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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朋友不必要求得那么苛刻,非得心相印心重叠心有灵犀不可。君子之交淡如水,真正的友谊是发自内心的彼此欣赏,是心灵需要时的温暖扶持,以及,适度的距离,就象艺术创作中的“留白”
仕友——洪
我比洪小几岁,仅仅几岁而已,她却比我成熟多了。
她是我的朋友中学历最高的,硕士毕业。但是性格也最大咧咧,连笑声也没有女孩的拘泥,总是朗朗的。我的领导称她为知识分子中的“土匪”
刚从学校毕业的她被分配到一所重点中学教书,后来担任了该校校长助理,再后来任一家私立学校的校长,再再后来经过“双推、双考”进入了外事办任副主任。我笑着对她说,你的事业真可谓走在了康庄大道上!
在进外事办前她到我们单位挂职锻炼了两个月,我就是那时认识她的。
其实如果不是她鼻梁上的那副深度眼镜,根本看不出,1号首长出国考察,她是随行的翻译,因为她具有的都是知识分子的优点,理性聪明且豁达,不带势利瞧人,没有丝毫的尖酸、骄情。
洪短发,一张娃娃脸,由于个子比较高,差不多有1。70米,所以她几乎一年四季都穿平底鞋。而站在她身边的我,终年都穿高跟鞋,所以我和她在一起感觉比例还蛮协调。虽然那个冬天,我的高跟鞋经常妨碍我们做长途的漫步。
印象最深的是一次午餐后的散步,走了太远的路,到了一个小村落。白墙黑瓦的房屋边看到的是一目了然的萧条,衰败的小草,光秃秃的树枝,连竹林也泛着昏黄的色泽,一点都不鲜活。还是洪的眼比较尖,看到山坡边居然还缀着几簇新绿,狂奔过去细看,才知道是农家种着的几棵萝卜,嘿嘿,仔细一瞧,没想到还是红萝卜!接着互传个眼神,心照不宣,一个望风,一个拔,配合非常默契。记得后来是急急逃离现场,随路找了小溪清理了一下,然后边走边享受我们的战果,那滋味——脆脆的,甜甜的,吃到的已不仅仅是萝卜的味道了。现在想起那次的行径,我们更像两个顽皮的小孩,着实过了一次小偷的瘾!
其实那两个月,我们更多的是午休时间在单位的庭院里相伴逐日而读,静静地,互不干扰。只是我看的都是闲书,她看的都是专业书籍。她玩笑着说我,这些“反共、反社会主义”的书看多了,可就影响前程!我向来是随性的人,对于名利淡泊从容,回报她只是淡淡一笑!
那两个月之后,我们很少见面。她忙,经常飞来飞去的。不过每次回来都不忘给我捎上礼物,从法国的香水到韩国的口红,到不知道哪个国家的羊毛披肩最近打电话来说去了趟非洲,又让我过去拿礼物,近来我一直很倦怠,也没提兴过去!其实不管她带的是什么,在远离我的国度中,还惦记着我,我已深深感动!
网友——岚
岁月就想刷子,在动机深藏的社会交往中,人都或轻或重学会了欺骗、撒谎、虚与委蛇等“技巧”网络,使我们卸下了厚重而坚硬的面具,真实面对了自己。她,不是我最早认识的网友,但是她却是唯一用真诚、信任的姿态,渐渐走入了我现实生活的网友。
岚,我比较喜欢这么称呼她,虽然在我们常去的bbs上,大家都认同她叫“牵手”!
岚爱吃辣,我爱吃甜酸;她说她最爱的早餐就是包子了,我说我最好天天吃稀饭,汤水多一点,饭粒饱满的那种;她不知道怎么生吃蕃茄和黄瓜,我不喜欢她常提的烤肉。但是这些并不妨碍我们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其实我刚来论坛不久恰恰是她离开论坛休整的时候,要不是如此,我想我们的相遇还可能提前。后来听到宝叫她姐姐,我也就跟着叫起了姐姐,没想到事实她还没我大,哈哈,这个误会在好长一段时间都让我感觉糗到了家。
其实我们的相知完全是因为秉性的相同:能享受现实生活中安逸的生活,但是向往的又不仅仅是那分平淡的安逸,总希望生活每天都能别出心裁,那仿佛才是心灵真正的渴望。我们就是那种爱做梦的人,善良又感性;脆弱而又执着。常常不经意就会为一篇文章、一首歌、一段往事欢喜和流泪。
还记得那天看到一副刊上的文章——千万别碰,那是一个丈夫写自己的妻子:她爱做梦;容易轻信一些生活表面的东西;不会精打细算地过日子;希望我下班时不要拎着菠菜而是捧着一束玫瑰;不要坐出租而是坐着三轮车,不要机器三轮车,要人力三轮车;要我脸上带着忧郁的笑容,像三十年代的文人郁达夫那样在秋风中走在上海街头的笑容。她的歪理是男人骑车有点像卓别林,要骑最好是骑马;男人开车有点像儿童在玩玩具,要开就开坦克飞机;男人坐出租有点像乡下的驴拉磨,总之还是坐人力三轮车好,风雅而悠闲。她的理论是男人可以不系领带,但不能不围围巾,男人可以不用手机,但不能不在口袋里放一块全棉手帕。她极不赞成用餐巾纸,说浪费是极为可耻的。情绪好的话,早晨五点多钟就起床熬米粥、煎鸡蛋,整个一个乖巧的良家小媳妇。情绪不好的话,早晨懒洋洋地坐在桌前锅不动瓢不响,问她早饭呢?她朝桌子上的花瓶呶呶嘴:喝玫瑰的露水吧
哈哈,要不是篇幅太长,我真想把整篇文章都摘录在此,让大家都能分享我们这种人被理解和解剖的快乐。是的,那天和她一起享受文字的同时,边读着边还从耳麦中聆听对方爽朗的笑声,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那么恣意的笑过了,那天的快乐至今难忘!
对于岚,其实在精神上我还真的依赖她如姐姐,和她在一起,感觉没有什么事是我撑不过去的。再苦再难再辛酸,我都知道,隔着光屏的背后,有她,那个陪着我一起走的朋友。那个我敢在她面前痛哭、默默呵护我的朋友。那个毫无功利、始终站在暗处的朋友!
那天岚问我对她初初的印象是什么,我一直没说。今天我想说,在我的心目中她娴静如水,温和又如美玉,红巾翠袖的旗袍最适合她,而且那滚边和盘扣一定要手编的,平平常常的丝绒或素缎彩缎的细带,镶嵌、点缀,一针一线的温馨,那回肠荡气复古的灵秀她肯定能完整的诠释。
因为在我的眼里,她是精灵,是美的化身!
文友——惠
看到惠质兰心、秀内慧中这些词,用在惠的身上是最合适的了,虽然从字面上看来此慧非彼惠!
认识惠是因为我在副刊上发表的几篇小文,那段时间几乎疯似的,把写字当成了唯一的爱好,一个月至少能发表两、三篇短文。而惠是副刊的常客,用专业的话说,她应该是前辈!
我的性格是绝对不会主动去结交那些爱文学的前辈,因为写作最终只是我的爱好,不是我的奋斗目标,而且长这么大,还没有一种爱好能让我坚持不懈的。在热衷的时候我会像上紧发条的钟表一样,孜孜不倦地转啊转,可以一旦我懈怠了,就会像老化的机器一般,灵感完全处于生锈状态!
电话里惠说,辗转了很多的路,才打听到了我的真实地址,想认识我!她说话的口吻给我最初的印象像炒豆——急,仿佛不用换气就想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似的!
那个冬天的早晨阳光非常明媚,我们相约见面。虽然在此之前,我们已经成了电话中的聊友,但是我也只知道她在人民银行上班,她的模样还只停留在我的想象中。
上午11点,我说到附近的车站等她。我记得那天我穿了件黑色的大衣,格子裙,贝雷帽,软皮靴,还背了个斜挎包。等待中的时间总是过得相当迟缓,在手机的短信中,我知道她要忙完上午的班才能够过来,然后等她上车,然后我感觉她的脚步在渐渐的向我临近,等载她过来的公交车停在我身边的时候,已是12点了。
她很瘦小,简直不能想象那些大气、牟利的笔锋是出之这双柔弱的小手。要从五官上分析,惠长得不美,单眼皮,鼻梁不够高,唇色暗亚,皮肤偏黄。但是就觉得她非常与众不同。我想这种与众不同是她潜在的气质决定的吧!面对她,我居然感到自己的心脏砰砰乱跳,一阵紧张滑过我们的空间。这时,她从身背变魔术似的拿出了一束鲜花,哇那可是一大束香水百合!我接过捧在胸,那种美美的感觉,饱满又幸福。我们相视淡淡一笑,所有的尴尬和陌生都在这一笑中烟消云散。后来我知道那耽留的一个小时,她去给我买花了,走了好几家花店,因为她要选到最好的给我!我说这么拿着花穿街而过还是第一次,原来要让自己吸引眼球并不是很难的事哦!
那天,我感觉自己很美,那美的感觉就是她带来的!
春天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是老朋友了。在惠的提议下,一起去赏了梅花,躺在梅树底下,花瓣零落在我们的鼻翼、脸颊,我们欣赏着梅遒劲嶙峋的枝干,或仰或附或直或曲或躺或卧或依或盼的姿态,几乎是沉默的。后来她说,我们这么亲近花儿,像不像追逐在花丛中的小蜜蜂啊!我说,可惜我们的一身俗骨,没扰乱花开花谢的清静才好!只是离开的时候还是无情地折了几株带回家,那些含苞的花儿着实让我的小屋清香了好久。
我说,下一次,一起去看千年的银杏,百年的红豆杉,因为那里的环境就适合和她一起共处!
丽友——侠
侠是我朋友中最漂亮的,娇小玲珑,典型江南美女。站在她的身边,我感觉自己像猿人泰山,因为她足足比我矮了20公分,就因为这多出来的20公分老让我不能平视她,俯视又感觉不礼貌,还好,她不计较。
我总结了一下,发现我收入的百分之八十是和她一起花的,和她在一起,我才做回了纯粹的女孩,而且也深深的感觉到——钱不是万能,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购物、美容、什么香薰美体、泡吧和她在一起,我着实体会到了人民币的妙用。而且,人的潜能还真的不能用面积去衡定,就算花上整天的时间逛街,她也绝对不会喊苦叫累,我都怀疑她的能量蓄储在哪里!当我怪异地看着她时,她说,你不知道,购物还等同于医疗效果,在我精神不佳的时候,如果买到了心怡的服饰,我就能马上精神振奋。
晕倒!
她的乐观总能感染我,或者说,在我郁闷的时候,我最愿意和她相处,而且她也知道我们的性格是两个漠不相关的世界,我们的交集就是我们都具有爱美的天性,我们信奉张爱玲说的,女人要保持永远的美丽必须具备:一是要有安定幸福的家庭;二是自己要有健康的身体;三是一定要有不安分的心,因为不安分才会常常注意自己的容貌、状态。
而且,我非常赞同她的审美观,她身上那件白色的皱褶棉布斜襟无袖衫,腰间缀以细细的珠链,真美!哈哈,居然才花了70元人民币,简直难以置信会这么便宜,后来和她逛街的次数多了,就不希奇了,原来大街小巷的服饰店她都如数家珍,而且根本不会走冤枉路,她知道什么地方值得一看,什么地方走了也是浪费时间。最佩服的是,那些店内的小姐,都几乎认识她,看到她就会满脸笑意给她介绍新到的货式,当然对于这样精明对照的熟客,也就没机会狠宰了!
这次她到党校培训两星期,我好象就没上过街,还好这星期就结束了。我已经短信给她了,我的钱包和我都已经蓄足了劲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