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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鱼儿跑。
川西平原,龙泉驿边,美丽的大学校园,楼阁千耸,艳花万丛,香草百簇,美丽得来如同仙境。圆中一湖,自然成形,杨柳依依,碧波粼粼。湖上一廊,可凭栏照影。
偶居此处,喜不自胜。夕阳西下,晚霞镏金。晚饭后信步而来,湖边玉影如织,廊上笑语欢声。缓步廊上,左顾右盼,不觉一惊。只见五颜六色之鱼,蓝天白云之间,队队群群,往往来来,从从容容,摇头摆尾,怡然自得。我不由得呆住了,良久,吐出一句:好一群宠物!
同行一人观鱼观得来眉飞色舞,以至面部分不清五官;手舞足蹈,好像是在做健美操。不管其怎么向鱼套近乎,鱼儿仍我行我素,于是叹曰:好自在的鱼儿,好快活的精灵!瞬间,一个古老的对话响起在我耳边: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我心里不禁涌起一个大大的疑问:鱼儿真的自在快乐吗?我不是鱼,也无法与鱼交流,鱼乐不乐不得而知。并且如鱼类低等动物,有没有“乐”与“悲”之类的心情,也还需请教生物学家。但自诩高等动物的人确实是有思想有想像的,并往往以此臆断。于是在人的想像中鱼成了快活的精灵。
假设鱼是有“心情”的,那么,鱼真的快乐吗?我看未必。只要不是脑袋特别笨的人都可以得出个明确的答案。把目光稍放远一点,你会发现,离湖上回廊较远的水面看不见鱼,或是鱼很少,为什么廊边或较近的水面鱼却成群结队呢?当你看到下面这个情景时,你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带着怪怪的心情沿着回廊往前走。突然,一位时尚女子跃入我的眼帘,穿着五颜六色花衣裙的她斜依栏杆,美丽的面容挂着从容娴静的微笑,一只手里拿着半个馒头,另一只手正把馒头一点一点地撕下来慢慢地投进湖里。小块馒头一落下,便有一场激烈的争抢,各色鱼等纷纷跃起,以至出了水面,张大嘴向那馒头咬去。这里鱼之多之密集,把一婴孩放上去必不会沉下水去。至于鱼会不会咬婴孩那很难说。这很清楚了,鱼儿来到廊边,乃为一食也。
抢食之鱼有乐乎?
可以肯定的是,那女子此时是快乐的。其快乐是鱼带给她的,或说是她把快乐建立在鱼儿的“痛苦”之上的。此时,我站在女子近处,欣赏晚霞中的鱼儿和女子,心里不禁一动。同行朋友诡秘地笑着,拿着拍照手机说要给我和鱼儿来张合影,我一下避开了。朋友已视那女子为鱼了,美人鱼。
我心动的不是那女子的美丽,也不是女子的从容娴静,而是有一种感叹:诚然女子是鱼,你我又何尝不是鱼呢?人如鱼啊。社会是水,人是鱼。熙熙利来,攘攘利往。此时我游到这美丽的大学校园,不能说不为求食也。唉,如果能有鱼之境界,在求食的同时能给他人带来些许快乐,那也就不枉活一世了。在鱼之下的“高等动物”又何其多也。
这样看来,真是蓝蓝的天空白云飘,白云下面鱼儿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