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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过境。
冷夜,天幕低垂,那么暗,投射出一个黑色寂寥的影子来。
这样的天气适合发呆,我趴在写字台前看远处楼里透出星星点点的火光神游。无意间看到挂历上,一个日子下划着两横粗重的红线,他的生日,转眼又到。
还记得04年的时候,我们因一些磨擦和误会分开。一个月后的这天他生日,我只身一人,着单薄的红色丝质长衫,米色七分裤,顶着大风步行45分钟来到他的公司,在楼下沉默良久却迟迟没有下步动作。我告诉自己,并不是很想很想他,只是改不了习惯仍想亲口对他说生日快乐。却在抬眼寻找那盏熟悉灯光的时候击溃了所有的伪装。出门前,其实是看见电视上挂着三号风球,黄色暴雨警示的,我却未有半秒迟疑。
大朵木棉花籁籁落下的时候,我按下烂熟于心的11位数,却一直占线。或者他的伞下早已有了另一个她了。我站在风里蜷紧双臂,风雨的狂戾远远比不上心里的失落和难过。转过身去,嘴角挂着颓然而自嘲的笑,眼睛却逐渐模糊起来。精致的鞋跟踩进水涡里,人倾刻跌倒在地。那时我觉得,人在感受爱情的时候亦如站在风中,爱的时候,铺天盖地,昏昏沉沉,时常凛冽得让人无法呼吸和思考;爱过以后,恍如旧梦一场,从此安静无澜,徒留空空身躯和冷冷萧瑟
忽觉突兀起来,几个春秋,多少人在你生命里这么来了又走了。那一身衫,是他第一次见我时的装束,老早就过了时;曾那个熟记心间的11位数,逐渐被新的号码替代而慢慢模糊起来;尔后那些大风大雨的日子,我也早已习惯窝在家中看碟听音乐睡大觉了。时过迁境,其实忘却又何需刻意努力呢?还有什么样的刻骨铭心能敌得过流光过隙。
我偶尔还会想起曾经的甜蜜和忧伤,或者我们该感谢那些人和赐予吧,欢喜或疼痛,至少让我们懂得珍惜和感知幸福。那么亲爱的,请接受我的祝福吧,在有生之年努力幸福。
只是,如我这般易沉缅的女子,在爱转身之后也需要像风过一样,学得会放,学得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