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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宁听见一阵嘤嘤的哭泣,一只天使跌落在他的窗台,他看见她受伤了,鲜血从她的心口汩汩而出浸红了雪白的羽毛
天使本想飞翔,但是她不幸摔落,这一次她摔的很重,伤口很难愈合,她用惶恐的眼神望着宁,小小的翅膀护着受伤的心口,他便小心地把伸出双手,她迟疑地歪着脑袋看着宁“不要害怕,小东西,你是怎么了?我来帮助你。”天使慢慢地挪动着小腿移到宁的掌心,宁把她捧在手里,担心地问:“我该做些什么呢?需要我帮你什么?”
天使盯着宁看着他秀美的脸庞,于是又嘤嘤地哭了,她把两只小翅膀放在脸旁,她揉了揉哭红的眼睛用十分轻盈的语音告诉宁,她失恋了。原来天使也有爱情,原本宁以为天使是可以无忧无虑的,原本宁以为天使会没有爱情,原本他以为天使不会被爱人所抛弃,但是现在他知道了,即便是天使也有伤心的时候,即便是天使也有被抛弃的可能。
于是宁想起了可可,可可不是天使,但是宁却把她当成自己的天使,那一天,阳光很灿烂,着急上班的宁撞到了横过马路的可可,一袭白裙,缓缓飘落,顿时间,宁傻了眼了,他看见一个女孩子轻轻抬起了头,黑发甩在了脑后,一个天使般的面容带着一些苍白,娇小的嘴唇轻轻地挪动:“没关系,你赶时间,你快吧。”宁这时候才赶紧扶起她“还是我带你看医生吧。”“不了,谢谢。”她竟然嫣然一笑,醉人的笑容把快乐地感觉刹那间传遍了宁的全身,他用手扯住她带到了马路的边上“我公司就在xx路,很近,我还是带你看医生吧。”
“真的不用了,不过你可以送我一程,我和你顺路。”她看和他坚持不下,只好坐上了他的自行车。
宁开始骑车,他感觉她好轻,因该有八十斤吧,不,好像连八十斤也没有,宁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飞一般地骑车走了,半路上他放下她,留下了她的电话。
于是一整天,宁都沉浸在一股幸福的幻想当中,他想起了路边那个天使,那抹洁白,下了班他给她电话,请她喝咖啡,算是赔罪,她也没有拒绝。
他和她对面坐着,悠扬的音乐缭绕在四周,她却总是低着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慢慢地用手中的小勺搅拌着早已经化了的杯中的冰糖,气氛很沉闷,宁就想说点笑话来缓和一下气氛,但是他刚讲了一半就打住了,因为他看见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眼中滴落,正好落在了咖啡杯上,沿着咖啡杯划了一个圆,最终消融于杯中,他似乎听见了滴答的泪珠撞击咖啡的声音,他的心马上好像也被什么东西猛烈的撞击了一样,他不敢出声,生怕是因为自己弄痛了眼前的天使,他把纸巾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她抬起头满眼雾水地对他说:“他终于和我分手了”
“啊?”宁感觉有点突然,他竟然感觉自己心里似乎是在偷笑,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啊?人家那么悲伤。
“他很喜欢我,一直都对我很好,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放弃我?”
“也许他又爱上了别的女孩子,也许?”
“不会的,他不会的,你不了解他”可可已经有点激动了。
“对不起,是我”
“不不,是我自己失态了,我该走了。”
“我送你?”
“谢谢!”
宁陪着可可走了出去,推上他的那辆陪了他很久地自行车,可可在一边静静地走,她已经不再哭泣。偶尔,他们聊一些别的话题,但是始终没有涉及到可可以前的爱情,因为宁不想再让她伤心了,他突然有一种冲动,他要保护眼前这个美丽的天使。他没有把可可送回家,在离她家也许还有很远的地方,他们停住了,可可说她的家就在不远处,但是宁一直没有去过。
就这样,宁陪着可可慢慢地走过了一个难熬地夏天,时不时地,宁会约可可出来,请她吃饭,看电影,但是可可始终没有让宁去她的家里。
有一天,宁终于忍不住了,他问可可:“我可以爱你吗?”
他盯住可可,正在开心地吃着冰激凌的可可笑容一下子变得僵硬,她闭了一下眼睛“我很爱你。”她并没有回答宁的话。但是宁还是很兴奋地抱起可可,他把可可抱起来转着圈圈“可可说她爱我!可可说她爱我!”
“放下我,放下我——”可可举起香拳使劲地捶着宁。
“做我老婆。”宁放下可可,突然间冒出一句。
“我,我,不可以。”可可的声音很小,却像一个雷一样炸在宁的上空,宁的天空一下子阴暗了许多。
“为什么?”
“没,没有,我累了,我想回家,送我回家好吗?”可可摇着头,显得心事重重。
“不,你在逃避!”
“我没有,但是我真的好想回家啊,我头有点晕,可以吗?”可可用一种乞求的眼光望着宁,宁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也许她今天真的很累呢,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却做了“上岛”的前厅经理,也许工作有点压力吧,想到这里,宁就把可可抱上车子,可可坐在后面,宁带着可可回去了,还是到以前的那个路口,可可从来不肯让宁去她的家里看看,宁只是在等待,也许宁可以等到那一天可可完整地接受了宁,宁只是一个普通公司地一个小职员,他知道他在事业上配不上可可,但是在感情上是没有卑贱的,宁还是爱着可可。
那是有一天,宁刚刚走进公司,便有许多同事朝他投来羡慕的目光,尤其是许多平时都不怎么看宁的美女同志,宁感到有点诧异,但是很快宁明白了,从老总的办公室里面出来以后,宁知道自己的能力终于得到了肯定,他被提升到了项目主管,这对宁来说真是一件喜事,他正在为自己配不上可可而感到内疚,这时候他终于可以告诉可可了,一下班,他就往外面冲去,他要告诉可可,但是却被一群同事拦住了“宁,也不请请客啊,这怎么可以少的了呢?”“对阿对阿,不能放走他。”同事们七嘴八舌大家推推攘攘地把宁给带到了“美乐迪”一群年轻人找了一个合适的中包,大家大吼特吼,释放着现代都市快节奏的压抑。中间宁出去了,他去洗手间给可可打电话,打了好一阵,没有人接,当他正要离开洗手间的时候,可可给他回了电话:“你在那里?”宁劈头就问。“我在一个姐妹家里,我们在家里看电视,很吵,没有听见,港台闹剧,真的很好笑,哈哈哈。”可可还不忘加上一串笑声。“那你好好玩,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改天吧,我要当面告诉你,嘿嘿。”“讨厌,什么事情神神秘秘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吧,那我继续看电视了。”“嗯,我和同事一块聚呢。”挂了电话,宁走出洗手间,突然在他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隔壁洗手间走出来,头也不回地走,宁的心一阵紧张,他急忙跟进那个身影,他看见她走进了一个包间,宁在门外停住了,进不进去?宁犹豫了,进吧!宁猛地推开房门,他愣住了,可可正躺在一个象她父亲一样的老头的怀里,那个象熊一样的老男人正把嘴往可可的脸上凑着,可可看见宁进来了,她也愣了一下,推开老头,头埋的很低“对不起,我走错门了。”宁退了出去,把门轻轻地关上了,他一阵跑回到了自己的包间,他关上门,背对着门蹲了下去,他抱住自己的脑袋,他使劲控制自己不去乱想,但是他还是想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怪那么一个柔弱的女子当上了经理,那个老头一定是他们老总”他的脑子里面一阵混乱。
“怎么了?宁?”同事们看见他不对“别呀,哥们,好不容易出来聚聚,不会是刚才偷偷地去问价钱了吧,实在不行,我们aa啊。”他们的话宁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站起来,走出包间,到款台结了钱,提着上衣慢慢地走出了“美乐迪”他脑子里面恍恍忽忽,他推上自己的老古董自行车,走回了家中,躺在床上,他盯住窗外的夜空,他看见夜在哭泣,他看见空中有一张哭泣的脸,那是天使也在哭泣
半夜,他收到一条短信“对不起,宁,我是可可,我早就应该告诉你,其实我是靠着那个男人当上了经理,我是靠着他留在了这个城市,我已经被他包养了,本来我以为他又包了别的女人就不会在要我了,但是他还要我,我也离不了他,我要靠他生存,就当我是一阵烟,已经灰飞烟灭,就当我们从来就不认识吧,永别,最后说一句,我是很爱你,真的,没有物质因素的纯感情的。”
宁看见天空一个流星划过,空中有个笑脸闪过,但是瞬间不见了,随着是一个天使,她的翅膀折断,她摔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