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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姜轲笑着看云以烛从玄临的屁股下面抢到了一个歇脚的地方,伸手捋了一把自己的胡子。
玄临按照云以烛说的,向正在和人聊天的高湛走去,高湛身边的那个官员正是反对晏昼成为储君的那伙人之一,见玄临过来,便想要走开,不与玄临接近。
高湛察觉到他的动作,望向他看的方向,正发现走过来的玄临,当即也是脸色一黑。
那天他在宫中无意间碰见玄临,以为他是什么世家或者贵族的公子,结果后来找人一问,才知道这个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家公子,而是从南临国来的,和上面要求注意的人是一伙的。
高湛事后回忆当时自己说的话,觉得还好他当时警惕心比较高,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但是此刻见到玄临,他的脸色还是跟吃了苍蝇一样。
玄临倒是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还以为高湛不知道他的身份,直接上去就是恭敬的一礼,然后笑道:“高神医,不知道神医今日怎么会到祭坛来?”
高湛冷哼了一声,直接甩袖离开,不理会玄临,他还有其他的事情,不屑于应对这等小人。
被看做是小人的玄临也不知道怎么惹到这个神医了,一脸莫名其妙的回去,然后给云以烛抱怨说:“那个神医不知道什么毛病,我好脾气的跟他打招呼,他竟然冲我冷哼,然后一句话都没有回我就走了,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真的神医?”
云以烛笑眯眯的点头,十分赞同的看着玄临,让玄临心情好了一些,也没有刚刚那么郁闷了,只是他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云以烛的目的。
这段时间天气已经不是很热了,众人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太阳懒懒的挪到了正当空,晏昼也跟着西戎烨走了出来,表明这场祭天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
晏昼先是环视了四周一圈,等发现了云以烛和玄临的身影之后目光就定住,他出来的时候云以烛目光就一直放在晏昼的身上,正好和晏昼望过来的目光撞在一起,然后就在礼官高声的,“祭天大典开始……”的声音中,双双收回了视线。
之前的国师是苏翎,原本她要是没有出事,这几天大典本来应该是由她来主持的,现在的国师是一个新上任不久的老道,西戎烨不见得多么的信重这个国师,所以这个新的国师在朝中的地位可谓是可有可无,只有在祭天的这种大日子里才能好好的在报官面前露一面,他自然是不敢大意。
提前准备好的祭品,包括供器,神排位已经一一摆好,云以烛看着周围摆好的,加上最前方西戎烨站定的前方的那些东西,竟然不下几百遇见,暗暗有些咂舌,觉得古人祭天真是一件奢侈的事。
而在西戎烨的拜位之下,陈设这编磬、编钟等十几种乐器组成的中和韶乐,整整齐齐的排列着,随着国师宣布祭天礼开始,这些乐人便纷纷的开始动作起来,现场顿时响起了十分庄重肃穆的乐声。
这是云以烛从来没有听到的乐曲,比不上她曾经听过的各种类型音乐,但是却真正的让人有一种置身于天地之间的渺小的感觉,让她整个人的精神为了一震。
西戎烨走上放着神牌的主位前,然后在礼官的一阵唱和中,伴随着一声长长的“跪”字,西戎烨跪拜神牌,上香,对诸神行三跪九叩拜礼。
皇帝都跪下去了,下面观礼的大臣,使者怎么可能不跪,几乎是在礼官喊出那声的瞬间,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和皇帝一样进行三跪九叩,云以烛是被提前告知了流程的,这时候也不意外,丝毫没有负担的跟着做了。
但这个时候却不到起的时候,身为皇帝的西戎烨,这个时候需要对上天高唱祭天词,说是唱,其实也就是将提前准备好的祭天词背下来,这个时候在当众背一遍而已。
西戎烨面朝神牌,神色严肃,面上带着对天地的敬重,沉声道:“西汌国第五任皇帝西戎烨,谨以至诚告天地,朕今率百官至祭天神坛,仰惟圣神,为天地立心……圣灵不昧,其鉴纳焉!尚飨。 ”
在他念祭天词的时候,乐人已经换了一首曲子,国师身着曳地白袍,手持长剑,在西戎烨周围持剑舞蹈,同时礼官在周围不停的洒下清水,以示天地神灵的福泽降临。
然后下跪的众人便在礼官的指示之下站了起来,云以烛一直都在偷偷地额看着西戎烨上面的情况,想见识见识真正的祭天的流程,因为南临国当属第一大国,所以她、玄临和姜轲都离西戎烨祭天的高台比较近,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的动作。
接下来就不需要西戎烨再做什么了,他只需要站在高台之上,等着国师和礼官进行接下来的流程,他再配合一下而已。
云以烛却在这个时候突然闻道了什么不对劲的味道,以前的她常年在战火中打滚,就算有一年的时间没有闻到这个味道,她也能瞬间的反应过来这种劣质品的味道是什么,她神色一凛的看着跟在西戎烨身后的晏昼,担心的大声喊了一句:“晏昼,小心火药。”
晏昼猛然听见这么一句,因为对云以烛的信任,下意识的就拉着面前的西戎烨往后退了一段距离,直接下了高台,还不等西戎烨转过头训斥,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西戎烨面前供着神牌的高台突然间爆炸了。
高台被炸碎,西戎烨也被突然飞起的碎石片刮擦在身上,甚至脸上也被划了一道深深的伤痕,让他觉得火辣辣的疼,身上的祭服也被擦破了一个个的洞,他也因为这突然的一幕惊到了,一时间还没有什么反应。
他这样的情况已经算是好的了,还站在高台的国师和礼官因为没有人拉他们,算是直面祭台爆炸,礼官的手臂和腿被炸伤,正汩汩的流着鲜血,脸上挂着一脸怔楞的表情,似乎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国师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他的反应是比礼官快一点,但是他用手护头的时候,还是被突然炸出来的石头给伤了。
围在祭坛周围的士兵在事情发生的同时就立马围了上来,将西戎烨团团围住,防止突发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