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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边磨墨,边默默的回忆了这些日子收到的信的内容,脸上挂着笑意,半晌后才开始动笔,将他们在西汌发生的事情写了上去,包括西汌国最近朝局的动荡,西胤容谋朝篡位被揭穿……
云以烛在信上说他们一切都好,没有提到晏昼受伤的事,毕竟晏昼伤的不严重,要是被云非亦知道晏昼受伤了,肯定会担心他们们,毕竟连会武功的睿王都会受伤,那在他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云以烛,估计得更不好。
在这样没有人提醒,没有人打扰的空间里,云以烛不知道自己写了多久,等到屋内的光线渐渐变得暗了下来,她才停下了她有些酸涩的手,然后将刚刚写好的东西整理了起来,装到一个新的信封里。
“你在做什么?”
正在她将这些信整理好了之后,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而且是从床的那个方向传来的,云以烛手下的动作一顿,然后她有些惊讶的偏头,发现原本平躺着的晏昼这会儿已经侧过身看着她。
“我在给我爹写信呢,”云以烛冲他晃了晃手里的信封,然后又问他:“你什么时候醒的,我竟然都没发现。”
“不久,也就一小会儿,看你写的很认真,就没有打扰你。”
玄羽在房梁上躺着不说话,只是听晏昼这么说了之后,头微微的偏了一下,看了看下面的两个人,然后心里默默道:“对,主子也就只是看了一小会儿,也就半个时辰而已。”
云以烛倒是没怎么多想,她将手中的信放下,然后朝床边走了几步,才发现晏昼姿势的不对,忙皱眉道:“你干嘛要侧躺着,这样很容易压迫你的伤口的,快躺回去。”
晏昼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块阴影,顺从的将压在左手臂的身体转过去,然后平躺在了床上。
因为平躺着,他只能转动脑袋看着云以烛,“你写了多久了?”
多久?这个问题倒是把云以烛难到了,因为她自己也记不清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了,于是她老实的摇摇头。
晏昼正要再问,就听有人轻轻敲了敲房门,然后一个宫女在屋外小声的问:“云姑娘,奴婢给你和三皇子殿下送晚膳来了。”
或许这宫女以为晏昼还在昏睡,所以敲门的声音很小,说话的声音也很轻。
“进来吧。”
云以烛朝外面答了一声,片刻后,长长的一队宫女端着盘子鱼贯而入,虽然说人多,但是她们走路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挨个的放好饭菜,就站在一边等着吩咐。
不过云以烛还是让她们出去了,她可没有被人盯着吃饭的习惯。
因为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殿内越发有些暗了,宫女离开之前便将殿里的蜡烛殿上,周围的环境霎时间就亮了起来。
因为晏昼受伤,所以这些饭菜都很体贴的准备的很清淡,只是云以烛粗略的看了看,光是各式各样的粥就有不下十种,还不包括其他的菜。
看着那些冒着热气的粥,她抽了抽嘴角,然后指着它们问晏昼,“你要吃哪一种?”
晏昼也觉得这样有些太夸张了,不用想这些也是西戎烨吩咐的。
他也不用选了,反正没什么好挑的,于是便随意的指了一个碗。
两人很快便用过晚饭,云以烛搁下碗的时候,突然想起了白天和西戎烨说的话,还有下午的时候,被玄临发现还调笑了一番的事。
于是晏昼就发现吃完饭,擦完嘴的云以烛,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意味不明的朝他走了过来。
晏昼在云以烛之前已经用罢饭了,因为刚吃了饭,不好躺着,所以他便斜靠在床头,安安静静的看着云以烛吃,对她突然情绪变换感到不解,难道是她吃的那碗粥不好吃?
可如果不好吃不应该吃的第一口就换吗,但这会儿她手里的那一碗已经空了,应该不是粥的问题,晏昼暗暗分析到。
这时候云以烛已经走到他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表情微微不爽的看着他,然后开口道:“晏昼,今天皇上告诉了我一个秘密,是关于你原本的名字的。”
晏昼对她这突然而来的情绪感到惊讶,“突然提到这个做什么?我已经对那些东西完全没有记忆了,那个时候的名字,我也不会去用它了。”
听晏昼这么说,云以烛心里有些小窃喜,不过就算他不记得,不知道那个名字了,但当时他的确取过这个名字,的确是他自己抓的字,这样一想,她又不高兴了。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然后语气不悦的说:“皇上说你小时候给你取名字,你抓了一个‘瑾’字,瑾瑜的‘瑾’,你说你小时候怎么那么不可爱呢,那么多字不去抓,偏偏要抓这么个字。”
晏昼却突然笑了一下,原本少了血色的脸上也突然多了丝红润,“原来你是为这个事情心里不开心的,我只当是什么,所以你这是吃醋了,因为我和狄思瑜的名字?”
云以烛有些别扭的狡辩道:“这关我吃不吃醋什么事,我就是单纯的不喜欢那个字而已,谁叫你当时要抽中那个字的。”
“嗯……”晏昼沉吟了片刻,然后好笑的说:“我错了,当时年轻不懂事,我不该抽那个字的。”
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宠溺意味,认错态度又十分良好,云以烛看他这幅样子,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她觉得她下午的气,生的有些莫名其妙,就晏昼现在这么宠她,这么言听计从的样子,她难道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
晏昼看这只小刺猬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现在就变得沉默不语,乖乖巧巧没话说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话是将她的火给压下去了。
因为云以烛弯着腰,所以晏昼很轻松的伸出长长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让云以烛整个人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云以烛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然后意识到她压在晏昼伤口上之后,便急忙的挣扎了起来,“晏昼,你干嘛啊,我压到你伤口了。”
“没事,就你这点重量,压不到我的,只要你别乱动让我伤口裂开就好。”
晏昼搁在她腰间的手圈的紧紧的,没有一点放开她的痕迹,他以前听说从腰间抱一个人,是最能给人安全感的一个姿势,既然他的小刺猬没有安全感了,那他就多给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