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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给了他一个七岁儿童的智力,却给了他一个单亲父亲的重任,上帝公平吗?
相信很多的观众和我一样,无论在观看我是山姆(i am sam)之前还是之后,都会把它和雨人(rainman)作比较,显然,这是两部题材非常相似的电影,而他们却有太多的不同之处。
记得在第一次看我是山姆之前,我已经把雨人看过七遍了,兴头依然不减,达斯汀霍夫曼精湛的演技将一个“自闭症”者演绎得真实、生动且可爱,他在长达6个月的与“自闭症”者的观察和交流之后,顺利地将奥斯卡影帝收入囊中。而西恩潘在我是山姆中吃力的表演所取得的成就比起达斯汀霍夫曼就相形见绌了。然而,我却认为他的表演非常成功。
雨人中的主人翁雷曼是个“自闭症”者,也可以说是“智障”者,他生活在自己封闭的世界里,有父亲留下的300万遗产足够疗养院为他的一生作周到的照顾,如同数学公式般的思维和情感使得他与世无争,对数字十分敏感的雷曼一生都用来数数,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这些很难感受或理解,我们只能观察到我们所能看到的他们,并以此作出一些毫无根据的臆测,他们对世界和生活的真实感受,我们无从考究。而达斯汀霍夫曼却非常准确地,至少是与我们所见到的非常谋和地将雷曼的世界呈现在我们的面前,其细腻精妙之处十分自然且不拖泥带水,仿佛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像雷曼一样的人,完美得几乎看不到瑕疵,演技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两度影帝,终身成就奖当之无愧。
我是山姆中的主人翁山姆只有7岁儿童的智力,他在一间咖啡店工作,靠微薄的薪水来维持生活,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收留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子,并和她生下一个女儿。但是,女儿一出世,作母亲的就不告而别,丢下山姆和幼女相依为命。山姆给女儿取名露西,因为他特别喜欢听披头士乐队的天空中拥有钻石的露西这首歌。在一群患有精神障碍疾病的朋友的帮助下,山姆独自抚养着女儿,虽然总不免出些小差错,日子倒也过得快乐。露西顺利长大了,不但生得漂亮,而且聪明伶俐,虽然只有7岁,她的智力已经超过了山姆,山姆已经无法应付女儿提出的许多问题。乖巧的露西为了不让父亲伤心,故意迁就父亲的智力水平,而这显然不利于露西的智力和情感发育。这对特别的父女引起了社会工作者的注意,他们认为山姆不适合再抚养露西,把露西从他身边带走,为她找了一个正常人做养母。山姆不甘心就这样失去女儿,决定聘请女律师丽塔帮他争取抚养权 西恩潘在影片中的表演非常吃力,而且就观众的反映来看也很“不讨好”的确,他主演的山姆没有达斯汀霍夫曼的雷曼真实可信,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电影,不是生活。而我对此持有另外一种看法,雷曼的角色世界很小,演员要作到的是怎样将其表现得真实可信,他的一切与外界的关联很少,自己的世界也有特定的规律或者说是“公式”也并不是说达斯汀霍夫曼做到这一点很容易,但是很单一;而山姆却是一个生活在正常世界中的“非正常”的“智障”者,他需要用自己7岁儿童的智力来适应这个世界的变幻莫测,与这个对于他来说十分复杂的世界有着太多的瓜葛,生活、命运、家庭和亲情,都是他必须学会和承当的,也是演员在演绎这样一个角色的同时必须表现到了,不能像雷曼那样“自娱自乐”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表现得自然贴切,整个人物的特点十分复杂,对于现实的矛盾和感情的冲突,在分寸上的把握很有难度,他不是一个正常人,但他要做到一个正常人,西恩潘已经很大程度上做到了这点,这也是这部影片令我感动的原因。
当山姆的女儿露丝为了不让父亲伤心,故意不读出父亲读不出的多音节单词,而作为父亲的山姆为了女儿的学习和未来,强忍自己的痛苦苦学他永远也学不会的词语时,极大的人性反差造成了强有力的渲染。而且面对失去女儿的悲伤,他必须用自己7岁儿童的智商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面对方律师各种可能导致正常人落入圈套的问话,他必须从正常人的角度去回答“智障”不能成为法庭上的证据,他不能承认自己的“智障”也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智障”否则他会失去自己的女儿。咬文嚼字的辩词,冗长晦涩的字句,包括多音节单词,他都必须承受这些他不能承受的艰难。
然而他不愿撒谎,即使是为了女儿,甚至不愿聪明的女儿为了父女亲情而撒谎,他没有任何的优势赢得自己的女儿,他有的只有爱,"love is all you need"这是我是山姆海报上的宣传词,他用爱赢得了同自己一样“智障”的朋友的支持,他用爱赢得了心灵受过严重伤害的,不愿与别人交往的邻居的出庭作证,他用爱赢得了曾像他女儿一样的女士的帮助,他用爱赢得代理费超过千万的女律师的真诚,他用爱赢得了深爱着女儿的领养父母的理解。他用爱赢得了女儿,也赢得了自己的命运。“在某些方面,我比你们都聪明”山姆在法庭上为自己这样辩护,究竟是那些方面,也许就是爱。
“我是山姆,我是你父亲”“美妙的选择”简单的表达,如果是用心说出来的,再赋予天性的善良,没有比这些更美丽的语言了。
看过太多的电影后,人们往往忘了什么是感动,我也如此,爱情的悲剧让人感伤,但不会流泪;战争的残忍让人憎恶,也不再流泪;堕落的浪人让人无奈,更不愿流泪。只有孩子,从我的兄弟姐妹、第六感到人工智能,这些都曾让我流过眼泪,可是像孩子一样的山姆呢?
我的左脚、雨人、阿甘正传还有美丽心灵,残疾人总有说不完的故事,也总能吸引人们的眼球,赢得观众的同情,而在看我是山姆时,我无法同情他,因为同情对于他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只能在内心呐喊:“山姆,你要坚强,你要赢得自己的一切,因为你有爱。”
当山姆在绝望中没有去看小露丝,下次探望时,露丝一边打他父亲,一边说:“你说你会来的,你没有,也没有给我电话,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像当年第六感中我看到海利喬奧斯蒙德在汽车里和母亲的那一段,尽管人们给予第六感的评价不高。
雨人值得我看它七遍,看达斯汀霍夫曼的惊世演技,而我是山姆看一遍就够了,能被这样感动一次也满足了,因为——我是山姆,不是雨人。
上帝只给了他七岁儿童的智力,于是给了他善良的爱心,上帝其实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