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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对他带来的这两个人和这副架势感到意外和惊讶。
他装作整理文件的样子,皱眉考虑着对付的办法。他毕竟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只沉默了一会儿,就抬头看着他们,先发制人说:“向志荣,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向志荣理直气壮地反问:“我来干什么,你不知道?”
刘学贵不动声色地说:“不知道。”
向志荣想,真是一个无赖,这活生生的事实,又有白纸黑字的东西在我手里,你赖得了吗?他镇静地说:“我的事,你应该给我解决了吧。”
刘学贵依然若无其事地说:“什么事?”
向志荣忍住胸中呼呼直窜的火气,依然平静地说:“你欠我的一百多万元中介费和工资报酬,现在应该还了吧?”
他今天不想说倪丽红失踪的事,因为他还没有这方面的证据。
刘学贵脸一拉,提高声音说:“向志荣,你不要搞错了。不是我欠你钱,而是你欠我钱。”
“什么?”向志荣惊讶地看着他,呆住了。
他设想了多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一着:倒打一耙。真不知道这家伙能够用什么混帐理由来自圆其说。
但他这样反拍一记,使旁边跃跃欲试准备开口的老张有些不知所措,形势急转直下。
向志荣马上反击说:“你还讲不讲道理?我帮你跑成了三个工程,你一分钱中介费也没有给我,你还欠我新友公司的四万我元报酬和十万元的奖金,怎么会是我欠你的呢?别难道忘了,这些,我们都是订了协议的。”
刘学贵像作报告一般,条例清晰地说:“向志荣,你好好听着,我今天给你说清楚,以后你就不要再来胡搅蛮缠了。一,你学生那个高层是你介绍的,但它是我下面一个施工队承包的,你应该问他们去要。二,光辉大厦和那个装潢工程是你跑成的,我承认,但它都是带资工程,已经停工了,我损失了几百万。不要说你来要中介费,我还要找你算损失呢。三,新友公司的报酬,你还好意思提出来吗?买这个公司,我亏了五十多万,你还要什么报酬和奖金?啊?”
向志荣气得站起来,又坐下去,不知说什么好。他知道,刘学贵这些话,都是有意说给一旁怒视着他的老张和李兵听的。
果真,老张开始疑惑了,他看着他,不安地在沙发上动来动去,想要站起来走了。
向志荣脑子飞转着,知道刘学贵这完全是胡说八道,但怎么反驳他还没想好。如果老张他们不在,他就懒得跟他争了,事实胜于雄辩。可现在老张他们在,就不能不起来为自己据理力争。否则,要不到钱不说,还要在他们面前丢脸。
“刘学贵,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向志荣开始反击,一说话就有些激动,说话也流利了,“你一个堂堂的集团公司董事长,竟然不知道害臊。你来一二三,我也来个一二三回答你。一,我学生那个工程的中介协议,当初是你签字的,应该由你负责解决。我找你下面的施工队,他们都说,谁签字就找谁。而且有人说,那笔中介费已经被你扣下来了,在你手里。二,光辉大厦,你违反合同,做到正负零就私自停工了。实际完成工程量六百万,开发商没追究你的违约责任,把钱给了你,你应该按实际到账资金的比例,给我中介费吧?那个装潢工程的钱你早已结到了,不要懒好不好?三,新友公司是你强行要买的,我劝你,你不听,你还有脸说这个话?你买了再给我订聘用合同,把我从一个承包老板,变成了一个打工仔。不要说奖金什么的,按照这个聘用合同,光工资报酬,你就欠了我四万多,怎么会是我欠你呢?”
刘学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老张却越听越来劲,他终于清了清嗓子,开口了:“刘总,我已经听了这么长时间了,弄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作为一个集团公司的堂堂老总,说话做事要讲信誉。”
刘学贵恼羞成怒。平时不可一世,习惯教训人的他,哪里听得进这种不恭不敬的话?他两眼朝向志荣一瞪,叫道:“他们是谁?谁让你把他们带到我办公室里来的?”
向志荣说:“一个是我弟,一个是我朋友,怎么不能来帮我讨钱?”
老张看了向志荣一眼,对他随机应变的临场表现表示满意。然后也提高声音说:“你把钱还了,我们就不来了。跑来跑去,又要化精力,还要贴路费,神经病?你要发财,人家也要吃饭!”
李兵也说:“赚钱要赚得心安理得,不能只顾自己,不顾别人……”
刘学贵在办公桌上一拍,猛地跳起来:“吼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不认识你们!”
向志荣吓了一跳。李兵也愣住了。老张却没有被吓住,他立刻跳起来。
“嘭——”把办公桌拍得更响,指着刘学贵吼,“你敢!你欠钱不还,还凶,你还象个人吗?”
李兵也跳起来,铁青着脸骂:“你这个人,太嚣张了!你知道,你把一个好好的读书人,欺负成了什么样子了吗?啊?差点成叫化子了。而你,你看,多么豪华的办公室,多么大的一个公司。你,比过去的地主,资本家还要狼心狗肺。”
刘学贵见这两个人满脸横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敢轻举妄动。他伸长脖子冲外面喊:“小茅,老刘,快来把他们轰出去。”
立刻,从外面拥进来好几个人,要拉他们出去。
“哐啷啷——”老张猛地抓起办公桌上的一只茶杯,掼碎在地上。又抓住桌上的一根报夹,像剑一样指着他们,吼,“谁敢动?”
这时,向志荣心中的怒火也直冲头顶,他一把将旁边的一根衣架抱在手里,对着刘学贵,叫道:“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