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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搜索可能的人物。倒是有几个,但好像没人完全符合。朋友说他不笑的时候目光非常凌厉,没有女生敢对着这张脸表白,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刻意拒绝时,那些有备而来的女生通常连话都不敢说。
是谁呢?男生瞥到肉棒上残留的血丝,眉间有点不太灵的傻气。应该不是做梦才对,他跟人做了。还是个年纪很小骨头很硬的女孩。
这是陈萝第一次晚归。说不忐忑,是骗人。一路栓在半空的心,见着那扇掉漆的铁门以及攀附在铁门上的油污时,有点紧。将许一暗外套放到包里,女孩抿抿唇,在石坎上来回走一会儿,才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她做了想都不敢想的事,除了对养育她的亲人有愧疚,别的,其实没什么。舅舅还在厨房和馅,见她进来,打开院子里的灯,问怎么这么晚。女孩拉着书包带,小声解释道:“作业有点多,我跟同学在肯德基写晚了。没公车”
女孩的鞋子确实灰,脚跟还有些泥。陈爱国没说什么,毕竟妻子给侄女的零花非常少,想要打车是不可能的。只让她以后注意时间。说完又钻到厨房去,绞肉机嗡嗡作响。
陈萝站一会儿,爬到阁楼。脱掉鞋子,放好书包,悬着的心放下后,身体又轻飘飘升空。女孩抱住被子在小木床上一阵滚她好开心,开心得要疯。锁骨以下,还在发育的胸部有许一暗留下的吻痕,他不敢使劲,只是含着肉轻轻吸,刚做完不明显。现在脱了衣服看,紫红的印子在左乳上。非常艳。
“好像被烙铁烧的哎,真是”她自言自语,手指揩两下,放到鼻尖闻。许一暗比同龄男生爱干净,在学校,吃完东西会用漱口水,身上也总是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他的口水是什么味道来着?她吃过的。
但是只记得男生温热软滑,到处躲的舌。陈萝将指凑到鼻尖,闭眼闻一会儿,咬下嘴角。没什么味,但是想到男生蒙住的眼睛,想到他小心翼翼的推拒,还有主动吸咬乳房带来的酥麻,她就很热,很热。
疯过后,女孩躺到床上,枕边是许一暗的外套。唇畔都是脑子坏掉的笑。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身子特别酸,但是人却比往常醒得早。陈萝洗过澡,扣掉男生射进去的精液。
在卫生间好一会儿才出去。表姐在小桌上喝粥,问她晚上不睡在楼上跳什么。陈萝脸红一下,揪揪衣服“没什么。”“是不是在学校得奖了?”表姐凑过来“看你今天高兴的。”“有么?”她舔舔唇,垂下眼睛。想要把喜悦收敛一下。
但是扬起的眉眼和总是弯弯的嘴角,怎么都没法冷静,就是很开心,开心到死啊。表弟偷摸摸拿作业出来。
让她帮忙写“你好晚都不回来,姐姐又不教我,只会骂人,写不完作业老师要骂死我的。”陈学梅扭眉道“谁不教你,你那是想要别人教吗?”
陈萝盛来粥,坐到小凳子,拿过习题本看起来,表姐恨道“你就惯着他,成天只想别人帮忙写。老师都问了。你们家学鑫家庭作业完成得挺好,怎么一到考试,及格分都拿不到。”
陈萝手上一顿,望了望厨房。陈学鑫脸一皱,委屈哭起来,他是惯会演的,又特能颠倒黑白。
陈学梅气得掐起弟弟,舅妈从厨房探头喊道“学鑫怎么哭了?上学要迟到的,你们当姐姐的”不等女人说完,陈学梅摔碗走了。
桌子上都是散开的粥水,还在冒白气。陈萝没躲开,脖子溅上些,有点疼。表弟还在哭,她只能把作业摊到腿上,按两下自动铅笔,一目十行地读题。
写完计算题,又飞快写英语小作文,等弄完,已经没时间吃早饭,随便喝两口粥,女孩背着书包跑去公交站。今天的车特别挤,到达校门时,学校门口还停着两辆警车。预备铃响起。
她挤下公交,跑过闪着红蓝灯的警车,余光瞥到同年老师站在一起的许一暗。男生静静站着。身后还有两个警察。几人说话,表情都不太好。
老师不想在外面说,只一个劲请两名干警去办公室。男生衣服沾着些黑灰,手上也是,平时不太明显的内双今天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皮肿的,眼底的淤青也很明显。“哇,这也太牛逼了。直接被警察带到学校哎。”
“好像是初三的吧,据说成绩还好的,怎么”“就是好学生才会做坏事,嘿嘿。”陈萝心中一咯噔。走路的脚灌了铅。
等课间和消息灵通的张茜茜说话,才知道出事了。许一暗家着火了。坐落市郊富人区的独立别墅,让人浇了汽油,大火烧得白山区一夜的黑烟。“他家真的巨有钱,可惜全烧了。连车库里的劳斯莱斯都没抢救出来,”
张茜茜有些唏嘘。旁边跟着聊天的女生小声补了一句“据说本来还能抢救的,消防到的早,没联系到在外地的许家夫妇,但是联系到了他。”
“但是好巧不巧,许一暗钥匙丢了。门没打开花好多功夫才砸开门,该烧的都烧起来了。”“钥匙?”陈萝重复了一句。
“是啊。”那女生继续道“你也觉得太凑巧了。是吧,所以警察才会带他来学校问情况,据说是在体育馆丢的。”“好像说,打完球外套就不见了。”陈萝低着头,没什么表情,她开始回忆昨晚的细节。
她跟他做完,没想以后如何如何,只一心想要留下点什么,于是拿走了他的外套。两人做ài的时候,他穿的篮球背心,应该没有装钥匙的地方。
如果钥匙在外套里,还被她带走女孩坐回位置,感觉脸有点麻,虽然在拼命找借口,但是根本没有一个借口能说服自己。
如果如果她没有起坏心,非要勉强他做不该做的事情,那么或许他早早到家,就不会发生火灾。如果她不曾喜欢他,不曾嫉妒那个叫王菡的女生而是远远看着。
做个沉默的旁观者。是不是一切就没有导火的源头。是不是他家就不会被烧,她舔舔唇。又舔舔唇,把唇舔破了。陈萝自己没有家。
有记忆以来一直和母亲辗转在各种出租屋,用这样那样简陋的家具,吃这样那样的快餐,她很感激他,给过弥足珍贵的疼惜和照顾,在迷雾似的人生,投下一片可以卸下伪装的暗。
也感激他的家庭,把许一暗养成强大温柔的男生,要知道,作为人,并不是谁都能感同身受的。早上的课,女孩还能勉强自己做笔记。
到下午,已经趴在桌上起不来。张茜茜摸她脑袋,跟烧开一样,上着课的,猛站起来跟老师报告,说她发烧了。
还有两节课放学,陈萝去医务室拿到退烧药,自己搭上回去的公交。这个时间段基本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