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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李晨,山庄里的人觉得艾劳也算是挖到了一个宝。李晨这人,学识渊博不说,对于生意场上的一些事,管理啦,理财啦,销售手段啦,等等等等,都有他自己独特的看法和见解,到了山庄把身子养好以后,很快被八护法看重,直接带在身边亲自教授。
艾劳当初让李晨回去看家护院,沈烟等人还是记得的,在李晨学习经商之道的同时,也没忘了传授他武功——既然艾劳救下了他,他以后就是天霸山庄的人,要是出去因为不会武功被人家欺负了,丢的还是艾劳的人。
这种事,山庄里的人自然是不乐意看见的。
所以,时隔几个月之后,再次返回世间的李晨,却已经是脱胎换骨了。
总体来说,付舍和李晨两个人,算是和艾劳接触的最少的。付舍还好一些,李晨只见过艾劳一面,而且当时还给他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象,艾劳在两个男人身上爬来爬去的样子至今他也没忘,觉得艾劳简直就是个妖孽啊。
但现在两个人的目光落在艾劳身上时,顿时觉得整个房间都光亮了,忘了呼吸,只能呆呆地看着那个似从天上下来的女子。
其实艾劳一直都在穿女装,但她选的颜色很单调,要么是月白色,要么是淡青色,而且款式都是极其简单和普通的,说起来,就是衣服看起来比较中性,穿在艾劳身上,也好看,但少了女子的柔媚,多了几分帅气。
现在不一样了,她的发盘起来,炎各的手很巧,给她梳了很漂亮的法式,还戴了头饰——出自闻名天下的金饰双绝之手,简单的簪子,刻了百鸟闹春的图像,低调中透着奢华,轻巧里带着大家闺秀的沉稳。
清溪还挑了一枚金钿,花式繁复,不大的金片上,雕刻着十几朵牡丹花团锦簇,大气,富贵,极其地张扬。
艾劳本就极美,这样的刻意装扮之后,旁人无暇顾及她的衣物,已被她的样貌夺取了魂魄——习昇站起身,直接把艾劳揽到自己怀里,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你就这样出去,新娘子还不得羞死?”
习昇觉得,即使是再美的人儿,有时候还是需要衣物的装扮——这样美得如梦如幻的人儿,他可真是舍不得让其他男人看了去!看吧,这衣服的设计也是别出心裁的,衣领是半敞开的,天气热,艾劳里面只穿了抹胸,抹胸在锁骨以下,男人的目光,从她的容颜惊艳中回神之后,不死死盯住她这里才怪!一大片雪白如玉的肌肤,就那么露在外面,习昇真是觉得有种想把挑衣服的人掐死的冲动!
清溪炎各对视了一眼,不明白习昇瞪他们是什么意思。
其实习昇还真是冤枉了清溪和炎各,因为这件衣服是艾劳自己选的。
在山庄里,艾劳闲来无事,自己也动手画过一些自己喜欢的衣物的雏形,山庄里的裁衣师父也是中兴颇有名气的,看了一眼就能给艾劳做出满意的成衣。
这些衣服,都是八护法给她带过来的。
一直以来,艾劳的衣食住行都是老八的人直接负责的,老八很忙,但艾劳的事却是重中之重,早就说过,天霸山庄有钱,归根结底是为了让艾劳用,所以,艾劳的吃穿用,绝对是顶级的,最好的标准。
制衣的材料自不必说,有些东西是连宫里都没有的。就说样式,也全部都是新颖独特的。
就说艾劳身上这一件,之所以让艾劳挑中了,不止是因为艾劳喜欢这个颜色,也是因为这衣服方便。
这个时代的女子服饰,大多是高领广袖连襟,特别是裙摆,一层一层又一层,繁琐复杂,艾劳真是担心自己走路跌倒了怎么办。
这一件呢,样式其实很简单,浅v字领,因为有抹胸,也不必担心青光外泄,肩部做了一些修饰,完美的线条从双肩下来一直延续到手腕处,整个的流线造型,宽松且带着美感,类似于现代的蝙蝠衫。在袖口的位置,却采取了收领的缝制方法,让衣袖在手臂上滑了一个长长的弧度然后在手腕处收尾,袖口位置收紧,半遮住如玉手背,艾劳双臂抬起来,就如展翅飞翔的蝴蝶,华美却不失动人。
改动的,还有裙摆位置。
这样的天气,艾劳是真想穿超短裙的,但她也知道,那样未免太惊世骇俗了,再说她也不喜欢所有男人光明正大吃她豆腐的感觉,后来想了想,就把裙摆设计成了百褶裙的样式,看起来既庄重,也不必里三层外三层的热死人。
一句话,艾劳这身衣服,保留了能展现女性柔美妩媚的一面,穿在她身上,又多了清新可爱的味道。
这些男人不傻眼才怪。
习昇说话了,男人们才咽下嘴边里的口水,回过神来。
沈烟看有人当出头鸟了,也就跟上来了:“姥姥,你不能抢新娘子的风头。”
清溪也说:“我刚刚就说,姥姥太美了,那些臭男人不定怎么盯着姥姥看呢。”
二护法跳过来,一双帅气的眸子睁得很大:“姥姥!你以前为什么不这样穿?姥姥!这衣服,送我一套吧!我以后给我娘子留着!”
艾劳一手敲在他额头上:“二子!等你舍得从密室出来再说!姥姥说了多少遍了,武功能当媳妇吗?等你找到了意中人,姥姥让老八送你一车!”
老二嘿嘿地笑了:“姥姥不许反悔!”
他以前真没这个想法,觉得钻研武功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事情。可是,刚刚看到艾劳,他突然觉得——女人,似乎也不错啊。或许,哪天该去找一个。
艾劳也听出来了,这帮男人没一个夸她的,敢情她费心装扮了一次,他们还不准她穿出去?
说什么怕抢了新娘子的风头——靠!人家蒙着红盖头呢,谁知道长什么样!
习昇帮她把衣领扯扯:“这天还没怎么热呢,别着凉了。”
艾劳一把打开他的手:“滚!我以前春天穿吊带你也没这么说!现在都夏天了,你看我从头到脚都蒙住了,你还不满意啊!是不是找个斗笠给我戴上?”
谁料,老大伸手过来:“姥姥,这里。”
艾劳真是气死了,一把抓过那带着面纱的东西甩出很远:“成心气我是吧?老子就这么见不得人?”
老大也不说话,低着头又把那遮面的东西捡回来,在手里拿着。他不想说什么惹艾劳生气,但艾劳穿成这样,给他一个人看是可以的,但想到外面那么多男人,老大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当然了,这话,老大可是绝不会说出口的。再说了,他不说,不是还有人说么?
习昇也觉察出来了,敢情这些男人没一个敢和艾劳叫板的,他不开口,就没一个敢和艾劳对着干的,说白了,这些人就拿他当枪使呢。
习昇也不介意,艾劳穿成这样,他个人觉得很漂亮,也没觉得艾劳露得多,但时代不同,二十一世纪女人是越穿越少,露脖子谁会去看?但这里不一样啊,人家其他的女人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凭什么他的女人就得露着让那些男人饱眼福?
习昇哄艾劳哄了多少年了,院子里那些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兄弟里面,除了林源,他算是第二个喜欢艾劳的,比较早,十四岁的样子,也就是说,从十四岁开始到现在,他哄艾劳哄了十几年了。
他揽着艾劳坐下:“老大哪里有那个意思?你可别冤枉人家了。你自己长什么样你不知道?祸国殃民的,还说见不得人?”
他直接把自己的衣服扒开,露出大半个胸膛:“你说我这样穿出去怎么样?”
艾劳嗷一声就把他衣服扯上了:“你敢!”
习昇就冲着她笑。
艾劳自然就知道了他的意思,可自己这衣服只露了脖子,他倒好,恨不得把两朵梅花都扒出来了!开玩笑!她艾劳的男人岂能容其他女人用眼神染指?特别是屈化那娘俩!
习昇也聪明,在她身上看了一圈,转身翻了翻老八给她带过来的衣服,找出来一件,直接撕下一条——
老八心痛地喊:“那是冰蚕丝的——”
习昇也不管,随手缠在艾劳脖子上,双手灵巧地打个结,又往下扯扯,他开口:“这样行不行?”
艾劳自己看不见,但她以前的衣服,需要配丝巾的,很多时候都是习昇帮她搭配打结的,习昇的品味和手艺,她是绝对相信的。
艾劳还没说什么,炎各先开口了:“姥姥,就这样,单从颜色上来说,就很漂亮。而且,也遮住了”
老大默默地把手里的工具收了。
清溪给艾劳拿了一面铜镜过来。
艾劳照了照,还别说,纯白色的丝巾,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又给她增添了几分知性的美。
就算不好看,她肯定也不能说什么的,何况还是锦上添花的。她笑眯眯地开口:“这下能出门了吧?”
习昇看了屋里的众人一眼,无声地笑——这阵势,比她以前也差不了多少。这女人,似乎天生就该被人前呼后拥的。
艾劳没空管那么多,她今天之所以精装打扮,一方面是因为没参加过婚礼觉得好奇,另一方面,她纯粹是小心眼地在记仇,听燕西说了欧阳慕白侮辱她的那些话,她就特想在那个男人面前显摆显摆——她这么好的女人,他还敢骂她,那才真是瞎了眼!
她前脚走,一众男人后脚跟着。
她突然停了脚步,回头:“吕哲,到前面来。”
吕哲愣了愣,一直刻意缩在角落里的他,不言不语,没想到会突然被艾劳点名。
艾劳没空理会他的情绪,又直接抬腿走了。
其实艾劳想得很简单,之前吕哲被屈化欺负了,这会儿,她就使劲给吕哲面子,看以后谁还敢动她身边的人!
再说了,对付屈化的事,她可没忘,参加完婚礼,和她的小八好好商量商量,到时候让那个女人把肠子悔青!
不管什么时候,有实力就是硬道理。不管屈家本身有什么问题,但屈家的地位和成就也在那里摆着的,想和吕家攀交情的人,也是如过江之鲫。
艾劳早就知道来参加婚礼的人很多,中兴大陆稍微有头有脸的,基本都来了,但没想到出来一看,还是惊了一下——难道是古代版的明星演唱会?人山人海的,真是壮观啊!
艾劳在这里自然是贵宾,屈仁平迎上来,即使年纪大了看见艾劳的天人之姿也忍不住失神,问好之后,恭敬地带着她落座。
艾劳也听见了,从她一出来,就是众人的吸气声,反应快的,赞誉之词不断地从嘴巴里冒出来,反应慢的,口水也有流出来的。
艾劳没注意那些,一进入厅堂,就看见那个扎眼的怪物了——艾劳轻轻哼了一声,目不斜视地坐到自己位子上去了。
她身边的人只有习昇陪着她坐下了,其余的,都在她身后站着。
十几个美男,站在一双绝世男女身后,那场面,真是相当的养眼。
燕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一个人喃喃:“只比我美了一点而已,一点点而已——”
欧阳澜使劲咽口水,说话也不敢大声:“姥姥,姥姥”
燕西好不容易把目光从艾劳身上移开,看到她身后,又看得眼花缭乱的,最后扯了扯欧阳慕白的衣袖:“中兴的美男子都跑天霸山庄去了吧?”
欧阳慕白微微地皱眉,甩开他的手,垂眸看着手里的酒杯。
欧阳澜在一旁笑得呵呵的,不敢动,偷偷地朝着艾劳摆了摆手。
艾劳自然是看见了欧阳澜的,见他打招呼,也就颔首浅笑地回礼——果不其然,她看到欧阳澜脸上有淤青,没想到欧阳慕白真对他弟弟下手!
她心思转了转,对着习昇开口:“亲爱的,脚还有点痛呢。”
出来的时候,习昇是准备抱她的,可她不让,再说了,上了药,走路慢一点也没什么感觉了,但看见欧阳慕白,艾劳就觉得那脚隐隐作痛,见那男人从自己进来都没看自己一眼,心里忍不住有点小计较。
习昇一听,心里就着急了:“我看看!说不让你走路你不听”
艾劳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动:“这么多人呢。”
习昇还是不放心:“我抱你回去。”
艾劳自己慢慢站起来,扶着习昇的手臂:“去外面。”
屈仁平正在招呼客人,一看艾劳站起来,连忙往这边走:“姥姥可是有事?”
艾劳心想倒是挺热情的:“没事,这不是吉时还没到嘛,我到处看看。”
屈仁平点着头应着:“也好,也好。”
艾劳回头吩咐一句:“找地方坐吧,姥姥一会儿就回来。”
屈仁平又赶紧安排她的徒弟和护法们落座。
习昇搀着艾劳慢慢地走。
艾劳突然叹口气:“这屈仁平也挺可怜的。”
习昇知道她一向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看在你那小书童的面子上,你也不该折腾人家爷爷啊。”
艾劳笑了:“就你贫嘴!小书童是今天晚上过来吧?”
习昇尽量分担她身体的重量:“嗯,知道你惦记着呢,今天不是人家大喜日子吗?屈仁平说了,晚上散了喜宴,就让那小家伙正式过来。”
两人走到一处比较隐秘的地方,习昇扶着她坐下,蹲下身子看她的脚。
“还是有点肿。”习昇心疼地揉揉她的小腿:“还疼吗?”
艾劳摇摇头:“不怎么疼了。”
习昇给她穿好鞋袜,坐到她身边:“怎么了?”
艾劳伸手指指不远处:“我就是想把他引出来。”
习昇抬眸看过去,就看见欧阳澜在那里委屈地站着,不敢走近。
习昇笑笑:“接下来,是不是该我退场了?”
艾劳揽着他的手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他。只是——”
习昇拍拍她的手:“你是想收拾他哥哥吧?那个燕西的话,你信多少?”
艾劳欢喜得吧唧在习昇脸上亲一口:“亲爱的,就知道你最好了——一半一半吧,欧阳慕白怎么也是个人物,后来我想了想,他也不像是能说出那种话的人。我不信,所以找欧阳澜问问。”
说完,她朝着欧阳澜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欧阳澜颠颠地就跑着过来了,脸上那表情委屈得像什么似的:“姥姥,想死你了!”
艾劳没空想其他的,直接问他:“你哥打你了?”
其实那天燕西回来以后,直接就去找了欧阳澜,还把这些事都告诉了欧阳澜。没办法,燕西总要找个人发泄自己的情绪,事情多了压在心里,早晚憋死他!
欧阳澜觉得,燕西总算做对了一件事情。他说出那样的话,艾劳肯定对欧阳慕白的印象就不好了,这不正是他自己想要的吗?
他点头:“姥姥,你一定要给我做主!”
艾劳皱眉:“他还真打你啊?就为了我这事?”
欧阳澜就点头:“他说以后不让我找你,还说”
同样伤人的话,艾劳可不想听第二次,见欧阳澜都这样说了,艾劳就是不信也得信了:“靠!老子招他惹他了?至于这么诋毁老子么?欧阳澜!你回去告诉他!老子从没想过进你们欧阳家的门!别说你了,你兄弟俩打包送给我,姥姥都不稀罕!滚!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们欧阳家的人!”
欧阳澜一听,这不对啊,怎么把自己也骂上了?“姥姥!我可没说什么!姥姥!我对你的心是真的!姥姥,你不能赶我走啊!”艾劳这回真生气了,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她,什么时候被人嫌弃过?最关键的是,这次她多冤啊!要是她对欧阳澜有什么心思,是她老牛吃嫩草,是她糟蹋了人家小伙子,被人骂,被人嫌弃,那是她活该!可她什么都没做啊!
从头到尾,她都拒绝得明明白白!更何况,最开始,就是欧阳澜对她使坏,主动示爱,还给她下毒,她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呢!
艾劳恶狠狠地瞪着欧阳澜,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欧阳慕白骂人肯定是不对的,可欧阳澜的责任占了大半:“你给老子听好了!我再重复一遍,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你们欧阳家的人,我看见就反胃!我警告你,你以后别缠着我!你和你那个脑袋被门挤过的哥哥,要多远滚多远!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欧阳澜觉得事情根本就是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在发展:“姥姥,我大哥的脑袋——”
“欧阳澜!”
他话未说完,身后传来一个隐忍着怒意的声音。
艾劳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是欧阳慕白,当下坐起身子,拉着习昇的手:“走!”
欧阳澜弱弱地喊:“姥姥——”
艾劳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越过他,和欧阳慕白擦肩而过的时候,艾劳轻轻哼了一声,昂着头走了。
欧阳慕白闭了眸子,睫毛微微地颤抖。
欧阳澜之所以能溜出来,是因为他让燕西缠着欧阳慕白,这会儿看来,燕西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大哥,我”
欧阳慕白睁眼,声音已恢复了平静,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你也听到了,她不喜欢你。婚礼结束,我们就回燕京。”
他转身,欧阳澜却忽地扯住了他的衣袖:“大哥,她不是不喜欢我,她是讨厌我们欧阳家的人。你说,如果我不是欧阳家的人,她会喜欢我吗?”
欧阳慕白深深地吸气,大拳紧握控制自己的情绪:“小澜,你真的——那么喜欢她?”
欧阳澜使劲嗯了一声:“大哥,从小到大,我喜欢的女子,她们却都心有所属了。你也知道,她们喜欢的,是你。我到这里来,第一次见姥姥,我就喜欢她。大哥,她是第一个对你不感兴趣的女子,大哥,我还是很怕,怕她和以前那些女子一样,最后会喜欢你。大哥,你别怪我自私,你能答应我——以后,不管怎么样,你能别和我抢姥姥吗?”
欧阳慕白的心似乎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他背对着欧阳澜,没人能看到此刻他脸上痛苦的表情。
欧阳澜又扯了扯他的衣袖:“大哥,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喜欢她的,可是还是不放心。哥,你有柔然姐姐,不会和我抢姥姥的,对吗?”
良久,欧阳慕白收了自己的衣袖,转身,拍了拍欧阳澜的肩膀:“小澜,你放心,哥没有这么大的魅力。你和她的事,顺其自然吧。”
欧阳澜眨眨眼:“哥,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欧阳慕白垂眸,唇角勾起一抹苦笑:“走吧。”
欧阳慕白转身迈步,步履维艰。
欧阳澜脸上的天真表情瞬间消失,垂了眸子,咬唇——哥,你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欧阳慕白回到厅堂的时候,俨然发现艾劳身边又多了一个绝色少年。他几不可见地颦眉——龙溟!中兴大陆太子殿下的嫡长子!
欧阳澜也看见了,下意识地去看欧阳慕白的表情。
欧阳慕白扫了他一眼。
他立即乖乖地挨着欧阳慕白坐了。
燕西悄悄地在他耳畔道:“我实在拖不住你哥,差点被他揍。”
欧阳澜点头,表示理解。
燕西又开口:“那女人艳福不浅啊,桃花一朵朵开得真艳!”
没人注意,欧阳慕白端了酒杯,一饮而尽。
龙溟其实挺拘谨的,第一次在这样正式的场合坐在这女人身边,如果那女人另外一侧没有那个碍眼的男人,一切就更完美了!
龙溟今天真是惊艳到了——他一向都知道艾劳很美,是超越了性别和年龄的那种美,他觉得,他长这么大,真没见过比艾劳更好看的女人。之前这样觉得,现在更是这样想了。
这女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绝色的五官因为衣物的搭配更有了夺人的光彩!龙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屈仁平引着坐到她身边的,就跟做梦似的,呆呆地看着艾劳,生怕一眨眼她就飞了。
对于龙溟的失态,艾劳心里还是很得意的——小兔崽子,不是说你那些侍妾又年轻又漂亮吗?看见老子别流口水啊!
龙溟觉得艾劳把他的魂都勾走了,特别是坐她身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龙溟真有种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又想起她说过一句“不能和你光明正大的淫luan”——龙溟猛地端起酒杯,试图压下猛然高涨的欲wang!
艾劳自然不会给龙溟好脸色,不仅如此,她还特意凑过去和习昇秀亲热,很快,因为距离比较近,她都听到龙溟咬牙的声音了。
习昇也知道她和龙溟的关系,这会儿看见龙溟的脸色,觉得这小子纯粹是自作自受——得罪艾劳的下场,能好到哪里去?最后受罪的还不是自己!
艾劳在习昇耳边说:“屈家那宝贝,我买了来送给你怎么样?”
习昇笑笑:“先看看入不入得了我的眼。”
艾劳点头:“这倒是,你眼光一向很高。”
习昇挑挑眉:“那当然,否则怎么会看上你?”
艾劳笑骂他又贫嘴。
两个人在这里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真是把个龙溟气得半死。这会儿也顾不上嫉妒不嫉妒了,他就是生艾劳的气。
那天告白被龙暮云听到了,龙溟也吓得不轻。可后来,龙暮云也没找他,还听说他又回皇宫了,龙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再去找艾劳,又没勇气去了。这会儿看见她,才知道自己心里多急切地想见她。
那天艾劳也听懂了龙溟的意思,她想,如果龙暮云没来,她也不会答应龙溟那要求。想起那小兔崽子说他的侍妾又年轻又漂亮,艾劳就是气。想享尽齐人之福,做梦吧他!
艾劳没正眼看一下龙溟,正和习昇说话呢,就听旁边响起一个声音:“长孙殿下。”
她惊了惊,回头看过去——沈天海!
沈天海也看见了她,同时目光扫过她身边的习昇,抱了拳,淡淡地道:“姥姥。”
艾劳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这人是她名义上的老公公!当然了,艾劳一向不计较这些,可她把人家儿子抢走了,还是以那样强势的方式,不管从哪个方面说,她也是理亏的一方。
她笑笑,回礼:“沈大人。”
沈天海是屈仁平带过来的,都是贵客,位置差不多都在一起,见几个人都认识,他也就放心地下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艾劳这会儿又不觉得屈仁平可怜了,恨得牙痒痒,这么多地方,非把沈天海往这个地方带!
沈天海也没说什么,又看了习昇一眼,这才在龙溟下手坐下了。
艾劳还站着呢,回头看向沈烟坐着的位置,果然见那男子垂了眸,看着手里的酒杯。
她心里一疼,就想过去。
却不料,龙溟突然冲她开口:“姥姥,我有一事要和姥姥商量,不知姥姥可方便出来一下?”
艾劳冷冷地甩给他两个字:“没空!”
话刚说完,她就想去沈烟那里看看。
不曾想,沈天海开口了:“姥姥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对长孙殿下的态度,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艾劳咬牙开口:“沈大人误会了,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她话未说完,龙溟却在她身侧伸手:“我也知道姥姥没有其他的意思,既然如此,请吧!”
习昇站起来,揽着艾劳的腰身。
艾劳下意识地看一眼沈天海,果然见他脸色大变,她急忙褪下习昇的手,抬腿迈步:“长孙殿下请!”
她走得有点急,脚下一疼,才想起来脚受伤还没好,又放慢了速度,心里急得想骂人——这叫什么事!乱七八糟的怎么都让她赶上了!
先是欧阳澜!然后是龙溟!这会儿沈天海也冒出来了!
说起来,也怪她疏忽了,这种场合,沈天海肯定是要来的!
事已至此,她只能怪自己!沈家来人了,清家呢?炎家呢?
靠!艾劳真是骂出来了,出了大厅,直接靠在墙上缓解脚上的疼痛:“说!”
龙溟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你怎么了?”
艾劳这会儿心情相当不爽,本来对他就有意见,这么多事凑一起,看见他心里更是来气了:“你到底有没有事!快说!”
龙溟能有什么事?说来说去不就是两个人直接那点情爱?
见艾劳皱眉,他也觉得心里不舒服:“我看你难受,是不是生病了?”
艾劳真想揍他,堂而皇之地用身份把她拉出来,就是磨磨唧唧地问她身体怎么样?“好,我可以告诉你,我身体好得很!长孙殿下,我可以走了吧?”
话里是在征求龙溟的意见,身体可没等着——话音刚落,艾劳起身就走!
龙溟哪里舍得让她走,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往回一带,双手一抱,就把艾劳抱怀里了!
艾劳“哎哟”一声,脚下钻心的痛传上来,她眼泪差点都出来了:“有病啊你!”
龙溟被吓到了,艾劳脸上的痛苦神情绝不是装的:“怎么了?到底哪里不舒服?”
艾劳一把把他推开,一只脚又站不稳,身子往后面一倒,直接靠墙上了。她顺势坐下来,撩起裙摆,褪了鞋袜——嘶!刚刚被龙溟一拉,脚下失控,又崴了!
龙溟立即蹲下了:“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弄到的?痛不痛?”
艾劳疼得倒吸冷气,还不忘骂他:“滚!老子今天就是衰!走远点!别让我看见你!”
龙溟这会儿哪里顾得上她说什么,就担心她的脚了:“痛不痛?痛不痛?”
艾劳吼他:“你试试!靠!疼死了——嘶——”
龙溟心疼得不行:“你等着!我去找大夫!”
艾劳一抬头,那小子就跑远了!
艾劳叹口气——家里有二十一个都没这么多事,这才几个啊,怎么快把人逼疯了?
艾劳小心地把脚放下来,心想还是走吧,先去安慰沈烟那小子再说!
眼前一黑,艾劳来不及抬头,整个人就落进了一个陌生的怀抱!
艾劳的鞋袜还提在手上,一抬眸——她咬牙!欧阳家的人真的都被门挤过脑袋吧?
欧阳慕白脚下如飞,艾劳根本不想反抗,就看看他想做什么。更何况,她现在脚上有伤,听说欧阳慕白武功绝世,没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前,还是别轻举妄动为好。
欧阳慕白是往后院走的,大喜的日子,所有的人都在前院,后面基本是没什么人的,更何况他专挑偏僻的地方走,快得像一阵风一样,根本没人看见他和艾劳。
到了一个房间,他把艾劳放下来。
艾劳也不避嫌,慢条斯理地穿鞋袜。
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艾劳抬眸,就看见那男人单膝跪在自己面前,把鞋袜从自己手里接过去。
艾劳推了他一把:“你有病啊!你们欧阳家的人都有病吧!”
欧阳慕白身子动了动,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把艾劳的鞋袜放在一旁,伸手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
艾劳勾着腰把鞋袜拿回来,却见欧阳慕白已经从瓷瓶里倒了什么出来,伸手过来要去碰她的脚踝!
艾劳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意识,她也没觉得自己的脚被一个男人看有什么不妥,但她不喜欢欧阳家的人是事实,她能接受男女肌肤之亲,但绝不愿意让不喜欢的人碰自己!
艾劳的手挡过去:“你有事说事!别说你费心心思把我带过来就是为了我的脚!”
欧阳慕白的手抖了抖。
他一直垂着眸子,艾劳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的唇紧紧抿着,透着坚毅,可也带着几分委屈,看得艾劳心里有些烦躁!
两个人一时就这么僵住了!
艾劳的手挡着他的手,两个人,体温相差挺多。
艾劳的手,热乎乎的,因为天气的原因,也是因为脚痛,而欧阳慕白的手,则是温温凉凉的,挨上去,很舒服!
艾劳猛地收了手,同时把脚往后面缩:“别婆婆妈妈的!你再不说话我对你不客气了!”
欧阳慕白还是没抬头,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握住手里的瓷瓶,草药的香气溢出来,漂绕在两人之间。
艾劳真是没什么耐性,又想着自己这样子不见,那小兔崽子肯定着急,找不到自己,也要惊动习昇他们,还不得乱套?
她又开始穿鞋袜。
欧阳慕白再次伸手拦住了她的动作!
艾劳猛地甩开他的手,站起身叉着腰指着他就骂:“你真是有病吧!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欧阳家了不起啊!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中兴大陆!”
一用力,脚下又痛得不行,她又慌忙坐下,抱着脚呼呼地吹:“神经病!不是哑巴又不说话!”
欧阳慕白突然伸手在艾劳身上一指。
艾劳顿时维持着这个动作无法动弹!
艾劳立即开始骂自己——怎么就这么没有警觉性!一身的绝世武功就这样被自己糟蹋了!笨死算了!
她知道,一般的人,根本点不了自己的穴。武功高深到了一定的地步,需要特殊的内力才能给同样武功绝世的人点穴。
这也就是说,欧阳慕白的武功,和她差不多,或者,比她还要高!
艾劳不说话了,开始凝聚内力试图解穴。
她不说话,可她眼睛却看着欧阳慕白的动作。
那人从瓷瓶里倒出药液,放在掌心里搓揉,然后,双手包绕住了艾劳的脚踝,轻轻地按摩。
艾劳抬眸——这男人的神情很专注,一直看着艾劳的脚,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只是抿着的唇,微微有了点勾起!
艾劳觉得脚踝处慢慢发热,一股温暖的气息从下往上传过来——艾劳讶异,即使她不懂医,可不代表她看不出门道!这男人,竟然糅合了内力在给她按摩!
他的动作很轻柔,让艾劳开始严重怀疑欧阳澜话里的真实性!
但,欧阳澜和他是亲兄弟,没理由诋毁自己的哥哥!
艾劳觉得,就现在这样子看,欧阳慕白哪里是讨厌她,根本是喜欢她喜欢到不行!这男子此时的动作,他脸上的表情,唇边含笑的神态,和那些宠溺她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要不然,这人疯了?
艾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真有这个可能!这男人这是第二次见自己,他弟弟还对自己有情,他这么做是想干什么?
艾劳觉得内力凝聚得差不多了,缓缓地涌入丹田,然后一点点冲开他点住的穴道!
下一秒,艾劳一脚踹在他胸口——当然了,是用那只没有受伤的脚踹的!
男子没有防备,身子朝后面倒去,却在即将倒下去的时候,伸手撑住了地面,然后,缓缓抬眸过来,看向艾劳。
---题外话---
太赶了,有错字的见谅了。哇,送月票的娃纸好乖,么还有,谢谢lucia0123的大钻,迷茫再清的鲜花,破费了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