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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与饮酒永远是不可调和的,关于此,我有刻骨铭心的记忆。那一次差一点儿酿成惨祸,几成终生憾事,随着岁月流逝,许许多多往事都淡出了记忆,但这一件事无论如何也不敢忘记,每每涌上心头,总要惊出一身的冷汗。
那时候我年轻气盛,喜欢逞强。一个初冬的晚上,几个朋友相邀去喝酒,我开着车去了。好友相见自然喝得天昏地暗,无遮无拦,直到六个人没有一个清醒的才肯罢休。朋友们一个接一个摇摇晃晃走了,我也拉开车门准备返回。有一位朋友不放心,折回来问我还能不能开车,我把胸脯拍得嘭嘭响说,没事,这点儿酒算不了什么,再喝半斤也照样能开车。朋友走了,我跌跌撞撞坐到驾驶座位上,往日非常熟悉的环境猛然间变得陌生起来,人像突然失足掉进了陷阱,手脚也不听使唤了,汽车没跑却不停地原地转圈。费了好大劲才将车钥匙插到点火开关里,就在拧钥匙的时候,我稍稍恢复了一点理智,我知道我喝高了,醉酒开车的种种危害蜂拥而来,我害怕了,犹豫了,于是,点上一支烟慢慢抽起来,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抽完烟,我自认为我完全清醒了,机器一响,全身心都集中到了开车上来。开灯、踏离合器、挂档、踩油门、倒车、转弯,车徐徐前进了,还好,没有出现差错。虽然手脚不太灵活,但心里还比较明白,我暗暗对自己说,最高只挂二档,千万不能用高速档,但是,被酒精充斥着的我,想保持平静实在太难了。车驶出不远,我就开始得意起来,挂了三档挂四档,车渐渐飞速奔驰起来。
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也如往常一样降下了速度,突然,一个骑车的女子从人行横道上穿出来,眨眼间已窜到车前,我慌了手脚,头嗡地一下胀大了。我一面踩刹车一面往左打方向,与此同时骑车女人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惊叫着停下自行车。汽车与自行车擦肩而过,到了左边花坛边停了下来,万幸,真的万幸,不过,骑车女人早已吓得颤颤栗栗,哆哆嗦嗦,而我呢,同样吓得浑身无力,双腿发软,瘫在驾驶座上足足三分钟站不起来,胸口嗵嗵得心都要嘣出来了。过了好大一会,我下车走过去,好言抚慰她,她才从噩梦中回味过来。
我的酒全醒了,一身冷汗浸透了内衣,那一夜脑海里翻来覆去始终浮动着那可怕的一幕。幸亏没有出现意外,如果出现了意外,真是要悔恨终生了。饮酒之后驾车,当时自认为多么的清醒,其实也是不清醒的,只不过是一种假象,是酒精在麻痹人,也是把人往歧路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