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屈原活着的宋玉

陈易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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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意间看到了一张有关我的男神周董的一幅照片,是由现在的他和十年前他,除了给我恍如隔世的感觉更多的还是唏嘘不已。

    从前发型的不羁到如今的正式,从前眉眼的轻佻到如今的平和,从前眼神的轻狂到如今的温润,从前嘴角的冷峻到如今的上扬。这些看似不经意的变化是时间打磨出来的,而这打磨出来的东西就叫:世故人情。

    世故人情不无对错,就看它对一个人精神的塑造了。

    有“大刚则折,至察无徒”者,他们活的也许不久,但是一定会有人替他们活下去。

    有“温润如玉,左右逢源”者,他们活的逍遥自在,是时代的见证者也是践行者。

    有“奴颜婢膝,恬不知耻”者,他们活的苟且,活的卑贱,活的也许很久,但一定死的很惨。

    有“任人宰割,苟且偷生”者,他们活的麻木,活的邋遢,但至少他们曾经活过,像过客一样地生活过。

    我问女朋友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她答道:“屈原投江的前两天。”

    我顿感欣慰,又接着问道“那么两千多年前的此刻,他会在做些什么呢?”

    她神回复道:“额应该是在找该投进哪条江里吧。”

    “为什么,投哪条江有什么区别吗?”

    她居然又答道:“有的江能淹死人,有的江还能脏死人呢!”

    一、阳春白雪,曲高和寡

    据史记屈原贾生列传记载:“宋玉者,楚之鄢人也,故宜城有宋玉,始事屈原,原既放逐,求事楚友景差。”

    这句话翻译过来应该就是:“宋玉是个地道的城里人,先前跟着师傅屈原,后来屈原被开除国籍,他就托人办事找个一官半职养家糊口了。”

    古语的精炼之处在于:微言大义,言简意赅。寥寥二十八字就能把宋玉整个人都说了个透:宜城乃楚国皇都,故而宋玉出生不差;屈原既是政客又是文人且师承名门,条件不错;而后求事楚友,他的人脉关系还是挺广的。

    如果说屈原是那笔刺眼的深紫,那么他的徒弟宋玉应该就是那抹宜人的浅绿。

    刺眼的东西早晚会变成刺骨的东西,可是他们却尖锐且坚定地按照他们的信仰义无反顾地活者。他们带来的是一些不合时宜且令统治者们畏惧的思想,所以他们是要被除之而后快的。毕竟对于封建统治者而言,对一个国家最好的管理不是让国民敬畏它,而是让国民畏惧他。

    早先的宋玉也如他的师傅一般刚毅地活着,楚王问他:“先生最近的行为有些不检点吧,有人都把状告到我这儿来了!”

    宋玉估计也是年少轻狂,目中无人,极为嚣张地答道:“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国中属而和者数千人。其为阳阿、薤露,国中属而和者数百人。其为阳春、白雪,国中有属而和者,不过数十人。引商刻,杂以流徵,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人而已。是其曲弥高,其和弥寡。”

    这句话撂在今天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我要是唱义勇军进行曲的话,天下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要是唱甜蜜蜜的话,知道的人还是很多的;我要是唱双截棍的话知道的人有,听懂的却没几个;可我要是唱忐忑的话,能听懂的恐怕屈指可数了。”

    这些年,宋玉尚且入世未深,不知人情世故,所以我行我素。但他不仅仅是肆无忌惮的,因为有巧言善辩作为保护,活的危险倒也逍遥。

    二、风起于青萍之末

    屈原死了,但却留给宋玉一句话:“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a question ”宋玉如闻天书,不知所以,糊涂了很久,始终也没有答案,依然以桀骜不驯、浪荡不羁的姿态潇洒地活着。

    在封建朝廷,有人能用上百种方法弄死一个不合群的人,要知道“鹤立鸡群,鸡必群起而攻之”而且要你死的条件只需两个,一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二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天,又有人向楚王告宋玉的状了,这次的借口实在太离谱,不过对于一个昏君而言,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越愚蠢的借口只能证明这个君主越昏庸”

    楚王把宋玉又招来问道:“听说你很好色!”

    “大王,何出此言?”

    “登徒子说你很好色!”

    “大王,我问您的是何出此言?”

    “那个谁,有人说你很好色?”

    宋玉心想:“好吧,尼玛,还能不能好好说话啦!你特么在逗我!”

    宋玉拂袖答道:“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然此女登墙窥臣三年,至今未许也。登徒子则不然。其妻蓬头挛耳,齞唇历齿,旁行踽偻,又疥且痔。登徒子悦之,使有五子。王孰察之,谁为好色者矣。”

    这段话撂在今天的意思是这样的:“前几天,林志玲在北京“天上人间”给我订了个豪华包厢,可是我没去!也在前几天“凤姐”在北京的一个犄角嘎达给登徒子预定了间出租房,登徒子他去了,还真的去了!而且听说还至今未归!试问大王,谁更好色呢?”

    又一日,楚王游于兰台之宫,宋玉、景差侍。有风飒然而至,王乃披襟而当之,曰:“快哉此风!寡人所与庶人共者邪?”宋玉对曰:“此独大王之风耳,庶人安得而共之!”

    极尽谄媚的话,宋玉能活的安然无恙,也就不难理解了。一阵风都能被他拿来朝楚王的马屁上狠狠地拍一把,活着那是必然!

    屈原活在现实的世界里,十分清醒地、干净地、不容一丝肮脏地活着。在举世皆浊的环境里,他的死那是迟早的必然。宋玉则不同,他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王者,表面上是献诗于王,实则是在自己的诗里挥子为王!

    我想,宋玉最终是会理解屈原留给他那句话的意思了:“我是活着呢?活着呢?还是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