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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着不走
这段充满争议的感情中,韦鸿坚持赖着,魏若绮反而先走了。
同样高朋满座的小酒店,同样扣人心弦的灵魂音乐,混合人声笑语在夜色中巡荡
心情糟透了的韦鸿没有魏若绮的陪伴,便找来美国留学时期的好友翟昊禺,一起谈心对饮。
“唉你啊,真是丢光了咱们男人的脸!”
翟昊禺潇洒地将长腿伸直,不时甩动及肩的长发,那仿如刻刀雕镂过的五官,透露与众不同的狂野不羁,恰与韦鸿的贵族王子风格形成强烈对比。
两个帅到天翻地覆的帅哥,对女人具备相当程度的杀伤力。
“我找你来是陪我喝酒,不是听你讲那些没用的风凉话”
“我看不顺眼嘛!”
翟昊禺喝酒不用杯子,酒瓶直接拿着灌,他不解地踢了踢沮丧的韦鸿。
“自己想想看!你以前交过多少女朋友?什么时候看过你这种死样子?”
“不一样。”韦鸿低低垂下头,斩钉截铁道:“过去那些全是无意义的过客,每个人一生都有一次真爱,惟一的一个。”
“你凭什么肯定这位从小认识的‘姐姐’,就是你今生的惟一呢?”
翟昊禺听不懂他的逻辑。“请问你的检验标准是什么?”
“很简单,没有她,我觉得做什么事情都没劲儿,每天睡不安稳、食也无味,很惨”
哀凄一叹,韦鸿闭上眼,希望能感应悄然离开的魏若绮在伺方?
“哼!”翟昊禺不屑冷笑道:“现在是什么情形?你自己是f4,在演偶像剧吗?讲话肉麻兮兮真是够了你!”
“唉!你没遇到过,不能了解啦!”
夏虫不可语冰韦鸿知道翟昊禺就如同过去的自己,把深刻的爱情只当是笑话一则,顶多是生活里无聊的消遣罢了。
“哈哈少来了!”翟昊禺闻言嗤之以鼻。“不过是个女人,值得你这样生不如死吗?”
“是才惨啊!”韦鸿想破脑袋,就是想不通她会躲到哪儿去?
“去找过人没有?”看好友确实伤心,翟昊禺不好意思再笑他。
“一个人存心要躲你,哪容易找得到?”
“说得也是我想她的压力也比你大,世俗舆论都倾向指责女人。如果你能想开一点,就此喀擦一刀两断,这样对你们都好。”
翟昊禺从不认为有什么女人是非要不可的!
大丈夫何患无妻?
哪个男人不是这样被教育长大的?!他试着说服作茧自缚的韦鸿找到出路。
“不可能。”韦鸿断然地否决。“我没有办法扭曲我的心,它明明只容得下一个人。”
“你这样说,我真的接不下去了。”
无奈的翟昊禺只剩喝酒的分儿。
“昊禺,总有一天你会懂的。”他语重心长。
“算了,如果懂了是像你这样痛苦的话,我情愿永远不要懂。”
失去消息的魏若绮原来并没有离开台北。
她只是借住林继武在市郊山脚下搭建用来养兰花,兼平常度假用的铁皮房子。
“你们女人很奇怪耶,有什么话大家面对面说清楚不是很好吗?”
“感情这档子事,能说的清楚就好了。”
“哎!女人实在是麻烦。”
送来生活物资和用品,林继武瘪着嘴万般不以为然道:“之前是倩柔,现在是你”“没用是应该的。你不懂”魏若绮拿起一瓶梅酒大口喝下。
“你没听过一句至理名言:女人,就是败在爱情和衣服两件事上。”
“丢脸!亏你说自己上辈子是山寨主、女魔头,平常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也能让你气急败坏、随时准备砍人的母夜叉,怎么遇上心爱的男人反倒‘缩’得远远?”
“闭嘴好不好?大男人这么杂念!好烦”
“烦?我才快被你们烦死”林继武忍不住地摇头。“他每天来店里问东问西,我们生意都快不用做了!”
“嘎?每天?”
魏若绮眉头皱得死紧,猛地心口一窒,吞吞吐吐问道:
“他还好吧?”
“哼哼”林继武似笑非笑,挖苦道:“都不想见人家了,还管人家好不好啊?依我看,他很不好唷,失魂落魄、要死不活呢!你说怎么办?”
“林继武!”魏若绮恼火地涨红脸蛋。“人家顺便问一下嘛!吧嘛一定要这样挖苦我?你有没有同事爱啊?”
“不是挖苦,我说的是实话。”林继武肃穆认真道。
生活在她和田倩柔两个女人之间,他与她们建立如家人般的关系。
开玩笑归开玩笑,该认真说实话的时候,仍是非说不可的。
“若绮,不是每个人都有福气遇到真心相爱的另一半喔!”他关爱地拍拍她的背脊。“倘若我是你,才不管他年纪差多少,不计一切去爱就对了。韦鸿这小子是认真的,我看得出来”
“我也想啊!轰轰烈烈爱一个人是多么美妙的事!”
魏若绮内心煎熬挣扎多日,疲惫不堪地依靠在林继武的肩上。
“但是,想归想啊,做起来哪是那么容易?这辈子,我最怕的就是亏欠别人。”
“男未婚,女未嫁你亏欠谁了?”
“老问题。”魏若绮叹气。“比我小了五岁的男人,家人不会接受的。”
“什么时代了?五岁又不是五十岁?”林继武一点也不认同。
“算了算了,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
许是因为心太脆弱,魏若绮拉住他的手臂,空虚时刻分外贪恋他坚实的臂膀。
“反正,我本来就做好单身的准备了。”
“不要绝望,我们都还年轻嘛!”林继武好心安慰。
“不然,我们来打个商量好不好?”
“商量什么?”
“万一,我三十五岁还没有嫁,而你也还没有娶的话,咱们两个就凑合着结婚算了。”
“噢!你嘛帮帮忙,别诅咒我!”
垮下脸,林继武急忙推开她,退的远远的。“今生今世,我只想和心爱的女人一起过。除了真心爱我的,谁也别想跟我‘凑合’!”
“林先生,找你是看得起你耶!”
“谢谢,不必了。”他满脸不屑地斜睨。“嫁不掉才找我凑合干嘛啊?我家又不是开资源回收站,专收库存滞销货”
“什么?敢损我是库存货?”
对林继武,魏若绮从不客气,扯开嗓门就骂。“太久没修理你,八成是发条松了我看?够胆你再说一遍”
“ㄏㄡ,小声点!大姐头,这里是荒郊野外,你鬼叫鬼叫的人家会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把我怎样?哼哼哼”魏若绮鼻孔里冷哼。“想当‘正宗中国最后一个太监’就来试试看啊!”“不敢不敢。”林继武恭敬作揖。“我们林家还得靠我传香火呢!”
他们一斗起嘴来没完没了,如同平时在店里工作一样。
外人看起来似乎存在不同情怀的他俩,其实心中非常明白:除了斗嘴开玩笑,彼此是不可能发生什么的
然而,好不容易从田倩柔口中,套出魏若绮落脚处的韦鸿,兴冲冲寻到荒僻山脚的小屋,凑巧亲眼目睹两人欢愉和乐地谈笑风生。
韦鸿怒不可遏,仿如困兽在外面走来走去,踌躇犹豫不知该不该敲门打扰?
他怕控制不了!
包怕血气方刚的自己,会让纷乱的社会版新闻多添一条
韦鸿透过未合的窗子向内看,里面那个男人他认识,他也想冷静安慰自己:他们纯粹是同事情谊
但是,明显低智商的自欺欺人,他做不到!
饼去几天,为了她的不告而别耽心得吃睡不宁、形容枯槁,而她还有心情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韦鸿想到这儿就快气炸!
原来,魏若绮一开始态度闪躲,始终不肯鼓起勇气和自己奋力一博,全是因为她还有个朝夕相处的“好同事”撑在背后?
她口口声声说受不了压力,说舍不得让他为难,说穿了,只是她的心没有确定而已
砰!脚踹开铁门,盛怒的韦鸿冲到两个人面前质问。
“魏若绮!你玩够没有?这种整人游戏好玩吗?”
“韦鸿?你在说什么?”林继武和魏若绮面面相觑。
“谁告诉你我在这儿?”魏若绮追问。
“先回答我!”韦鸿狠狠瞪视林继武。“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你已经有了他,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公开?为什么在人前装做同事的样子来欺骗我?”
魏若绮知道韦鸿误会了,但她不急着澄清,反问:“请问你看到什么,足以定我们的罪?”
“哼!我如果沉得住气,多等会儿或许就看到了!”
想到挚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染,韦鸿躁怒地咬牙切齿。
“倘若你最后的选择是他,可以清楚告诉我,何必偷偷摸摸躲着,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韦先生,我尊重你是若绮的朋友,希望你说话客气一点!”林继武念在他年纪轻,否则早就飞拳伺候了。
“被人发现偷欢的隐秘地方,心情不好吧?”韦鸿挑衅地说。
“韦鸿!我跟他一点事都没有,纯粹只是借他地方避难而已,你再血口喷人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林继武最恨人家拿他做垫背,忙着澄清。“你用大脑想,我们都是单身,真有什么,何必躲?”
“避难?哼,说得好!”韦鸿的心螫疼,眼中蒙着愁雾。
“魏若绮,你诚实说好了,我是你的灾难吗?在你生命里,我是一场灾难逼得你得居无定所地四处逃窜吗?”
讽刺啊从来只有他不想被纠缠而换地方住,现在竟是女人想尽办法逃开自己?
“韦鸿!你给我安静!”
魏若绮怒斥制住他即将爆发的火气。“事情没弄清楚,你吵什么?先听我说好不好?”
“好”韦鸿拉了椅子坐下。“你说,我倒要听你如何自圆其说”
林继武看魏若绮轻而易举克制了韦鸿的心,暗自偷笑。
“不需要我留下做裁判吧?”
他可不想膛混水,借机告辞。“你们慢慢谈,我得赶回店里,就不打扰了不嫌弃的话,在下寒舍提供你们赏夜景,不过记得门窗要关好哦!现在流行偷拍,大家都知道的。”
“谢谢你的提醒。慢走,不送了。”魏若绮没心情欣赏他的幽默。
没趣地耸耸肩,林继武转向韦鸿。“韦老弟,上了年纪的女人禁不起生气啊!多让着点!”
“他真的只是借房子给你而已?你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韦鸿握住魏若绮的肩膀,紧张地问道。
“是。你真的误解他了,人家好心帮我”魏若绮认真点点头,澄清道:
“林继武跟我认识那么久,多少人想尽办法撮合,事实证明我们是不来电的绝缘体,以前没怎样,以后更不可能”
她的眼神含情脉脉,多日翻腾心底的挣扎浮动其中。“唉!你以为我喜欢躲?我是逼不得已心很痛啊!我从来没有这么痛苦,因为爱一个人而痛苦”
“不会了,我以后再不让你吃苦!”
看见她眼中的折磨,他动容地抱住她,死紧死紧地,就怕一个闪神,怀中的人儿又消失不见了。魏若绮无故失踪,累积在韦鸿心底的思念排山倒海无法想象万一往后日子里没有她该如何过下去?
“不准再逃走了听到没有?再也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展臂拥揽她在怀里,韦鸿加重双手拥抱的力道。
仿佛这样才能传递更多他爱她的决心。“特别是不准投靠别的男人普通朋友也不行!”
“没办法呵”魏若绮蜷缩着叹息。“我是怕痛的女人。与其以后承受无止尽的痛,不如先逃跑朋友现成的地方躲了再说,哪还考虑是男是女啊?”
韦鸿吻着她的耳垂,嗅闻她发际的清氛,多日的悬念此时幻化成欲念,缓缓地在他体内加温。
“你说的痛指的是什么?我只知道没了你,我才痛”
“心痛。”她低喃叹息。“爱情从来不会持久,当爱消失就是心痛的开始。”
“不会的,没有那一天,相信我,绝对没有”
他气息温温地吹拂,熟悉的松木香催化她压抑许久的原始悸动。
“你太自信。我无法像你”“爱就爱了不必想太多。“我要的,没人阻止得了。”
“等等我们不能蒙着头,莫名其妙爱下去光做ài不能解决现实问题。”
“嗯!我想你,想要你”他继续拥紧她的柔躯,痴缠地吻住她的唇。
“等一下,你先听我说”
推拒他的急迫,魏若绮转过身,定定看着韦鸿写满思念和情欲的双眸。
“你我情况不一样,周围多少人巴不得一棒子打散我们!我想过平静生活,可是加入你就不可能”
魏若绮的身体在他技巧地挑逗下,逐渐地化成了水,愈来愈没有抵抗的力量,即使她头脑清楚分析现状,可是身体并不打算听她的。
“别折磨我”韦鸿粗喘嘘唏,急渴地在她身上企求更多。
“说得再多,无法减低一丝一毫我对你的渴求身体和感觉最诚实”
他的手掌吸盘似的怎么也离不开她丰腴曼妙的娇躯,她彻底臣服,瘫软地与他交叠平躺,任他无止境地需索。
“所有人都会咀咒我下地狱啊!你不要不要再吻”
幽幽叹息夹杂激切呼喊,魏若绮放纵知觉,又痛恨自己为什么在禁忌中一波波享乐!
“你以后会不会后悔?”她拧皱眉心问道。
“我从来没有对自己决定的事情后悔过。”
“哦韦鸿,爱我”她放肆忘情吟哦。
“是,我爱你。”
斑潮,一波波来了,又褪下
她喘息着与他相拥,世界已经静止,登天的灵魂飘上穹苍,飘上无垠边界。
“心什么?”喘息未定的他意犹未尽吻她的粉颊。“还不够吗?”
“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就好了。”她叹道。
“傻瓜,别再东想西想”韦鸿轻拧她鼻头。“过几天我到南部去探我妈,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说服她的。”
“希望如此。”她窝进他的怀中,静心祈祷。