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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公公走下台来,后面跟着一个小太监,手里捧着笔墨纸砚。
“王子,请写结果。”皮公公从小太监手里拿过白纸和狼毫,递给坐在第一个的夏王子元瀚,元瀚微一思索,提笔写下一个数字。
又到西门雄,西门雄脸色通红道:“我却没能算出来。”
接着敏王和祖良玉也各写了一个数字,到温寒和林兆南时,两人看来胸有成竹,不但写下数字,还多写了几行小字,说明自己的运算过程。
因为皮公公修为深厚,若用神识测探他人答案,当时就会被发觉,便都老老实实,没人耍什么花样。
韩良是最后一个,也把早已算好的结果写在了纸上。
他不知温寒和林兆南两个高手是否会有什么特别的方法来解答,毕竟北溟剑宗和灵霄山都是超强大派,底蕴深厚,高手云集,说不定派中就有爱好算术的,暗中打破了张留祖的记录也不一定,保险起见,把心里记着的圆周率数字往后多推了些位,才拿出来计算。
皮公公看到韩良的结果,不由“咦”了一声,多看了韩良两眼,便拿着结果回到点将台,呈到刘锦手上。
刘锦看了一眼,将一叠白纸递给慧光大师:“还请大师公断。”
慧光接过答案,从头一边看一边点评:“元施主直接就是按照张留祖的公式计算,答案正确,没有错……交了白卷?西门施主想得太多了,其实老衲的目的,并非只要考你们的算术能力……”
西门雄大觉尴尬,他以为若是按照现成公式去算,必定不会那么简单,若自行推断,又没有那个能力,干脆就交了白卷。
“这两个也是直接用公式计算……咦,这一位温施主却是自行推演,虽然方法也是用了张留祖的,但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算出这一个结果,果然是北溟高足,换作旁人,就算修为高出一筹者,也未必能够算得如此快速精准,好,很好!”
场上一阵骚动,夏国因温寒是自己人,显得格外高兴,而其余人则都在想:“北溟剑宗名不虚传,莫非这温寒又是另一个宿星尘吗?”
温寒脸上一直挂着温和好看的笑容,显得宠辱不惊,十分平静,此时得了慧光大师这等高僧的称赞,却也觉得意,连连拱手向众人致意。
“林施主也是自己推断,虽然结果比温施主稍逊,仍然十分不俗,不愧灵霄弟子……最后一个韩施主……”慧光点评到此,忽然脸色一变,微微沉吟,脸色又变,合上白纸想了一想,脸色再变,干脆闭上双目,沉思起来。
“怎么回事?”所有人都被慧光大师的神情变幻给愣住了,不知道大师为何如此。
温寒更是十分讶异,因为他的师父极好算术,他自小随师父修炼,于此一途很有心得,也曾推断过圆周率和圆面公式,所以今日才好整以暇,表现出色,然而看慧光大师的表情,似乎那韩良的答案很有些玄机。
“我就不信了,以那书生区区固煞的修为,心算能力必不及我,何况我钻研此道已经多年,岂是等闲人比得了的?我看,该是他以张留祖的公式计算之后,胡乱添加了些数字,慧光大师要断他对错,总要把其中的猫腻揪出来才行。”
一念及此,温寒大为不屑,韩良在他心里的格调便降低了几分。
校场左侧皇室女眷所在的地方,永宁公主已经不无得意道:“看吧,我就说这校场之上有人比那温寒厉害,你们偏不信我。”
其余嫔妃公主郡主等人眼见慧光大师对着韩良的答案不断思量,不知到底结果如何,一时倒不好反驳永宁。
祖良玉此时也轻轻拍着韩良肩膀问:“你小子,到底算出什么结果来,居然让大师如此思虑不开?”
韩良微笑不答,其实他只是把圆周率推到小数点后三十位再计算而已,也未料到慧光大师反应如此之大,不由暗悔,早知如此,就该只用十五位来算,过于引人注目,殊为不智。
忽然感觉敏王又把针刺一般的眼光往自己看来,心说:“都讲殿下你低调沉静,现在却也太沉不住气了吧,莫非夏国那位清云公主真是天仙化人,只见一面就把人迷得神魂颠倒?”
又想及康王为了梅芊芊也是昏天昏地,不由暗叹情之一字,果然杀人不见血,自己修炼《红尘经》,心防稳固,等闲女子和白骨骷髅看起来并无两样,如此才算多些安身立命的保障,不过也有如江皇后那等特别的,却须多加小心了。
想着刻意又多看了台上的皇后一眼,只见一直正襟危坐的江皇后此时似乎也被慧光大师的神态变幻所吸引,玉面含笑,微微斜着身子看向大师。
韩良直觉一丝酥麻从心底钻出,好在早有准备,略一观想,便又回复如常,不由暗道:“这娘们真是厉害,远在安小柔和云梦瑶之上,也不知道她修炼的什么相法,若有机会,定要和她心神较量一番,要是能在她全力施为之下守住心防,定能让我精神力大进一步。”
校场之中人们多在注视着慧光大师,望他快些说出个结果来,也有人在看着韩良,寻思这书生真有些不俗,若是此番书生未能娶到公主,回头便把自家女儿说合,做个长远投资也是好的。
良久,慧光大师终于再次睁开眼睛,宣唱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韩施主真是太让老衲惊奇了,若非亲眼见你,真不信只是年轻轻一个少年人。智圆禅师学究天人,周天星斗大*法已至化境,好不容易才得了一点真如,未料你不过短短一刻,就已胜过了他二十载苦功,世事无常,果然如此,就连我佛也难料到今日的结果吧。”
“什么?他……他……他所计算的结果居然不是乱凑数的,还比智圆大师所算都高?”温寒心中震惊,简直无法言说。
校场内寂静如死,随即一片轰然,谁也料不到慧光大师居然对韩良评价如此之高,以慧光大师的身份,既如此说了,便一定不会有错。
悬空寺乃东海孤岛之中一座千年禅寺,尽管寺中僧人极少入世,但其名声并不比灵霄山、北溟剑宗等修行大派稍逊,慧光大师乃现下悬空寺住持智通禅师的首徒,修为高深,佛法精湛,自是不用说了,此番若非冲着和燕玄早年结交的面子,也不会到玉华城来出什么姻缘比试的题目。
林兆南原本眼里只有温寒一个,连祖良玉也不大看得上,此时见韩良居然先声夺人,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心下暗暗称奇:“此人直直看去,明显只有固煞的修为,不过看他淡然平和,不见什么求索之念,也没有争胜之意,似乎山崩于前亦无所谓,又不像我等自诩修为高深,师门厉害,是什么让他有如此勇气,自信、不惧?好在他眼下修为浅薄,否则若也有了开识的修为,胜他恐怕不易了。”
永宁公主已经跳着脚鼓起掌来,一边鼓掌一边还欢喜道:“这个韩良果然厉害,不只是会写诗词而已,你们说,那温寒是不是比他差远了?”
看到身边一众女伴都含笑注视自己,不由奇道:“都看着我做什么……”忽然想起什么,心下大急,忙道:“你们别想差了,我和他也只见过几面而已,可不是喜欢他,大汉男儿争气,我们总要高兴不是?”
“哈哈哈哈!”
一众嫔妃公主郡主齐齐大笑,有几人还捧着肚子,一边笑一边哎哟不已。
永宁羞极,扑到其中一个中年富态女子怀里,埋着脑袋撒起娇来:“娘娘,你看,她们都欺负我。”
那娘娘摸着永宁的秀发,只是含笑不语。
台上一干皇家显贵,王侯高官也都各有念想。老祭酒因为韩良是太学院的学生,一张老脸乐得花开,自是不用说了,就连燕玄平常极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大夏、和兰两国那些亲王、国舅都有些无语,尤其是夏国,原以为自己这边要拔个头筹,哪想到那半露杀出来的少年书生居然把所有光芒都夺了去。
“哈哈,朕向来只知道这韩良诗文出众,没想到算术也如此了得。”刘锦笑眯眯转头对身边的江皇后道:“皇后,此子的诗词你也读过,刚才又看了他的表现,觉得如何?他可是来年要参加大考的。”
江皇后微微一笑:“陛下,慧光大师只说了韩良所计算的结果出人意料,但智圆禅师何等厉害的高僧,二十载苦功莫非真连一个少年短短一刻的计算都比不得?依臣妾看,或许还有下文,只看那韩良如何应对,若他自承己能,来年大考便不要取他了。”
说着便把视线往韩良那里看了一看。
韩良正被祖良玉、曹飞、谷飞卿三人围住大赞,又要承受各种不同的目光,如敏王此时恨不得就要杀了他,忽然感觉一道轻柔柔的视线拂来,漫不经心在自己心上绕了一绕,顿时感觉整个人一紧,心神一轻,仿佛就要飞天而去,连忙又将《红尘经》观想起来。
叫卖的,乞讨的,哀求的,缠绵的……各色人等,纷纷扰扰,瞬间让他如同置身一处繁华大界,流水一般把许多凡俗悲喜一一呈现,方才那道缠绕在心上的轻柔视线,顿时飞流千丈,垂悬在空天之上,寂寥空落,仿若人世孤雏,凄苦无助,柔情魅意荡然无存。
就在这个时候,他又把神识一荡,便将那道视线清扫吞噬,丝缕不存。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拿修为来试我?”韩良心中惊疑不定,刚才江皇后主动扫来的那道视线,其中蕴含的精神力量极其强大,韩良尽管修炼了《红尘经》,毕竟修为还浅,一时竟然无法直接对抗,只能曲径通幽,将那道视线抽丝剥茧,化作另外一种形态,才算彻底化解掉。
台上江皇后轻“咦”了一声,脸上渐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又对刘锦道:“陛下,不管那韩良如何回答,明年都取了他吧。”
刘锦一愣:“皇后你的意思是……”
此时就听慧光大师又道:“韩施主,你的演算已经超乎老衲的想象,方才也是根据你的结果反推,推出圆周之率,整三十位中,前二十八位都与智圆禅师所算相同,而最后两位,就连禅师自己也未推算出来,不过想来定然正确无疑。”
此言一出,惹得校场内又是一阵轰动,须知当年张留祖推演出整数后面七位小数的圆周率,一直传承至今,是公认最精准的结果,如今慧光大师一说,才知道原来智圆禅师已经演算到二十八位小数了,这还不算,居然韩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人比智圆禅师还要多算了两位,各人真不知要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震惊。
“不怕韩施主你笑话,老衲痴长些年纪,百年修行,却仍想不出来你是如何推算的,莫非也是一般的割圆法吗?若如此的话,就算你一出生就开始计算也不可能算出,除非你天生就有现在的修为,推演能力远超常人。你可方便透露一下其中的奥秘?”
慧光法师说着,不由伸长了脖子,显得心痒难禁,似他这等高僧,世间已很难有什么事物可以打得动他,只不过眼前事态太过诡异,一个少年书生竟比自己已达天相巅峰的师叔都厉害,这如何能让他不心动?
校场内几乎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射到了韩良身上,所有人都在期待答案。
韩良站起身来,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不敢有劳大师动问,其实并没有什么奥秘可言,因为那三十位的小数早已在晚辈心中,只把公式一套,结果顷刻就有,简单之极,不过……”
微微顿了顿,韩良又道:“这三十位数字却也非晚辈算出,晚辈幼年浪荡江湖时,曾经得到一位道长的照拂,给我吃穿,教我本领,其中这一套圆周率就是他说给晚辈记住的。”
他这一说,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温寒在内,都想:“原来是从别人那里听来,那也没什么稀奇的。”
慧光大师却显得更加欣喜:“你是说你师父教你的吗?他的尊号是什么,人在何处,老衲想要拜会他,不知可否?”
韩良道:“不敢欺瞒大师,晚辈心里已将他老人家当我的师父,其实他却从未收我为徒,也没告诉我名讳,当年教了晚辈一点走江湖的道理和防身本领后,就自顾云游去了,晚辈也是多年未能再见他。”
“那位道者定是高人无疑,你该知他长什么模样,说来听听。”
“他老人家当时看起来六十多岁,不留胡须,一脸油腻……”
“可是身材瘦小,左腿有点瘸?”慧光大师打断韩良,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韩良想了想,摇头道:“身材倒不瘦小,行动也正常。”
“哦……”慧光大师有些失望,旋即又问:“你说他教了你本领,可能使出来让老衲一观?”
韩良为难道:“这个……”
慧光大师哈哈一笑:“是老衲心急了,只想快些找到那位高人。这样,你且将他所教的本领单独使出来给老衲一个人看,作为回报,老衲也会将本寺的佛法教一门给你,你看如何?”
教一门佛法?慧光禅师这一番话不仅校场内一般人或羡慕或嫉恨,就连台上的燕玄也暗生感慨,修行者能得悬空寺佛法传承,乃是天大的际遇,与之相比,休说娶一个公主,就算把三个一起娶了,又算得了什么。
韩良心中大喜,脸上不动声色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本领,大师既然要看,晚辈使来就是。”
才一说完,就感觉眼睛一花,周围场景大变,自己已到了一座环海孤岛之上,慧光大师则站在面前,笑得十分和蔼。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