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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从来不喜欢上海这个城市,也不敢随意去上海。
虽然上海不远,却只去过三次,熙熙攘攘的人头,喧嚣的大街,破旧的小巷,难以听懂的土语,这些都让我烦乱和不安的东西在记忆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近几年来,上海的亲戚、朋友、同学、老同事、熟人也越来越多,这些都成为我害怕的理由。
昨晚车到上海,妹妹来接我,住在浦东,离火车站很远。火车到站的时候,已经过了10点,连公交都没有了。
她是租的房子,和另一个朋友合租,一人一间房。听她说,合住的朋友不太自觉,常常抱着电话打上几个小时,买菜烧菜,都是妹妹一个人做,而她回来就吃。甚至有次妹妹没在烧着家吃,她居然还生妹妹的气!我说,这样下去时间长了总是不行的,是矛盾,如果没有根本的解决之道,总会有激化和爆发的时刻。
然而妹妹无语,对于她来说,一个人在这个城市,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休息和喘息的地方,总要让自己好好歇一歇,她怕了,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外,还要上班,要找到一个还比较满意的住处实在是太难了。就是现在的这个地方,她也找了几个月,光是托朋友托熟人就不知道有多少回。
对一个刚踏入社会不久的单身女孩子来说,这些实在是太难了一点,然而,坚强,应该都是这样磨砺出来的。
晚上,看见妹妹的身上由于过敏,长满了红色的包。她的皮肤本就白,在雪白的肌肤上,这些嫣红的包显得特别恐怖。而且这些包绝大多数已经破了。
她恐惧,因为她听说一个人身上的皮肤如果毁坏了30%以上,那么这个人的新陈代谢就会不正常,对身体会有极大的损害。
我心痛,可是我却没有任何办法去帮助她减轻一点病痛,甚至我都不能回去告诉父母,生怕他们会担心。
我想用照相机拍下来,作个纪念。最终我们都没有拍,虽然都没有说,彼此却心照不宣,都是一样的心思,害怕这张照片回去后会被父母亲看到。
我小的时候,常常感冒,如今长大了,身体要好得多,也就不大生病了。妹妹小的时候,却经常过敏,我不知道,这又有什么办法可以减轻或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