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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圆是在丫鬟仆妇的窃笑中走出李薇的院门的,因为,白老大亲自来接媳妇儿回家了。
“赶紧走,叫你们小夫妻分居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可不能再霸占着,你家承光不是个花心的,好好待人家知道不?”李薇的嘱咐还在耳边儿,黑暗里那个久违的怀抱就环住了她的身子。
夫妻二人携手慢慢儿走回自己的家园,很多涌上心头的话语,忽然就都说不出来了。
好像是经历过无数风雨的老夫老妻,彼此的心意,是相通的用不着表白。
白老大在李薇养病的期间,表现的非常安静。
每天奔走在镇子和家园之间,为媳妇儿采买各种能想得到的有用的东西,晚上就住在隔壁跟弟弟们挤着睡觉,从来没有过一句抱怨。
就是这份安静,慢慢儿的虏获了阿圆时常躁动的心。
采莲有时候会强调几句:“这是大哥专门给嫂子买的红糖和长果儿,说是最补血。”“这是大哥给嫂子定做的棉衣服,说你自己没空儿。”“大哥说你肩膀上的伤不能沾水,让我帮你洗头……”。
阿圆自知脾气不好,却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白老大的安静体贴就像一张织的绵绵密密的心网,让她体会到了真爱的意义。
真爱是一种从内心发出的关心和照顾,没有华丽的言语,没有哗众取宠的行动,只有在点点滴滴一言一行中你能感受得到。
白老大的爱,就是那样平实和坚定。不需要山盟海誓、赌咒许诺那些不确定的证明,不需要甜言蜜语的辅助,你可以用心,去感受。
“媳妇儿,我烧了水……”。
这个男人实在没有浪漫的天分儿,没文化底蕴,没风流气质,也没远大抱负,跟当官发大财的距离太遥远,除了埋头苦干活儿,就剩下这点儿念想,捏着媳妇儿的手指头低语……
可是阿圆怎么就这么喜欢呢?黑暗里,她双腿一蹦,双臂一伸,就盘到了白老大的腰上,胳膊也环住了男人的脖子,对着那张黑脸“吧唧”亲了一口,声音绵柔的跟条蛇似的:“承光,我等着呢……今儿……换我侍候你……”
可是白老大到底流鼻血没有呢?阿圆已经来不及去验看自己的魅力了,因为男人被打了鸡血,双臂箍住了媳妇儿,脚下生风跑了起来。
回家……洗澡……那啥……,没出息的庄稼汉子需要尽快付之行动。
“哈哈哈……再快点……再快……”,阿圆抱紧了男人的脖子欢叫,嫁一个有力量的男人就是好啊,抱着媳妇跑上个一千米还不带懈怠剧烈运动的,谁敢比?
小白犬的吠声也很欢乐,扒着院门呼应着主人跑步的节奏,可惜好脾气的男主人顾不得抚慰它的情绪,把媳妇儿往肩膀上一送,双手就利落的开门关门下门闩,然后接住了马上要掉下去的媳妇儿的腰肢。
这绝技平常人也玩不了的吧?
阿圆笑得都要岔气了,进了院子却也立刻噤声,任由白老大蹑手蹑脚扛着她摸进自己的卧房,嘎石灯亮着呢,大浴桶散发着氤氲的热气。
两个庸俗的男女再次赤诚相见,在迷蒙的灯光下,女人的肩膀和两条腿上的伤痕鲜艳欲滴,白老大的双手爱怜的抚上去,还能引起女人的浑身战栗。
“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男人的声音里带着苦痛,当初下了决心娶这个女人进门,就是想再不让她受苦受罪落泪的,可是,没有做到。
“不怪你,怪我自己……做事不用脑子……耍狠斗勇……拿命不当回事儿,以后,不会了……”,阿圆抱住了自责的男人,也坦呈了自己的决心,从今以后,再不拿生命当儿戏,更不会自己亲手动刀子给自己放血,原来怎么没想到,这大腿上留两个疤痕有多难看?
心理研究上有个现象叫做“破窗效应”,一个房子如果窗户破了,没有人去修补,隔不久,其它的窗户也会莫名其妙地被人打破;一面墙,如果出现一些涂鸦没有被清洗掉,很快的,墙上就布满了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东西;一个很干净的地方,人们不好意思丢垃圾,但是一旦地上有垃圾出现之后,人就会毫不犹豫地抛,丝毫不觉羞愧。
换到阿圆身上,这个“破窗效应”就显现为自认为没人在乎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肉体,作践起来就全无顾虑,没人心疼的委屈你用不着委屈,没人修补的窗子自己也舍得多砸几块。
可是现在有人在乎了,男人不会花言巧语的表达爱意,却还是会心痛会怜惜,阿圆不是山谷里悬崖上开放着又不值钱的小野花了,清风明月都眷顾着她,她觉出了自己其实很金贵的呢!
金贵女人再也不会采取自残的脑残手段行事了,就让这两个疤痕成为人生路上的转折点吧,阿圆很重要,每一寸肌肤都很重要。
要不然,如何还能令眼前的男人万分沉醉?
陌生了许久的土壤,被唤醒了久违的悸动,一颗颗种子迅速发芽,土壤上长满了鲜艳艳的草莓,每一粒儿,都是金贵的见证。
男人对自己耕耘过的土壤万分珍惜,俯身而上就要驰骋万里。
“不要!”阿圆的身子突然灵敏起来,就地一滚,逃出了被压迫的势力范围。
男人呆了。
“傻瓜,不是说好了,今儿换我……侍候你?”女人眉眼如痴,几句话说的荡气回肠。
这活计本来就应该是某人士在上某人士在下的活塞运动,换了位置,可怎么做?白老大愚昧啊!
看他傻呆呆的任由自己摆布,微皱着眉头根本不明白其中奥秘,阿圆还挺可怜他,这娃儿,跟同村的小伙子们交流的时候,就没学到别的身体位置啥的概念?
“没……没人说过啊……能不能行?”
好吧,姐就再做一回启蒙老师,给咱听话的男人普及一下必备知识。
阿圆卖力的爬上战斗岗位,蹭啊磨啊找准了位置,用手辅助着枪支弹药入库,“噗——”,一声闷响,射门,进了!
零件闲置的时间太长了,经验又不足,润滑又不够,这一下戳的有点猛,阿圆登时冒了一头冷汗,“哎呀——”一声,就想要抬起作案工具逃离现场。
可是哪里还来得及?刚刚学会新鲜知识的白老大被那一下刺激得魂飞天外,根本顾不上查看对手尖叫的原因,双臂一搂,把目标往胸前一按,就自动自发的向上冲锋,每一次跌落都能再带起新一轮更敏锐更猛烈的冲击波。
阿圆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还要不要主导这场剧烈运动,只觉得化身为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里剧烈颠簸,海水温热的冲击着她,包裹着她,痒痒酥酥麻麻,说不清的滋味折磨着她,她想要抓住些什么,想要吞并些什么,又想要喷射些什么出去……
火热的土炕上,两方阵营搏击的万分激烈,低吼声与水花飞溅的轻响,夹杂着哀婉的求饶,交汇成一段暗夜华美的乐章。
白老大终于如愿以偿的给与了媳妇儿一个最痛快淋漓的欢乐夜晚,他对于这结果很确认,以至于在脱力瘫倒之后,傻笑的非常邪性儿。
“湿了……都湿了……媳妇儿你高兴了……”。
他还惦记着别人传授给他的经验,女人高兴到极致会发大水,不发大水的话,那是没高兴到极致的原因。
这个纠结了白老大很久的心愿终于达成了,多么骄傲多么值得庆祝啊!
阿圆手足无力,却还没有疲软到可以躺在精湿的被褥上睡觉的程度,她软绵绵的去拧男人的胳膊:“承光,去换被褥,这是你的责任,你留下的东西……”。
“我留下的?”白老大支起了上半身,认真的思索了半晌,卜楞起脑袋来:“不是我,是你,是你喷出来的,一股一股热乎乎的,差点没烫到我……”。
“白承光!”阿圆恼羞成怒,身上的疲累也顾不得了,纵身一跃,再次跨上马背,双手托起白老大的脑袋晃悠:“就是你……你喷的……不许诬赖我!”
那么,好吧!白老大点头又摇头,大嘴巴咧着“嘿嘿”笑,枪头猛地一挺,再次滑入轨道,窗外的小风摇的这般千娇百媚,刚刚偃旗息鼓的小兄弟,又重新蓄满了力量。
我们可以用实验来求证,被褥上那大片的案发现场,到底是由谁留下的,这次,可不能再抵赖掉了!
盛怒的阿圆再次被抛向大海迎接风浪,再次被颠簸的七荤八素不识东西南北,自然,新一轮的洪水发了,还是无法求证作案人到底是谁。
这似乎是个值得用一生去探究求证的问题,让我们慢慢儿来。
可是,一直憨憨傻傻的白老大,为什么在更换了被褥之后,忽然大脑清明起来,抱了累的睁不开眼睛的媳妇儿入怀,质问了一个很严肃也很深刻的问题:“媳妇儿你是怎么知道可以这样做的?”
“嘎嘎嘎……”,一万只鸭子在阿圆脑袋里列队走过,万能的神啊,谁告诉她的这种新体位运动?能说是在网络里扫见过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