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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大学，不该有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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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星期一，那个美丽清纯的女孩已经整整一个月外加一周没有见到了，我们的明哥看着手中的那只笔独个儿坐在图书馆的某个角落，心中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本想再一次去坐那个他与她第一次见面时坐的位子，体验那份曾经的感情，可是那儿已经有了别人。他一直在想是不是她一下子失踪了，是不是她根本就不是这个学校的，是不是她有意在回避着他。不可能都不可能的。明哥想他应该再一次见到她，因为她的笔还在他那里，他还要还她的。
春季的夕阳在天空中显得格外亲切，好象在安抚着明哥起伏的心田。在晚餐即将到来之时，明哥有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到女生食堂去用餐。学校有三个食堂，男生食堂、女生食堂、教工食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分男女生食堂，只分教工与学生食堂。而我前面说到的男女生食堂是因为一个食堂在男生宿舍这边，另一个食堂在女生宿舍那边，所以自然而然地形成了男生食堂与女生食堂。一般来说，男生食堂里几乎是见不到女生。而女生食堂里还是能见到三三两两的男生。所以这顿晚餐明哥决定到女生食堂去吃。到了打饭的时间，明哥喊了同桌山东大个，一起向女生食堂冲去。
第一次进入异类食堂，明哥有点不适应。因为排对买饭买菜很别扭，大男人一个却要与女生们一起排队，红色娘子军中的洪常青，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看看其他队伍中的男生能够那样做，明哥心里也就踏实多了。他与山东大个一个买菜一个买饭，不一会儿就好了。因为女生人少，很快，不像男生食堂人多拥挤，往往要等上好长时间才能买到饭菜。与山东大个找了个位子坐下，一边吃饭一边张望，看身边流动的一道道美丽的风景。怪不得有许多男生时常要到这里来进餐。原因很简单，女人永远是一道风景，永远吸引着来自男人的目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看看碗里的饭菜已所剩无几了，明哥心里真不是滋味，看来今天是看不到她了。然而就在明哥非常沮丧的那一刻，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女孩出现了。黑色的长裤，白色的毛衣，秀美的长发，飘逸的身影，让明哥的眼前一亮。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进了食堂，是那么地引人注目，有好多双眼睛从不同的角度射向了她，然而她似乎不曾感觉。也许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眼光。
不一会儿，她的饭菜打好了，转身向食堂外走去。看来要回宿舍去吃了。这时明哥才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失去这个机会了。于是他也不顾山东大个，一个劲地往外走，快速赶上了她，说，你好！她朝他笑笑。
明哥问，今晚上图书馆吗？你的笔我还没还你呢。
她说，也许吧。
说完她走了，带着那微笑，永远的微笑。
这时山东大个过来了，拍了拍明哥的肩膀说，我说哥们，喜欢上人家了，眼光不错吗。
明哥说，去你的吧，我可没有那个胆量，再说那种女人也不是我辈能够享受的了的。
这就错了，我说兄弟，山东大个继续说。
这个世界没有追不到的女人，只有追不到的兔子。不信你试试看。
明哥说，你他妈的是什么鬼理论，简直胡扯。
我跟你说，这是千真万确的真理，历经几年，众位前辈兄弟积累下来的经验，来自于人民大众，来自于实践，山东大个一个劲地发表着高论。
他俩一边说一边回自己宿舍去了。
虽然明哥表面上对山东大个的“没有追不到的女人，只有追不到的兔子”的理论大斥一通，可心底里还真的有点蠢蠢欲动。就在他进入图书馆的那一刻，还在思考着那个女人与兔子的问题。
他来得很早，因为他想做原来的那个座位。那个第一次遇到女孩的座位。
图书馆里人不是很多，那个座位还是空的，而且原来女孩座的位子也没有人，于是明哥直冲那座位。坐定之后，看看四周，没有发现那个女孩，于是他在自己对面的座位上放上一本书，防止别的同学把那个原来女孩坐的位子占去。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固定不变着，可我们的明哥觉得是如此地漫长，仿佛已经有了好多年。不久，图书馆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一个个空位子慢慢地给填满了。明哥心里很急，怕今晚再一次见不到她。终于又在他心里起伏不定之时，她，美丽清纯如一枝出水的芙蓉一样素雅地出现在图书馆的门口。黑白分明的身影由远而近，逐渐清晰，然后，在你的面前绽放着一种阳光般的微笑。那微笑，是明哥永远无法用语言与文字来描述的，虽然他是中文系的才子，但是面对此种微笑，明哥说，那模样那感受那散发出来的韵味，真得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那是一种只能会意而不能言传的微笑。
她四处搜寻着空的座位，由门口开始一直把眼光漫到了明哥这边，明哥急忙把他书本拿走，然后对她笑笑，并点了一下对面的空位。
她不加思索地走了过来，这使得明哥很开心，并为自己的这一杰作而洋洋自得了好一会儿，而且心里还暗生了一种他从来不曾有过的想法----追她。
女孩坐下之后，很有礼貌地对他说了声谢谢。就是这一声谢谢，使得明哥感觉到这女孩不仅外表美丽而且心灵更为亲切可爱。不像有的女孩，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觉，理所当然地接受来自异性方的好感，并且以一种施舍对方的情绪来对待对方。明哥想，她的确是一个非同一般的女孩，谁要是能拥有这样的女孩那该多幸福啊！当然，明哥知道自己是配不上这样优秀的女孩，但是这种要追她的念头却一直在心中激荡着。
接下来的故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明哥把上次借的笔还给了她，然后各自埋头看自己的书，写自己的作业。当然至于各自心里在想些什么，是否能看进去书，是否能很平静地写自己的作业。那只有他们俩人知道。作为写作者的我是无法察觉的。她心里怎么想，我肯定不知道，至于明哥当时的心里如何他也没对我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发展下去了。明哥与那个女孩的故事也没什么进展，只是明哥的生活有了一点点的变化，那就是几乎每天晚上都往图书馆里跑，而且每次都有一个女孩坐在他的对面，很自然地坐在他的对面。明哥的精神面貌也有了很大的改观，但是他们的故事始终仅仅停留在这样一个位置上。
转眼这个学期快要结束了。大家都在忙于应付考试。明哥与那个女孩同样如此。
面对即将分开的两个月，明哥有点不能接爱与不能适应。所以即使在考试这些最忙碌的日子里，明哥对她的思念却更加急切。终于有一天，也就是在放假的前两周，明哥终于鼓起勇气，花了整整两个中午的时间，用自己所有的中文系才子才有的文采写了一封真挚而热烈的情书给了那个女生并约会了她。
约会的地点是在一个叫云龙湖的湖边，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他们相约在学校的北门外一百米远的一家商店前会面，然后明哥骑车带着那个女孩到了云龙湖边。
说到骑车，这里就要插上一段话。那个时候像明哥这样的在校学生怎么会有自行车呢，要知道那是八十年代初，能有一辆自行车算不错了。其实很简单，明哥在美丽老师的帮助下，给一家有钱人家的孩子补课，所以就有了这车，所以也有了很风光地带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出去约会的事儿。
那时的云龙湖很原始，没有现在这般华贵。那纯粹是一片属于每个人的天空，人们可以自由自在地在那边约会聊天玩耍，夏天还可以下湖游泳。当然如今的云龙湖也是如此，但那不在是属于每个人的天空了，因为这里成了一个风景区，你进入这里的任何一个地方，你就得掏钱，即使下河游泳也是如此，因为这里还成了这个城市最大的露天游泳场了。
明哥，很自如地踏着车，唱着刚学来的北方小曲；那女孩坐在车后，很大方地用手搂着明哥的身体。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湖边。这时太阳已经下山，天空中更多的则是晚霞形成的一抹抹绚烂的色彩。他们在湖边找了一条长椅坐下。
他们沉默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虽然明哥那个时候已经是一个能言善变的家伙，但是面对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恋爱，却不如何是好。
是的，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恋爱。也许在他的生命中已经经历了一个女人，而且是实实在在的经历，是身体的最直接的经历，但是他恋爱过吗，自从自己真正成熟以后。没有。的确没有，所以可以说这是明哥的初恋。也许还不能说恋爱，他们仅仅是第一次亲密的接触而已，根本还不能与爱情沾上边。但是不知为什么，明哥是那么真切地感受到恋爱的滋味。所以我在这里暂且称他们为恋爱也未尝不可。
还是那女孩先开口说话了。
她说，我过几天就要毕业了，又回到自己的城市里去了。
一下子，明哥好象陷入了巨大的黑夜之中，充满了血腥与恐怖。刚刚在他身上燃起的爱情火焰，一下子被无情的暴风雨给冲击得没有了踪影。在他的周围只有不尽的黑暗与无限的苦闷。然而有一种声音是那么强烈地在心中涌动，自然的迸发而出。
他用那双并不漂亮却异常有神的眼睛对视着女孩，根本没加考虑就脱口而出：可我爱你，从见到你第一面起就爱上了你。
她没有看他，只是把脸转向了远方，看西边的天空，那渐渐被黑色笼罩的天空。也许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泪花，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她脸上的微笑突然间隐去了，隐去了。
默默地无言，无言的默默，时间流逝，流逝时间，绝对的黑暗统治大地，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只有不远处的路灯光散发出昏黄的无生气的灯光。终于我们的明哥再也不能承受这种压抑、这种伤感、这种绝对的黑色，他爆发了。
整个夜晚，他对她诉说这些天来对她的思念，诉说着他的不尽的情感折磨，诉说着关于她的一个个的梦，还有一些奇怪的充满肉欲的有关她的渴望。那低低的声调，那柔和地激情，那真诚地坦率，几乎像浴水一样把她浸润。把任何陷入情感徘徊中的女人浸润。
渐渐地，他将他血液中的激情、渴望、热烈、欲念、真诚等等传染给了她，传遍了她的全身。
他变得神秘莫测，她变得痴迷疯狂。
在这样的时候，世界必须被摈弃。
在这样的夜晚，黑暗中物质的东西无限制的扩大，欲望在不知不觉中衍生。
他们拥抱在一起。明哥与他心爱的女孩。
他们亲吻着、抚摸着、呻吟着。明哥与他心爱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