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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疯狂,有点疯狂
我的推断一点没错,我与她的故事真的发展下去了,而且速度之快简直让人无法相信。我甚至觉得自己有点疯狂,疯狂。
下午,我另一个朋友明哥约我。明哥约我,肯定得去。不然他要损我。我最怕他损了,他损起来一点情面也不讲。当然还有一点我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当然这种关系的形成,有一定的原因。一则我们的老家同属于一个地方;二则我们读的是同一个大学同一个系,只是年代不同吧;三则我们又在同一个单位工作;四则我们都喜欢跳舞;五则我们都喜欢漂亮女人,只是他喜欢丰满的,而我更在乎感觉。当然这些不是全部,我想我们能够在一起,肯定不只是这些肤浅的原因。
也许诸位朋友要说我,怎么天天没事做。是啊,在那个破大学上班,其实每天上两节课外也就没什么事了。又不需要坐班,天天呆在家里也没意思。当然我可以搞点研究什么的。其实我也曾好好搞过,但也无非东找点资料西找点资料,然后拼一拼凑一凑,实在乏味的很。其实你不妨看看这些年学校出的那个学报。狗屁,没人看的文字堆砌。还不如那些个什么宝贝啊、什么情书啊来得吸引人。再说,要是呕心沥血写些来的文字没人看,那是不是太冤。我可不想做冤大头。即便你说我肤浅,也无所谓。我从来不曾想做什么深刻的人,累。所以,你该理解我。
当然你也会劝我,那你为何不多为学校做点工作,比如做组长、主任、书记什么的。有病。那东东是我们这号人做的吗?你得先做小人,才能有机会。实话告诉你,我宁可做流氓,也不愿意做小人。再说,这是大学,当然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大学,只停留在专科水平的学校,但就我那点本事,一边呆着去吧。也许有点调侃自己,但我一向认为自己真的不行。你看看人家,那么年轻就是教授副教授,主任副主任,而我工作七八年了,才混了个讲师。所以我们这些被排斥在主流圈之外的人也只能逍遥点了。能玩则玩,反正不做离兽老师就行;不能玩养养花种种草什么的,只要不去偷不去抢;有兴致时吟吟诗,写写小说,也犯不着剽窃别人。这不,那伙计打电话来了,又催我了。
等我到舞厅,他已经抱过几个妞了。舞厅里人很多,出乎意料地多,并且还见着了几个熟人,其中还有一个我原本很喜欢与她跳的年轻女孩。
坐下不久,朋友又主动出击了。他是一个不安分的家伙,在这一点上我是自叹弗如。一会儿功夫,他从左到右,从对面到侧面,与一个个女人跳上了,而我则呆呆地坐着。
我曾对朋友说过,自从与她相识后,我发觉没有她的舞厅是没有色彩的。所以眼前晃动着的女人们对我来说没有了一点点的吸引力,就是原本我很喜欢跳的那个年轻女孩,今天看来也平常很。
真的,是她让我的眼光变了。整个舞厅中几乎没有一个女人让我有所心动,我的眼中只有她。
于是,在黑暗中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息:你在做什么,有空吗?发时刚好给从舞池中下来的朋友看到了,我只好交待。
其实,男人们很喜欢把自己的风流韵事告诉朋友。一则可以证明自己在征服女人方面的能力,二则可以表明自己对女人的吸引力,三则可以赢得对方的羡慕。总而言之,都是那份虚荣在作怪。
我朋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每当有什么风流韵事在他身上发生时,他是藏不住的。他常常说,如果男人做了风流事而不说的话,那还不如不做。他喜欢那份对人炫耀的感觉。而我在这一点上做得很保守。能够隐瞒尽量隐瞒,实在不能隐瞒就尽量往程度浅方面说。当然这对于朋友有点不够义气,但毕竟这种事情是属于私人状的,还是不说为好,让它藏在心里自己默默体味就够了。
我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总是不停地拿出手机来看看,但很失望,好长时间没有回音。因为朋友毕竟知道我约了她,如果她连个回音也没有的话,那太没面子。但我在心里还是替她在辩解,或许她手机关着,没有收到;或许她看到了,有人在身旁不好意思回电。朋友看着我一人独自坐着,也就不跳了,在一边聊起了她。我明白,他也很喜欢她。他应该喜欢她。任何一个有眼光的男人都会喜欢她的。这一点从她上次与我的交谈中就可以得到证明。
上次我告诉她,我很喜欢她。她说,喜欢她的人很多,像她这种女人应该呆在家里的,不然在男人们的诱惑下是很难把握自己的。
的确,这是一个到处充满诱惑与陷阱的城市,有着所有开放城市放纵与狂欢的所有剧情。在霓虹闪烁的美丽夜景后面,在酒意微醉的迷乱眼神里,你可以看到城市内幕的一切。所以,任何一个犹豫、孤独,意志不坚定的灵魂都有可能迷失自我。
他对我说,你泡不泡她。请原谅我用这个字眼。但这是他的话。
我说,我对她很有好感。
如果你不泡的话,那我泡。
别,这就不够朋友了。我的确很喜欢她。
那你一定得好好泡她,泡她上床。
他是那种说话很直接很露骨的男人,我想这一点我们单位的许多同事都领教过。只要与他一起聊天,那三句不离本行。他是一个很色的男人,这一点他供认不讳。单位里许多女同事都承他恩惠,被他抱过。这种抱不仅仅是一般理解的抱,那是应该一种程度很深的抱,我想这一点你能理解。当然,自己的女学生他有没有抱过,我想如果你读过葛红兵的沙床,一定不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会的,一定会的,我说。
如果你不好好泡她的话,那么你真是对不起我让你这一回了。
正当他与我说着这些有点下作而无聊的话时,我又拿出手机来看看,发觉里面竟然有三个未接电话。
那时我特兴奋,让他看了一下,然后兴奋地小跑出舞厅,准备去给她回电。然而当我走出舞厅门,急不可待地按下yes键时,发觉这电话是朋友林的,而其它两个却没有了。我以为这三个未接电话都是同一个人的,所以很失望地回到坐位上,并且只好对朋友谎称她很忙,没时间过来。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看来她是不会回电了,看来她根本没有把我放在心上,看来这回我又多情了,说不定人家早把我忘了。
于是,心情特别地郁闷,不想跳舞。后来,朋友对我说,你不跳我一人在那边跳也没劲,所以接下来我也就与一个熟人跳了两三曲。
从舞厅出来很早,才三点一刻。
我与他一走到舞厅旁边的休闲服专卖店里,那是他的朋友开的一家店。当然走进这店,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里面有几个漂亮女孩。
你也知道他是个好色的男人,漂亮女人对他来说是必泡无疑的,就是泡不到,调调情也不错。如果你想真正了解我这位朋友,那么可上网,在任何一个搜索引擎里输入至爱女人,就可以找到这本我为他而写的小说,只是在里面他是个中学老师。
里面的衣服很多,我挑了一件汗衫,然后付款。当然与他一起出来买东西,付款时肯定是要打折的。这是他的本事。只要与他走进任何一家商店,他都可以让店家给他打折。当然这也是我常与他一起逛街买东西看漂亮女人的缘故。打8折,最后80元,搞定,走出商店。在走出商店的时候,他还不忘向一个女孩投去色迷迷的一眼,然后出声地说,这妹妹真漂亮。当然他出声是故意让对方听见的。我发现那个女孩的确很舒心地笑了笑。看来正应验了一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我们往前走着。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她所在的公司前。记得上次我与她一起喝咖啡时,她对我说,她所在的公司就在附近,而且还告诉我公司的名字。对于这家公司,我是稍有了解的,不过她是在业务部工作的,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所以如果我们进去的话,也没有什么人会怀疑的。
他告诉我,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说,她不一定在的,高兴时来来,不高兴就呆家里,再说进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
那更可以进去走走了。
不过要是人家问我们做什么的,那怎么回答。
笨,你就不能直接说找人的,只要不说她的名字就行了。
不过我没有进去,只是说,我在街的那边等你,要不你过去看看。
好吧,就算朋友一场,给你过去看看。
看着他往里面走去,我在外面给她拨了电话。嘟了三下,手机传来了她柔美的声音,找我有事吗?
我就在你公司下面,能让我看一眼吗?
不会吧,你怎么跑到我公司来了?
你收到我消息了吗?
嗯。
怎么不回?我真的很想见你。
别这样好吗?我们还不至于到那地步吗?
可是我真的在你公司下面,就让我看你一下吧。
好吧,你往上看。
这时我看到站在窗口的她,一双美丽的眼睛正对我笑着,但是我感觉出这种笑中有一种忧郁的成分。也许这几天,她的生活中发生了什么。
看到她在窗口出现,我当时很感动,我明白,她心里或许对我并不讨厌。我也朝她笑着,但就在我举手想朝她挥时,这时有个男人也来到了窗边。一下子,她就从那里消失了。一会儿,她发来消息。你回去吧,这样不好。这时,明哥刚好也过来了,还一边嚷着。
漂亮妹妹倒不少,不过我没看到她,只是在那边撒了包尿,哈哈。
我也哈哈大笑了一下,然后,各自回家。
回到家,在电脑上写了一会儿小说,没灵感。而脑中则不断地出现她刚才微笑的情形,忍不住又给她发去了一条短信息,内容是这样的:半年后,我将送给你一份礼物,一份你生命中最意外的也是我生命是最珍贵的礼物。
当然,我自己知道那是一份怎样的礼物。那是一份真的很有价值和意义的礼物,是我生命中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送出这样的礼物。我将把她与我的故事以日记的形式记录下来,写成一本书,然后送给她。
其实,当我发出这条信息的时候,是很希望她能回复的。因为这个句子本身是一个有悬念的句子。当对方收到它时,定会有这样一种疑问,这到底是一份怎么的礼物呢?接着我也就应该收到她问我这什么礼物的回复。
然而,我没有,我收到的回复是:刚才为何不接我电话,是不是玩得太忘情了。
怎么刚才她打过电话给我?我懵了。但转而以为她又在开我玩笑。所以为了证实是不是真的,我拨通了她的电话。得到的答复是真的,刚才她给我打了两次电话,而且还准备与我一起玩。她问我该如何。我说那你惩罚我吧,什么惩罚都行。最后,她温柔地说算了。
听了她的这一番话,我既高兴又复杂。高兴的是我感到她也有点喜欢我,至少喜欢与我在一起。复杂的是如果这样下去的话,那么我们的故事必然向纵深发展,有此事态的发展很难让人控制,因为我明显地感到原本理性的我,在她面前变得近乎疯狂。
其实夜里发生的一切,已经说明了这点。
似乎有一种预感,今天晚上好像要发生点什么。记得上次我跟她说起过以后谁晚上出来都给对方发一条信息,如果有空的话,那么就出来。所以,当儿子与妻子洗完澡后,我不自觉地打开了手机,叽叽的声音突然而至,原来是她的短信息,问我没有空,她想跳舞。我马上回复,你现在在哪里?我在大街。于是我毫无犹豫地向她发去了信息,我马上就来。她让我直接到舞厅,她会马上来的。
我对妻子说,我出去吃饭了。
的确,当时我还没有吃饭,因为这些天忙着写稿,吃饭不按时。但是,我根本没有去吃,而是直接打的到了舞厅,刚坐下不久,她就来了。
看看时间已经20点半了,我告诉她,我得去打个电话,向妻子编个谎,告诉她我去看朋友了,得等一会儿回家。
当我打完电话回来时,我们就很自然地坐在一起,很自然地说着话,很自然地走入舞池,很自然地打情骂俏,所有的一切很自然,如同一对夫妻,以至于舞厅里的一些熟人问我她是不是我的妻子,而我也只好笑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如果肯定了也不好,因为她毕竟不是我妻子,否定了也不好,这样会让人风言风语。所以,微笑不语是最明智的。
舞跳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之间交流也更进一步了。这种交流是多方面的,心灵与身体,当然还是浅浅的。毕竟我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我得在21点半以前赶回家,还得把晚饭吃了。
其实晚饭是在的士上吃的,买了面包、矿泉水匆匆解决了。当我走进家门时,妻子在床上看电视,而儿子已经睡着了。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有一种犯罪感。因为我竟然背着妻子与她又一次约会了,并且还做了对不起妻子的事。
我在深深地自责中掩饰着自己,我如平常一样与她说话,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看来男人真的很可怕。做了坏事,跟没事一样。我也觉自己变坏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