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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是一个大胆的假设,更是一个合乎情理的推测,对于鬼影儿这种顶级杀手来说,利虽然是他所喜好的,但名比利更加重要,他需要自己万无一失的这个名来为他赢得更大的利,一旦名不存,则利不在。他显然很懂得名利之道。
沈冰蝶同意柏盏唐的这个推理,眉现忧色道:“如果不能把他从暗处逼出来,以他那丰富至极的行刺经验,我们根本是防不胜防。”
“假如你是鬼影儿,你会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按捺不住,抢先出手?”沈冰蝶凝视柏盏唐,提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柏盏唐犹豫片刻道:“他能忍,是因为他有机会,假如当他知道机会消失的时候,他就无法再等待下去,必然会抢先出手。”
“这种机会通常是……”沈冰蝶故意卖上了关子。
柏盏唐道:“只要我一离开汇文,他就没有机会。因为说到逃逸功夫,天下谁也不敢与我柏盏唐一较高低,所以只要我放出风声,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最后的,也是惟一的机会!”
“既然如此,我们还等什么,不如将计就计!”沈冰蝶微微一笑,凑到柏盏唐耳边,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计划。
柏盏唐一脸肃然,听得十分认真,待他完全明白了沈冰蝶的全盘计划时,连他这个老江湖也不得不佩服沈冰蝶的心计。
鬼影儿手抱长矛,静静地蹲坐在屋檐下的一角,双目微闭,状若养神,其实方圆十丈内的动静尽在他的耳目掌握之中。
“笃笃笃……”三更鼓响,夜色已浓,长街上已无人迹,清风吹过,更添寂寥。
他已在此等候多时。
因为他认定柏盏唐必将从这里逃出汇文,如果他不想自己“千金杀一人,空手绝不回”的信誉就此作罢,这无疑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对于他来说,抓住机会永远是成功的秘诀,而选择时机则是成功的关键。当他每接一桩生意时,便已开始有所顾忌了,尽量不接那种颇有难度的生意,以免砸了自己历经十年创下的金字招牌--万无一失。
创业容易守业难,一个人的名声岂非也是这样?何况杀手这个行当,本身就需要靠名气吃饭,谁也不愿意将杀人的心思去告诉给一个有过失手记录的杀手,因为每一个雇主雇请杀手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保密。
鬼影儿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暗自庆幸。因为那一夜财神庙里发生的事情,他躲在暗处,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那一夜,他如约而至,甚至比柏盏唐到的都早,选择了一个最利于远眺的位置蹲伏。他始终认为,杀手不仅要有好的身手,冷静的思维,还要做到一个“勤”字。只有多一分努力,才会多一分成功的机会,成功的概率与你付出的汗水永远都是成正比的。
然后他便看到了柏盏唐,在他的档案里,柏盏唐无疑是他设定的免杀人物之一。他曾经花费大量的心思来研究江湖上的每一个成名高手,为了不使自己空手而回,他制定了一份名单,名单里的人物都是他认为没有把握对付的,因此他不将这其中的任何一人作为自己刺杀的目标。
这无疑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也是他能保证盛名不衰的妙方。只是这一次,他接到温升的雇请之后,没有事先问清目标的情况,因为他觉得,无论是个多么高明的贼,都不可能在他的矛下逃生。
但柏盏唐绝对是一个例外,他不仅是贼,而且是个了不起的大贼。“盗神”之名得以传扬天下,又岂是侥幸所致?所以鬼影儿决定静观其变,绝不贸然出手。
事实证明了他判断的正确,柏盏唐的武功之高,甚至超出了他的想象。但是鬼影儿虽然眼睁睁地看着温升的死去也没有出手,却并不表示他会放弃这次的行动。作为一个杀手,名声虽然重要,但诚信却在名誉之上,所以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忍,忍到强援的到来。
这也是他惟一一次需要别人的帮助来完成的刺杀,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十足的把握将柏盏唐置于死地,做到真正的万无一失。
“三更天了。”鬼影儿看看天色,身形依然如蝉虫般蛰伏不动。长街上除了刚刚过去的更夫,便再也没有其它的动静。
可是他的脸上丝毫没有显出不耐烦的情绪,心如磐石般稳定,冷静得近乎异常。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等待,这种等待越冗沉而漫长,就越能够刺激他亢奋的神经。当机会来临的时候,他就可以随时保证自己能够进入最佳的状态。
就在这时,长街的尽头突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得得之声,虽然距离尚远,但听在鬼影儿耳中,心里已生一股杀机。
他心里清楚,此时此刻,在这条长街上经过的人,除了柏盏唐,绝对不会有第二人。
这是他的直觉,行业的直觉,通常这种直觉都非常准确,所以鬼影儿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手中的长矛,手心似有冷汗渗出。
这是他维护名声的一战,而对手又是这般的强大,这不得不让他感到了肩上的那股无形压力。心神一跳间,他的眼芒有意地意间瞟向了对街屋顶上的一处暗黑位置。
在那个位置上,与他此刻所处的位置刚好交错相对,一前一后,一上一下,构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夹击角度,只要柏盏唐进入他们预伏的范围之内,不死的概率几乎为零。
鬼影儿惟一担心的,是自己和这位强援之间实战中的配合是否能够默契,这很重要,也是杀手形成组合最基本的要素之一。这位强援虽然功力深厚,勇谋兼具,但与鬼影儿联手还是头一遭,两人能否在瞬间达到完美的攻防互补,是决定这次行动成功与否的关键。
“他此刻在想什么?”鬼影儿突然为自己心里冒出这个古怪的念头感到可笑,他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是时间上已不允许了。
一辆马车缓缓进入了他的视野,由远及近而来,长街上传出车轮辘辘的回音,使得这流动的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淡若无形的杀气。
杀气很淡,淡得让人几不能察,但鬼影儿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存在。他的眼芒透过眼前压力渐增的虚空,锁定住这辆无人驾驶的马车,更似要透过那薄薄的帘帷,去洞察车帘之后柏盏唐的表情。
他通过这空气中的压力,几乎断定车中之人就是柏盏唐,可是他不惊不喜,反而更加冷静,静下心来继续等待。
马车越来越近了。
十丈、五丈、三丈……
就在这时,那车上的帘门无风自动,突然向上翻卷,虽只是一刹那的时间,但鬼影儿的眼睛一亮,终于看到了稳坐车中的柏盏唐的脸。
那张脸上还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悠闲而惬意,仿佛一点都没有觉察到即将爆发的危机。也许这张脸的主人还沉浸一些往事的回忆中,也许他只是享受着这份宁静的夜色……
鬼影儿人如魔豹般潜伏在暗处,长矛已经遥指车帘的中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终于起动。
由处子般的静到脱兔般的动,这一静一动之间,不仅体现了鬼影儿对时机把握上的老到,更体现了他惊人的爆发力。
长矛破空声骤起,如风雷隐隐,贯穿了长街之上的虚空。矛锋直进,如恶龙出水,以凌厉无匹的速度扑向车内,划出了一道超乎常人想象的绝美轨迹。
“嗤嗤……”之声穿行于气旋之间,三丈,正是长矛发动攻势的最佳距离。鬼影儿这竭尽全力的一刺,已经有必杀之势。
他已经将这一刺完成的几近极致,无论是力道、速度、角度,还是在时机、距离、动作的把握上,他都认为达到了自己超水平发挥的状态。
他的人在空中跃进,眼中的寒芒紧紧锁定矛锋逼射的气势锋端,等待着穿破布帘的一刻。就在他逼近马车七尺范围内时,他的心中突然一沉,警兆顿生。
他之所以心惊,只因为车内竟然毫无反应,以柏盏唐的功力,这显然有悖常理。
高手相争,最多只争一线,就算柏盏唐的功力胜过鬼影儿,他也不可能托大到让鬼影儿的气势盈满之际才出手应变,如果他真想这么做,那么就只有一个理由:柏盏唐是想找死!
柏盏唐当然不是一个视生命如儿戏的人,可是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只是夜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疯狂,流动的空气凝固成冰一般,透着无比冰寒的杀机。
鬼影儿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已绷紧,仿佛有一种爆炸性的冲动,是在期待,还是在承受这气氛中的压力,他已分辨不清。
“轰……”一声惊天动地般的爆响,从马车的下方传来,碎木横飞间,一条人影从车底标射而出,在他的手上,已有寒芒在闪耀。
一股惊人的杀气如潮水般迫来,车中没有反应,但车底下却另有玄机!面对如此突然的袭杀,就连经验丰富的鬼影儿也绝对没有料到:柏盏唐竟会布下这样一个绝妙的杀局来等着自己去钻。
这个杀局妙就妙在车内的人虽然很像柏盏唐,却不是真正的柏盏唐,所以当一个杀手的杀气逼近之时,他会毫无反应,而真正的柏盏唐潜藏在车厢下的夹层中,而杀气的到来,能让他感觉到目标的正确位置,实行这简单而又致命的一击。
当鬼影儿确定车内的人就是柏盏唐时,他的注意力便会集中在一点,因为面对柏盏唐这样的高手,不容有半点分心,这样一来,他就无法识破这车中的玄机。
既然这是一个绝杀,鬼影儿就很难改变自己的命运。当他看清插入自己胸口的竟是一把普通之极的菜刀时,他突然发觉自己很可笑。
他潜伏在这寂寥的长街上,耗费了几个时辰,思忖了无数种方法与出击的角度,但最终却被对方以“真假莫辨”与“引蛇出洞”两种江湖上常见而又简单的方法使他入套。这是否就是人们常说的“报应”?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只感到自己的心被一道利刃贯入、裂开,有一种无法承受的痛。
柏盏唐杀人的方式,永远讲究简单直接而有效。他的人一出现,菜刀就已到了鬼影儿的胸口。在他的眼中,始终认为,不管你用的是什么兵器,只要使用得当,它就是可以杀人的利器。
鬼影儿的人在跌飞,心在滴血,以他的实力,柏盏唐绝对不可能使他一刀致命,可事实往往就在你认为不可能的时候发生,这只因为他自信自己的出手是一个无改的杀局。
他最后的一眼,投向了那屋顶的暗黑处,眼中露出的是不解与疑惑。他始终认为,假如他能与自己的同伴联手出击,就算柏盏唐布下这个妙局,也未必就能赢得了整个战局。
“蓬……”他的人终于硬生生地摔在长街的石板上,发出一种近乎猪肉摔在案砧上的闷响。
千金杀一人,空手绝不回,鬼影儿没有失信于天下,他至少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了自己的诚信,只是面对这种诚信,不知是可悲,还是可笑。
战局在瞬息间结束,快得就像是一道闪电,长街依然静寂,就好像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大功终于告成!”从车内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跳下一人,竟是扮成柏盏唐的沈冰蝶。
柏盏唐微微一笑道:“我根本没有想到一刀就可以结束鬼影儿的性命,看来你的计划的确不错。”
沈冰蝶得意地一笑道:“这只是雕虫小技而已,其实像鬼影儿这样的高手,十年没有一次失手,难免就养成了一种自负,看上去非常可怕,却是最容易对付的。”
柏盏唐拍了拍他的肩,认同他的说法,然后抬头看看天色道:“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分手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明显已有伤感。
沈冰蝶眼圈一红道:“我们既然是好朋友,就让我送你出城吧。”
其实他也知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既然注定了分手,早晚都是一样的伤感,只是他难以一下子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只觉得能多相处一刻心里也要好受一些。
柏盏唐又何尝不是这种心情?勉强一笑道:“这又何必呢?我们又不是生离死别,从此不再见面了。只要你能破解藏宝图地图的秘密,踏足武林,到时还怕你我无相聚之日?”
沈冰蝶见他说得言不由衷,知道自己若想成功破解藏宝图地图的奥秘,其概率几乎小到了可以忽略不计,不由心中一酸道:“我只怕会辜负你对我的一片期望,不过但凡有一线希望,我都会全力以赴的。”
“我也知道机会渺茫,但是机缘这个东西最难捉摸,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强求也没有用,就好像今天的分手一样,该分手时就得分手。”柏盏唐苦笑一声,回过头,向马车走去。
车厢无底,已不能载人,柏盏唐走过去的目的,是想撤辕牵马。可是他只跨出了一步,却听得“希聿聿……”一声,骏马嘶鸣,急促的声音响彻在这宁静的夜空中,好生突然。
柏盏唐的脸色陡然一变,凝重异常,眼芒如利刃一般横扫四方。
自踏入这条长街起,他的感觉就有几分异样,初时他还以为这只是临战之前自己紧张的心态出现的状况。可是鬼影儿既死,按理说这长街应该恢复了它原有的宁静,但是他却从这静得有些离谱的夜色之中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敌人是谁?如果是鬼影儿的同伴,他们不可能眼看着鬼影儿死在自己的刀下而无动于衷;如果不是,他们又怎么知道鬼影儿会在这里设伏袭击于我?”柏盏唐的思路转动得很快,隐隐发觉对手的动机绝不简单,因为他此刻的心已静了下来,发现自己正处在三名高手的包围之中。
假如鬼影儿在天有灵,一定会因此而感到后悔。他一直很相信这位朋友,所以才会请来当作强援,可是他这位朋友反而利用了他,瞒着他请来高手,另有图谋。
这三位高手的功力绝对不弱,柏盏唐已从他们悠长的气息中觉察到了这一点。而他们的目的,柏盏唐似乎也猜到了一些,应该是为了藏宝图地图而来。
关于藏宝图地图的下落一直是江湖中的不传之秘,可是当温升找到鬼影儿时,就算他不说,以鬼影儿的眼力和智慧,也能猜到个七八分。等到鬼影儿邀约援手之时,自然也会透露一点风声,这秘密也就难以成为秘密了。
藏宝图地图既是天下奇物,但凡武者,谁不觊觎?所以有人打起它的主意,自然不足为奇。
柏盏唐明白这一点,顿时闻到了危机的存在,幸好那把菜刀还在他的手里,他还有机会搏上一搏。
手有些重,重得过于反常,他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不在于刀的本身,而在于这虚空中漫出的一股无形的压力。此刻的他,只能等待,像一头身处陷阱的野狼一般敏感地洞察着周围的一切。
沈冰蝶显然看到了柏盏唐的变化,虽然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他已从柏盏唐的脸上读出了危机。
他知道,如果要帮助柏盏唐,惟一的办法就是躲到一边去,不要让柏盏唐为他而分心。
所以他悄然藏进了那个无底的车厢中。在这个时候,虽然对方都是高手,但是没有人会去注意他的存在,因为他们目光的焦点只有一个,那就是柏盏唐!
柏盏唐握刀的手很紧,就像他此刻的心弦一样。他的目光从苍茫的夜色下滑动,敏锐地感受着这空气的流动。
空气的确在做着不规则的流动,这只因为三条暗影如幽灵般穿行于空气之中,看不清他们的面目,是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在脸上蒙了一层厚厚的黑巾,只露出了如饿狼般恐怖的眼睛。
这三人前行的速度不缓不慢,踏着不同的步伐,却踩着一种合拍的节奏,自三个方向而来。他们身上的杀气随着每一步的踏出而有所增强,形成一种步步惊魂的感觉。
杀气浓重,弥漫了整条长街,偶尔从远方传来一声婴儿般的啼哭,更使得这和谐之外产生出一种变调的氛围。
柏盏唐的心静若止水,不起一点波澜,他用自己的感官去捕捉着无形却有质的杀气,用自己的灵魂去感受着对方每一个人的位置分布与前行速度,甚至包括他们杀机提聚的每一个过程。
敌人的脚步已越逼越近,也越来越沉,就像是渔夫手中的鱼网,在一点一点地收紧。柏盏唐在感受这种紧张的同时,也在默默地等待,他需要的,是一个机会,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方是谁?难道是自己的相识?假如不是,又何必蒙面?柏盏唐非常的诧异,感受着这种令人心惊的神秘,虽然他猜不出对方的来历,却感到对方的背景绝不简单。
有风吹过,很轻很轻,甚至带不动地上的一片落叶,但风中的杀机仿佛充斥了每一寸的空间,就在一刹那间,柏盏唐的眉锋一跳,刀已出手!
很平常的一把菜刀,甚至钝而无锋,但它的出现却逼出了一股慑人的杀机,如狂澜一般奔涌不息。在这一刻,没人当它是一把菜刀,而是感到它的锋芒甚至盖过了一切杀人的利刃。
夜空仿佛为这一刀而改变,不再宁静,不再悠远,无数气旋在翻飞中旋转,一时间肃杀无限。
刀的出现,已经打破了僵持之局。
“呀……”柏盏唐挥刀的同时,一声长啸,借着这一啸之威,强行挤入了虚空中飞速涌动的劲气中。
风在动,刀在动,人亦在动,这夜空仿佛也在颤动。
衣袂飘飘,带起风声隐隐,每一个人在动的同时,都感到了虚空中盈满的劲气。
柏盏唐的耐心一向不错,可是这一次他已无法再等下去,因为他忽然发现敌人的步法显现出一种让人心悸的节奏。
他必须要打破敌人的节奏,所以才会出刀,在刀出的同时,虚空中蓦然闪现出一道绚烂而美丽的弧迹,将敌人配合无间的默契撕扯开来,不成基调与章法。
这一刀的出手时机拿捏得妙至毫巅,配之于玄妙的角度,闪电般的速度,贯入虚空之中,一举粉碎了对方的联手攻击,转而形成了各自为战的局势。
柏盏唐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既然出手,他的脚就踏出了见空步的步法,以飘忽的身法连攻三刀。
攻势如潮,刀如骇浪,长街上的气氛顿时凝结,酝酿已久的杀机终于如决堤的洪流,完全爆发。
“叮……叮……叮……”三声清脆的金属撞击之声,响彻了整个长街,刀剑撞击出的气浪,在飞泻中溢满了偌大的空间。
敌人显然没有料到柏盏唐对刀的使用也能几达完美,微微一退间,却见柏盏唐手中的刀幻生出一片白茫茫的雪光,笼罩了数丈长街。
这三人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诧异,毫不犹豫地一振剑芒,直刺入刀芒的中心。
没有听到兵刃交击的声音,也没有人再发出一丝声息,双方似乎都刻意想在无声的氛围中摧毁对方。
柏盏唐面对这三大高手的联手,没有丝毫的退缩。对方显然都有一定的实力,虽然未必能超过鬼影儿,却肯定在温升之上,加上他们都有配合多年的默契,是以每一剑出手都带有强大的杀伤力。
但对柏盏唐来说,归隐江湖绝非本意,这三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追忆昔日跃马横戈、喋血江湖的大场面,胸中的杀气酝酿到了一种极致。此刻面对强手,他不仅夷然无惧,甚至每一根神经都处于亢奋状态,好生过瘾。
“呼……”这三人中,两人使剑,一人使矛,长短相配各守一方,颇显相得益彰。那使长矛之人斗得性起,丈二长矛陡然破空,矛锋乱舞,势如长江大浪,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怒涛骇浪,漫天掩杀而来。
柏盏唐眼芒一亮,暴喝一声,劲气陡然在掌心中爆发,一道白光脱手而出,迎向这如恶龙般飞来的长矛。
“嗤……”菜刀削在矛身之上,爆出一溜刺目耀眼的火花,迅速蔓延至这长矛的终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