后离开,今天我就这样度过,而明天,那是我再次醒来的另一个截点。

    似曾忧伤

    荷西,那个对我而言只存在于书中的完美印象,一个女人用她一生的情感才塑造出的男人,血和肉,情和爱,那么的真挚,却都埋葬在那深深的海底之中了。一篇回味了无数遍的文字,我拒绝再去碰触,只好让它伴随着三毛的幽幽长卷,寂寞的躺在我的枕边,伴我入眠。

    我将枕头垫在冰冷的凳子上,打开电脑,登陆qq,接着修改了自己的网络名字和资料:荷西、男、32岁,广告创意。这个城市周边没有海,我是那么的清楚,改完了资料后,我又给自己弄了一个个性十足的头像,黑黑的脸庞,长长的胡须,忧郁而浑浊的眼神

    陈克,也许是一个男人吧,竟然也是姓陈,这样的巧合或许值得惊讶吧,我微微的一笑。这个白天,我不想出去,未来的几天,我不想找工作。空荡的屋子,寂寞的我,总有自己的方式来消磨时间。

    加了他的qq,很快就有回复,或者也是一个无聊的人,网络是他的另一个世界。简单的浏览了他的资料,竟然是做广告设计的,很好,这样的巧合我无法准确的计算出概率来。

    “衰男?”陈克的毛毛头很快就闪动起来。

    我生气,端坐在那里,手指有点僵硬。

    “美女?”陈克继续追问。

    我微微的笑着,却不回复。

    “我不认识你。”陈克并不罢休。

    “我是荷西!”我轻轻的敲着键盘。

    “男人?”陈克大怒:“我不是三毛。”

    我无语,这个人倒真的很难了解呢,他真的是书上题字的人么?那样的字迹,清秀俊逸,又该出自何样的人之手呢!

    “我这个人只和一个人聊天,那就是我自己。”陈克发过来一个龇牙咧嘴的神情,以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我生气,用手拍打着键盘“我就是你!给我说话!”

    “你就是我?”陈克郁闷“我的女人?我不要男人,我不是玻璃。”

    我大怒,再没有游戏的心态:“陈克,你去死。”然后离开电脑,再不理睬。

    一个陌生的城市,两个陌生的人,因为某种原因,在一个虚无缥缈的空间里,用自己的方式,渴望心灵的碰撞。可是那短暂的交流,让我彻底的放弃,我不要完美,不要纯真,但请你不要让我失望。回忆起自己在书店里那刹那间的美好意念真的让我有点哭笑不得的尴尬。陈克,那个与我同姓的男人,在同样的行业谋生,却是那么的难以沟通和接触。

    也许是孤单的太久,或许是陌生的环境让我压抑,那么一点的希冀,却被无情的击碎。无所谓的一场遭遇,我唯独苦笑,然后拿起床头的书直至天黑。

    伸手按下床前台灯的开关,这才发现它竟然也是一个肺腑残缺的废物,此时心情的沮丧,我是再也无法用文字去描述了。我气恼的爬下床,借着电脑的微弱灯光摸索着墙壁上的电灯按钮,谢天谢地,还有那么一个东西是完整的。重新的回到桌子前面,才发现那个可恶的头像依旧在不停的闪动着。生他的气,但还是用鼠标击打着他。

    谈话框弹开,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这个城市我没有熟悉的人,快给我回复!

    这个城市我没有熟悉的人!我看着那样的文字,心中怅然。

    与寂寞有染,与爱情无关

    应聘到一家广告公司,申明自己只可以工作三个月,在这个城市,终究是无法逗留的太久。谈妥了报酬,提取业务量的20%,看着脸前那个老男人暧昧而别有意味的笑,我没有多少反感,我需要一笔钱,也许那样的时间就已经足够。

    再次来到外文书店,不是为了那个叫做陈克的男人,人生路途中一个关于邂逅的无聊游戏,我没有那样的心情和精力去应酬。寻找着自己需要的资料,可是心却无法坦然,眼角的余光瞄着书架对面的男人。干净的穿着,大方自然,白皙的皮肤,淡然的神情给我一种难得的好感,这样的男人,或许就是极品吧,带着书卷气的深沉和眉梢之间的不羁,让人想入非非。

    都说书店是寂寞灵魂的殿堂,这个男人或许会成为我走过这个城市的最后内容,心中思索,不仅浮想联翩。想起自己的傻,嘴角的笑意勾起薄薄的唇,情不自禁的走到他的身后,可以闻到男人身上的特殊香味,短暂的留恋。

    那个男人,用自己的手握着笔,翻开扉页,流利的写下:与寂寞有染,与爱情无关。诗一样的句子,融化了怎样的情感?

    “这本书先生准备买下么?”我微笑着问,书店是他遣除寂寞的场所,但书籍却不是他兴手涂鸦的标本,我这么做只是一个别有深意的恶作剧而已。

    果真是吓到他了,他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我,良久良久,然后微笑:“小姐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吧?”

    呵!竟然是这样问我,到让我不知道说什么。我看着他,狡辩:“我是才来的!”

    “昨天么?”他好像是相信了。

    我点头,然后心里窃笑。

    “昨天我也在这里,整整的一天。”他露出白白的牙齿,笑容很璀璨:“我没有看见你,连影子都没有。”

    他说完话,不在乎我惊愕和不知所措的神情,继续自己没有写完的内容。

    “我来吧!”我阻止他,有点生气的夺过他手中的笔:陈克,qq不明白几天时间过去了自己竟然还能记住他的qq号码。

    “荷西。”他终于知道我是谁了。

    “美女。”我放下笔,用手指着自己,然后转身离开。

    “荷西小姐请等一下。”陈克在我身后叫着。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称呼,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人生就是一场游戏,我时时刻刻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偶尔的孤单,我希冀着新成员的加入。陈克,自然是一个出色的角色,却不知道他将如何的扮演。

    “美女,因为我们相遇,这本书就免费送给你吧!”陈克将书放在我的手中,一个戏谑的神情:“已经被你写上了这么丑的字,看来是很难再卖出去了。”

    “这个书店,与你。”我茫然。

    “这个书店是我的,我是这里的老板。”陈克笑意很浓,接着说:“前几天我一直出差在外,却意外的把你给遗漏了。”

    是么?我灿然,太多的巧合让我那冰冷已久的心底涌起丝丝的甜蜜和温馨。捧着那本书,好像是春天的花蕾,只是不知道它是否可以在这样的环境和季节下绽放?

    “荷西小姐,期望你明天继续光顾本书店。”陈克站在楼上,看着我的背影,朗声的说。

    “我不是荷西,我姓陈,陈娅晖!”我回转头,看着他,强调,纠正,缓步走了出去。

    这样一个地方,将会有一个孤独的灵魂短暂的游荡。陈克,这就是我的答案。

    冬季的烟火

    接手了一个新的广告策划案,让我心动的价格标底,如果我能够成功的完成这项任务,那么当春天再次来临的时候,我就可以继续去走自己的路。很少再去外文书店,太多的忙碌破坏了我唯一的好心情,长久的窝在屋子里面,面对着电脑,用尽心思去勾勒一个祈望可以让别人满意的图片。

    想起陈克,那干净的笑容,和如水的心思,渴望和他相见。偶尔在qq里淡漠的侃着,将虚拟空间里的情感凝聚在指尖,有点爱怜的叹息,或许,我可以拥有的更多,但拒绝再去坦白。不要去说付出和得到的相等式,我没有游戏的心态,这样的冷漠,对彼此或许都是好的。

    忙忙碌碌,时间在我的指缝和双眼的血丝里溜走,很少出去,冬意正浓,窗外的玻璃在蒙胧的晨雾中雕琢着晶莹的霜花,萧瑟的气息侵蚀着我的身心。站在那里,时时看见枯叶的凋零,从我的眼前,慢慢的滑落。似人的情感,没有牵系,没有归途,最后的坠落,慢慢消失,毫无踪迹。伸出手指,贴着那冰冷的玻璃窗,没有规律的比划,心在彷徨下,那模糊的字迹,是一个人男人的名字:陈克。仿佛昭示着我心底深深隐藏的秘密。真的好寂寞,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一个陌生的我,蓦然间,完全的醒悟。

    拎起自己的包,推开门吧,踏着冷风,我喜欢流浪的感觉。要见陈克,我告诉自己,然后融入如潮的人流,向心灵的殿堂走去。

    那个男人,背对着我,抱着一堆垃圾食物,正在狼吞虎咽,这就是他的午餐么?我微笑,走到他的身后,皮包在他的肩膀轻微的碰触。

    他惊愕,回头,神情绝对的惊喜,然后站起来,将凳子推到我的身后。

    “我还没有吃饭。”我摇晃着手中的皮包,微笑着说。

    他慌忙的用纸巾擦着嘴,那样的动作和神情真的很可爱。

    两份煲仔饭另加两杯温暖的咖啡,彼此对面的坐着,不要太多的话语,希冀只是那来自内心的温暖。告诉他我只是这个城市的过客,短暂的停留,忘记了下面的路和方向。像一个迷失的羔羊,在清冷的世界里,踟躇徘徊。

    “这个城市真的很好。”陈克默然:“本来我也认为自己会离开这里的,可是后来还是留在了这里。”

    “流浪的灵魂只属于那些渴望流浪和必须流浪的人。”我娓娓而言:“走了很多地方,但我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有永远的绝对,也许只因为你从来就没有回头去看过。”陈克说。

    “也许只因为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我留恋和驻足。”我喟叹,也许有,或许我并没有遇到,或许遇到了,但我并不知晓,即便知晓,又可会珍惜?我心惘然。

    别离的时候,没有约定再次见面的时间,回到屋子里,我在清冷的气息里沉默。那么的绝望、孤寂、和无措,想起他了,怀抱的温暖,是我这样的女人心底最深刻的希冀。终究无法决绝的,叹息着,然后颤抖着手,给他发出了一条消息:某年、某月、某一日的凌晨时分,该城最大的电器连锁企业“国美”将要开业,有烟花的烂漫和一个过路的女人。

    冬季的烟火,将会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角落和时间升起,看遍烟火的烂漫,或许就再也没有理由见面了。

    一个人的列车

    一切如计划的那样,没有改变;一切也不如计划的那样,完全的改变。交出了自己的广告策划案,很快的就得到了答复:通过。这样的季节,那样的烟火,我是真的有机会去观赏了。有一点点的喜悦,或许只因为自己又拥有了可以继续走下去的费用,但心底的落寞,恐怕是没有人可以了解了。

    和那个老男人简单的交接了工作,拒绝他的挽留,那让人难过的脸庞真的是上帝的失败。我拒绝长时间的交谈,得到自己所该得到的,然后离开公司在外面独自流浪。

    想起了那个叫做陈克的男人,怎样的心情我无法言喻,想逃避,心里的感受让自己是那么的难堪。终究还是没有去,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小屋,和电脑凝视,与时间对垒。心里的男子,浅浅的交谈,时而的伤感,我欺骗自己,躲在被窝里,好想入睡。

    一天一天,一夜一夜,没有雪花的飘落,我的心冰冷依旧,想借一个人的温暖,只是想想,还是作罢。拒绝再走出屋子,像一个童话中的灰姑娘,被锁在了一个阴暗的城堡,与孤独相伴,让心灵独舞。很怀念梦里的地方,春暖花开,蝶舞似海,渴望着自己也有化蛹成蝶的璀璨,但那时的美丽,那个男子或许是再也没有机会看见了。

    我消失了,在陈克的世界里,一直的拒绝,将他排除在我的心灵之外,不明所以的烦躁,想着尽快的离开。或许新一个城市可以让我遗忘和冷却,但那样的感觉真的已经很熟悉。突然间真的好累,有着无措的茫然,仿佛忘记了还有明天。是啊,明天,我将一如既往的去漂泊,找不到停留的理由。那么的牵强,连自己都不明了,却拒绝思考。只想有一个男人可以牵着我的手,就这样的睡着,不知是怎样的感觉。

    想看烟火,那属于自己的烟火,走过了这个城市,那唯一的记忆。漫步在黑夜,我在寻觅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落,或者已经没有了这样的必要,但那一点点的希冀,我还企盼。

    璀璨的、绚丽的、妖冶的,多姿的,这样的黑夜,因为它们的点缀变的更加多彩。凌晨时分的人们,向店内涌去,那一刻是他们的幸福。我漠然,烟花在我的眼眸中跳跃,有心动的凄迷,可是那么的遥远,无法感觉到温暖和冰冷。原来并不是如自己心里希冀的那样美好,我在幽幽的喟叹,用手裹紧身上的风衣,折身离去。心中坦然,后面没有那个男人的影子。

    单程的车票,或许再没有回来的可能,有点留恋,那短暂的记忆,可是回首间,都已云消湮灭。像来时的样子,孑然一人,背着简单的背包,那就是我的世界。登上月台,悠然的游荡,蓦然间,无法形容心里的凄楚。

    离去的笛声终于鸣起,我只能随着人潮向里面走去,手握着车票,依偎着窗户。来过了,真的来过了,可是只是一个陌生的过客。

    陈克,他终于还是来了。

    “陈克”我好想哭,伸出手,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与他相牵,声音凄切:“你为什么要来?我不是让你不要来了么?”

    “娅晖,我买了礼物送给你,在别的地方,我不要你一个人去走,等我有空一定会去找你,但这个片断你一定要为我保留。”陈克勉强的微笑,却握不住我的手。

    我收下了他的礼物,那个他用了半个夜的时间排队才买到的dv,可是那一夜,我错失了他的影子。火车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被我抛弃在了这个城市,而我又将自己抛弃在哪里?定然是没有答案的。别了,陈克,还有这个城市,但愿我的影子也是你点滴的记忆。

    许多个日子后,我依旧还记得那个流着眼泪的我和木然站着的他,有一点的酸楚,也曾怀念。

    春天,那样的季节,我是不是还可以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