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之愧

崔哲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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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迷失,可能正因了在不断的求索过程中,逐渐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标而走的一个下坡路罢:年龄越大,事业的失败感也就越强,而到如今,竟也慢慢地忘记了所谓“事业”的存在,似乎眼里除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文字之外,再也看不到了任何明确的思想及修身或著书的原梦。

    原喜学术研究,抑或热衷于绘画创作之人生理想,如今却也未见丝毫成就,杂七杂八的文字倒写了不少,如今看来,却也不过是些用来自娱的东西:虽尽力致于醒世或喻人,然操笔之功力,认识之短浅,亦终令自己的不成文之文草草封蓄,且未敢妄言做出什么成绩。

    杂感之文,虽短小成篇,题材也宽彻,所以易流于泛泛,若要回顾几年来的东拉西扯之文字,却总难见到系统化的思想与脉络,于是不免要慨叹,算到如今所写的杂感文字,愧对了自己的心与志:未尝做成心志所向,却于半途走了另路

    曾立此生之志:或取著作等身之路,或为革新绘画而鞠躬尽瘁。故而至今秉承了一贯的风格:不择商业绘画的浮躁之路,不堕抄袭剽窃的为文之劣。

    此志虽不移,毕竟难再续:世风之下,难求糊口自不必说,而学术研究与纯绘画之概念,也早被滚滚红尘所熏染得不伦不类。举凡周围人众,莫不以“傻瓜”称吾,如此只能一时可忍,却一世难堪!

    故而放浪形骸,并于严谨的学术及创作之枯燥中跳将出来,而开始了杂七杂八的杂感写作。

    于是从前那种认真读书的习惯,距我也越来越远:至今虽不足四载,却也仿若前世之事。

    愧对了自己的梦想与心志,而近几年里一路写下来的文字,却也未见出什么值得自豪的东西:常感“荒废”二字在耳边鸣响,却也始终散堕成性,故虽厌烦杂感随笔,却也不断写作,这可真是个无可奈何的自相矛盾之举了。

    若求著作等身之梦,盖心性须百炼成钢,然而惰性使然的我,看来究竟不过是适合写写短篇的散文杂文,抑或随口吟出一些粗浅诗词罢!

    杂文也好,诗词也罢,终究不属我当初之梦,更非我打算立志于此的人生。

    只不过,一味去从事枯燥乏味的学术研究,着实太累,而革新绘画之梦,也自然过于遥遥,况自身之天赋,秉性,智慧,创作能量及积累下的人文底蕴,却也始终未见大成之像,故如今只也走了省心省力之一面:以杂感微言之不断,并名为关注社会以文警世,实则不过是相对于从事学术研究或革新绘画之举而言,来得还较容易罢了。

    “世上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不为,则易者亦难矣!”

    吾虽明知此名言之真切,然至于如今,竟也懒惰成癖:虽时有杂感而笔锋不停,却究竟不过是些杂七杂八的文字:既未成体系,更难能拘纳成集。

    或许全由心性所使然的罢!

    杂感不生之时,却也偶有诗情画意,诗情画意不见之刻,却也喜钻入摄影或书法涂鸦之余趣而不自拔:如此自然惬意,却究竟还是落得个散漫无章,而于刻板之学术研究则大相径庭且愈来愈远,于革新绘画之志则更落得个黄粱一梦或南辕北辙。

    如此散漫之心性,如此懒惰之习癖,终究不过是误我误时并误了自己的人生。

    吾心之愧:愧对文艺,愧对心志,愧对理想,愧对时光!

    而于此前曾写下的一些文字,也是散散落落,难以成集:体裁之宽泛,题材之无序,竟不知如何整理为好?

    罢罢罢,权且难得糊涂一回,待灵感全无且下笔无言之时再续整理也不迟,如今之际:姑且写一天算一天罢!

    2009年3月19日

    山野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