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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倾听
姐妹俩并躺床上，像这样的情形已经好几年没有过了。尹馨记得小的时候，由于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姐妹俩曾合睡过一张床。后来，父亲换了工作单位，也就有了更宽敞的住房，姐妹俩就有了各自独立的空间，从此两人就很少再睡在一起过，除非家里有客人来住。不过这样的情况很少，几年来也偶尔一二次。
房里的灯熄灭了，就剩下床头那盏还散发着灯光。灯光很幽暗，只能隐隐看清房间里的一切，给人一种朦胧之感。一切静静的，尹馨能够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以及妹妹均匀的呼吸声。
“璐璐，困吗？”尹馨的问话开始了姐妹之间情感的交流。
“不困，姐。我还没有从刚才的兴奋中回转过来。”
“你在迪厅里的表现真的让人大吃一惊，不过后来我发觉自己在那种气氛的感染下也变得不认识自己。要知道姐姐有好长时间没有这么痛快地放松自己了。”
“是的，姐，我不知道为何会变得如此。只是觉得自己的生活方式应该改改了。”
“为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
“是那个叫阿伟的男生吗？”
“不是。我与他之间没有那么深的感情。现在的我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了。姐，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在酒吧里的谈话吗？”
“记得，是那次你跟我说得的那个男孩子吗？”
“是的。”
“怎么了，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尹馨没有听到回话，而是听到了轻轻地抽泣声。尹馨轻轻扳过妹妹的肩头，发现她的脸上满是泪水。轻轻地替她擦拭，然柔声地说：
“璐璐，别哭了。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就不说了。”
“不，姐，我憋在心里已经好久了，有的时候简直痛苦极了，曾经有一次我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对着天空大声地叫喊着，叫喊着，骂自己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女人。”
“也许，有的时候的确说出来心里会更好受一些，姐也有这样的时候。不过，璐璐，到底发了什么事情。”
尹馨一边问一边显出焦急的神情，因为她心里明白，在妹妹身上肯定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不然的话，她是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变化。
女人的反常改变，往往是由于身心受到极大的伤害才造成的。
“他欺骗了我，而且还夺走了我最宝贵的东西。”
于是，尹馨听到了一个在妹妹身上发生的让她难以相信的一下子无法使自己平静下来的故事。
“在读高一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他。那个时候他读高二。每次在学校路上遇到他的时候，我的心总是跳的很厉害，我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种感觉。而他呢？我发现他的眼神里充满着一种别样的神情。那是我在电视或电影里看到恋爱中的男人才有的神情。所以我们一下子就相互吸引了，于是我发觉自己每天都渴望见到他，于是我的心中有了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当然当时的我还不能断定这到底是不是爱，可是我的脑中的确总是他的影子。姐，那个时候我是不是就已经爱上他了？”
“或许吧。”尹馨淡淡地说。
其实在心中，她自己也根本无法说清什么是爱情，只是觉得自己心里永远惦记着赵鹏，但她觉得爱情又不应该是这样的。它不仅仅给人永远地伤痛，也不仅仅只是一种永远的思念，它应该有更实在的内容。然而到底是怎样实在的内容，她一时还无法说清。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转眼到了高二，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走到一起来了。从此以后我们就很难再分开了。就这样整个高二上学期，我们在暗地里有了往来。周末的时候，他会偷偷地带我出去看上一次电影或者到公园里去坐坐，偶尔也会去泡一会网吧，甚至我们还去舞厅。在这种交往中我们有了亲热的举动。当然这是浅层次的，我还没有胆子大到那种不计后果的程度。姐，你那个时候与男孩亲吻过吗？”
“嗯。”其实，这也是正常的，现在的年青人早熟，有种身体的浅层次接触尹馨是可以理解。这同样也使她想起了第一次与男孩接吻的时候，那也是在高中阶段，她还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是如此地局促与不安。所以她并没有责怪妹妹。
“虽然在这一阶段，我们之间的关系发展的很快，以至于几个亲密的伙伴知道了我俩之间的关系，但是我们仍然没有公开关系。并且学习更加刻苦。毕竟他将面临高考，我也要保住在班级里的名次。到了下学期，或许由于毕业就在眼前，以后要分开了，再也没有彼此常在一起的机会，所以我们之间就更加珍惜这最后的一段日子，我们走的更近了，甚至公开走在一起。吃饭、上图书馆，上街等常在一起，以至于老师曾找我谈过心。在毕业前夕，我们发誓，我们将永远不背叛对方。他说，他考上大学之后，一定会常来看我的。并且要我好好学习，将来与他考同一个大学。后来，他就考上了这个城市的一所名牌大学。当时，我想我一年之后也要考那所大学。姐，你在听吗？我那时是不是很傻？”
“妹妹，这怎么说傻呢？相爱的人在一起有什么过错？只是那时，你们还很难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其实姐到现在还不知道爱情它究竟是怎样的。”
“姐，我真傻。可当时我就觉得我们相爱了。就觉得相爱就应该有付出，哪怕是肉体的付出。他考上大学后，就来到了这个城市，而我独自一人在那个中学读书。当时我痛苦极了，每天都想着他，人也憔悴了。当时，他还算有良心，隔一段时间会回来看我，有时甚至还冒着被处分的危险偷偷地跑出来看我，我感动极了。要知道从这儿到家里可要好几千公里。就在高三下学期那个五一节期间，他也回家了。那一次我们学校也放了七天假。于是我们相约在一起度过。不知道姐姐还记得，那时我是31号回家，而爹妈原本准备一起全家都出去玩的。而你由于工作忙，要加班。我则借口马上要模拟考试了，要在家复习。所以他们推迟了一天出去，1号我们全家到酒店里去吃了一顿饭，爸爸说这顿饭既是慰劳我，又是赔不是的。因为他与妈妈2号要出去旅游了，又让我一个人在家了。同时，告诉你晚上要好好照顾我。”
“记得。那时我很忙，再加上心情不好，所以那几天也没能好好照顾你，相反每天晚上却是时常吃你给我煮的饭。”
“爸妈去旅游的那几天，我几乎天天与他在一起，再说你中午不回家，所以我每天只要在你来之前回到家就行，再说你每天回来的比较晚，所以我有充足的时间做好饭。那几天我简直快乐死了，整天与他一起疯，根本就忘了学习，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是个还有二个月就要高考的高三学生。”
“你这家伙，对姐姐瞒得那么紧，我可一点都不知道。”尹馨笑笑，抚摸了一下她的头。
“那时我简直昏了头，就在父母回来的前一天，我与他做了那件事。那天，你去上班后，我接到了他打来约我出去的电话，由于洗衣机里的衣服还没洗好，所以我让他到家里来。不一会儿，他来到了家里，而这时衣服也快洗好了。我把他让进屋里，他就在客厅里看电视，而我则把衣服晾好。而后，我们一起又看了一会儿电视。而他这时建议让我把影集拿出来看看，我就走进卧室去拿，可他也跟了进来。于是我们就一起坐在床上看相片。可就在看的过程中，他抱住了我，一边说着亲热的话，一边吻我。而我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最后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与她做了那件事。姐，我是不是很放荡，是不是个堕落的女人？”
面对这一切，尹馨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因为作为一个高中学生来说，她不应该有这种性行为，然而作为一个已经成熟的年轻女孩来说，面对会挑情的男人，她又如何去抗拒这种情欲的诱惑呢？这不禁使她想起自己与赵鹏在宾馆里的那个夜晚。不就是在那个夜晚，她也是在赵鹏的挑情下迷失了自己，不就是在他的抚摸下丧失了理智，不就是在他醉人的温存下献出了自己洁净的肉体吗？以至于如今每每想到这一切，就感到无比的心痛。所以对于妹妹的问话，她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她只是把手伸过去，握住了妹妹那双细小而柔嫩的手。是的，在某个方面，姐妹俩又何其相似。
“做了那件事后，我很害怕。不是害怕那微红的血而是他的那些热乎乎的在我里面的东西。于是我哭了。他紧紧地搂住了我，忙说对不起。我说怀孕了怎么办。他一边宽慰我，一边问我月经是什么来的，我说前天刚结束。于是他告诉我，没有问题的，是在安全期内。并且还让我蹲，让他的那些脏东西流出来。那时曾经担心了好长时间，直到月经再次来了之后，我才安下心来。不过，自从有了那次之后，我就越来越想他了，以至于最终考大学的时候也没能考好，没有考进他的大学，不过还好总算与他在同一个城市。高考结束后，由于成绩出来了，升入大学肯定没问题，所以整个暑假完全让自己放纵了，并且在他的引导下变得越来越堕落了。我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自从与他有了那次之后，有一段时间虽然心里总是想着，但还能控制自己。可后来，特别是高考结束，他放假回来后，我在他的引诱下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他常常带我上他家里去，因为他父母经常在外面做生意，所以没人管他，家里时不时常一个人。于是我们就在家里上网看影带，而他则总是让我上一些黄色的网站，看一些淫秽的影带，于是我彻底堕落了。并且无节制地放纵自己。当然，那时做的次数多了也就有经验了，而且还采取避孕措施。那时的我也相信，这就是爱情。爱情就是要相互奉献。爱情就应该是这样的。然而有一天，就在马上要开学的时候，我去找他，当然没有通知他。当我走到他家面前的时候，却听到了从里面传来啊啊的声音，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一急之下，没有按门铃而大喊他的名字。可是好长时间也不见他开门。最后他终于出来开门的时候，我却发现里面坐了一个看上去比我还小的女孩。我说，她是谁。他说，是他的表妹。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表妹，而且我还从那个女孩的眼光中看到了一丝惊慌。更要命的是由于他们的疏忽，竟然让我看到了在沙发后面的一条红色的女式内裤，我一下子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于是我走到那个女孩的身边，她怯怯地望着我，然后又望望他，而我则是冷不丁地拉起了她的裙子，发现了她里什么也没穿。于是我疯一般地跑出了他的家里，而他叫了我几声之后，也没有追来。就这样，我的初恋完了，彻底完了。从此，我就彻底改变了。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我。”
听了妹妹这一番话，尹馨心痛极了。紧紧地搂住了妹妹，她发觉妹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她明白妹妹内心是痛苦的，她也能理解这种痛苦，这种因爱情的背叛而产生的痛苦，这种由大喜而突然转至大悲的痛苦，这种因让人绝望而永远无法忘却的痛苦。
说完之后，妹妹哭了，尹馨也哭了。姐妹俩紧紧地搂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