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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劳顿时觉得心里闷闷的,眼睛盯着那张木制躺椅,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个男人就走了!
良久,艾劳叹了一口气。好吧,她承认,其实时间不短了,欧阳慕白完全没义务在这里等她。何况,是她有问题请教人家,却让人家等了她那么久!
话虽是这样说,但艾劳总觉得心里酸酸的,她又回来,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的,有时候,她也顾及面子,她走的时候,欧阳慕白眸子里的期待和挽留她看得清清楚楚的,可她还是无视了。
虽然她这会儿回来了,不要面子的回来了,没想到,他却走了。
艾劳笑了笑——她能回来这里找他,已经是超出了她对于男人情感的那种掌控,或者说,至今,还没有一个男人,让她这么被动地颜面尽失地丢了一次人。
她想,真是够丢人的。
走了又回来,还是那么迫不及待的,不丢人吗?
艾劳自嘲地轻轻摇头——算了,或许,终究是有缘无分。
到这里来找他,已经是她放下身段的最后让步,她不可能大半夜的再跑到人家房间里去——奇怪了,怎么那时候进龙暮云房间进的那么理所应当?
艾劳忽然有点明白了——她和龙暮云,是先有了接触和了解,才发生关系的,而欧阳慕白,说真的,他在她面前脱衣服的时候,她真是不了解他这个人。
几次接触下来,她发现,她对他,还是有些那种陌生人的抵触情绪的,虽然很少,但不能说没有。
艾劳心想,或许,这就是一夜情和日久生情的区别。
她在其他男人面前无所顾忌,从来没想过什么丢人不丢人的问题,但在欧阳慕白面前出丑的话,她会觉得,好像面子上不太好看。
她站了许久,终于转身——却猛地愣住!
眼前这个白衣胜雪的男人,不正是欧阳慕白?
她顿时有点小恼怒,也有点被人看出心事的羞赧!
欧阳慕白含笑看着她:“你刚刚脸上的失望,我能理解为是因为没看到我吗?”
艾劳脸上挂不住了:“谁说的!我只是——我只是丢了个东西!”
欧阳慕白也不说话,就那么微笑着看她。
艾劳再次觉得丢人:“笑什么笑!不许人丢东西啊!算了!不要了!”
她甩了袖子就走!
经过欧阳慕白身边时,被那男人一把抱住,他搂着她的腰身,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我以为是做梦呢!可是,你真的回来了!劳儿,我不是做梦吧?”
艾劳觉得心里一股莫名的悸动开始流窜,但她也是被人宠坏了的,这会儿脾气上来了,扭了扭身子:“放开我!你做梦关我什么事!”
欧阳慕白却把她抱得更紧:“不放!刚刚你走,我就该拦着你!这次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劳儿,你真忍心让我这样走?”
艾劳还嘴硬:“我们又没有关系,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爱你!”欧阳慕白吻着她的耳垂:“劳儿,我爱了你四年,本以为你将会永远都是我的一个梦,却没想到,我能拥有你!劳儿,谢谢你!那一晚的记忆,值得我一辈子慢慢品味。”
艾劳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勾起唇角:“不用谢,那一晚,我也很舒服。”
欧阳慕白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两人面对面:“劳儿,我只问一句——你对我,有感觉了吗?”
艾劳抿了唇,不说话。
欧阳慕白轻轻叹口气:“你不喜欢我,我不勉强。说真的,这句话,我一直不敢问,明知道问出来最后伤心的肯定是自己,可还是忍不住想听你亲口说。劳儿,你就说一句,你对我,真的没有感觉?”
艾劳嘟着唇:“有感觉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要走!”
欧阳慕白眸子里瞬间有了惊喜:“劳儿?!”
“好啦!我承认我有感觉还不行么!”艾劳伸手环住他的腰身:“要不然,我还这么丢人的回来做什么!”
欧阳慕白捧着她的脸,惊喜得无法自抑:“劳儿,你是说真的?真的?”
艾劳抬起下巴吻了上去——耽误时间!她从来都是行动派,做永远比说来得更直接!
欧阳慕白的唇舌滚烫,直接勾起了艾劳心底最深处的欲wang,两个人身体紧密相贴,真切地感受到了对方的火热和需求!
欧阳慕白托着她的俏臀,声音低迷性感:“到我房里去,嗯?”
艾劳两条长腿挂在他的腰间:“不,就在这里——那天,你不是说,你想要试试吗?”
欧阳慕白呼吸更加急促:“真的?”
艾劳逗他:“不想要算了!”
欧阳慕白微微一用力,炙热更加用力地抵在了艾劳的臀下:“你说我想不想要?”
艾劳也早已水润潮湿,呼吸急促:“去坐下。”
欧阳慕白抱着她来到躺椅边坐下,双手颤抖着解开她的衣物,低头,吻上她的丰润。
艾劳低吟出声,忍不住在他腿上动了动。
欧阳慕白小心地舔舐吸吮,汲取她的甜美味道。
艾劳轻吟:“嗯慕白给我”
欧阳慕白抬起头,大手握着她的小手,极其顺利地褪了彼此的衣裤,艾劳小心地贴了上去!
欧阳慕白倒吸一口冷气!
艾劳立即不动了:“痛吗?”
欧阳慕白的两手放在她腰间却突然用力,艾劳猛地下坠,身体彻底的融合,贯穿,让艾劳无法抑制地轻吟出声!
欧阳慕白吻上她的颈:“哦——好舒服”
艾劳抱着他的肩:“可以吗?”
欧阳慕白急促地呼吸:“会累吗?”
艾劳开始动作,声音魅惑:“累了的话,就换你”月光如水,洒在两具交合的身体之上,美轮美奂。
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伴随着肌肤相撞的声音,美艳动人!
有谁知道,半夜时分,密集的竹林里,会有如此硝魂的一幕?
有谁想到,天地之间,响彻在竹林上空的,是让人怦然心动的极致轻吟?
两人都无比的兴奋,坚持了许久也不曾停止,艾劳知道他要走,一心想让他记住她的美,不停地变换姿势,每一种的深入角度侧重点都有所不同,真真是让欧阳慕白舒服欢愉到了极点!
艾劳这会儿根本忘了时间,极致的快gan充斥着她所有的感官,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倾泻之后,欧阳慕白紧紧地抱着她,享受着高潮之后留给身体的余韵,良久未消!
“劳儿——”欧阳慕白轻唤,即使身体得到了极致的满足,可眼前的美好的一切,甜蜜得让他以为是在梦中:“这是真的吗?劳儿劳儿”
“嗯。”艾劳懒懒地应着,两个人身体相依相偎,毫无阻拦地亲密贴合:“还以为是做梦?”
欧阳慕白吻着她,同时拉过衣衫遮挡她美丽的身体:“嗯,美得如梦如幻。劳儿,谢谢你,能让我爱你,能让我拥有这么美好的夜晚。”
艾劳偎在他颈间,抚着他精壮却丝滑的肌肤,轻笑:“这会儿还这么客气,不觉得你很假么?”
欧阳慕白忍不住笑了:“我倒是想不客气,你能答应吗?”
未等艾劳说什么,他继续道:“劳儿,让我做你的男人,行吗?我不要求什么,只要,你心里能有我,偶尔能让我陪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艾劳一听这话,从他怀里起来,捞过自己的衣衫,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套。
欧阳慕白心里一惊,知道自己心急了,她能接受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主动,她能重新回来,怕也是因为自己明天要走,心里不忍——她能做到如此地步,自己还求什么呢?
艾劳穿好衣服,顺手拿起他的衣衫。
欧阳慕白连忙起身:“我自己来。”
艾劳也不说话,执着地不让他动,一件件地给他穿上,扣好,动作细致入微,脸上的表情也很柔和温顺。
欧阳慕白心情复杂地看着她,心底有幸福,也有对她的感情不确定的迷茫。她的手在她胸前忙碌,低眉顺眼的模样让他有种极致的幸福眩晕,这一刻,她如他的妻,为他打理衣装。
身份尊贵的他,年少时自然有人专门服侍,可自从四年前见过艾劳,他就再也没让女侍近身,贴身伺候的,都是机灵的小厮。或许,这辈子,他能接受的女人,只有艾劳而已。
这一刻的情景,他真的幻想过,他拥着她,她为他更衣——美好幸福的一刻,竟然真的在眼前实现。
可是,这美妙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他痴痴地看着她,觉得不过是一瞬的功夫,那绝美女子已经停了手上的动作,抬眸看他。
他柔声地唤,不敢大声,就怕惊了此刻温馨的画面:“劳儿。”
艾劳揽住他精壮的腰身,抬头看他:“慕白,做我的男人,你想好了吗?”
欧阳慕白心跳猛地加快——什么意思?有希望吗?
艾劳笑笑:“我很小气,脾气也不好,不温柔,不大度,也不善解人意。做我的男人,必须专情专一,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不能冲着别的女人笑,不能和她们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就算是被动的被逼无奈的也不可以。我不允许任何的背叛——任何人,任何形式,任何理由。我霸道,不讲理,还花心,见一个爱一个,他们说我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反正,我除了长得好看点,真是没什么优点,缺点倒是一大堆。你确定,这样的我,是你想要的?你要想清楚,你的回答,将决定你一辈子的幸福。因为,一旦认定了你是我的男人,那么,如果你背叛了我,我会绝不留情地——废了你!”
欧阳慕白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然后,呵呵地笑了。
艾劳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说正经的呢,你笑什么!”
欧阳慕白的眸子灿若星子,亮晶晶的,闪着独特耀眼的光芒,他情不自禁地把艾劳拥入怀里:“劳儿,说了那么多,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艾劳闻着他身上淡淡好闻的清香,小心眼地开口:“我们要是没有开始,或许我还不会介意,可是,要了你,我就不想再让其他女人碰你——想想就恨!你快点决定,如果你还是想做我的男人,就要懂得忍耐,如果不做——”
她猛地推开他,恨恨的模样:“如果不做,咱俩立即一刀两断!”
欧阳慕白哭笑不得,他还没说什么呢,她就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好像他真做了什么无法原谅的错事——开玩笑,暗地里喜欢她都能为她守身如玉,难道拥有了她,他还会去想别的女人?
他连忙抱住她,看她这样子,下一瞬跑了都有可能,但是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艾劳瞪着他:“你倒是说话啊!”欧阳慕白凝视着她,眸子里是傻子都能看出来的深情宠溺:“劳儿,到现在,你还在质疑我对你的情感?”
艾劳只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被他炙热的目光灼伤,却还是真实地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不是质疑你,而是觉得我这么多缺点,你喜欢我什么呢?有一天我年老色衰了,这份感情,还经得起时间的推敲吗?”
欧阳慕白轻轻叹口气,不明白她的小脑袋一天怎么想些乱七八糟的——霸气的时候,那气势能把所有的男人都压倒,却不想,她也有如此不自信的时候!
他捧起她的脸:“劳儿,我爱你,没有理由。时间流逝,你容颜会变,我也会变老,岁月对每个人都是无情的。我的感情经不经得起岁月的考验,我不想多说,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证明给你看。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会移情,或者和别的女人有接触,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把自己废了——是废武功吧?”
艾劳扑哧笑了,捶他:“傻样!废你武功做什么!要废——”
她往下面伸手:“要废,也是废了它!”
欧阳慕白佯装惊恐:“劳儿,你——好狠!”
艾劳被他的模样逗乐了,呵呵笑着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欧阳慕白顺势拥住她,深情告白:“劳儿,我要做你的男人,生生世世,如有背叛,天打雷劈。”
艾劳为之动情,在他怀里抬起头,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下巴。
欧阳慕白此时心里是满满的甜蜜,来这一趟,他绝没想到能收获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他心心念念的爱人,如今就在他怀里,柔情万分!
两人再次无法控制激情,又赴**之巅!
艾劳说要走的时候,两个人黏在一起根本分不开,欧阳慕白初尝爱情的甜蜜,真是恨不得时刻和她在一起,想着天一亮就要分离,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反正就抱着她不松手,走是肯定要走的,能多抱一会儿就多抱一会儿!
艾劳也舍不得,之前还没觉得,两个人表白了心迹,似乎就放开了一切束缚,想尽情欢爱,不舍得分开:“跟你说个事。”
欧阳慕白嗯了一声。
“欧阳澜和你亲不亲?”
欧阳慕白愣了愣:“劳儿,你不会”
艾劳咬他一口:“想什么呢!跟你说正事呢!亲不亲?”
欧阳慕白没敢松气,就怕艾劳说出什么让他意外的话来:“我们是一母同胞,从小感情就很好。”
艾劳突然又咬他一口:“听说你有个很漂亮的未婚妻?”
欧阳慕白又急又喜,急的是事情还没来得及高兴她,怕她生气;喜的是看她的表情,明显是吃醋了!
艾劳捏他的脸:“说话啊!”欧阳慕白连忙安抚她:“劳儿,你听我说,那时候,我根本没想过我们会有这么一天。我早就想好了,无论这次来,我们的关系能发展到哪一步,回去,我都要退婚。无论你对我什么感觉,这辈子,我心里爱着的女人,只有你一个。本来,我想如果没有爱,只给她一个名分,可想到婚后要同床而眠,我真是不能接受。如果我说,自从四年前见了你,回去之后,我就没让其他女人近我三尺之内,你信不信?”
艾劳笑了,谁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说甜言蜜语?更何况,她相信欧阳慕白不会骗她:“我说这么勇猛呢!原来是憋坏了!”
欧阳慕白听着她露骨的话语,猛地把她抱紧:“喜欢吗?我们再来?”
艾劳看看天色:“习昇还等我呢,结果让你折腾了半夜!我问你,欧阳澜和你未婚妻关系怎么样?”
欧阳慕白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愣住了:“他们两个?应该算是不错吧。我们和林家是世交,小时候几个孩子差不多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欧阳澜倒是经常跟着柔然,可我订婚以后,好像接触就少了。说真的,我也不清楚。平日里,我都是躲着林柔然的,小澜看不惯我对她的冷漠,倒是和是提过几次,让我对她好点——怎么了?”
艾劳笑笑:“我想把欧阳澜留下。你别急,先听我说,我先声明,我对他没有半点感觉!当然了,这种没有感觉也不会像我们这样发展,还是说你觉得我饥不择食看见男人就上?嘻嘻,我是说真的啦,我不喜欢你弟弟,但是我还是想留下他,最多半年,我就把他送回去——到时候,我就有理由去找你了,你说呢?”
欧阳慕白直接忽略其他的话,就抓到最后的重点:“你真的会去找我?”
艾劳扬眉:“不喜欢?”
欧阳慕白的身子一直就是滚烫的,这会儿根本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yu,艾劳的话,明明没有半点**的意思,他听了,却觉得是世上最美的天籁,让他忍不住想在这一刻占有她:“劳儿,让我爱你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你”艾劳回去的时候,一脸甜蜜,她悄悄地推门而入,习昇背对着她,侧身睡着。
她抬腿上床,即使是夏季,可黎明时分的露水还是让她身子微凉,她的丰润贴上习昇宽厚的后背,唇角上扬。
习昇随即翻过身来,闭着眸子准确无误地吻上了她的唇:“回来了?”
艾劳心疼地吻他:“一夜没睡?”
习昇把她抱在怀里:“睡了,只是睡不安稳罢了。”
艾劳吃吃地笑:“饿了?”
习昇把她抱到自己身上来:“在你这里,就没吃饱过!”
两人刚褪了衣物,习昇滚烫的炙热还未来得及进入,就听老大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姥姥!”
习昇咬牙——可不可以不要这个时候来打扰?
艾劳却一个激灵——如果没有要紧的事,老大绝不会这个时候开口:“怎么了?”
“姥姥,付舍出事了。”老大的声音亦如从前那般的低沉。
艾劳愣了愣,觉得心底突突地跳。
习昇却一下就起来,拿起衣服给她穿:“快!”
艾劳也迅速反应过来,直接伸胳膊伸腿,然后跳下床,打开门就往外走:“在哪里?到底什么事!”
习昇在她身后叹口气——衣服
艾劳根本没管那么多,总觉得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大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艾劳疑惑:“怎么了?”
老大突然低了头,伸手指指艾劳的胸前:“衣服。”
艾劳抬手打过去,然后快速地把衣领弄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艾劳疾步如风:“怎么回事!”
老大连忙跟上:“在郊外!是北家的人发现的,认出了他,这才来屈家找到我——姥姥,你要有心理准备,他情况不好。”
艾劳目光瞬间锐利:“谁干的!”
“已经派人去查了!”
两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事发现场,付舍身上盖上了薄被,脸色苍白!
艾劳立即奔过去!
老大收到消息的时候,直接让老五等人先走,艾劳穿衣服的空,沈烟等人已经到了!
艾劳握住付舍的手,看着他的脸,低声问老五:“怎么样?”
老五摇摇头:“姥姥,下手的人非常狠毒,招招致命,还给他下了毒,我已经解了,但是,他身上的伤——老六也不在”
艾劳立即给他输注真气,轻声叫着:“付舍,忍着点,姥姥来了,姥姥不会让你有事的——还不去找老六!”
老五想阻止,却最终收回了手——没用了,即使老六在这里,也无力回天。
艾劳顿时觉得不对,内力如泥牛入海,悄无声息,他的脉象,却是越来越微弱!
她心里一惊,小心地把付舍扶起来,抱在怀里:“付舍?付舍?”
老五听她声音凄婉,心中不舍,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抽出一根极细长的银针,蹲下,快速地刺进付舍的穴道!
付舍闷哼一声,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眸子!
艾劳只觉心里极其的不舒服,看着他幽深的双眸,她轻柔开口:“付舍,是姥姥。”
付舍极其困难地勾了唇:“姥姥你你来了我知道你会来的姥姥”
艾劳继续给他输注内力:“付舍,你忍着点!老六很快就来!伤你的人,姥姥必让他付出百倍的代价!付舍,你别睡!你不是喜欢姥姥吗?和姥姥说话,好不好?”
付舍握住她另外一只手,却没什么力度:“姥姥,别,别费力气了,我——我不行了”
艾劳不管不顾地继续:“不会的,有姥姥在,你会没事的。付舍——”
付舍笑容极其惨淡,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姥姥,我的心是真的姥姥我从来没有后悔爱上你这辈子能遇上你,是,是我最大的,幸福”
艾劳点头:“我信!我信!你别说多了,听姥姥说”
付舍却艰难地摇了摇头:“姥姥,让,让我说姥姥,最开始,我接近你,动机不纯,现在。这样的下场罪有应得!姥姥,内力是很珍贵的别输了我,我已经脏了,不值得——不值得你救”
他话未说完,忽然剧烈地张口呼吸,艾劳立即觉得他的脉象开始紊乱,而且更加的细弱!
艾劳惊叫:“老五!”
老五低了头不动。
艾劳大叫:“老五你聋啦!”
老五抿着唇不说话。
艾劳哪里见过老五如此不听话的时候,当时就急了:“老五你给老子滚过来!”
老大上前一步:“姥姥,付舍他——只怕老六在这里,也回天乏术。”
艾劳一惊:“你说什么?”
老五弱弱地开口:“姥姥,他受伤太重,如果不是意志坚强,留着一口气,只怕我们没来,他就”
“胡说!”艾劳只觉心里莫名的慌乱,重新低了头去看付舍,看见那苍白的帅气的五官,想起他抱着自己说爱她,她的泪瞬间蒙住了眼球:“付舍!付舍你醒醒!付舍——”
付舍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张口,艰难地道:“姥姥——我,我的父母李家”
艾劳点头,泪随之滑落:“你放心,你父母会没事,是李家干的?付舍,你别睡!付舍,你睡了怎么喜欢姥姥!付舍!你睁开眼睛,姥姥喜欢你!姥姥不会赶你了!你说话啊!付舍!”
付舍的睫毛如秋后的落叶,颤抖,让人悲寂,他缓缓抬起手,一点点靠近艾劳的脸。
艾劳抓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付舍!你不会有事的!付舍!你说你喜欢姥姥那你就不能死!”
付舍的手留恋地在她脸上轻抚,最后落在她的双唇之上:“姥姥你从来。没吻过我即使那一次,你也没吻我的唇”
艾劳睫毛上沾着泪珠,她点头:“好,姥姥吻你”她低头,覆上那冰冷苍白的双唇。
周围,只有艾劳身边的人,沈烟、吕哲、李晨、屈皓以及六大护法,习昇也赶来了,静悄悄地站着不动,看着那绝美的女子俯身吻着付舍!
艾劳探舌进去,努力想让自己的温暖带给他。
付舍的唇很干净,清新,他的舌努力地找寻艾劳的灵活,与之纠缠。
良久,付舍停了这个吻。
艾劳没动,双唇依旧覆在他的唇上。
付舍艰难地勾起唇角:“姥姥我的唇是干净的他们没碰到”
艾劳隐隐猜到了什么,只觉心底如针扎一般的疼痛!
付舍眼角有泪流出来:“姥姥,你的味道好美姥姥我爱”
他的手,从艾劳的手里滑落,眸子缓缓闭上,最后一滴眼泪悄悄滑落!
良久,艾劳一动不动,犹如被定身一般俯着身,贴着付舍的唇!
她身后几人俱都不动,即使早就知道付舍身受重伤,已经无药可医,可亲眼目睹他离去,又见艾劳如此模样,几人都不忍去看地低了头。
夏日的清晨,太阳的光芒一点点强烈了起来,在这个温度越来越高的季节,艾劳却觉得浑身冰冷,心底尖锐的刺痛几乎让她晕厥,四肢百骸都流淌着一种叫做悲痛的气息!
身下人的气息,早就感觉不到,他的唇,早已是冰冷的,僵硬的,艾劳却像是没有察觉,脑子里一团乱,只恍惚记得昨日她让他走的事情,她赶他!她说她不喜欢他!她说她对他没感觉!她说两个人有缘无分!
如今,她说什么他都听不到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从她身边消失!而且这一切,都是她亲手造成的!如果她善良一点!如果她心软一点!如果她
有用吗?
他走了,带着遗憾带着痛苦带着绝望,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她,在这一刻才明白,原来,即使她不承认,这个男人,也早已在她心上印下了烙记!如同习昇那般,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是骨血相融!
所以,她才这般的痛!
所以,她才如此的恨!
她猛地直起身子,目光狠绝:“老大,把付舍带回去!老五,你跟姥姥走!”
她话音刚落,身子已经极速地飞起来,朝着一个放心疾驰而去!
老五随后跟上。
沈烟等人想动,老大已经拦住他们:“别去!这时候,我们别再让她动怒!”
习昇点头:“让她发泄,不然,受伤的是她自己。”
众人再次沉默。
艾劳突然放慢速度。
老五堪堪跟上。
“他所有的伤势,说!”
老五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就站不稳,很快调整状态:“他身上中了六种毒,三处剑伤,五处刀伤,俱都在要害部位——致命的,还不在此”
见他犹豫,艾劳厉喝:“说!”
老五低了头:“他至少被五个以上的人侵犯过,下ti——惨不忍睹”
艾劳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
老五的头更低:“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利器,总之”
艾劳双眼通红目眦欲裂,猛地推开他,开始急速狂奔!
老五连忙跟上去!
李家距离屈家并不是很远,骑马最多两个时辰,可艾劳站在李家山庄之外的时候,却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
这一刻,她脑海里的记忆似乎非常清晰,前身艾劳曾经来过李家,凭着突然回归的记忆,艾劳丝毫没有差错地来到了李家山庄!
李家同样隶属十大世家之一,以制毒暗器名满江湖,却一向行事狠辣,变化多端!
艾劳飞身而起,双掌袭出,几丈高的山门应声而倒!
守门的随从本欲拔刀相向,却被艾劳惊人的破坏力吓住,稍微机灵一点的,已经拔腿往山庄里去禀告去了!
艾劳手下没停,哪里有人直接杀过去,所到之处,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山庄进门处一直往里蔓延,血色遍地!
李万成接到消息的时候,赶过来就看到几欲疯狂的艾劳——杀人不眨眼!遍地死尸!
李万成这时候不可能再讲什么礼仪情面,艾劳杀的都是他李家的人,他挥掌就迎了上去!
艾劳看见来人,更是赤红了眼,根本不顾其他人的攻击朝着李万成就打了过去!
李万成在江湖上算是下毒的老大,最擅长的不是武功而是暗器,且暗器上都淬着剧毒!
但十大世家里的家主,最不济也是有些本事的,武功或许不是顶尖,但内力深厚,看见艾劳的来势凶猛,他不敢硬接,随即旋了身子,堪堪躲过一掌!
艾劳已经来到他身前,招数一出,狠绝不留情,真是招招致命!
李万成无暇去想其他,艾劳的功夫绝对在他之上,他硬接的话,最多接她二十招!不想死,他只能拿出看家本领!
老五赶到的时候,恰巧看到李万成的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转,他大叫不好,脚下如风,已经朝着艾劳的身子撞了过去!
艾劳对一身的绝世武功早已适应熟练,即使从未真正地和人过过招,但她此时情绪无法控制,出手即是杀招,一心想着要给付舍报仇,想要李家人陪葬,根本无法分心去顾及对方的小心思!
李万成是找到了必胜的机会才出手的,和艾劳这样的绝顶高手过招,稍不注意便会送命,如若绝地反击,必须给对方出其不意地致命一击——他的暗器以极快的速度发出去,却见眼前一闪,艾劳的身子偏了偏“噗”一声响,那淬了剧毒的暗器已经刺进了老五的肩膀!
艾劳怒极攻心,想都没想一掌朝着李万成心口拍去,她的情绪已到了无法控制的顶端,整个人完全不要命地朝着李万成飞过去,气势凛人!
李万成却知道,刚才的失手,会让自己必然死在艾劳手下!却不料,艾劳情绪失控,竟以这种毫无防备的招数进攻!她掌风袭来,李万成必定受伤,但如此一来,她全身的弱处几乎都呈现在李万成眼里,李万成此时也别无他法,艾劳是铁了心要杀他,他不可能乖乖等着让她杀,如果有机会,他自然是要拉着她一起去死的!
而此时,就是绝好的良机!
李万成连连后退,表面上看是因为受不了艾劳的掌风而被逼后退,事实上他却是在找最佳的下手机会!
而此时的艾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他死!要所有的人陪葬!要给付舍报仇!
李万成出手的瞬间,艾劳的身子突然腾空而起,随即,一声浑厚的声响响彻李家山庄!
阿弥陀佛——
---题外话---
呜呜,我把付舍写死了,我把自己写哭了,呜呜呜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