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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木子回来,便将自己关在房内,整整三天,除了翠儿送些饭菜,便再未见她人。
如今,不知还有什么值得逃避?她不停的问自己。
这日,听杜妈妈说,宋景然与高晋早早便在梨花阁内,只是,并未叫姑娘作陪。
梨花阁的暗室内;高晋坐在书桌前,宋景然负手在一旁。
高晋冷声道“我敢肯定,她就是轩儿。”
宋景然看着高晋,一脸凝重的思索着。
“我从她看你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对你有情。”高晋继续说道;经过几次的见面,霜木子虽一直冷淡,但心灵是单纯的,再怎么伪装,真实的内心无法掩饰。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宋景然迟疑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内心的想法;他其实是自私的,他不愿面对霜木子的情意,或者说是‘林轩儿’不管是谁,他都不想伤害。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是吗?”高晋面无表情的看着宋景然。
宋景然冷声道,“我也只是,从游湖那次,才有了察觉。”
“是因为,她说的话与轩儿说的相像?”高晋不明的问道,他也是从游湖之后,才更加确定此事。
“这是其一,那日,我无意发现,她手指上有颗血痣,虽然很小,但与轩儿的一样。”宋景然面色有一丝凝重,他一边欣喜林轩儿的存在,一边有担心,林轩儿对他执着的情。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还是,你故意在逃避?”高晋略带激动的道,他担心宋景然会因为逃避面对,而故意隐瞒,或者做出什么伤害林轩儿的事。
宋景然一脸认真的道,“阿晋你冷静点,光凭一句话一颗痣,不能代表她就是轩儿;我承认,我曾经伤害过她,但我不会因此,而逃避她,毕竟她还是青莲的妹妹。”
高晋平息着气息,他希望宋景然说的是他心里话,他又道,“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不管她为何逃避,我都要证实她是轩儿。”
“你放心,暗魂已经来报,说是在凉城的荒郊小村,有人曾见过一名,貌容较好的女孩,过不了几天,就会有消息了。”宋景然满是安慰的看着高晋。
高晋冷声道“实在不行,就交给永黯来查。”
宋景然说道;“不行...且不说,永黯心向何处,就轩儿的身世,足以让轩儿性命不保,我们不该冒这样的险。”
虽然,严永黯也是与他们一起长大,也是亲如手足,但严永黯为人缜密,且把利益看得太重,所以,宋景然与高晋一直对其有所保密,就如这间密室。
高晋深深的叹息着,“如果,她真是轩儿,想来,也是瞒不住的。”
以严永黯的聪明,再加上他的灵通,不难发现霜木子就是林轩儿的身份,况且,自小他们都是一起长大,怎会没有任何印象。
“走一步看一步吧!”宋景然拍了拍高晋的肩膀。
高晋沉重的点了点头,宋景然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还有,北凉王近来身体一直抱恙。”
“知道了。”高晋双眸微眯,剑眉蹙起,眼神里是旁人无法猜想深沉。
宋景然重重在高晋肩膀上拍了两下;每次,彼此感到困难时,都会用这样的举动安慰彼此;
近日,宋景然等人,每晚都跑烟雨楼,且每次都喝弥天大醉,偶尔也会宿在楼内。
这晚,宋景然等人暂时还算清醒;严永黯抱着美人,享受着余子夏的琴艺;高晋身边,永远都是美人围绕。
宋景然依旧是一往情深的看着余子夏;霜木子在一旁,垂眸不视,干坐着。
“怎么,霜姑娘就打算这么坐着?”严永黯自第一次被霜木子羞辱,便一直不待见霜木子,时不时的挑些小麻烦。
霜木子也不带好色的瞟了眼严永黯,她冷声道,“不知严公子何意?”
“过来伺候着。”严永黯示意霜木子过去。
霜木子倒是无谓,在哪都是伺候,为了不给严永黯机会挑剔,她起身在高晋下侧,严永黯上侧的软榻跪坐下。
在严永黯的示意下,林轩儿拿起酒壶,为严永黯倒酒,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纯属不小心;手上没把握好,酒都满出酒杯,顺着桌沿,刚好洒在严永黯身上。
“你.....”严永黯擦拭着衣服上酒渍,怒声道,“连倒个酒都不会,怎么伺候人的,还是我家兰儿伺候的好。”严永黯怒视着霜木子,转眼又一脸玩味的在怀里唤‘兰儿’的脸上亲了一口。
兰儿嘟着小嘴,嗲声道,“公子终于知道,奴家伺候的好啦!”
“本公子自然知道,不像某些人,笨手笨脚的。”严永黯说着,还不忘瞟一眼霜木子。
“奴家说过,奴家不擅长伺候人。”霜木子低头垂眸,似是一脸无谓。
严永黯闻言,黑着脸,将兰儿推了出去,愣是说不出话来。
兰儿似乎也听出了霜木子的话里之意,也是识趣的在一旁。
“来、喝酒。”高晋端起酒杯,适时的打破此时的尴尬。
严永黯瞪着霜木子,似乎要用眼神将她融化。
“从未听闻霜姑娘提及故里,不知,霜姑娘故里何在?”宋景然瞟了眼霜木子,又很是无谓的玩弄着手里的酒杯。
霜木子迟疑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道,“奴家故里,远在天边,不及一提。”
“既然是远在天边,霜姑娘又为何沦落在此?”宋景然嘴角微翘,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意。
“奴家自小父母双亡,得一远亲照顾,因一场战乱,便沦落在此。”霜木子对宋景然极美的笑意,不仅有些失神,忙将头低下,不再直视。
宋景然见霜木子胜雪的面颊上,微微泛着一丝红晕,嘴角的笑意加深了许些。
“我说景然,你不要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当心,夏姑娘晚上不让你进房。”严永黯一脸坏笑的打趣着。
“去........”宋景然狠狠的踢了严永黯一脚,又转眼温柔的看了眼余子夏。
霜木子闻言,原来,他们已经.....难怪近来,宋景然等人,都是宿在楼内。
而余子夏又突然搬进了独院,想来是宋景然的意思;无数次的感觉,又出现在心里,阵阵的刺痛,胸口难以呼吸,她本能的将手捂在胸前。
“怎么,霜姑娘好像不舒服?”高晋见一直窥视着霜木子,见其捂着胸口,柳眉微皱,面色苍白,不免有些担心。
“奴家突然不适,请恕奴家失陪。”霜木子单手支撑着桌子起身;一旁的翠儿忙上前搀扶着。
“身体要紧,霜姑娘自便。”高晋难得一时正经,眼神里还带着一丝担忧。
霜木子欠了欠身,在翠儿的搀扶下离开。
“下个月,便是老爷子十年的忌日了。”严永黯突然冒出一句。
宋景然冷声道,“嗯,该去梨花岗看看他老人家了。”
本是离开的霜木子,听闻,微微停顿了一下,又抬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