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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晓晓脊背死死的贴住墙角。
看着聂定一步一步的逼近。
那种强大的压迫感,终于逼得她大声疾呼:“救命啊——”
下一秒,一只大手将她的嘴捂住。
呜呜呜……好害怕,他是不是想杀人灭口?
卫晓晓惶惶然的抬头望着聂定,却正好跟他的眼睛碰在了一起。
他眼中的怒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既苍凉又深情的眼神。
他正用这样苍凉又深情的眼神凝视着卫晓晓,唇边一缕无奈的笑,非常纠结的神情。
太动人了!卫晓晓仿佛被闪电电到,一颗心更是嘭嘭嘭的狂跳起来。
好!强!大!的!眼!神!
不需一言,不发一语,就可以征服无数无知少女的眼神!
卫晓晓的眼前,桃心乱飞……
不过她毕竟阅书数千,同时饱受各类肥皂剧偶象剧的洗礼,抵抗力空前强大,在短暂的意乱神迷之后,迅速回过神来。
切,女性杀手就了不起啊?演技派高手就了不起啊?
咱偏不成全你的猎艳记录!让你俏媚眼做给瞎子看!
卫晓晓用力闭上眼睛。哼,色即是空!
看着面前浑身僵硬、双目紧闭的卫晓晓,聂定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笑道:“丫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紧闭双眼的样子,对男人来说,就是任君采撷之意了?”
晕……好象是有这一说!
卫晓晓马上瞪大了眼睛,用防色狼的眼光警惕的瞪着聂定。
她现在的态度,真是令人费解,跟记忆中的她完全是两个人。
现在的她象个浑身的刺都竖起来全神戒备的刺猬。
聂定心中暗怒,表面上仍是惯常在风月场中打滚时那种多情公子的标准神情,更刻意制造亲近机会,伸手温柔的替她将额前一缕碎发拨到了耳后。
对于他的亲近,她木着脸,僵着身子,全无动容的神情。
她真的很不对劲。难道她……准备毁婚么?
联想到她搬出王宫的举动,联想到这几日听到的风言风语,联想到她失踪的那数日……聂定胸中的怒气,腾腾的燃烧起来。
“莫非……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虽然很愤怒,他的声音,仍是一惯的迷人温柔。
他的试探完全无果。卫晓晓对此报之以傻笑:“嘿嘿……”
聂定大怒。
这时他已有七分怀疑公主是真的欲行毁婚。
原因也不难猜测。她不是跟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失踪了几天么?想必是跟那男人有了相较跟他而言,更为亲密的接触。
难怪她一回来就替那男人求官,据说……那男人被安了个从未听说过的头衔叫什么国务卿的便是。
这其间的内情,他不想探究。可是她若拒婚,置他与聂家的脸面于何地?
当初可是她自己提出要下嫁,还是半利诱半威胁性质!
聂定气往上涌,素日翩翩佳公子的风度再也难以保持,恨恨的一甩手,怒气冲冲的便向门外直冲。
冲到门口,却又想到自己须得表明立场。若是任由她对他毁婚,对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必有负面影响,甚至有可能危及到自己继承人的位置。
谁叫之前自己大费唇舌游说父亲向皇室求婚?这桩婚约,表面看来是深明王施恩,其实聂家内部心知肚明,这事是由谁大力促成。
“不管你记不记得,是否有了别人,你都只能是我的新娘!初晨,别打什么退婚的主意!你注定是我聂家的人!”
聂定霸道又深情的宣告。但是对于自己这番宣告的效果,聂定没有报太多信心。毕竟初晨公主是在皇宫那种极度复杂的地方打滚出来的人,要哄得她晕头转向……比哄外头的那些女人可难得多了。
不过自己的态度反正已经表达明确,她要退婚,必定得好好掂量掂量。
聂定袖子一拂,洒然离去。
身后,卫晓晓在可爱的拍胸口:这这这……这可是爱的告白?
太震惊了!
太峰回路转了!太刺激了!不是说是赐婚吗?不是说是盲婚哑嫁两人都没见过面吗?怎么聂美人好象跟初晨公主有什么前情旧事似的?
大八卦啊!卫晓晓血液中的八卦元素此刻全数调动,整个人兴奋得亢奋了。
一个个才子佳人、深宫恋情的故事从她脑中调出。
刚才聂定跟她的对答在脑中急速倒带。
一见面自然的关切,还有那真真假假的埋怨她的拒人千里,以及后来的妒意显露,再到最后的伤怀离去……
天哪天哪,她可以肯定,聂定跟初晨之间,一定有故事!
可是可是……聂美人,你跟初晨公主之间有什么故事好好的说出来啊!这么关键的事怎么可以说得云里雾里让人百爪挠心啊!
鄙视你!
超级鄙视你!
不过还好,看彩云和彩纹对聂定的花痴模样,很显然她们早就认得了聂定。一般来说,就是一千金小姐要私下结识个男人吧,都少不了得力的丫环相助,想必初晨公主结识聂定的那一出戏,也必定有彩云等人出演配角。
找彩云打听八卦去!
彩云的反应是不能置信:“殿下,您真的把侯爷给气走了?您不是……”
“我不是什么?说吧。”
彩云瞧了瞧卫晓晓的脸色,又看了看四周无人,才小心的说:“您不是说过非他不嫁的么?”
呃……
她需要知道细节!细节!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彩云惶然跪倒:“殿下恕罪!奴婢不该提及此事。”
哎,这丫头胆子不是一般的小。心思也不是一般的重。
卫晓晓叹了口气,只好祭出穿越人士最为热衷的失忆大法:“彩云,本宫悄悄告诉你一件事:我落水之后,脑子有时有些糊涂了,有的事记不太真切。侯爷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可是我却记不得什么时候跟他见过面……”
彩云审慎的望着卫晓晓:“殿下,您真的不记得了?”
卫晓晓认真的点头:“真的。”
彩云擦汗道:“难怪殿下您对侯爷那么不假辞色呢。话说,您以前可是侯爷的救命恩人,而且早就对侯爷芳心暗许……”
卫晓晓星星眼:“是么是么?经过经过?我要听详细版的?”
结果那是一个很老套的剧情。
两年前,深明王室与国内各贵胄在城外的皇家猎场搞了一场游猎活动。初晨公主和聂定同学这男女两个主角都在参与的人员名单之中。
聂定同学人缘貌似不太好,在游猎活动的第二晚,负伤出现在了初晨公主的临时居停之所。
这当然是一个意外。意外正是酿成各类奸情的发酵物。
初晨公主那时年方十四,却是极有主见,认出聂定的身份之后马上决定对之施以援手,三人一起将晕倒在窗外的聂定同学搬到初晨公主的居所,并由公主亲自出马替他包扎敷药(这是对聂定的口径,实际上是彩云和彩纹敷的药)。
聂定醒来后感于公主的相救之恩,再加上少年男子入住公主居室、又与公主有了肌肤之亲,所以初晨公主认为,她只能嫁给聂定了。
她与聂定密谈之后,两人便缔下了同心之盟,然后初晨公主将聂定藏了一天一夜。
密谈的内容,和那一天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彩云和彩纹都不得而知。
然后,在下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聂定同学告别了初晨公主,然后初晨公主回到深宫,聂定则做回他的小侯爷,一对小鸳鸯就此被深宫高墙阻隔开来,在之后的两年中两人再没得到再次相会的机会。
至于卫晓晓关心的保密工作方面,聂定会伤隐迹那会是在行猎期间,所以他的失踪貌似没有惹人注意。而初晨公主那边亦同样因为是出来行猎,一切从简之故,也没有旁人知晓此事。
但是事实上这两年来,初晨公主和聂定却偶有联系。
聂家的粉脂楼是深明国中售卖胭脂花粉的顶级所在,每隔几个月,初晨公主总会找个理由把彩云或是彩纹送出宫去替她亲手挑选合用的脂粉,趁机让粉脂楼的老板娘替她们传信给聂定。
初晨公主当时虽年仅十四,驭下之策却远比卫晓晓高明,允诺彩云和彩纹在她出嫁时以陪嫁身份同嫁聂定,只要有了子嗣便会给予名份。
这么一来,彩云和彩纹便心甘情愿的替初晨公主传书带信,近两年来一直未露端倪。
听完彩云的解释,卫晓晓恍然大司,何以彩云她们一说起聂定就是即娇羞又憧憬的样子,而且在刚才聂定一怀疑她琵琶别抱,便越礼的抢着出口替她解释。
初晨公主,你真是害人啊……走就走吧,还给我留这么个未婚夫,外加两未来小妾!
卫晓晓刚想叹气,突然想起一事,拧起眉问彩云:“既这样,那些人说我跳水自杀时,你就该提醒我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啊?”
彩云慌得跪下道:“殿下……奴婢是知道殿下落水之事颇有蹊跷,可是那是奴婢只道殿下已经身亡,奴婢人微言轻,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理会……”
那倒是,没理由要一个小小宫女为了她伸张正义而赔上性命吧?
卫晓晓点点头,道:“那我醒了你也该提醒我一声儿啊。”
彩云不敢起身,小心的道:“殿下素有严令,若非无人之时与您主动提及,奴婢与彩纹绝不可出口谈论此事。奴婢又不知殿下失忆了,当然不敢贸然提及。”
好吧好吧……卫晓晓承认以前的初晨公主真的是很谨慎小心。
当然彩云也非常谨慎小心,难怪能在初晨公主身边安如磐石。
“那当初推我落水的人……你可有什么见解?”
说到这个,彩云深吸了口气,突然象是下定决心般垂头说道:“殿下,说到这个,奴婢有下情容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