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片段

第二道彩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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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年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不同的色彩,在天真烂漫的年龄里,不知道什么是忧愁什么是伤感,当季节悄然溜过,回首时留在记忆里的,却是一幅幅色彩鲜明的画面。

    (一) 黑色是伤痛

    儿时的脑海里,经常会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

    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几个大人在给躺在床上的父亲穿衣服,一身藏蓝色的中山装,衬着父亲紧闭着双眼的苍白的脸,母亲一手牵着我,一手抱着哇哇哭的弟弟,屋顶的灯来回晃动着,漾开昏黄的光线,我看不清母亲的表情。

    那年,父亲永远的离开了,扔下加起来还不满三十岁的母子三人。四岁以前的记忆,我几乎是没有的,除了这个画面。

    这么多年,一直想问母亲,父亲去世时的情景到底是怎样的,想知道这样的画面留存在记忆里的原因,想知道它是真实发生的还是下意识的想象,可终究没有开口,不忍触碰母亲结枷的伤口。

    于我,这样的记忆是有些残酷的,幼小的心灵所承受的不知当时是否理解的痛楚,在与邻居家小孩打闹喊出一句“回家告诉我爸去”时,终令泪水布满稚嫩的脸。

    (二) 灰色是艰辛

    上小学的时候,是很害怕冬天的。

    那个时候家里很穷,买不起过冬的煤。母亲单位的同事知道家里的状况不好,也就默许了母亲“拿”一些单位过冬的煤回家,却只能在晚上,所以背煤就成了每日晚饭后必须的运动。

    吃过晚饭,母亲将准备好的大中小三个袋子,让我和弟弟拿着,然后推上小推车,一起去母亲单位。冬天的夜晚,一般是没有星星的,整条街漆黑漆黑的,我们顺着小路摸索着走到单位。我和弟弟撑开袋子,母亲就用事先准备好的铁锹将三个袋子装满,最小的是弟弟的,其次是我的,最大的那个麻袋则是母亲的。母亲总是把她的那个麻袋装到不能再装了,勉强封上口,然后三个人很费力的太到车上,母亲一路晃晃悠悠的推回家。母亲总是说,今天多装些明天就可以不来了。

    时至今日,母亲推着小推车,在漆黑的小路上艰难行走的背影,依然清晰如昨,而背煤也就成了童年里永不磨灭的记忆。

    (三) 蓝色是快乐

    很少有小孩不喜欢放假的,我和弟弟是个例外。

    学校放假的时候,母亲还是要上班的,这时就没有人照看我们姐弟两个了。于是,母亲上班时,就将我们两个锁在家里,不许外出。

    起初,我和弟弟是很听话的,乖乖的待在家里。拿出画本,画喜欢的卡通人物。或是将家里所有的磁带盒、锁头等小东西都拿出来,搭房子,过家家。母亲回来是总是夸奖我们的画,斥责我们将东西摆的到处都是。

    后来,画得腻了,家家也不喜欢过了,我和弟弟就开始“造反”了。只要母亲一出门,我们就会从后窗跳到后院,然后翻过栅栏偷偷溜出去玩,估计母亲快回来的时候,再急忙爬回来。

    日子久了,母亲多少也从邻居那里听到了点风声,临出门前总是补上一句“不许跳栅栏出去”而我和弟弟依旧每天和母亲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乐此不疲。偶尔有两天老实的待在家里了,母亲也会买两串糖葫芦作为奖励,那就是我和弟弟的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